杰克听到开门声时正把今天第六块小馅饼往嘴里送,门外钥匙的转动让他犹豫了一下,但到底没能抗拒了那焦黄酥脆的表皮和浓郁的奶油馅心,在门打开的一瞬他急急忙忙将它几口咽进肚里,然后掏出丝帕仔细擦掉嘴上的痕迹。
“Jacky?”客厅传来熟悉的声音,轻快的脚步渐行渐近。杰克赶忙将丝帕藏进口袋,随手理理头发,再用一个深情款款的微笑迎接他的恋人回家。
问候,拥抱,亲吻彼此的脸颊,然后是每天的例行公事。
“今天任务还顺利吗?”
“还好。雇主要求留活口,所以我买了麻醉弹。老板信誉不错,见效很快。”奈布脱掉兜帽,一阵甜美的香气吸引了他的注意“今天是什么?奶油司康饼还是水果蛋糕?”
“水果蛋糕,我加了点很好的草莓酱。”杰克接过兜帽挂好“喜欢司康饼可以明天准备。”
“在一头馋狐狸的肚子里准备?”奈布打量他一番后笑着挑起眉。
“哦宝贝,别用这么不信任的口吻。”杰克顺着奈布的目光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他确定上面已没有什么东西了。但奈布伸出手,杰克眼睁睁看他用一根指头从自己腮边抹下了一点奶油。
“好甜……”奈布将手指放进嘴里吮了一下,巧克力、热橙汁和玫瑰露的混合香气顿时涌遍每一个细胞。他很快意识到这并非来自嘴里的奶油,更多是面前的杰克,经过一下午在烤箱前的忙碌,他身上的味道就像面包店里一样好。奈布搂住他的腰。
“我敢说下午茶的一半食材都被你偷吃了。”体温透过单衫传来,馥郁的暖香能令人联想到许多美妙的词汇。
“我顶多拿一个尝了尝味道。”杰克耸耸肩,奈布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真的?”
“真的。”
杰克得到了一个更温柔的吻,他叹了口气抱住他。
“亲爱的,私刑逼供不道德。”
“是吗?”奈布笑着往回退,但杰克咬住他的唇,于是奈布热情地吻下去。舌尖刷过充溢奶油甜香的口腔后缠绵地勾着上颚,杰克双手环到他臀部捏了一把。
“好长官,我全招了。”一吻结束,杰克用额头抵着他轻喃“六只刚烤好的奶油小馅饼,一碟杏酱布丁,三块蜂蜜饼干和一杯亚瑟·布洛克红茶。您的出现中止了我向那摞草莓塔下手的罪恶念头。”
“混/账东西……”奈布闭上眼,但想象一下绅士先生在厨房衣冠楚楚地把蛋糕吃到腮上的模样又忍不住想笑,他抬头亲了亲杰克的下巴。
“别像个五岁孩子那样乱吃零食,甜心,你的身体需要更健康的饮食。”
“为什么总把我当小孩子?”杰克不悦地皱起眉“你应该学会怎么跟一个收入稳定且有社会地位的成熟男人说话。而且你的关注点难道不应该是我这次很配合?”
一个急于向家长要求夸奖的成熟男人,奈布忍着笑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是的,你真的很棒。以后能每次都这么配合吗?”
“那你就不会珍惜了,”杰克满意地去侍弄最后几碟点心“人们只愿意重视那些看起来难得的东西,所以实话越少越好——劳驾放在三点钟方向。”
“照这混/蛋逻辑,以后你半夜爬到我床上的次数也应该越少越好。”奈布似笑非笑瞪他一眼,拿走了那份幸免于难的草莓塔。
杰克出来时奈布正对着桌子发愣,他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下午茶——所有点心沿桌子右侧排成直线,三点钟方向恰好有处空缺。
“怎么了?”杰克从他手里拿过盘子放入空缺。
“这里是用来摆什么的?”奈布疑惑地看着桌子左半的大片空白,杰克则去柜子里挑了瓶红酒。
“摆主菜。”
“下午茶还有主菜?”
“当然,下午茶本来就是午餐和晚餐的过渡。而有些晚餐不便食用的主菜也会挪到下午。”杰克将酒瓶对着光观察色泽,然后拔开软木塞,将浓郁的红色向杯子里斟了些许。
“但这个份量……”大半张桌子都空出来了,他是打算放头烤全羊吗?不知怎么,奈布心头闪过一丝不妙,杰克就在此刻从后面拥住他,冷不丁将他压上了面前的餐桌。
“主菜份量倒不大,只是有可能乱动而已。”杰克吻着他的脖子,奈布果然挣扎了一下。
“既然你要求晚上越少越好,那挪到下午也不错。”杰克细碎地吻他又突然在后颈狠咬一口,奈布“咝”地抬头,极富爆发力的腰身差点把身上的人甩出去。于是杰克按住他照臀部狠掴了几掌,像对付不听话的野豹子那样。
“杰克!你又发的哪门子疯?”
“那是那个没脑子小丑的专利,不是我。”杰克吮着那个齿痕纠正他,感受到奈布不再反抗,他一只手插进背心在恋人胸前轻抚揉捏。奈布挣扎着被翻过来,嘴上立刻扑满了奶油味的吻,他瞪了杰克一会儿,终于无奈地闭上眼睛将他的头搂进怀里。
“好吧混/蛋,你只是很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