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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宣+印调】耀中心历史向文本《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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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图镇楼


IP属地:浙江1楼2019-03-17 21:20回复
    然后贴一些试阅片段吧
    试阅片段一
    陆秀夫在离他们数步之远的地方站定,王耀这才注意到他的冠服有些凌乱,气息不匀,显然情绪激荡。他还剑入鞘,深吸一口气,方道:“臣鲁莽,不敢请陛下恕罪。”而后目光灼灼地望向王耀:“臣有一问,明公可愿答?”
    “……请讲。”
    “宋室若亡,公将何往?”
    吾将何往?
    好问题,连王耀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寻找答案。数千年风风雨雨,这是他第一次被推到这样的境地。他想起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异邦人,但那实在已经是太久之前的事,久到他甚至不知那人究竟缘何谢世,更遑论为眼下境况寻找一二借鉴。
    他沉默了太久,久到陆秀夫了然地苦笑了一声:“所以您也不清楚,是吗?”
    “终局到来之前,此事于我,无甚可想,”最终,王耀如是说,“平章又将何往?”
    陆秀夫笑了笑:“大宋之归宿、臣之归宿,怕是就在这崖山了。”
    王耀倏然领悟了陆秀夫形容仓皇的缘由所在:“你方才是……!”
    “臣之妻儿老母……已先臣一步去了。”
    陆秀夫的神色已恢复平静,平静得像一个出世之人。哀莫大于心死,这神情王耀再熟悉不过,他不由得叹息:“何必。”
    “靖康一难,王子皇孙尚不免辱于贼子。臣之妻孥纵不能死国,亦当死全其节。”
    赵昺躲在王耀身后,紧张地拽着他的衣摆。他们的对话,这孩子听懂了多少?他是否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王耀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发,忍不住说:“陆平章,佛奴尚幼……”
    “明公可还记得,昔徽、钦二帝北狩,受尽多少折辱?便德祐絷于北人之手,料亦不得宽闲。臣为宰辅,纵匡扶无力,亦知陛下不可重蹈覆辙。至于臣……臣固陋,得步江武肃公后尘,已觉幸甚,无复他求。”
    王耀心头猛地一颤,看他良久,却终究未能再说出一个字。这是士子的精神,文人的气节,铸成大宋最后的脊梁。他早就知道,即便自己是这个国家的化身,也有太多的事、太多的人奈何不得。如果他无力挽救危局,又有什么资格去剥夺别人的尊严与骄傲?
    他闭了闭眼,收回了手,低声道:“吾明白了。”
    陆秀夫整肃衣冠,仿佛此时此地不是海上风雨飘摇的巨舰,而是临安山明水秀里的天子明堂,最后一次向着他稽首再拜。
    “宋祚已矣,秀夫此身不足惜,自当赴国难,以告先人。惟愿明公善加珍重,留我华夏一线薪火,以图来日。”
    王耀径自走出船舱,走进仿佛永无休止的凄风苦雨,将那君臣二人抛在身后。陆秀夫似乎在对赵昺说些什么,但是再走出两步,那话语声就湮没在了风雨与喊杀交织的嘈杂之中。从舱口到船尾区区二十余步的距离,他走了像是有一生那样漫长。当他终于在船尾立定之后,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坠海的声音,但那更有可能是错觉。毕竟,风雨大作、海浪兼天之中,很难清楚地判断每一处声响的来源,也很难说你所听到的,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王耀等待了足够久的时间才转过身,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他伸出手去,像是要从虚空中挽留什么,却最终徒劳地垂下。
    “……走好。”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茫茫天地间只余他孤身一人。他想了想,拔下束发的簪缨,又除下足上袜履,一并投入海中。
    被发跣足,告罪于天。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的话,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IP属地:浙江3楼2019-03-17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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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5 05:0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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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阅片段二
      “建康,”王耀点点头,叫出他的名字,“这一路过来可曾惊动外人?”
      “避开驿馆外的元人耳目费了些功夫,不过并未被发现。”
      他们细细地打量彼此,建康穿着一身使役的粗布衣裳,大约是扮作杂役混进来的。王耀不知道自己如今看起来究竟是个什么境况,但显然落在这年岁不轻的古城眼里,不是自己该有的样子。他看着对方哀伤的神色,宽慰地笑了笑:“无须伤怀,兴亡沉浮,早都不是第一次了。”
      建康听了他这句话,也只能收了眼底的哀伤,强作笑颜:“元人看守严密,无隙可循,迁延到今日才来见兄长,幸勿见怪。”
      “不怪你,”王耀轻轻叹了口气,“我刻意不曾叫你们察觉我尚在——想来你们为了寻我的下落,费了不少功夫吧?”
      “那些都不足挂齿。先前广州的消息说您落入了元人手里,我们日夜悬心又无从查证。现在亲眼看到您没事,也就可以放心了。”建康城的化身看起来有些焦躁,“只是兄长既然平安无事,为何不设法逃脱?现在不是南齐那时,您没必要——”
      “逃?逃到何处去呢?”王耀打断了他,语气很平淡,“这片土地寸寸皆系于吾之血脉,无论其主为谁,我都是要去面对的——也许天下人皆有逃避的理由,但我没有。”
      “那您也无须在这个风口浪尖,把自己送到他们的刀俎之上!”建康不由自主拔高了语调,“如今不是寻常的天下易主,孤身涉局风险太多,何不韬光养晦,静观其后?弟虽不才,但要寻一处妥善的隐匿之所,还是不难办到的。”
      王耀抬起一只手,低头打量了片刻,缓缓握掌成拳:“此时天下犹在这只手中,如果韬光养晦,可能反而真的要失去了。”
      “兄长的感应还没有断?”建康愣了愣,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可是……这不对啊,听说元人那边,也是有像您一样的存在的,难道竟可以共存?”
      王耀摇了摇头,说:“吾亦不知。如今这种境况,你我都未曾经历过,所以才更要去见一见那位元主。那位想必也是个人物,吾亦是有三分好奇。”
      建康因惊愕而微微睁大了眼睛:“您是想……”
      “拓跋宏先例在侧,谁知道会怎样?”王耀笑了笑,“何况拓跋宏那时,吾尚在南齐,不在北魏。”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种种相关又不相关的前尘旧事,然后建康说:“您这是在冒险。忽必烈未必如拓跋宏,当今局势也不是昔年的南北分峙。”
      王耀不着边际地出了一会儿神,才说:“但吾不能不去,身为华夏化身,剧变当前,没有做缩头乌龟的道理。”
      “可是——!”
      “不必多言。”王耀截断了建康未说完的反驳,“有些担当只能我亲自去担,谁都代替不了,也不能弃置不问。”
      建康注视着王耀,不语良久,方道:“如果这是兄长您的决定,那么我们都不会再说什么。这条路,我陪您走了快两千年了,我信您做出的会是正确的选择。”
      王耀颔首,把手放在对方肩上用力按了按,殷殷嘱托道:“此去吉凶难测,我若不能周全,遗民的日子怕不会好过。你和平江、临安她们,想些办法,能照应便多照应些。再有,故国文脉也劳你们多花些心思,这千百年来卷帙流离失散,于后人皆是罪过,不可轻忽。”
      “是,”建康语调里带了轻微的哽咽,“兄长有命,弟定不负所托。”
      “别哭,”王耀沉声道,“新亭对泣终究于事无益,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是,”建康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敛衣再拜,“请兄长务必珍重,我们会等您回来,神州每一寸土地,都会等您回来。”
      王耀伸手扶起,亦字字沉着:“来日再会。”
      他亲自开门送建康出去,半爿下弦月跨过中天,照着两张年轻而苍老的脸,和脸上隐痛而不失尊严的神情。露水铺地,草虫低吟,秋夜凉意砭人肌骨,隐隐地仿佛有人趁着酒意,击节而歌:
      “乾坤能大,算蛟龙、元不是池中物。风雨牢愁无著处,那更寒蛩四壁。横槊题诗,登楼作赋,万事空中雪。江流如此,方来还有英杰。
      堪笑一叶漂零,重来淮水,正凉风新发。镜里朱颜都变尽,只有丹心难灭。去去龙沙,江山回首,一线青如发。故人应念,杜鹃枝上残月。”


      IP属地:浙江4楼2019-03-17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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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阅片段三
        王耀收了手,回首望了一眼了无生气的、阴沉沉的天空,目光有一瞬间的黯然:“原是吾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天下子民,汝无须如此。”
        “公何出此言?”文天祥连连摇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天祥受宋恩,读圣贤书,自知何所为、何所不为。这本是从心而行,公受之无愧。”
        王耀心头忽地一颤。
        他已很久不曾为某个人而激起强烈的情绪。情绪这种东西对国家意识体来说纯属身外之物,有感情就意味着有弱点,有弱点就容易被击溃。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在尽力使自己保持独善其身,与普通人的交往,也都维持在一个恰当的度上。
        然而此时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是错了。太上忘情亦并非无情,那些他曾经以为是拖累的情感与羁绊,那些由千千万万如眼前人一般的普通人所汇集起来的热望与心念,或许才是能让他在岁月的洪流中立定脚跟的锚。
        他叹息着说:“汝可知……上一个得吾亲至刑场为其送行的人,还是嵇康。”
        文天祥垂首良久,低声道:“天祥何幸之甚。”
        行刑时刻将至,两名差役打开囚车,将文天祥从囚车中押出。王耀错身让开一步,相别无言。元走了过来,王耀看着人上了刑台,淡淡道:“可否容王某多等片刻?来则来矣,索性送人到终罢。”
        元看了他两眼,说:“随你。”
        这一日,是至元十九年十二月初九,天光沉暗,密云欲雪。来看杀头的人们窃窃私语,转述着大宋文丞相的名号,有人赞其忠义,亦有人嗤其顽固。文天祥清癯的身形立于刑台之上,单薄而犹自挺拔,如一枝临风劲苇。他对周遭嘈杂充耳不闻,目光淡然,缓缓扫过台下围观人众,朗声问:“何方为南?”
        有人为他指出了方向,他面色恭肃地整了整衣冠,仿佛此时所服犹是紫袍鱼袋,向着南方,郑重其事地三叩九拜。拜罢起身,他朝王耀的方向递来最后一眼,眼中辨不出什么神情,旋即调开,从容不迫地在刑台前跪好,道:“吾事毕矣。”
        刽子手往刀锋上喷了一口酒,文天祥安然阖目,引颈受戮。手起刀落处,不屈的头颅滚落尘埃,而失落了头颅的身躯犹自挺直,不曾倒下。挤在前排的人乍着胆子探头细看,那颗已失却生机的头颅上面容安详,宛若生前身后诸事了却,再无遗憾。
        那人忽然便被一种震慑的情绪所笼罩,收了原先瞧热闹的心思。究竟要怎样的人,才能坦然赴死,殊无所惧?才能以一零落之身,独自对抗世间种种?
        尸体很快被人抬走了,看客纷纷散去,从街角跑来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狗,舔舐着地上还未及清理的血迹。这荒诞的一幕刺于眼、锥于心,王耀猛然别开头,闭上了双眼。有一口气郁结于胸口、噎堵于喉头,令人想要大声疾呼,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谁将热心翻冷静?转教多情似无情。


        IP属地:浙江5楼2019-03-17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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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枯了,为什么总是折叠我
          那就再说一遍,请有兴趣的同好留言按个爪。。。因为现在没法发投票做印 调啦


          IP属地:浙江7楼2019-03-17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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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3-17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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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k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4-01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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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入坑还可以拥有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11-15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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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5 04:5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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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11-15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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