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青小說】190130 年华若梦(短篇故事集)

《低烧》(这几天脑子不好使，行文间会有点小语塞)
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了。
吴青峰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37.5度
不高不低的温度。
他也整整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
长沙，演出终于告一段落。
陈信宏一如往常的推辞掉了庆功酒宴，他本就不喜欢这种呕哑嘲杂、邀功劝酒的场面。
「阿信哥你确定不去啊？」负责联络的工作人员做最后一次确认。
「不去了，有事情。」
赶回饭店，大字形的倒在床上。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床上跳起来，开始麻利地收起行李。
提着大包小包出了房门，正好撞见温尚翊。
「赶回家看老婆啊？」温尚翊调侃他。
「很久没看到他了。」
「好啦好啦，就不拦你了。」
抓起行李和机票，陈信宏一心只剩台北的那个他。
-
坐在书桌前，吴青峰手中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笔记本。
“低烧”
两个好看的字落款在边长一点零公分的方格里。
【低烧，指体温落在摄氏37~38度之间，通常持续一个礼拜以上。 】
吴青峰回想着方才在某个健康资讯网站上看到的叙述。
感觉就是个不会有立即性生命危险的症状，可就是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你说有多轻微？
就是，走路走不成直线、偶尔需要扶着墙、无时无刻想睡。
就这样而已。
不甘心的再拿起一次体温计，哔。
37.8度。
看着行事历，下周有个表演，这几天应该需要去录音室练个团。
然后，
他要回来了。
-
「怎么又不开灯啊。」
瞧见他常穿的那双鞋被胡乱踢在门前，他开了灯，屋里望不见人。
包款随意放着，陈信宏直往卧房里奔驰而去。
只见有个可人儿像只虫一样蜷缩在被子里，发出猫一般的呜咽。
「宝贝我回来了。」陈姓无尾熊见状便赖在吴姓毛毛虫身上。
「哎呀呀你没洗澡别赖在我床上。」
「这是我家不是你家，照理来说应该是我的床。」
「谁管你的…浪子肯回家了啊。」
「回来看你，想你了。」
「所以前些日子不想我，在外面溜达得可乐了。」
陈信宏还在怪嗔他家宝贝怎地他一回来就胡乱喷火，吴青峰说什么就是不肯把头露出被子外。
「今晚吃什么。」
「你自己吃，我不饿。」
「让我看看你嘛青──」
「别碰我！」
陈信宏一脸正色，盯着床上那只莫名其妙发火的虫。
「你能不别每次莫名就乱发火？」
「随你怎么说，我想休息。」
陈信宏甩上门，一句话也没留。
吴青峰掀开被子，哔。
还是37.5度。
-
台北，某个音乐节现场，正式表演前三天。
苏打绿各个在台上试音试麦，台下一个戴着厚重毛帽口罩的男子一言不发。
「你们又吵架了？」谢馨仪见不对劲，凑在吴青峰身边耳语。
「冷战，第五天。」麻烦本人一副无所谓的说。
「又怎么了？」
「我不想理他，他就火了。」
「你到底哪天能不跟你家那只吵架的啊？」谢馨仪翻了个白眼。
吴青峰没说话。
而你要知道，这两口子冷战的方式特别的很。
陈信宏甩门出去，也只是跑到隔壁书房待着。
两人依然同住一屋檐下，晚饭还是一起吃，电视还是一起看，吴青峰工作完陈信宏还是会去接、有演出他还是会去看，只差在他待在台下或后台。
可就是死也不说话。
一定要等到有人，通常是陈信宏，道了歉、哄了再哄，吴青峰才愿意开口讲话。
「算我求你，去跟他道个歉吧。每次都这样玩，我都腻了。」
「在我死以前休想。」
谢馨仪放弃沟通。
「欸青峰，待会试音喔。」
吴青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晕眩感还是不止。
「来三二──」
碰！
-
吴青峰睁开眼。
白炽灯、消毒水、难睡的病床。
高级单人病房，想当然尔是陈信宏熟的那间私人医院。
看看身边没人，吴青峰抓起手机传讯息。
“青峰：音乐节还唱吗？”
“暐哲：你醒了？”
“暐哲：等你身体好些再说”
“青峰：我怎么到医院的？”
“家凯：你一倒下陈信宏就冲上台把你抱走了。”
「你醒了。」
陈信宏拎着一袋苹果出现，「我叫医生帮你检查一下。」
“家凯：所以你怎么了 ”
吴青峰看着亮起的手机萤幕，又暗掉。
医生在门边跟陈信宏交代着些什么。
“青峰：医生说免疫系统失调，休息一两天就行了 ”
“青峰：表演应该是可以的 ”
“馨仪：能把自己的身体搞到免疫系统失衡，你都没发现不对劲？ ”
“青峰：没很不舒服，一直低烧而已 ”
“阿龚：(扶额)”
医生走了以后，陈信宏转回房里，看见吴青峰独自望着天花板发呆。
「你烧到傻了吗。」陈信宏拉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我不在家你都吃些什么。」
「有工作就吃便当；没工作…冰箱有什么吃什么，没有就吃泡面。」
「你难怪免疫系统失调，净吃些不营养的。」
陈信宏看着一语不发的吴青峰。
「低烧多久了。」
「你回来台湾前一个礼拜。」
掐了掐手指，「三个礼拜了？」
「差不多。」
「为什么又不说？」
吴青峰没讲话。
陈信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了不让我发现又假装自己生闷气躲在被子里？」
吴青峰于是把头埋进被子里。
肯定是了。
陈信宏扯开被子，看着一副装着无辜的眼神正瞧着自己看。
「要是我没发现，是不是就打算瞒着我到死？」
「你会小题大作。」
「都低烧到晕倒了还算小题大作？」
「前几天只有一点晕晕的。」
「你觉得这样冷战有比你直接跟我说来的好？」
「吵架习惯了，不喜欢坦白。」
「你真的是，」陈信宏低头吻了一口吴青峰，「我怎么会缠上你这个麻烦。」
「我爱你。」吴青峰低语，微不可闻。
「我听得到啦。」
-END-
(我能出院了没…)
(回到家烧起来的就不是你的头了)
(等等…陈信宏你！不要乱来陈信宏！)
(陈信…！呜…)

@夏天遲到一千年

藍後本c這邊想徵求一名志願者
最近寫文都覺得寫的不順，想找個人替我先看看文提供一些修改意見(｡･ω･｡)ﾉ
名額留給本樓第一個回覆的

其實這篇已經超過了4000字了hhh但是我還是要發在這邊(不然這帖太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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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礼物》(上)
又回到这个路口。
我手里紧攥着一张薄纸，已近向晚，台北的夏日街头阳光依然炙热。
混着柏油味与热气的风仆仆地打在我脸上，闷热的难受。
我仰头望着金镶色的几个大字。
「国立师范大学附属高级中学」
我们从这里开始，最后却还是绕回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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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场的时候，好几个年轻小女生你推我挤、争先恐后地往前冲，嘴里还伴随着细语和尖叫。
「啊啊啊要看到阿信了！」
「他们已经超久没开校园演唱会了！上次看到他们已经是一年半前了…」
「不知道阿信会不会穿上次那件黑色衬衫出来！」
「欸欸欸我比较期待他穿蓝黑色格纹那件！」
「唉呦不管怎么样怪兽一定穿吊嘎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啦…」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能看到自己的偶像就好像上了天堂一样。
过了这么多年，你更受女生欢迎了呢。
验票进场时，我若有似无地感受到剪票员异常的眼光，剪完我的票之后他自个儿又对了着对讲机说了点什么。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兜兜转转，终于找到自己的位置。
C8-30，一个距离延伸舞台约莫只有三公尺的位置。
竟然跟今天的日期一样呢，真巧。
夜幕降临，舞台上的灯光开始闪烁，四周的尖叫声也此起彼落。
聚光灯下，你穿着那时候的白衬衫、白布鞋、黑色长裤，像个白马王子般出场。
你手握着麦克风，对着场下微微一笑，鞠躬。
尖叫声又更大了。
怪兽的电吉他一刷，冠佑的鼓声一下──
我陷入冗长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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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峰！」
我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从美梦里抬头。
到底哪个混/帐天才的打扰我宝贵的下课十分钟补眠时间。
喔，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哪个混/帐。
往门外一望，有个高大的背影靠在窗台上朝着我挥手，露出他若隐若现的牙缝。
「干嘛啦北七，破坏我的睡觉时间。」我揉着眼睛抱怨。
「嘿嘿，你猜啊。」他坐上窗台，晃着两只腿神秘的说。
「你被退学啰。」
「靠/北喔。我这个月还没迟到超过十次好吗。」
「不然咧。」
「你看。」他兴冲冲的抽出一张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音符，「上次跟你讲的那首歌我写完了，你看怎样？」
我的目光随意扫了过去，「嗯啊，不错。」
「吼呦你很敷衍欸。」
「谁叫你要打扰我补眠。」
「你昨天又几点睡了？」
「没很晚啊，一点吧。」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熬夜。」他边说手指就晃过来弹我的耳朵。
「吼哟！陈信宏你这个北烂！」我作势要打他。
「好啦，那你什么时候要看啦。」
「你放学再来教室弹给我听啦。」我摆了摆手走进了教室。
这就是我们的十七岁生活。
我们俩的班级差了两个数字，高一在车棚他的脚踏车压倒了整排车的时候认识的──我刚好就是最下面那台的苦主。
「到底是哪个天才啦…」我边碎念边循着那排脚踏车的源头看去，我便看见他一脸悻悻的看着我。
他还因此请了我十几瓶苏打汽水。
我们的缘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陈信宏很喜欢音乐，尤其摇滚乐。他加入吉他社，每天嚷着要跟怪兽组一个亚洲披头四，我总笑他你跟他也才两个人应该披头四分之二。与他不同，我的高中时期多喜欢一些民谣歌手，例如齐豫、蔡健雅，没选择加入吉他社，校刊社变成了我的不二选择。
上了高二，我们分别成了校刊社与吉他社的社长，我会在校刊上刊一些关于吉他社的活动讯息与他为歌写的一些诗词，他则会半强迫他的社员去买校刊。
拌嘴、吵闹、嘻笑，我们的十七岁日常。
这是全天下最完美的阵容　我和你　你和我，就像他写的歌词。
放学后，他准时地在我的教室里出现，带着一把吉他。
「欸吴青…」
「嘘，先让我写完作业。」我伸出左手食指示意他闭嘴。
他识相地坐到一旁，手若有若无地拨着琴弦，哼哼唱唱，竟也能谱成一段旋律。
「嗯，」我盖起笔盖，「好了。」
「是不是有我的吉他让你写数学写的更顺利啊？」
「别自肥了，快弹。」
「真扫兴。」
他坐到我前头的那张桌子上，翘起腿，开始拨弄起来。
他修长的指尖在F. C. Cm & D和弦指法之间来回反覆，嘴里哼着几个单音。
最后一个G和弦刷下，他笑盈盈地问我，「你觉得怎样？」
「嗯，旋律很舒服。你填词了吗？我觉得很适合写成情歌。」
「还没，你要帮我写吗？」
「神经病喔，读书跟编校刊都来不及了还帮你写词。」
「真小家子气。」
「好了啦，不早了，该走了。」我提起书包往教室外走去。
「你要去哪？」
「回家啊还能去哪。」
他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走啦陪我去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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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宏是个标准不喜欢念书的学生，虽然不使坏，但就是会耍各种花招让学校头痛的那种人。
他做过很多疯狂事，他也想拉着我跟他一起做。
「欸吴青峰等一下放学去打撞球。」「不要，我要念书。」
「欸吴青峰等一下下午去吃冰。」「不要，我要上课。」
「欸吴青峰等一下翘课去逛西门町。」「不要，待会我们班是英文课，老杨的课旷不得。」
我唯一跟他做过最疯狂的事，是跟他翘课去看齐豫。
他那时还神秘兮兮地问我要不要巴结他。
「干嘛巴结你，浪费力气又没好处。」
「嘿嘿…你确定？」他晃出手中那两张门票。
「什么？齐豫的校园演唱会？」
那还是期末的前几天，我们一起躲教官、翻墙、逃跑。
我还记得，那天他拉着我跑过学校旁的小巷，围墙上的曼陀罗花还盛开着。
青春岁月，现在看来竟是如此荒唐。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似乎无止境的走了好久，却又在转眼间迎来升上高三的盛夏，面临联考的日子一天一天被艳阳与热气吞蚀着。
我照样不参与他任何的「年少轻狂」，这是他自己说的。
直到某一天，他依然跑到窗台前问我。
「欸吴青峰等一下…」
「我说陈信宏，你已经高三了还整天翘课翘课，不为自己的未来着想点吗？」
他沉默的抿了抿唇。
「喔。」
从那天起，他再也不问我要不要去哪里哪里，他开始跟着我每天留夜自习、周末泡图书馆，回家路上的话题再也不是狗屁扯淡而是今天又看到那些不会的题。
他变了，他变得不一样的，他是有心想开始为自己的人生想想了。
这样也很好，还有个人陪我读书，或许不那么无聊了。
我当时那样天真的想着。

@夏天-🍭

有人說《生日禮物》(下)被吞了，所以來重發一次！

《生日礼物》(下)
而当我意识到我喜欢上他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联考前一周的事了。
我对于自己的感情常模糊不清，尤其是他，我从没有对一个人的感觉这么摸不着头绪过。
我记不得那些情愫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我只记得他坐在我旁边读书时，右手转着的蓝笔；眨眼时一颤一颤的睫毛；因为思考不出答案而噘起的猫唇；问我问题时拿着密密麻麻好看字迹的题本。
我记不得我喜欢他是什么模样，我只记得当我和他泡在图书馆时分心的越趋严重；每次的周考成绩越来越差；模考将至笔记本上却只有数不清的诗句。
我感到严重心慌，我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目标需要达成，可是心上却只有陈信宏三个字与他的脸庞。
幸好，平常积的阴德够多，联考没有太大失误，理想科系应该是没问题。
而那家伙，平常狗屁倒灶的事做太多，分数只够他上某间普通大学的美术系。
可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就像当下我被撕成两半的心脏。
「欸，你可别忘记我啊。」
「陈信宏哩北七喔，才不会呢。」
「哈哈说好的喔。」
那天晚上我遇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失眠，彻夜未眠。
我在床上辗转了许久，试图让自己冷静，眼眶却不停的干了又湿。
想念打不着底，思绪慌了脚步，踏进了永不见天日的黑夜。
-
回过神来，演唱会竟然也进入尾声了。
去读美术系的那家伙，没成一个艺术家，倒还真的跟怪兽当起亚洲披头四了。
他们出道以后，渐渐开始累积名气，从几十人的live house唱到今天几百人的校园演唱会。
校唱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了，而今天却选在师大附中。
可能是纪念他与其他团员的起点吧。
台上的他，依然是记忆里那个十七岁的陈信宏。
其他团员都进了后台，怪兽在下台前还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舞台上剩他一个，镁光灯聚焦在他身上，他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
「今天的演唱也快要结束了，最后一首歌，我想留给一首特别的人。
「这首歌，是我在高中的时候写给他的歌，他是我在高中岁月里最重要的人。那时候是想送给他做生日礼物的，可惜最后却送的七零八落。 」
我揪着自己的衣摆，咬着牙关。
你这混/帐，你还知道你自己送的很烂。
可是，我并不是你特别的人吧。
「在今天，我找出了当年的那把吉他，我想再一次、正式的好好送给他。
「请欣赏——爱情的模样。」
难过归难过，日子一样不着痕迹地流，我们也终来到毕业的那天。
典礼上飘着漫天纸花，我抬头望着，看起来像是我碎成尘埃的青春。
「欸吴青峰你的生日不是在八月吗。」
「对啊，干嘛。」
「嘿嘿，我有准备一个礼物要送你啦。」
「哦？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人渣竟然还有帮我准备礼物喔？」
「吼呦什么人渣啦，你还记得高二我写了一首曲子还没填词吗，我写完了，你是第一个听众喔。」
「你第一个听众？搞地好像很稀罕一样。」我强忍住心中的激动。
「反正你那天一样回教室等我啦。」
「哪一间？」
「你高二那间啦。」
于是我认真地赴了约，穿着制服，坐在那天他第一次弹那首曲子的那个位置。
可是，夜色垄罩大地，盛暑入侵空气的每个角落，他没出现。
直到我极其失望地走出校门，才看见一个背着吉他的身影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
「干你这个混/帐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天都黑了你才来！你知道学校里黑着有多恐怖嘛！」
「青峰抱…抱歉…我忘记了…」
「你这个死白目的！」我转身想跑走，眼眶已经有点湿气。
「唉青峰！再给我一次机会嘛…拜托…」
拗不过他，我被他拉着再次上了楼，坐在那个位置上，他依然翘起脚拨着弦。
「你是听到这首歌的首发喔。」
「要唱快唱啦。」
「请欣赏——爱情的模样。」
“你是谁　叫我狂恋　教我勇敢的挑战全世界”
“在一样的身体里面　一样有爱与被爱的感觉”
“我爱谁　已无所谓　没有谁能将爱情划界限”
“在一样的身体里面　谜样的魔力却是更强烈”
他闭起眼睛哼唱着歌词，就像现在一样。
陈信宏，我明明就爱不到你，为什么你还要给我更多的希望。
我宁愿我是那条渴死的鱼，也不愿你以沫相濡于我。
那时候的感觉，就和现在一样。
“我看到远方　爱情的模样”
他轻轻的睁开眼，「喜欢吗？」
我建筑已久的堡垒瞬间溃堤，大颗小颗泪珠趴搭趴搭的落下，吓的他手足无措。
「唉呦你干嘛哭啦？我唱得不好听吗？」
我紧咬着唇，拉开椅子一股脑往外跑，留下他一个人待在空旷的教室。
那时他还送我这首歌的录音带，我却从来没有播放过。
我仍旧害怕听到那首歌、他的声音，即便他们都已经出道了。
我害怕自己一听，所有跟他相关的事又会如海啸般淹没一切，让我泪流不止。
你用爱情朗诵着我们，而你却从没给我爱情里的一点成分。
过没多久，我辗转得知他跟一个女孩交往了，是心仪他很久的人。
那天之后，我删了与他有关的所有联系方式。
既然注定与他擦肩，那我宁愿我们只是个陌生人。
最后一个G和弦结束，他缓缓的睁开眼，尖叫声再度扬起。
「在高中的毕业之后，我就跟那个人失去了联系。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把这个礼物好好地送给他，今天总算让我遇到他了。
「而且刚好的是，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疯狂的颤抖。
「他就坐在C8-30的位置上。」
刺眼的聚光灯瞬间打在我的身上，他放下吉他缓缓向我走来，眼中他的脸庞却越来越模糊。
「吴青峰，
「当年我的礼物还没送完你就跑了。
「现在，歌唱完了，
「我也该把欠你那么多年的还你了。」
吴青峰，我喜欢你。
-
后来的故事，或许你们都已经猜到了。
我的青春没有灰飞烟灭，只是兜了好大一圈才回到我身边。
而当我问起那个女孩的事情的时候，他一脸无言以对。
「谁叫你不听我讲完就哭着跑走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啊。而且那个女生跟我告白，我又没有答应他。」
「谁叫你这个混帐把我忘在那里，而且我想到我们要分的那么远，谁不会哭啊。」
「那是你蠢，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捏了捏我的脸。
「什么？」
「你不觉得剪票口的人长得很眼熟吗？」
「wha…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脚踏车翻到的那天啊。」
喔，原来。
所以，苏打汽水、叫我早睡、陪我读书、写歌到演唱会地点、日期、剪票口的窃语、座位号码。
喔，原来。
「那你喜不喜欢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欠了三百年才给我你还敢说。」
「你/他/媽自己跑掉你还敢说。」
「好啦，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亲了我一口。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