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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名推理】第三个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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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情绪又激动了。“我希望你不要问我这些问题!对她我一点也不清楚!我后来从没有听人谈起过她!你不说的话,我早把她忘了。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的,好的,”史提林佛立德医生说:“不必这么火气大嘛。过去的事,大可不必去烦恼。我们考虑一下将来,你今后要作什么呢?”
  诺玛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没地方可去,我不能——我想最好是——我知道我最好是——一死百了——只是——”
  “只是不能再试了,是不是?你要是再那么作,你可就太愚蠢了,这可以告诉你,我的好小姐。好吧,就算你无处可走。无人可投靠;那么,你有钱吗?”
  “有,我银行里有帐户的。父亲每期都给我存很多钱进去,可是我不知道会……我想,也许,他们现在正在寻找我呢,我不要他们找到我。”
  “你不必让他们找到,这我会给你安排好的。有个地方叫恳维园,地方并不如名字那么好。是个供人去休养的了养院。没有医生也没有心理分析,我也敢担保你在那儿不会被关起来,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自由离开。你可以在床上用早餐,睡一天不起床也没人打扰你。你在那儿好好休息,我会去看你,然后我们一起把你的问题解决了。你觉得这样怎么样?你肯吗?”
  诺玛看着他。她毫无表情地坐着,盯着他看;慢慢地,她才点了点头。
  当天稍晚,史提林佛立德医师打了一次电话。
  “这次的绑架作的真不错,”他说:“她现在在恳维园,像只羔羊似的就跟我去了。我现在还不能详细报告给你。这女郎吃了太多的药了。依我看她吃过紫心、梦炸弹,或许还有迷幻药……她上瘾怕有不少时候了。她说她没吃,可是我不大相信她的话。”
  他听对方说了一阵。“这别问我!这种事情得谨慎点。她很容易发火……的确,她好像是害怕什么,也说不定假装怕些什么事……
  “我还不知道,很难说。别忘了,吃这种药的人很会耍滑头的,不能老听他们说的话。我没有太逼她,不愿意吓着她……
  “她小时候有依恋父亲的错综情感。我看她未必真喜欢她母亲,因为自各方面来看,她母亲都是个阴沉沉的女人,自以为是的那种贞节烈女。她父亲倒像个很乐观的人,也可能受不了那种死气沉沉的婚姻生活——你晓不晓得有个叫露薏丝的女人?……这个名字好像很令她惧怕——依我看她是这个女郎最先恨的人。她在这孩子五岁时把父亲抢走。那种年龄的孩子虽然不太懂事,但是对惹出麻烦的人都很快就产生憎恨。很显然,她在几个月之前才再见到父亲。我看她始终作着美梦——她才是她父亲的伴侣与掌上明珠。当然她是大失所望了。父亲带了个新太太回来,何况是个年轻漂亮的太太,她不叫露薏丝吧,是吗?……没什么,我只是问问。我现在只是给你一个轮廓,一个大致的情况。”
  电话中对方很大声地说:“你说的是什么?再说一次。”


48楼2019-04-1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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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只给你一个大致的情况。”
      双方停了片晌。
      “喔,对了,有个小过节你可能会发生兴趣。这女郎企图自杀,可是作得很笨拙。这你感到很惊奇吧?……”
      “喔,你不感到惊呀……不是,她没有吞下一大瓶阿司匹灵,也没把头伸进瓦斯烤箱里。她跑进快车道上,要往一辆开得奇快的美洲虎撞上去,我告诉你幸亏我适时拉她……是的,我看确乎是一时的冲动……她自己承认了。还是那句老话——她要‘一了百了’。”
      他听对方一阵连珠似的说话之后,又说:“我不知道。在现阶段,我无法肯定——按目前所知,事实很明显。她是个神经过敏的女孩子,神经质,加上吃了过多各种的药物,显得紧张过度。不能,我无法告诉你到底是哪一种。目前这类的药物到处都有,少说也有十几种,每种的效果都稍有不同。可能引起脑筋混乱,丧失记忆,性情暴躁,神情迷惑或是变成个木头人!困难就在分辨她自己真正的反应与因服用药物所引起的反应。这样,就有两种可能。或是,这女郎陷入了幻觉,把自己看作是神经质,精神有毛病,并自称有自杀的倾向。这事实上是极可能的。要不然,她就是一派谎言。我也不排除加一种可能,基于本身某种暖昧的理由,她或许故意要给别人一种全然伪装的印象。果真如此,她作的就非常到家。偶尔,她所说的事情,总会出现一些不能自圆其说的痕迹。她是个很会作戏的演员?还是根本就是个半低能、有自杀倾向的病患者呢?两者都有可能……你说什么?……喔,那辆美洲虎!……的确,开得是过快了一些。怎么,你认为可能不一定是自杀企图吗?那辆美洲虎可能是故意要撞死她的?”
      他想了片刻。“这我很难说,”他缓缓地说:“不过,也说不定。的确,说不定哟,只是我从没这么想过。麻烦就在一切都有可能,是不是?反正,我会很快再从她口中套出些根苗的。我现在已经能令她至少信任我一半了,只要我小心谨慎,不要逼得她太甚、太快,以致反而引起她的疑心。她慢慢地会对我更信赖的,如果她确实是精神方面的有问题,她会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告诉我的——到最后,我不听还不成了呢。在目前,她心里还有某种惧怕……
      “当然,如果她是故弄玄虚,将我们引入歧途,那么我们也只有找出她要这么作的理由。她目前在恳维园,我想她会住下来的。我建议你派个人盯住她一、两天,如果她企图溜走,那么,那个她不认识、负责看牢她的人最好跟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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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安德鲁·芮斯德立克在开一张支票,签字时脸上略带苦状。


    49楼2019-04-1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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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31 21: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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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办公室宽大,装潢考究,却是典型俗气的大亨气派——装饰与摆设都是赛蒙·芮斯德立克遗留下的,安德鲁·芮斯德立克兴趣索然地接收下来,没有作过任何更改,只将墙上挂的一、两张画像取下,挂上了自乡间带来的自己的画像与一幅泰宝山的水彩画。
        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是个中年人,开始有些发福,但是与他身后悬挂的十五年前所绘的肖像相比,都出奇地看不出有什么改变。同样突出的下巴,两片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轻轻上扬的眉毛也是一式的玩笑人生。他并不是个引人注意的人,一种通常可见的人,而此刻,却也不是个很快乐的人。他的秘书进入房间时,他抬起了头看着她。
        “有位赫邱里·白罗先生要见您。他一定说与您约好了的,可是我根本查不出来。”
        “赫邱里·白罗先生?”名字依稀有些耳熟,他却记不起是怎么听过的。他摇头说:“名字我一点也记不得——不过我好像听过。他长得什么样子?”
        “很矮小——外国人——我看是法国人——蓄着一撮大胡子——”
        “对了,当然了!我记得玛丽提起过他。他去看过老罗迪。可是他说跟我约好的,又是怎么回事?”
        “他说您给他写过信。”
        “记不得,即令我写过。也许是玛丽——唉,好了,不要紧——请他进来吧。我想我最好把这事弄清楚。”
        片刻之后,克劳蒂亚·瑞希·何兰引进来一名矮小的男客,鸡蛋型的头,两撇大胡子,穿一双黑漆尖头皮鞋,一副踌躇满志的神气,与他太太所描述的十分吻合。
        “赫邱里·白罗先生。”克劳蒂亚·瑞希·何兰说。
        她退出去之后,赫邱里·白罗走向桌前。芮斯德立克站起身来。
        “芮斯德立克先生?我是赫邱里·白罗,请多指教。”
        “呵,是的。我内人提起你曾去看过我们,或者该说是去看我舅舅的,请问有何贵事?”
        “我是应你那封信来拜访的。”
        “什么信?我不曾写过信给你啊。”
        白罗注视了他一眼。然后自衣袋取出一封信,展开之后,看了一眼,躬身将信递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请您自己过目,先生。”
        芮斯德立克用心看着,那是用他自己办公室的信纸打字的,尾端有他本人用钢笔签的名。亲爱的白罗先生:
        非常高兴如果阁下能按上列地址尽早便中来与本人一晤。自内人所述以及我在伦敦各处询问所知,阁下一旦应允接办一项需要谨慎守密的工作,是最可信任的人。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拜上
        他冷峻地说:“你是什么时候收到此信的?”
        “今天早上。我手头正好没什么要事,我就赶了来了。”
        “这事体太怪了,白罗先生。这封信并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
        “不是。我的签名很不一样——请你自己看。”


      50楼2019-04-17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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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像是要找一些自己的笔迹,不自觉地就翻开自己刚刚签了字的支票簿,给白罗看。“你看是不?信上的签字一点也不像我本人的啊。”
          “这真是很奇怪,”白罗说:“确实太奇怪了。那么信又会是谁写的呢?”
          “这也正是我自己心中的疑问。”
          “会不会是——抱歉——您夫人写的呢?”
          “不,不会。玛丽怎么会做这种事。她又为什么要签我的名字呢?不,不会,要是为我安排你的造访,她也该会告诉我的呀。”
          “那么你是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寄这封信给我?”
          “一点也不知道。”
          “那么,芮斯德立克先生你也不晓得,这封信中所说的你要聘请我,到底是为了何事吗?”
          “我怎么会晓得呢?”
          “对不起,”白罗说:“这封信你没有完全看完。你可以在第一页签字后面的最后一行上,看见几个‘请翻下页’的小字。”
          芮斯德立克将信翻了一页。第二页信纸的上方又打着:
          我要与您磋商的是有关小女诺玛的事宜。
          芮斯德立克的神情改变了,他的脸色阴晦了下来。
          “喂,是这么回事!可是谁又会知道——谁会管起这桩事来了呢?谁会知道的呢?”
          “会不会是有人在促使你找我商洽呢?一位好心的朋友?你一点也想不出信是谁写的吗?”
          “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的女儿们没有麻烦吗——那个叫诺玛的女儿?”
          芮斯德立克迟缓地说:“我有个女儿叫诺玛。我的独生女。”他说最后这句话时,语调也有了些改变。
          “她目前有麻烦吗?某方面的困扰?”
          “我不很清楚。”语气颇有些踌躇。
          白罗倾过身去说:
          “我看你说的并不确实,芮斯德立克先生。我认为你的女儿的确有些麻烦或困扰。”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有人跟你谈起过这种事吗?”
          “我完全是自你的语气中推测的,先生。许多人,”赫邱里·白罗说:“在今天都有些女儿方面的困扰。他们年轻、聪慧的女儿经常会惹上各样的麻烦与困扰。很可能,你这里也遭遇到了。”
          芮斯德立克沉默了好一会儿,手指头在桌子上弹着。
          “是的,诺玛很令我烦心,”他终于开了口:“她是个很难应付的女孩子。神经质,近乎歇斯底里。我——可惜——我并不很了解她。”


        51楼2019-04-17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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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了一口气又继续说:
            “回顾过去,我可以看出我早已长久不能满足于自己的生活了。我一直渴望四海云游。在我那段人生中,我痛恨自己被扣在办公室里。我哥哥多次非难我对家里的事业不表兴趣,如今我终于回来一起照顾了。他又说我未尽全力。可是我实在不喜欢这种生活,我无法定下心来,我要过刺激冒险的生活。我要畅游世界与蛮荒所在……”
            他突然停了下来。
            “反正——你也不想听我的人生故事。我去了南非,露薏丝也跟着我去了。结果我们两个搞得并不好,这我可以坦率地承认。我痴恋她,可是我们不停地争吵,她受不了南非的生活,她要回伦敦与巴黎去过更高雅的生活。我们回到这里差不多一年才分开的。”
            他叹了一口气。
            “或许我当时该返回自己深恨的安份守己的生活方式,可是我没有,我不知道我太太还会不会与我重拾旧好。她也许会觉得那样做是她的职责的,她是个尽责的好女人。”
            白罗察觉到他说这后面一句话时,语调中隐藏的些微怨恨。
            “不过,我想我至少应该替诺玛多着想着想。然而,事情却又是另一种情况。这孩子跟着母亲过得很好。我为她们作了生活上的安排。我偶尔也写信或送礼物给她,但从未想过回英国去探望她,这却也不全是我的过错。我的生活方式的一种全然不同的形态,我想一个作父亲的时来时去,对孩子终究不是妥善的办法,也许会更扰乱她内心的安宁。总之,我可以说,我这样作对大家都是最好的办法。”
            芮斯德立克的话愈说愈快了,似乎他感到能对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听者倾诉心中的一切,给予他莫大的慰藉。这种反应,白罗以前也会注意到而且经常加以鼓励。
            “你从未为自己打算才回来的?”
            芮斯德立克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你知道,我一直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命中注定的生活。我从南非跑到东非。在事业方面,我作得很发达,凡是我经手的,都会赚钱;有时与人合伙经营,有时自己处理,都非常成功。我时常去丛林中旅行,这才是我始终追求的人生。我天性是个户外生活的人,也许正因为如此,我与前妻结婚之后,感到陷入牢笼被捆住了。我受不了,我要享受我的一份自由,我不愿意回到这边拘泥的生活方式。”
            “可是你终究是回来了?”
            芮斯德立克叹了一口气说:“是的,我还是回来了。唉,我想,是上了年纪了。此外,也因为我与另外一个人作了一笔很好的生意。我们获得一项利润可能极高的专利,这需要在伦敦商洽。本来可以请我哥哥代办的,可是他又故世了。不过我仍是这家公司的股东,我愿意的话,我仍然可以回去自己经营。这是我第一次想这么作,我指的是重返都市生活。”
            “也许你夫人——你现在的太太——”


          53楼2019-04-17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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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你自己感觉怎么样,白罗先生?你有信心能找到我的女儿吗?”
              “也许不如警察那么快,但是我能。我会找到她的。”
              “要是——要是你能够——”
              “如果你希望我找到她,芮斯德立克先生,你必须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我。”
              “可是我已经都告诉了你了。时间、地点,还有她应该在的地方。我也可以给你一份她朋友的名单……”
              白罗猛烈地摇着头。“不,不。我要你告诉我的是事情的真相。”
              “你认为我还瞒着你些什么吗?”
              “你还没有都告诉我,这点我可以肯定。你怕的是什么?尚未说明的事实是什么——如果我要帮你把案子办好,我必须要知道这些事实。你的女儿不喜欢她的继母,这很显然,也没什么奇特,这是很自然的反应。你应该记得她曾有许多年私下里将你视作十全十美。这对一个家庭破裂中情感遭受严重打击的孩子,是非常可能发生的事。是的,我当然明了我所谈的事情。你认为一个孩子总会把事情淡忘的。不错。在某方面,你女儿是可能忘记你的,也就是说她再见你面的时候,也许不认识你的容貌与声音了,她会自己为你制造一个形象。你抛下她远去,她渴望你回来。她母亲,无疑地,会设法劝阻她谈起你,也正因为如此,她可能更想念你。你在她心目中也就更加重要。因为她不能与自己的母亲谈到你,她就会产生一般孩子常有的反应——将离去的父亲(或母亲)的错处,全埋怨在留下来的母亲(或父亲)一人身上。她会自圆其说地告诉自己:‘父亲喜欢我,不喜欢我的是母亲。’这样,她在与你的冥冥联想之间,就把你理想化了。一切都不是她父亲的过错。她根本无法相信这种事实!
              “的确,我敢担保,这种情形经常发生的。我多少懂得些心理学。如此,当她获知你要回来了,她要与你团聚了,许多搁置多年不愿再拾起的记忆,会一下子都回头了。她爸爸回来了!他跟她会一辈子快乐地在一起!可能在她见到继母之前,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于是她会无比的嫉妒,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最自然的事了。她所以如此强烈地嫉妒,部分原因是你这位夫人是个很美的女人,风华娴雅,这又是女孩子通常最表反感的,因为她们本身常常缺乏自信。她本人可能笨拙且有很深的自卑感。因此,她见到继母是如此能干、漂亮,就很可能恨上了她;而这种妒恨都是属于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的心态的。”
              “这——”芮斯德立克踌躇地说:“我们去请教医师时,他也是差不多这么说的,我是说——”
              “呵,”白罗说:“这么说你们的确去跟医生谈过了?你们去找医生总得有个理由吧,不是吗?”
              “那也不尽然。”
              “喔!你可不能对我赫邱里·白罗这么说啊。没什么不尽然的。事情一定很严重,你最好还是告诉我,因为我搞清楚了这女孩子的心事之后,才好进行这桩事情,也办得更快些。”
              芮斯德立克沉默良久之后,下定了决心。
              “你能绝对保密吗,白罗先生?我可以信赖你——在这件事情上我能得到你的保证吗?”
              “绝没问题。到底是什么麻烦?”
              “我——我,我不能肯定。”
              “你女儿对你太太采取行动了?而且不只是幼稚的无礼行为或是说些不中听的话,比这要厉害——要更严重。她是不是对她作了身体的攻击?”
              “不,不是攻击——不是身体上的攻击,可是——又没法子证实。”
              “的确,这点我们要认定。”
              “我内人身体愈来愈不好了——”他吞吞吐吐的说。
              “呵,白罗说:“是的,我明白了……她得的是什么病呢?消化系统方面的,可能吧?一种肠炎?”
              “你的脑筋真快,白罗先生。是的,正是消化方面的。我内人老觉得不舒服,情形又很费解,因为她身体一直非常健康。后来,只好送她去医院,作他们所称的‘观察’,也就是检查。”
              “结果如何?”
              “我看他们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检查之后,好像身体又复原了,也就回家了。可是,之后病情又复发了。我们对她的饮食作了很周全的检查。她好象肠子中了毒,但是又找不出任何原因。我们又进一步把她吃的食物作了检验。每一种食物都抽验过之后,确定在许多食物中都存在有某种物质。而抽验的每一种食物都是只有我内人一人爱吃的。”


            55楼2019-04-17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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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也就是有人给她下了毒。对不对?”
                “正是。份量很轻微,但是到最终会有累积的效果。”
                “你怀疑你女儿吗?”
                “不。”
                “我想你是怀疑的。除了她还会是谁?你是怀疑你女儿的。”
                芮斯德立克深深地长叹一声。
                “坦白说,我是怀疑她的。”
                白罗返回家中的时候,乔治正在等他:
                “一名叫艾蒂丝的女人打电话来,先生——”
                “艾蒂丝?”白罗皱了皱眉头。
                “她是——据我猜——是在奥立佛太太家帮工的。她叫我通报您奥立佛太太现在在圣·吉尔斯医院里。”
                “她出了什么事?”
                “据我所知,她被人——呃——敲了一棍子。”乔治没有报告剩下的口信,那是:“再告诉他,都是他的错。”
                白罗咋了咋舌头。“我警告过她——昨晚我打电话给她时,心头就有些不踏实,没人接电话。女人!”
                ------------------
                第十二章
                “我们得买只孔雀,”奥立佛太太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了这句话,说话时眼睛并没有睁开,声调虽充满愤怒却十分低弱。
                三对惊惶的眼睛投视在她身上,她又开口说:
                “敲它的脑袋。”
                她将对不住光的眼睛困难地张开,费力地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首先看见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一名青年拿着一本记事簿在写字,手中的铅笔拿得很稳。
                “警察。”奥立佛太太断然地说。
                “对不起,您说什么?夫人?”
                “我说你是个警察,”奥立佛太太说:“不对吗?”
                “对的,夫人。”
                “暴力殴击罪。”奥立佛太太说着颇为得意地闭上了眼睛。待她再睁开眼睛时,周遭的环境就看得较清楚些了。她躺在床上,据她判断:是一张那种相当高、看着极卫生的病床,那种可以上下左右随意调整高度与方向的病床。她不在自己家中,她四下瞄了一番确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医院,或许说不定是所疗养院。”她说。
                一位修女一派权威地站在门口,她床边还站着一名护士。她认出了第四个人。“没有人会认错那撮大胡子,”她说:
                “你在这里干什么?白罗先生?”
                赫邱里·白罗往床前迈了一步。“我告诉过你要当心的,夫人。”他说。
                “谁也难免迷路的,”奥立佛太太略带含混地说:“哎唷,我的头好痛。”
                “那还用说嘛。依你推测,有人在你头部敲了一击。”
                “是的,是那只孔雀干的。”
                那名警察不安地吃了一惊,说道:“对不起,夫人,您是说您被一只孔雀殴击了吗?”
                “当然了,我始终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一种气氛,你懂吧。”奥立佛太太想要挥手适当地描述一下那种气氛,却痛苦地把手缩了回去。“哎唷,我看我还是别再晃动了。”
                “我的病人是不能太激动的。”修女以制止的口吻说道。
                “您能告诉我这次袭击是在什么所在发生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迷了路。我从一间画室出来,又脏又乱。另一个年轻人有好几天没刮脸了,一件又油又脏的皮夹克。”
                “就是这个人袭击您的吗?”
                “不是,是另外一个。”
                “您能不能就告诉我——”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跟踪他,从餐室一直跟起——可惜我不太会跟踪人。练习不够,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56楼2019-04-17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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