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朴有天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旁边凳子上坐着阿姨,一脸焦急的样子双手紧握着。
看见俊秀来了,变猛的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拽起衣服质问:“他爸死了,我看你们家怎么来赔偿,你说啊、”
俊秀摇晃着肩膀想要摆脱。“你知道不知道,你爸醉酒开车,让我们家老爷受重伤了。啊。你知不知道。”手指像是要掐进俊秀手臂上的肉,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就像俊秀的脑袋里现在越来越听不懂。
“妈,你不要这样,爸会没事的。”朴有天过来拉扯阿姨的手。
“妈啊。妈啊。俊秀的爸爸不也受伤了吗、你放开他呀。”说着,投来了一束要俊秀安心的眼神、然后把阿姨带到了刚才坐着地方。
俊秀直直看着前方手术中的字样。眼泪却不住的流淌起来。慢慢的浑身也开始颤抖。
手术灯暗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三个人同时像被针扎过一样向门口涌去,心扑通扑通的猛跳起来。
医生打开门,眼神中透露的无奈,像电视剧里的场景“金先生要看他自己了。朴先生的话,我们已经尽力了。很抱歉。”说完,摇摇头,拿下手套。便走开了。有天的妈妈眼泪就像开了闸一样汹涌而至,往俊秀身边砸去。“你们一家,为什么要这样,要害死我们才高兴吗。你妈妈是活该早死,难道还要赔上我家老爷的性命吗。你说啊。”
指甲划过手臂上的红印一条一条格外醒目。“妈。”朴有天只是去拉扯,却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声音低沉的让俊秀知道,那是他在压抑悲伤情绪的前兆。
想去看看爸爸,却怎么也移开不了脚步。睫毛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没站稳,还是阿姨的包包很及时。
把俊秀一下砸到了地上。他摸了摸额头。总觉得有什么液体在往下滴。
想爬起来。却没有力气。脸越发的苍白起来。
身边有人经过。没有勇气用眼睛去看。但能感受到,朴有天和阿姨已经离去了。轻轻拍着阿姨的背,呢喃的说着什么。至始至终没瞧俊秀一眼。
到了夜间,医院的气氛就格外冷清。白色的衣服架子总在眼前走动。
忙碌的说着话,或是赶着又去哪个病房。
俊秀趴在玻璃外,看着里面熟悉的爸爸,脸上有很大的氧气罩。看不清楚现在是很放松的表情,还是紧锁着眉头。旁边的电子仪器滴滴滴滴的声音,证明他还有心跳。
点滴里的药水一点点变少,紧闭的眼睛却没有睁开的迹象。不知道为什么,俊秀很想进去摸下爸爸的脸,问问他,为什么醉酒驾车。
明明是那么守法的人,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有天的爸爸死了。因为自己爸爸醉酒驾车。自己爸爸也因为车祸到现在还没任何知觉。
一切的一切,让俊秀很混乱。
蹲下身,抱着脚,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