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刚来的时候,我知道他,他并不知道我,虽然我是常客,不过一直没说过话。一直到小弟转了场,从前场转到了后场,才有这个机会,现在仔仔细细的回忆每一个细节,想必那时因为刚转了场,小弟还没有在别家酒吧接到前场的活吧,那天他来的比较早,前场的歌手还在台上演唱,小弟默默的把大箱子放到台后,然后要了一杯白开水斜倚在门口的吧凳上,我大咧咧的招呼他过来喝酒,他欠然的笑一笑,很腼腆得指一指手里的白开水,说:“不好意思,等会儿要唱歌,不能喝酒”,我仍然是大咧咧的说:“那等会儿下场一定要过来坐哦”,他点点头,随后就差不多该上场了
下场的时候应该是快12点了,小弟并没有过来,仍然拿着那杯白开水,斜倚在原来的那条吧凳上,看着酒吧里哄哄的乱像,因为已经没有歌手唱歌了,所以我看得出来,他是想过来坐的,可是好像又有点怕打扰我们,所以仍倚在老地方,却并不走,我又招呼了再三,他才有点怯怯的过来,给他满上一杯酒,就嚷嚷着要跟他干,他很小心的说:“我喝酒很少的,因为要唱歌,要保护嗓子,还是你们多喝点吧,喝开心了”。我就没再劝,其实北方人很劝酒的,不过来深圳久了,就已经没有了劝酒的习惯了,于是就开始天南地北的海吹,包括吹跟酒吧老板的关系,他很腼腆,很少话,不过我还是问出了他是海南的,也问出了名字,不过因为一只叫他小弟,就没记住,现在知道了
— 陈楚生
五 冷冷的小弟
你喜欢小弟的什么?
再见小弟,已经是西安10进1得比赛了,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嗓音,却没有认出熟悉的他;生活的重负让我们慢慢淡忘岁月的痕迹,即使她曾经如此的深刻,即使她仍然如此的清晰,冥冥中,总有什么喜欢把我们从终点拉回到起点,打乱你现在的生活,为曾经的感动买单......
小弟,现在更多的是黑色的T,旧旧的牛仔,嗓音也愈发的清凉而暗哑,仿佛也被岁月侵蚀出淡淡的斑痕。是的,他是属于暗夜的,是暗夜天空中飞翔的精灵,穿过每一个不幸的窗棂,去安抚那些因破碎而变得躁动的心灵。
我记得,初识小弟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装扮罢,短发,旧旧的牛仔,白色的T露出黑黑的胳膊,虽然很瘦,却仍透出农村孩子特有的力量,总喜欢把腼腆的笑脸藏在暗暗的烛光后面......
慢慢熟了,才会偶尔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插上一句冷冷的话,有时候被大家听到大笑,有时候就被别人忽略过去了,却也并不在意的样子,仍是兴趣的静静的听着,有时候你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有时候你根本忽略了他;是的,他永远都不是中心,也永远好像游离于外,但是夹在里面,仍让人舒服,像一个久逢的老友,即使没什么话,仍能慢慢感受着彼此......
我唯一记得的一个小弟的笑话
— 酒吧里有一个推销啤酒的小妹,漂亮、干净、清爽,我们都很喜欢,我们这桌客人总是酒鬼比较多,相对就是大客户了;所以小妹也总喜欢来我们桌坐,大家嘻嘻哈哈开些玩笑,那天正好小弟收工过来坐,可能是看到小弟,我就对小妹讲:“你知道吗,我最羡慕的就是这家伙了,(指着小弟),我学了好久的吉他啊,可是我是左撇子,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像他一样会弹很好的吉他,然后背着吉他出去流浪,浪迹天涯。”小妹故做惊羡、深情的样子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说:“真的吗”,突然小弟来了一句:“不行,没有酒吧赚钱多”,一阵美丽的叮咚声后,我记得那天浪费了好多啤酒,啊~~~~~~~~~~,死小弟,你出名了,该赔我的啤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