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望
室内焚着生结香，更熏得几盆素馨花、茉莉花浓香沉沉，惹得她一身燥热。
丫头来床边坐下，替花望拢起她半垂的寝衣，学着昨夜他的样子把额头同她碰一碰，又压低了声音故作促狭，“最喜欢瞧你不施脂粉的样子。”
花望笑了，那与她在群香院时的笑容全然不同，没有任何多余的、用力的妩媚，只有清澈见底、澄澄明明的欢和喜。她两手撑着床板，微微地仰起脸，散乱的长发直拖在枕上，“坏了，我还没梳妆呢，就这么黄着脸，等会儿可别被嫌了。”
转了转心思，“他要是嫌我素着一张脸，”粲然地露出一排洁白的齿，“我往后连牙也不擦了。”
她的床前挂了一副鸳鸯，重台蓬密叶下二鸟交颈。丫头向这画痴望了一瞬，目光又重回到花望洗净铅华的脸上，“相信我，很快你就再也不需要过这种生活，不用成天周旋在不同的男人间，再忍一忍，好日子马上就来了。”
花望细着眼笑出来，上下眼睫缠绵地交织在一处，“傻子，我被娘拾回来，过得也不是坏日子，可打我十五岁遇见他，每一天就一直都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