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林雨依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大娘的吼声穿出来,震得老实楼道里都是回音。
“咳……对不起大娘……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林雨依转身,微微弯着腰道歉,一震冷意让她身体一晃,扶住墙才支撑住身体
“我说是谁回来了,原来是你这个祸害回来了。”大娘又咒骂了一句才关上门。
“小雨,给姐姐开下门好吗。”林雨依一手撑着门,嗓子实在发不出声音,小声的说着。
“爷爷,姐姐都回来了……”“我说不行就不行!”
“爸,给雨依开门吧,孩子回家了,让别人看着什么样子。”林爸爸也说了句话。“小雨给你姐姐开门。”
“姐!”林含雨打开门,林雨依身体一下没了支撑,向前踉跄两步,被林含雨扶住。
“姐,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林含雨扶着林雨依的胳膊,感觉她在微微发颤。
“没事,有点累了。”林雨依带上羽绒服的帽子,遮盖住自己惨白的脸。
“这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呢!”老爷爷吼了一声,火气又上来了。
“妈,我回来了晚了,我先去看看奶奶。”林雨依小声说,抽出林含雨扶着的胳膊。
“姐,都要十一点了……”
“没事。”林雨依转过身。
她不敢,不敢回头看。她怕看见爷爷眼里的愤怒。还有恨。
“我跟你一起!”林含雨拿起外套就跑下楼,留下一屋子人的喊声。
“雨依!你妹妹感冒还没好,太晚了 打车去吧,早点回来。”妈妈趴在阳台上喊。
林雨依点点头。
天真的冷了。北城已经下过一场雪了。
'奶奶,您冷吗……'
林雨依到了公墓,买了一束花,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护士在她出院的时候塞给她的一把糖。
“奶奶,依依来看你了。”林雨依把花放在碑前,一把糖也放在地上。“给您带糖啦。”
“依依今年挺好的,在医院工作也挺好的,说不准明年还能晋升呢。”
“依依在京城住的也挺好的,房子挺大的,您不用惦记我。”
“奶奶您别怪我回来太晚,依依给您赔不是。”
……
林含雨站在林雨依身后不远处,听着她沙哑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鼻尖不由得一酸。
林雨依最后的声音哑的已经听不出是什么音来了。
“奶奶,依依对不起你……”
林雨依一直跪在那里,最后磕了一个头,站起身的时候晃了晃,站定忍过一时的天旋地转,转过身走向林含雨。
“走吧。”
“姐……奶奶的事情,你不要太自责……”林含雨跟在林雨依身后,犹豫着开口。
林雨依身体一震,没说什么,继续向前走。
“姐,奶奶的事情真的只是……”
“你知道什么。”林雨依回头定定的看着林含雨,本就猩红的眼球,更是红肿。哭过的鼻音加上沙哑的声音显得更加憔悴,但声音却冷的像是北城的风。
“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当时涉及一场命案,奶奶一气之下……”林含雨头脑一热喊出声。
“你闭嘴!”林雨依身体不住的发抖,声音“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爷爷吼了将近十年!我什么不知道!他们都说是你害****……”林含雨也红了眼圈。
“你闭嘴!”林雨依的声音夹杂在风里,撕心裂肺。
林含雨看着林雨依的样子,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绕过林雨依,走出墓地。
林雨依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身体,止不住的哽咽。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