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为我令人发指的烂文笔感到自闭.jpg

二 狩猎（一）
那时候我已经五个月大了，狐溪在三个月前生下了她的小猫：小烬，小微光和小雨。之前提到的三只讨厌幼崽已经在四个月前成了风暴爪，种子爪和金盏花爪。金盏花爪成了不久前刚获得巫医名号的日心的学徒，这只金白相间的虎斑雌性学徒显然对成为武士不感兴趣。真是可怜的鼠脑子。一想到我还要再熬一个月才能成为学徒，就不由得哀声叹气起来。
“所有能够独自捕猎的猫来空地开会！”水鼠星打断了我的愤愤不平。猫们聚集在了空地上。
“金爪，飞爪，霜爪，到这里来。”水鼠星站在猫群中心，显得分外高大。哈，星族在跟我闹着玩吧，故意让他们在这个时候成为武士刺激我！
“金爪，从现在起，你叫金纹，星族为你的勇敢和机敏自豪。”金纹自豪地昂着头，退到一边。“飞爪，从这一刻起，你叫飞步，星族为你的敏捷和忠诚自豪。”深灰色武士的表情显然是真的想飞起来。“霜爪，”我竖起耳朵，这个学徒很友好，我倒是真心希望她成为武士。“现在，你的名字是霜池，用你的热情和技巧为族猫服务吧！”“金纹，飞步！霜池！”我由衷地呼喊着，心里的怨气逐渐褪去，变得温暖。不过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成为武士的缘故。
所有能够独自捕猎的猫……没错，要想让我快点成为学徒，只有去捕猎。
当我忍住困意，选了一个晚上悄悄绕过守卫迈出营地时，心简直要欢蹦乱跳起来了！明亮的月光洒在那时的我的额头上，我想着霜池告诉我的那些潜伏动作和气味嗅闻方法。夜晚的阔叶林看起来别有一番魅力，我身体里的感官正在醒来。果不其然，一股诱人的气味闯进我的鼻子，初步判定是画眉鸟。天知道它是怎么想到要在夜间出来觅食的。兴奋冲上我的毛尖，但我提醒自己记住霜池的提醒：尾巴不拖地，不犹豫，脚步轻。反复确认自己处于下风处后，我蹑足往前走去，落叶是忠实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我能够看见那只鸟黑色的剪影。是时候了。
我往前一扑，咬到了它。可惜我对距离的判断出了一点误差，扑到的是它的后半身而非脖子。它惊吓地拼命扑扇着翅膀，我从不知道用羽毛和骨肉构成的翅膀竟这么有力，眼前被羽毛遮蔽。但我还是坚持着，艰难地把身体压在画眉身上，张开嘴一咬，很好，这次是脖子。血腥味充斥了我的口腔，我感到一阵满足。
当我磕跘着叼着首战的成果会到营地时，天已经亮了，就像我印象深处的那个日出。

今天去中学面测，祝我小升初顺利

狩猎（二）
我不大记得接下来的事，脑子里都是模糊的泪眼，母亲的训斥——那时我尚且不明白隐藏的担忧和关爱，只觉得巨大的委屈几乎将地面翻开，几个冒失武士的称赞和金盏花爪在育婴室里用尾巴安慰地抚摸我的肩。这位后来的巫医和后来的族长的友谊从那个清晨就开始了。我有很多次避免那次错误的机会，我后悔过，但现在我明白那没有用，哪怕再多的机会我也不可能避免。那是我的性格所决定了的事。
我决定在几天后另一个阴暗的清晨再一次溜出营地。
或许你会疑惑那帮看守的眼珠子，但我是有族长潜能的猫，加上那时我的可怕的好胜心，就连烟花也想不到她这个唯一的没有遗传双亲瞳色的蓝眼母幼崽能在深夜硬撑着醒来再次走入刚被一场入秋的阴雨洗刷过的森林。我想着大不了就离开族群，所以我走的非常之远。或许是因为风向或刚下过雨的缘故吧，我没闻到任何猎物，或是跟在我身后的巫医的气味。
眼前横跨着一条小溪，水流有些急。一股强烈的像是青蛙和腐烂的鱼混起来的臭味飘进我的鼻子。那是什么？我不想知道。我一心想让焰族瞧瞧小榛子的本事，毫不犹豫地踩进溪水里。
一股强烈的疼痛从侧腹传来，一只巨大的黑白脚掌将我按在地上。“入侵！”
“放开她！”是跟踪我的日心！他狂怒着跳过边界，面向溪族的为时过早的黎明巡逻队。而他则呲出牙齿：“证据确凿！焰族派来了攻击队伍！”日心也不甘示弱：“仅靠一只幼崽和一名跨过边界不违反守则的巫医？”在溪族武士的脚掌下我看见日心黄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但我想提醒他，注意安全。
因为溪族武士们举起了脚掌。
“快……跑，小榛子，跑……”这是他喉咙被撕裂前最后的话。我看见鲜血从他身上喷涌而出，这股气味，一点也不好闻。
我的尖叫响彻了森林。

第三章 梦
我又一次在梦中无边的森林里呕吐，内脏有破裂的趋势。不管我怎么用力奔跑，那股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缠着我。我熟悉那个梦，接着这些树会一点点变成红色，向我倾诉我自己内心的愧疚幻化成的日心的话语。
但这次有所不同。
有只猫星光熠熠地来到这片树林，红色在瞬间消弭，那只毛发蓬松的姜黄色虎斑猫我当然认识，但我记忆中的他是那个闪烁着临死恐惧光芒的，黯淡的血液紧锁皮毛的他，我几乎都忘了他活着时的样子。
我嚎哭起来等待他的责备。那次回到营地后，很奇怪的，大家没有责备我，而都把精力集中在对溪族的谴责上了。如果我第一次狩猎归来时他们也这样干我会很理所当然，但现在一切都滑脱正轨了，好像是世界颠倒了一样。
日心对我说没关系。
你能想象吗？他对我说没关系？我打赌那只是为了让我更愧疚好继续折磨我的借口。但他还是说对了一点。如果我继续自暴自弃下去，那对死去的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日心是真正的巫医，他成功地解除了我对鲜血的恐惧——起码不会连猎物都不敢吃了。现在想来如果当初事情没有发生，那我可能会变成一个好战的，热爱鲜血的，永远不会拥有智慧的武士。对鲜血的极度喜爱和极度厌恶中和了，奇异地让我走上正规。
我终于在霜池（她是我的老师了，真不错）脚掌底下发挥出我正常的水平了，我变成了一个极为优秀的学徒，但我明白我只是一只普通的猫，跟所有的预言没有任何关系。除了这个梦和去领九命，我从未在生前见过星族。也许那就意味着我这条命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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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贴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