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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想考我，可我不是你的学生，不接受你的考核。”谭松韵走了过去，在离刘昊然一米半处停下。他很高，近看压迫感居然比以前初见他时还强。她顿了顿，演绎推理不是她的强项，虽知道自己十有八.九将处于下风，但心里一个念头——在他面前，绝对不能漏气，否则自己出国几年又有什么意思，她背井离乡的，不就是为了……唉，别分心！谭松韵桀骜地一昂下巴，“各自看三分钟，一人说一项推论，一方说不出来时，另一方如果能再说一条，算赢。”
“一分钟。”
他真讨厌！
“……可以。”
“女士优先。”刘昊然摊开手，把眼镜送到谭松韵面前。
这会子您倒会尊重女性！陆子骞汗颜无比。
第3章 Itsyourturn
大专家的推理竞赛，还未离开会议室的几个人哪里肯放过，纷纷围上来，又不好靠得太近，连支队长付晓翔都忍不住挤到最前面。
一分钟很快就到了，谭松韵把眼镜放在桌上，闭上眼睛思忖着。又过了一分钟，刘昊然把眼镜放回原处，示意谭松韵开始。
这种推理竞赛既要讲脑力，又要讲策略。一定要从最简单最显而易见的开始，否则，等你把占极少数的深层次推论说出来显摆完后，发现多数简单的已经被人说完，就好像象棋起局通常移炮、跳马或者进兵，基本上没人开局就飞象的。所以，谭松韵也不急着往深了说，“老花镜，镜片上遗留一根短发，主人年龄45岁以上，男性。”
刘昊然也不急，他也不是那种开局马上放大招的人，气定神闲地倚在桌子旁边，阳光透过百叶窗，刚好落在他的肩上，那里仿佛披上一层金色的纱。柔和的光线下，他分外俊朗，如果不是眼中太多关于胜负厮杀的寒意，应该还算是个让女人蛮愿意亲近的男人。这时他望着谭松韵，目光中有一丝未明的深沉。
“度数不深，不经常擦拭清洗，甚至镜片上还留着几枚清晰指纹，主人没有戴眼镜的习惯，所以经常遗落在某处而不自知。”
谭松韵心中一凛，看来他与自己一样，都不急着说难点。“镜片遗留指纹上有个明显模糊横线，这是手指受伤留下的疤痕。”
谭松韵话音刚落，刘昊然立刻接上：“其中一边镜架轻微掉色氧化，主人经常用左手推眼镜，左撇子。”
左撇子……跟他一样。谭松韵暗暗看了一眼他的左手，也立刻接话：“他是个老烟枪，连不常佩戴的老花镜上都一股烟味。”
“镜架螺丝松动，向外倾斜，眼镜并不适合它的主人，此人脸部直径大于镜架宽度，因此每次佩戴都将镜架向外撑开。”
“眼镜可折叠，主人腰部必定别着一个装眼镜的小盒子，盒子会磨损皮带，所以此人的皮带损耗比其他人大，经常要求配发新的。平时，他也不会穿戴昂贵皮带。”
一来二去，似乎谁也不输谁，推论也渐渐从显而易见开始往深处发展，围在一边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几个警察都纷纷捧着眼镜对照着看，不断点头加赞叹。刚才来开会的就那么十几个人，他俩的推论让眼镜的主人越来越清晰，同事一场，大家都知道眼镜是谁的了。
谭松韵发现，刘昊然脸上带着一种让她十分反感的从容，好像大人逗小孩玩儿似的，难道她的推理在他眼中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又轮到他说了，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新发现要公布。
果不其然，刘昊然闭了闭眼，好像酝酿着要给她致命一击似的。所以，当他睁开眼睛，目光不经意扫过谭松韵时，她竟然有些许紧张，挺直了腰杆，不想被他镇住。接着，只听他的声音幽幽响起：“热身结束，游戏正式开始——这副单光老花镜根本不适合他，然而此人从未打算换一副适合他经常佩戴的渐进多焦老花镜，因为刑警的身份让他更倾向于不佩戴任何可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物件，他虽然年纪大了，可仍想和年轻人一样奔跑在罪犯身后，将罪犯制服。可追击逃犯的机会毕竟少，大多数时间，他得靠看报纸或者偷偷玩棋牌游戏度过……”
“玩棋牌游戏？！”陆子骞忍不住问道。
“一分钟。”
他真讨厌！
“……可以。”
“女士优先。”刘昊然摊开手，把眼镜送到谭松韵面前。
这会子您倒会尊重女性！陆子骞汗颜无比。
第3章 Itsyourturn
大专家的推理竞赛，还未离开会议室的几个人哪里肯放过，纷纷围上来，又不好靠得太近，连支队长付晓翔都忍不住挤到最前面。
一分钟很快就到了，谭松韵把眼镜放在桌上，闭上眼睛思忖着。又过了一分钟，刘昊然把眼镜放回原处，示意谭松韵开始。
这种推理竞赛既要讲脑力，又要讲策略。一定要从最简单最显而易见的开始，否则，等你把占极少数的深层次推论说出来显摆完后，发现多数简单的已经被人说完，就好像象棋起局通常移炮、跳马或者进兵，基本上没人开局就飞象的。所以，谭松韵也不急着往深了说，“老花镜，镜片上遗留一根短发，主人年龄45岁以上，男性。”
刘昊然也不急，他也不是那种开局马上放大招的人，气定神闲地倚在桌子旁边，阳光透过百叶窗，刚好落在他的肩上，那里仿佛披上一层金色的纱。柔和的光线下，他分外俊朗，如果不是眼中太多关于胜负厮杀的寒意，应该还算是个让女人蛮愿意亲近的男人。这时他望着谭松韵，目光中有一丝未明的深沉。
“度数不深，不经常擦拭清洗，甚至镜片上还留着几枚清晰指纹，主人没有戴眼镜的习惯，所以经常遗落在某处而不自知。”
谭松韵心中一凛，看来他与自己一样，都不急着说难点。“镜片遗留指纹上有个明显模糊横线，这是手指受伤留下的疤痕。”
谭松韵话音刚落，刘昊然立刻接上：“其中一边镜架轻微掉色氧化，主人经常用左手推眼镜，左撇子。”
左撇子……跟他一样。谭松韵暗暗看了一眼他的左手，也立刻接话：“他是个老烟枪，连不常佩戴的老花镜上都一股烟味。”
“镜架螺丝松动，向外倾斜，眼镜并不适合它的主人，此人脸部直径大于镜架宽度，因此每次佩戴都将镜架向外撑开。”
“眼镜可折叠，主人腰部必定别着一个装眼镜的小盒子，盒子会磨损皮带，所以此人的皮带损耗比其他人大，经常要求配发新的。平时，他也不会穿戴昂贵皮带。”
一来二去，似乎谁也不输谁，推论也渐渐从显而易见开始往深处发展，围在一边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几个警察都纷纷捧着眼镜对照着看，不断点头加赞叹。刚才来开会的就那么十几个人，他俩的推论让眼镜的主人越来越清晰，同事一场，大家都知道眼镜是谁的了。
谭松韵发现，刘昊然脸上带着一种让她十分反感的从容，好像大人逗小孩玩儿似的，难道她的推理在他眼中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又轮到他说了，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新发现要公布。
果不其然，刘昊然闭了闭眼，好像酝酿着要给她致命一击似的。所以，当他睁开眼睛，目光不经意扫过谭松韵时，她竟然有些许紧张，挺直了腰杆，不想被他镇住。接着，只听他的声音幽幽响起：“热身结束，游戏正式开始——这副单光老花镜根本不适合他，然而此人从未打算换一副适合他经常佩戴的渐进多焦老花镜，因为刑警的身份让他更倾向于不佩戴任何可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物件，他虽然年纪大了，可仍想和年轻人一样奔跑在罪犯身后，将罪犯制服。可追击逃犯的机会毕竟少，大多数时间，他得靠看报纸或者偷偷玩棋牌游戏度过……”
“玩棋牌游戏？！”陆子骞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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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31楼
排除了劫杀及其他任何与金钱有关的犯罪动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凶手与这一家人有着惊天的仇恨，以至于将成年男女杀害之后，还凶残地破坏着他们的尸体，甚至连不到一岁的婴儿都不放过。无论什么时候看现场照片，陆子骞心里都是一阵战栗。他不知道凶手与死者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矛盾和势不两立的仇恨，能让一个人如此疯狂地去报复和杀戮。
立案调查了一个月，除了找到几个与这夫妻二人曾经有些小矛盾的嫌疑人外，毫无进展，而且，嫌疑人基本都有不在场证明。凶器榔头上提取到杂乱的指纹，这把旧榔头随处可见，连同那幅脏兮兮的旧手套一起，都像是凶手随便在哪个工地或者装修队里偷来的。陆子骞也考虑过买凶杀人这一方法，但这几个嫌疑人与夫妻二人的那点矛盾，什么借钱被拒绝、酒后红脸、暗恋未成之类，不足以让他们花那么多钱买凶。
世纪阳湾小区刚交房不到一年，二期还在建设，正式搬进去居住的住户并不多。黄文渊和翁玉奉子成婚，一交房就匆匆装修了一番，才搬进去住了不到两个月。小区里的摄像头启用的不多，陆子骞和同事们反复看了案发前后仅有几个监控的录像，说实话，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人物。主要还是因为正在建设的二期和已经建好的一期之间并未隔开，这个凶手如此狡猾，且具有一定反侦察能力，作案前后肯定选择绕到二期工地里，随便从哪个缺口离开都行。
现在的信息传播速度太快，好事者微博一发，不到两天时间，全国网民几乎都知道鹭洲市发生了这么骇人的案件，关注度一度高居榜首，一个月以来，天天有大批网友在市局官方微博下质问这起案件的调查结果，甚至有人故意造谣说凶手背景大，鹭洲公安不敢动手捉人、世纪阳湾小区动工前其实是一片墓地，怨灵作祟等等——都是无稽之谈！
老张回忆一遍一个月以来的破案之路，感慨万千，只希望眼前这两名不同路数的专家能帮助他们迅速破案，严惩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
排除了劫杀及其他任何与金钱有关的犯罪动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凶手与这一家人有着惊天的仇恨，以至于将成年男女杀害之后，还凶残地破坏着他们的尸体，甚至连不到一岁的婴儿都不放过。无论什么时候看现场照片，陆子骞心里都是一阵战栗。他不知道凶手与死者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矛盾和势不两立的仇恨，能让一个人如此疯狂地去报复和杀戮。
立案调查了一个月，除了找到几个与这夫妻二人曾经有些小矛盾的嫌疑人外，毫无进展，而且，嫌疑人基本都有不在场证明。凶器榔头上提取到杂乱的指纹，这把旧榔头随处可见，连同那幅脏兮兮的旧手套一起，都像是凶手随便在哪个工地或者装修队里偷来的。陆子骞也考虑过买凶杀人这一方法，但这几个嫌疑人与夫妻二人的那点矛盾，什么借钱被拒绝、酒后红脸、暗恋未成之类，不足以让他们花那么多钱买凶。
世纪阳湾小区刚交房不到一年，二期还在建设，正式搬进去居住的住户并不多。黄文渊和翁玉奉子成婚，一交房就匆匆装修了一番，才搬进去住了不到两个月。小区里的摄像头启用的不多，陆子骞和同事们反复看了案发前后仅有几个监控的录像，说实话，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人物。主要还是因为正在建设的二期和已经建好的一期之间并未隔开，这个凶手如此狡猾，且具有一定反侦察能力，作案前后肯定选择绕到二期工地里，随便从哪个缺口离开都行。
现在的信息传播速度太快，好事者微博一发，不到两天时间，全国网民几乎都知道鹭洲市发生了这么骇人的案件，关注度一度高居榜首，一个月以来，天天有大批网友在市局官方微博下质问这起案件的调查结果，甚至有人故意造谣说凶手背景大，鹭洲公安不敢动手捉人、世纪阳湾小区动工前其实是一片墓地，怨灵作祟等等——都是无稽之谈！
老张回忆一遍一个月以来的破案之路，感慨万千，只希望眼前这两名不同路数的专家能帮助他们迅速破案，严惩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
刘昊然始终一言不发，飞快翻阅着一份份案件资料和调查报告，谭松韵则紧盯验尸报告，似乎陷入了沉思中，旁若无人，时不时拿水笔在报告几个位置圈圈画画，在“死后遭受x侵犯，y道内有xx套残留润滑.液，现场未找到xx套”这里打了个大问号。
刘孝程一会儿还有个市里的会要参加，得先走一步。走之前他吩咐陈洋智，两个专家有什么要求，一定要尽力配合，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他前脚刚走，陈洋智马上让人把刘昊然和谭松韵手边的饮料换杯热的，支队长付晓翔走近几步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配合的。
“去一趟现场。”刘昊然站起来，用眼神示意陆子骞跟着自己去。陆子骞忙不迭答应着，一想到居然能跟着刘教授一起勘察现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谭松韵默默站起来，想了想，说：“我得去一趟现场。另外……”她看了一眼陆子骞，转而望着陈洋智，“我需要一个助手，女的。”她刻意将最后两个字说得又重又慢。
陈洋智走出会议室，一会儿，门外走进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警，她先对陈洋智点头打招呼，然后环视一圈，向谭松韵走去，“谭老师您好，我叫吴友薇，您叫我小吴或者小薇都行。”
谭松韵仍板着张脸，没一丝友好的微笑，兀自看了她一会儿，才做样子地扬扬唇角，“枪法出众——除了协助我的调查，你还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小薇特别惊讶，“您怎么知道？”
“你食指第二关节外侧有厚厚的茧……”谭松韵上前拉起她的右手，顺着她的虎口摸了一下，“拇指内侧也有，这是握手枪必定经常会摩擦的地方。最近集中训练得比较频繁，因此还有一点脱皮。”谭松韵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能派来协助我一个女人的，必定有点出众的技能，你肌肉并不发达，因此不会是武力超群；目测不超过三十岁，因此不会是办案经验丰富，那么，一个来自刑侦支队的女警察，还有什么特殊技能足以保护另一个女人？”
“必定是在武器使用上出类拔萃。”刘昊然开口道，直直盯住谭松韵，陆子骞看向他，发现他目光里有探究，更有快意和敌意。等等，教授，你这种敌意从何而来？
刘孝程一会儿还有个市里的会要参加，得先走一步。走之前他吩咐陈洋智，两个专家有什么要求，一定要尽力配合，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他前脚刚走，陈洋智马上让人把刘昊然和谭松韵手边的饮料换杯热的，支队长付晓翔走近几步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配合的。
“去一趟现场。”刘昊然站起来，用眼神示意陆子骞跟着自己去。陆子骞忙不迭答应着，一想到居然能跟着刘教授一起勘察现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谭松韵默默站起来，想了想，说：“我得去一趟现场。另外……”她看了一眼陆子骞，转而望着陈洋智，“我需要一个助手，女的。”她刻意将最后两个字说得又重又慢。
陈洋智走出会议室，一会儿，门外走进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警，她先对陈洋智点头打招呼，然后环视一圈，向谭松韵走去，“谭老师您好，我叫吴友薇，您叫我小吴或者小薇都行。”
谭松韵仍板着张脸，没一丝友好的微笑，兀自看了她一会儿，才做样子地扬扬唇角，“枪法出众——除了协助我的调查，你还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小薇特别惊讶，“您怎么知道？”
“你食指第二关节外侧有厚厚的茧……”谭松韵上前拉起她的右手，顺着她的虎口摸了一下，“拇指内侧也有，这是握手枪必定经常会摩擦的地方。最近集中训练得比较频繁，因此还有一点脱皮。”谭松韵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能派来协助我一个女人的，必定有点出众的技能，你肌肉并不发达，因此不会是武力超群；目测不超过三十岁，因此不会是办案经验丰富，那么，一个来自刑侦支队的女警察，还有什么特殊技能足以保护另一个女人？”
“必定是在武器使用上出类拔萃。”刘昊然开口道，直直盯住谭松韵，陆子骞看向他，发现他目光里有探究，更有快意和敌意。等等，教授，你这种敌意从何而来？
她从刘昊然面前走过，目不斜视，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似的，按照自己的习惯打量着现场。刘昊然默不作声，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丝毫不受谭松韵的影响，径自在卧室和客厅之间来回走了几次，打开衣橱、柜子、冰箱查看着，最后站在厨房里，环视一圈。“做出这种事，的确需要非常强烈与明确的犯罪动机。”
他居然没有反驳她？谭松韵转念一想，真相如此，他确实没有理由反驳。
陆子骞接着说：“我们也是从犯罪动机入手，排查了翁玉的人际关系，发现有个男的最可疑，叫华海森。他是翁玉的大学同学，他暗恋翁玉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求爱不成，杀人、强J顺理成章，只是……据他说，案发时自己在外地出差，有来回车票为证，还有宾馆的登记记录。还有个嫌疑人是黄文渊的舅舅，游手好闲还经常赌博，他曾经因为争夺文渊外公的遗产，和文渊打过一架……”
“这两人身材如何？”刘昊然问。
“挺强壮的，尤其是黄文渊的舅舅，跟熊一样。”
“不必追查了，不是他们。”刘昊然回答。
谭松韵现在就站在翁玉遇害的地方，一张一张细看着当时拍的照片，听到刘昊然的话，她不禁往那边瞥了一眼，真没想到，他与她想的，居然一模一样。
我现在不比他差。谭松韵对自己说。
在国外的时候，刘昊然的名字多次被人提起，如雷贯耳，他没有留学背景，然而却享有国际盛名，一次次拒绝各大名校的邀请，执意留在国内执教。谭松韵觉得，他未免太过固执自负，又或者是因为她出了国，他就反感所有的外国。不过，她自认为自己对他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望着陆子骞和小薇疑惑的眼神，谭松韵想，是时候扭转他们一开始就错误的侦查方向了。
“翁玉死时穿着的浅色袜子虽然沾了些血迹，但底部很干净。室内拖鞋还放在鞋柜里，外出穿着的短靴也端正地放在门口位置。”谭松韵把其中一张照片挑出来，“假设她没有穿拖鞋的习惯，那么，又是安顿孩子，又是煮饭炒菜，为什么袜子如此干净？难道，她家所有房间的地板时时刻刻都这么一尘不染？显然不是。这一片虽不是繁华街区，可除小轿车外，还有不少砂土车来来往往，不远处，二期工程还没完工，可以说空气中灰尘不少，她家的窗户没有全部关死，所以地板不可能一尘不染，踩上去不弄脏袜子。”
陆子骞和小薇都愣住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彻底推翻。
刘昊然望着谭松韵手中的照片，轻轻扬了扬唇角。她说得没错，再狡猾的凶手，再精心的布局，犯罪时都不可能心如止水，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小薇却没那么轻易被拒绝，她几步上前，有点撒娇的样子，“局领导说您二位都是年轻人，您又在国外留学多年，肯定不爱跟他们‘应酬’，就让我和子骞好好招待你们。谭老师，赏个脸跟咱们一块儿吃吧，我带你们去吃鹭洲最棒的牛排。”
跟刘昊然同桌吃饭？谭松韵下意识嫌弃地撇了下嘴。
想想都累。
谭松韵干脆坐下，“我还要写一会儿简报，你先出去。”
小薇悻悻转身，出去跟陆子骞说谭老师还在加班，废寝忘食。陆子骞这里也不见得顺利，刘昊然看上去也不想跟谭松韵同桌吃饭，虽没有用加班做借口，但也很不给面子的自己独自出去用餐了。
“刘教授向来反对完全依靠心理侧写去推断凶手，他更偏向于常规推理为主，心理分析为辅。”陆子骞只能跟小薇一起去吃食堂，此时一边大口扒饭一边说，“他们根本不同路数，一见面就变成冤家也正常，同行相轻嘛。”
他居然没有反驳她？谭松韵转念一想，真相如此，他确实没有理由反驳。
陆子骞接着说：“我们也是从犯罪动机入手，排查了翁玉的人际关系，发现有个男的最可疑，叫华海森。他是翁玉的大学同学，他暗恋翁玉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求爱不成，杀人、强J顺理成章，只是……据他说，案发时自己在外地出差，有来回车票为证，还有宾馆的登记记录。还有个嫌疑人是黄文渊的舅舅，游手好闲还经常赌博，他曾经因为争夺文渊外公的遗产，和文渊打过一架……”
“这两人身材如何？”刘昊然问。
“挺强壮的，尤其是黄文渊的舅舅，跟熊一样。”
“不必追查了，不是他们。”刘昊然回答。
谭松韵现在就站在翁玉遇害的地方，一张一张细看着当时拍的照片，听到刘昊然的话，她不禁往那边瞥了一眼，真没想到，他与她想的，居然一模一样。
我现在不比他差。谭松韵对自己说。
在国外的时候，刘昊然的名字多次被人提起，如雷贯耳，他没有留学背景，然而却享有国际盛名，一次次拒绝各大名校的邀请，执意留在国内执教。谭松韵觉得，他未免太过固执自负，又或者是因为她出了国，他就反感所有的外国。不过，她自认为自己对他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望着陆子骞和小薇疑惑的眼神，谭松韵想，是时候扭转他们一开始就错误的侦查方向了。
“翁玉死时穿着的浅色袜子虽然沾了些血迹，但底部很干净。室内拖鞋还放在鞋柜里，外出穿着的短靴也端正地放在门口位置。”谭松韵把其中一张照片挑出来，“假设她没有穿拖鞋的习惯，那么，又是安顿孩子，又是煮饭炒菜，为什么袜子如此干净？难道，她家所有房间的地板时时刻刻都这么一尘不染？显然不是。这一片虽不是繁华街区，可除小轿车外，还有不少砂土车来来往往，不远处，二期工程还没完工，可以说空气中灰尘不少，她家的窗户没有全部关死，所以地板不可能一尘不染，踩上去不弄脏袜子。”
陆子骞和小薇都愣住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彻底推翻。
刘昊然望着谭松韵手中的照片，轻轻扬了扬唇角。她说得没错，再狡猾的凶手，再精心的布局，犯罪时都不可能心如止水，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小薇却没那么轻易被拒绝，她几步上前，有点撒娇的样子，“局领导说您二位都是年轻人，您又在国外留学多年，肯定不爱跟他们‘应酬’，就让我和子骞好好招待你们。谭老师，赏个脸跟咱们一块儿吃吧，我带你们去吃鹭洲最棒的牛排。”
跟刘昊然同桌吃饭？谭松韵下意识嫌弃地撇了下嘴。
想想都累。
谭松韵干脆坐下，“我还要写一会儿简报，你先出去。”
小薇悻悻转身，出去跟陆子骞说谭老师还在加班，废寝忘食。陆子骞这里也不见得顺利，刘昊然看上去也不想跟谭松韵同桌吃饭，虽没有用加班做借口，但也很不给面子的自己独自出去用餐了。
“刘教授向来反对完全依靠心理侧写去推断凶手，他更偏向于常规推理为主，心理分析为辅。”陆子骞只能跟小薇一起去吃食堂，此时一边大口扒饭一边说，“他们根本不同路数，一见面就变成冤家也正常，同行相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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