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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道尔
（二十）
夜里十点，住院部。
楚凌枫坐在床边临时准备的塑料凳上，医院已经熄了灯，他看着病床上因为麻药渐渐消退睡的越来越不安的林雨依。
月光透过窗子轻轻的洒在林雨依的脸上，让楚凌枫看见她轻抿的唇，额上还有一丝薄汗惨白的小脸。
楚凌枫看着林雨依，没有睡意。
他突然想起给奶奶打电话时，奶奶误以为林雨依是自己的女朋友。
“喂……”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在安静的病房格外的刺耳，隔壁床的病人翻了个身。楚凌枫想了想还是接起了打给林雨依的电话。
“雨依，你在哪？我听纪云说你胃出血住院了？”余乐焦急又小声的声音从电话传来。
“我是楚凌枫。林雨依还没醒。”
“……啊？”余乐一时转不过弯，“哦哦哦，那个麻烦楚先生照顾我家雨依了，麻烦等她醒了转告她，阿姨爷爷都被我接到家里来了，我家房间够，让她不用担心。没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楚凌枫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
电话那头的余乐拍了拍胸脯，我的天，楚凌枫怎么在雨依那边？！
楚凌枫放下手机，床上的小人嘤咛一声，一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服，没有颜色的唇微张，艰难的吐着气。
楚凌枫倏的站起身，塑料凳在水泥地砖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但现在楚凌枫也顾不得什么了，迅速的按响急救铃，趴在床边，小声的叫着林雨依的名字。
楚凌枫一夜无眠。
林雨依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天旋地转，上腹还是闷闷的发着疼，和之前的剧痛相比，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心口也是有些沉，脸上带着面罩，呼吸机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呼吸不再沉重，
“醒了？”楚凌枫替林雨依拿下面罩，露出她憔悴的小脸。
“楚凌枫？”林雨依刚刚发声，嗓子里就像是吞了沙子般的疼，隐隐的还有些腥甜的味道。
林雨依没带眼镜，也刚刚醒过来，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坐在床边的人的脸，但模糊间，那人的眉眼让她觉得眼熟，下意识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是我。”楚凌枫听着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才回答。
林雨依看着楚凌枫眨了几下眼睛，才想起来自己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自己在他面前真的是永远都这么狼狈啊。
“又麻烦你了楚先生。”
“你的胃溃疡很长时间了吧，溃疡面积大，这次引发胃出血，呕血，”楚凌枫没有接林雨依的话，淡淡的叙述着林雨依的病情，“溃疡病是慢性病，你是有多不注意自己的身体，都胃出血了。”
楚凌枫把旁边已经放温的水递给林雨依，“麻药刚过，出血点已经止住了，12小时不能进食，温水还是小喝两口吧。”
“你的心肌炎还没好？药没有坚持吃？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你是想等它变成心脏病的时候再注意吗？”
楚凌枫想起昨晚林雨依呼吸艰难的样子，心底也是一阵后怕。
林雨依噗嗤一声笑了，“楚先生，你知道吗，你用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着关心我的话我竟然觉得没有违和感，就是有点诡异。”
“你觉得我为什么帮你？”楚凌枫抬眼和林雨依的眼睛相对。
是眼神太犀利，还是那目光太过于灼热？林雨依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慌忙的移开了眼，躲过了他的目光。
“我先走了。”楚凌枫听见纪云的开门声，拉开椅子站起身走了出去。
林雨依一手捂上脸，自己这是都在说些什么，人家楚先生是什么人……
“楚先生，谢谢照顾雨依。”纪云在门口和楚凌枫打了个照面。
“应该的。”楚凌枫点点头，从纪云身侧走过。
“雨依，感觉怎么样？”纪云把手放在林雨依的上腹轻轻按压。
“你不能轻点吗……”林雨依脸色骤然一白，“我疼……”
“早知道这么疼，平时怎么不注意。”纪云收回手。
“我饿了……”林雨依撇撇嘴。
“饿着，12小时不能进食。”
“……”
纪云又嘱咐林雨依几句，才继续查房。
林雨依一见纪云出了病房就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手指抚上上腹，又不敢用力。
牙齿咬住下唇，全身的感官好像都汇聚到了上腹，疼痛没有减轻，愈来愈烈。
麻药过了时效，胃里又空荡荡的，林雨依一有动作，胃就开始蠕动，溃疡的地方发着疼。
林雨依小声的抽着气，真的太疼了……
纪云查完房，收到手术通知正向手术室跑，被迎面跑来的苏合拦住。
“雨依呢！快让她回外科，她爷爷和她妈来了！”苏合着急的说。
“我要去手术室，你去告诉雨依，她在308病房！”
“雨依！”苏合跑到林雨依病房门口，“你爷爷和你妈来了！”
林雨依骤然起身，心脏因为她猛然的动作跳的飞快，心脏砸着胸膛，呼吸猛地一窒，让她忍不住抓住胸前的衣服。
“雨依。”苏合跑过来扶住林雨依，门口的护士在催促她抓紧去手术室。“你自己可以吗？”
林雨依眼前是片片黑雾，身体也不受控制，她从未觉得身体如此的沉重，沉重到让她抬不起手。心里的慌乱不安也渐渐扩大，她可以猜到爷爷来是要做什么。
“我来吧。”楚凌枫的声音就像是迷雾中的一丝阳光，驱散了林雨依心中的一分不安，接着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支撑住林雨依的手臂，让她接着力站了起来。
“麻烦您了楚先生。”苏合担心的看着还有些发懵的林雨依，转身跑出了病房。
夜里十点，住院部。
楚凌枫坐在床边临时准备的塑料凳上，医院已经熄了灯，他看着病床上因为麻药渐渐消退睡的越来越不安的林雨依。
月光透过窗子轻轻的洒在林雨依的脸上，让楚凌枫看见她轻抿的唇，额上还有一丝薄汗惨白的小脸。
楚凌枫看着林雨依，没有睡意。
他突然想起给奶奶打电话时，奶奶误以为林雨依是自己的女朋友。
“喂……”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在安静的病房格外的刺耳，隔壁床的病人翻了个身。楚凌枫想了想还是接起了打给林雨依的电话。
“雨依，你在哪？我听纪云说你胃出血住院了？”余乐焦急又小声的声音从电话传来。
“我是楚凌枫。林雨依还没醒。”
“……啊？”余乐一时转不过弯，“哦哦哦，那个麻烦楚先生照顾我家雨依了，麻烦等她醒了转告她，阿姨爷爷都被我接到家里来了，我家房间够，让她不用担心。没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楚凌枫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
电话那头的余乐拍了拍胸脯，我的天，楚凌枫怎么在雨依那边？！
楚凌枫放下手机，床上的小人嘤咛一声，一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服，没有颜色的唇微张，艰难的吐着气。
楚凌枫倏的站起身，塑料凳在水泥地砖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但现在楚凌枫也顾不得什么了，迅速的按响急救铃，趴在床边，小声的叫着林雨依的名字。
楚凌枫一夜无眠。
林雨依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天旋地转，上腹还是闷闷的发着疼，和之前的剧痛相比，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心口也是有些沉，脸上带着面罩，呼吸机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呼吸不再沉重，
“醒了？”楚凌枫替林雨依拿下面罩，露出她憔悴的小脸。
“楚凌枫？”林雨依刚刚发声，嗓子里就像是吞了沙子般的疼，隐隐的还有些腥甜的味道。
林雨依没带眼镜，也刚刚醒过来，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坐在床边的人的脸，但模糊间，那人的眉眼让她觉得眼熟，下意识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是我。”楚凌枫听着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才回答。
林雨依看着楚凌枫眨了几下眼睛，才想起来自己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自己在他面前真的是永远都这么狼狈啊。
“又麻烦你了楚先生。”
“你的胃溃疡很长时间了吧，溃疡面积大，这次引发胃出血，呕血，”楚凌枫没有接林雨依的话，淡淡的叙述着林雨依的病情，“溃疡病是慢性病，你是有多不注意自己的身体，都胃出血了。”
楚凌枫把旁边已经放温的水递给林雨依，“麻药刚过，出血点已经止住了，12小时不能进食，温水还是小喝两口吧。”
“你的心肌炎还没好？药没有坚持吃？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你是想等它变成心脏病的时候再注意吗？”
楚凌枫想起昨晚林雨依呼吸艰难的样子，心底也是一阵后怕。
林雨依噗嗤一声笑了，“楚先生，你知道吗，你用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着关心我的话我竟然觉得没有违和感，就是有点诡异。”
“你觉得我为什么帮你？”楚凌枫抬眼和林雨依的眼睛相对。
是眼神太犀利，还是那目光太过于灼热？林雨依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慌忙的移开了眼，躲过了他的目光。
“我先走了。”楚凌枫听见纪云的开门声，拉开椅子站起身走了出去。
林雨依一手捂上脸，自己这是都在说些什么，人家楚先生是什么人……
“楚先生，谢谢照顾雨依。”纪云在门口和楚凌枫打了个照面。
“应该的。”楚凌枫点点头，从纪云身侧走过。
“雨依，感觉怎么样？”纪云把手放在林雨依的上腹轻轻按压。
“你不能轻点吗……”林雨依脸色骤然一白，“我疼……”
“早知道这么疼，平时怎么不注意。”纪云收回手。
“我饿了……”林雨依撇撇嘴。
“饿着，12小时不能进食。”
“……”
纪云又嘱咐林雨依几句，才继续查房。
林雨依一见纪云出了病房就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手指抚上上腹，又不敢用力。
牙齿咬住下唇，全身的感官好像都汇聚到了上腹，疼痛没有减轻，愈来愈烈。
麻药过了时效，胃里又空荡荡的，林雨依一有动作，胃就开始蠕动，溃疡的地方发着疼。
林雨依小声的抽着气，真的太疼了……
纪云查完房，收到手术通知正向手术室跑，被迎面跑来的苏合拦住。
“雨依呢！快让她回外科，她爷爷和她妈来了！”苏合着急的说。
“我要去手术室，你去告诉雨依，她在308病房！”
“雨依！”苏合跑到林雨依病房门口，“你爷爷和你妈来了！”
林雨依骤然起身，心脏因为她猛然的动作跳的飞快，心脏砸着胸膛，呼吸猛地一窒，让她忍不住抓住胸前的衣服。
“雨依。”苏合跑过来扶住林雨依，门口的护士在催促她抓紧去手术室。“你自己可以吗？”
林雨依眼前是片片黑雾，身体也不受控制，她从未觉得身体如此的沉重，沉重到让她抬不起手。心里的慌乱不安也渐渐扩大，她可以猜到爷爷来是要做什么。
“我来吧。”楚凌枫的声音就像是迷雾中的一丝阳光，驱散了林雨依心中的一分不安，接着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支撑住林雨依的手臂，让她接着力站了起来。
“麻烦您了楚先生。”苏合担心的看着还有些发懵的林雨依，转身跑出了病房。
“……楚先生，我自己去就好，不麻烦你了。”林雨依回过神，努力压下心里的慌张，身体的力气也渐渐恢复，轻轻挣开楚凌枫扶住自己的手，主动向前走去。
林雨依没有多少力气，昏睡了太长时间，麻药也刚刚过去，胃里还在翻天覆地的疼，她一手捂着胃，不敢用力，脚下的速度却不减。
楚凌枫皱着眉，想要追上去，手机突然响起。
特制的手机铃声响得急促，楚凌枫停下脚步，又看了一眼林雨依的方向，转身跑下楼梯。
医院门口早已停好了一辆车，楚凌枫没有迟疑的进车，关上车门，开始穿戴军装。
林雨依走进科室，护士长担心的看着她，“雨依，你是要离开医院了吗？”
“没有，我先去看看我师父。”林雨依勉强笑了笑。
还没进门，林雨依就已经听见了母亲哭诉的声音。
“主任，真的不是我们不想让雨依继续在医院里工作了，家里真的支撑不起了……我们也心疼她……但是真的……家里没有办法支撑她继续在京城打拼……她回老家的医院还可以顺便照顾家里……”
“妈，你在干什么。”林雨依一脸平静的走进刘主任的办公室，“师父，抱歉，昨天没去接您。”
“没事，你母亲和你爷爷来……”刘主任看见林雨依走进来也是松了口气，他知道林雨依决定不会想要辞职的。
“师父，我不会从这里辞职的，绝对不会。”林雨依平静有坚决的说。
“你必须辞职！”林爷爷一字一顿，语气不容置疑，用拐杖敲打着地板。“刘主任，她自己说的不做数，我们替她说了算！”
“爷爷！”林雨依再也抑制不下心里的悲凉。
“林爷爷，雨依已经是成年人了，她自己的工作她可以决定，我们就让她自己决定吧，我先去会诊了。”刘主任也不好对别人的家事多说什么，担心的看了一眼一脸惨白的林雨依，出了办公室。
“刘主任，刘主任……”林妈妈追到门口，刘主任也没有止步。
“妈，爷爷，你们究竟还想要我怎么样……”林雨依嗓音沙哑的不像话，“我成年之后，再没花过家里一分钱，我从来京城的第一天，也没花过您们的一分钱，我也不求您们救济我的生活，不求您们帮我准备嫁妆，我只求您别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你说我们来找你打扰你？！要不是生了你，家里能有这么大开销吗？”林爷爷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林雨依跟前，扬起拐杖，向林雨依挥去。
“爷爷，您就直说吧，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林雨依后退几步躲过，一手扶住桌角，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抬眼看着林爷爷。
林雨依眼眶通红，眼神坚定，又带着些犀利的看着林爷爷，和往常的温顺截然不同。
林爷爷被林雨依的眼神看的一顿，又坐回椅子上。
“我每个月多打一千块钱回去。”林雨依眼前的黑雾又一次飘起，心口渐渐漫上的窒息感竟没有代替心里的悲痛，让她忍不住弯着腰。
“一千块？你妈妈要是不工作照顾你爸爸一千块怎么够？你个不孝子，你不回家去照顾你爸爸，还把你爸爸推给你妈妈，你……”
“两千。”林雨依抚上上腹的手暗暗用力，按在溃疡的地方那一下，生生的疼。
“哼，你每个月还得给你妹妹多加三百块的生活费！”“……行。”
林爷爷又是一声嗤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林妈妈看了一眼林雨依，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
林雨依身体骤然失力，瘫坐在椅子上，走廊里还传来林爷爷的吼声。
“这个不孝子！”
“没有人性的白眼狼！”
“连自己的亲爸都不管，你看你生了个什么？！”
林雨依鼻子发酸，眼眶里好像又温热的液体要不断涌出，她紧紧闭上眼，仰着头，不能哭，林雨依，你不能哭。
林雨依手上不断用力，死死的按着上腹，疼吧，再疼一点，别让我感觉到心里的疼了。
林雨依习惯性的摸向裤子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板止疼药，不知道扣了几粒，扔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12小时不能进食啊……
胃里进了东西，胃就开始蠕动，喝些水都会疼的胃，现在狠狠的绞在一起，向她表达着抗议。
林雨依蜷缩在椅子上，眼角不断流出液体，她咬住下唇，减弱喉咙里的呜咽。
不能出声……
就一次……以后绝对不能再哭了……
林雨依没有多少力气，昏睡了太长时间，麻药也刚刚过去，胃里还在翻天覆地的疼，她一手捂着胃，不敢用力，脚下的速度却不减。
楚凌枫皱着眉，想要追上去，手机突然响起。
特制的手机铃声响得急促，楚凌枫停下脚步，又看了一眼林雨依的方向，转身跑下楼梯。
医院门口早已停好了一辆车，楚凌枫没有迟疑的进车，关上车门，开始穿戴军装。
林雨依走进科室，护士长担心的看着她，“雨依，你是要离开医院了吗？”
“没有，我先去看看我师父。”林雨依勉强笑了笑。
还没进门，林雨依就已经听见了母亲哭诉的声音。
“主任，真的不是我们不想让雨依继续在医院里工作了，家里真的支撑不起了……我们也心疼她……但是真的……家里没有办法支撑她继续在京城打拼……她回老家的医院还可以顺便照顾家里……”
“妈，你在干什么。”林雨依一脸平静的走进刘主任的办公室，“师父，抱歉，昨天没去接您。”
“没事，你母亲和你爷爷来……”刘主任看见林雨依走进来也是松了口气，他知道林雨依决定不会想要辞职的。
“师父，我不会从这里辞职的，绝对不会。”林雨依平静有坚决的说。
“你必须辞职！”林爷爷一字一顿，语气不容置疑，用拐杖敲打着地板。“刘主任，她自己说的不做数，我们替她说了算！”
“爷爷！”林雨依再也抑制不下心里的悲凉。
“林爷爷，雨依已经是成年人了，她自己的工作她可以决定，我们就让她自己决定吧，我先去会诊了。”刘主任也不好对别人的家事多说什么，担心的看了一眼一脸惨白的林雨依，出了办公室。
“刘主任，刘主任……”林妈妈追到门口，刘主任也没有止步。
“妈，爷爷，你们究竟还想要我怎么样……”林雨依嗓音沙哑的不像话，“我成年之后，再没花过家里一分钱，我从来京城的第一天，也没花过您们的一分钱，我也不求您们救济我的生活，不求您们帮我准备嫁妆，我只求您别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你说我们来找你打扰你？！要不是生了你，家里能有这么大开销吗？”林爷爷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林雨依跟前，扬起拐杖，向林雨依挥去。
“爷爷，您就直说吧，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林雨依后退几步躲过，一手扶住桌角，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抬眼看着林爷爷。
林雨依眼眶通红，眼神坚定，又带着些犀利的看着林爷爷，和往常的温顺截然不同。
林爷爷被林雨依的眼神看的一顿，又坐回椅子上。
“我每个月多打一千块钱回去。”林雨依眼前的黑雾又一次飘起，心口渐渐漫上的窒息感竟没有代替心里的悲痛，让她忍不住弯着腰。
“一千块？你妈妈要是不工作照顾你爸爸一千块怎么够？你个不孝子，你不回家去照顾你爸爸，还把你爸爸推给你妈妈，你……”
“两千。”林雨依抚上上腹的手暗暗用力，按在溃疡的地方那一下，生生的疼。
“哼，你每个月还得给你妹妹多加三百块的生活费！”“……行。”
林爷爷又是一声嗤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林妈妈看了一眼林雨依，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
林雨依身体骤然失力，瘫坐在椅子上，走廊里还传来林爷爷的吼声。
“这个不孝子！”
“没有人性的白眼狼！”
“连自己的亲爸都不管，你看你生了个什么？！”
林雨依鼻子发酸，眼眶里好像又温热的液体要不断涌出，她紧紧闭上眼，仰着头，不能哭，林雨依，你不能哭。
林雨依手上不断用力，死死的按着上腹，疼吧，再疼一点，别让我感觉到心里的疼了。
林雨依习惯性的摸向裤子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板止疼药，不知道扣了几粒，扔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12小时不能进食啊……
胃里进了东西，胃就开始蠕动，喝些水都会疼的胃，现在狠狠的绞在一起，向她表达着抗议。
林雨依蜷缩在椅子上，眼角不断流出液体，她咬住下唇，减弱喉咙里的呜咽。
不能出声……
就一次……以后绝对不能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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