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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载】体面城市里被装在套子里的人:她们是女工,也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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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5-13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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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皮具厂里有批订单发香港,老板要求厂工集体加班赶货,她接连半个月都没有休假了。每天早上八点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又几个通宵下来,头皮都是麻的,耳朵里嗡嗡嗡响不停。她回到宿舍使劲捶脑袋,头痛没有缓解,又在头顶涂风油精,还是睡不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5-13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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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5-13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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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工厂招聘年龄都在18-35岁,她早就超龄了,只能做临时工,即使到了法定退休年龄,也没社保。每小时12元钱薪水,通宵加班下来也顶多200块,加一份盒饭——炒河粉。作为资本分化的手段,工人内部被分为ABCD等级,影响着内部团结,她在工厂里十多年也没有朋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05-13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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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05-13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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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新岸有过两次婚姻。第一次婚姻中,接连的意外让她失去两个孩子,丈夫也跟着离世。第二次婚姻里,她又生了一个女儿。女儿的出生曾给她带来过很多的欢乐,可是为了解决经济困境,她只能来到深圳打工。那时女儿才5岁半,每天去家门口的菜市场等她回家。这些年,她对女儿是一年强过一年的愧疚与想念,女儿和她却是一年甚过一年的陌生与疏远。
            她在这座城市里失落了最重要的亲情,却依然是劳动力市场中最劣势的群体之一。没有学历、背景和技能,又已经年长,随时可以被淘汰,“呆一天是一天,等到深圳容不下我的时候,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05-13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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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05-13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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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10月1日,万新岸和工友们在KTV为一个工友庆生,她觉得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点唱了一首《酒干倘卖无》,觉得自己已经“忘乎所以”。她想起20岁那年,两个孩子和前夫相继离世,她患了间歇失忆症,只能靠遗忘活着,每天稀里糊涂,往事不记后事不提。
                可她依然记得,自己的童年也是有过欢笑的。天寒地冻的冬天,六姊妹和母亲挤在一张床上,母亲的脚头睡着几个大的,怀里抱着小的几个。有天,她和姐妹们在家门口玩木头人的游戏,“一、二、三,木头人,不准说话不准笑”,六姊妹定格在原地。父亲难得回了次家,却因母亲烧的饭菜有点咸,掀了桌子对她动粗。六姊妹齐刷刷朝父亲冲过去,给母亲报了“仇”。
                常年被家暴的母亲,晚上经常独自坐在河边哭泣,新岸提着一盏煤油灯,沿河唤她。从那以后,新岸的人生似乎就笑不出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05-13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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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7 19: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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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春莲(化名),52岁,河南人,打工17年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9-05-13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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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9-05-13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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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春莲一个人在深圳过了很多个春节,工厂附近的社区里都空荡荡的,打工的都回老家团圆了。17年前,初来深圳时,她去了一家私人诊所,800块薪水,留自己200块,600块寄给孩子。没病人的时候,她就给工厂做手工零活。这些年来,她没下过馆子,也不知道KTV在哪,坚持素食,省吃俭用,钱都攒起来供两个女儿读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9-05-13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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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9-05-13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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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打工者来说,春运是一个充满屈辱但也要走的路。千方百计买上一张火车票,挤上一辆绿皮火车,回到那个至亲垂老的故乡。而她回不去,也不愿意回去。从深圳到河南老家得坐28小时的火车,再转几趟客车才能到村里。回了家,婆婆和丈夫会把所有的家务都撂给她,打工一年,到头也没落着一天休息。
                          在深圳也没有家的感觉,房东随时可以赶你走,随时涨房租和水电费,都没得商量。打工者没有话语权。她说:“我们老家有句话说‘到不人前’,意思就是站在别人面前心理总要矮半截,说不上话。这些年我总是这种感觉,怕见人,希望有一个套子能把自己裹起来。孤独太久,看着眼前的热闹也不敢向前,人多也怕。”
                          谢春莲1989年结婚。那时村里有女孩子自由恋爱了,村妇们都对她指手画脚,“很丑”,意思是不正经。她15岁就被父母定了一门娃娃亲,等到22岁,在家人的逼迫下嫁了过去。婚后第二年,她怀着七个月的身孕,丈夫一言不合,趴在她身上,双膝跪着她两只手,抓着她的头发使劲往墙上撞了又撞。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婆家都不满意,丈夫从外面抱养了一个男婴作为养子。三个孩子也在家暴的阴影下长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9-05-13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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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9-05-13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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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7 19: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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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那几年日子煎熬,她在镇上的医院上班。医院效益不好,发不出工资,娘家接济了多次。经济上的绝境和家暴的无望让她长期被失眠症困扰,“就像两座大山把我挤在中间,就快挤碎了”。婚后6年有一次,她给自己推了一针安定,睡了一天,醒来又推一针。她知道危险,也许就睡死了,变成植物人。再醒来时,她**自己,照常上下班,照顾孩子。
                              12年后,她终于决定离开。那天弟弟给她买了一张火车票,亲自送她远行深圳,母亲在家里也哭了半年,说:“是我把女儿推进了这个婚姻的火坑,怎么就过成了这个样子。”为了孩子,她一直拖到2016年才离婚。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9-05-13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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