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话 战斗的女人
“萨巴兰商会难道不是从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重要商会吗？”
托马斯不相信塞丽娜的话，像这样大大地摇这头问道。
原本道琼斯商会就曾几度想要收购或合并萨巴兰商会。
但塞琳娜一直以坚定的决心守护着萨巴兰商会的独立。
心境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了啊？
“只不过是一个一个理由很简单啦。如果我们作为巴尔德的侧室进入了特列表维尔王国的后宫的话，经营萨巴兰商会就会实际上是不可能了吧？”
塞丽娜的眼光已经注视着巴尔德作为特里斯托维的国王即位的未来。
假如是王的侧室，即使能成为商会的首脑，也不能成为经营者。
罗罗纳是经营手腕很出色也是值得信赖的腹心，不过，在塞丽娜看了，她比起作为是比作为地方经营者站在首位，还是作为NO.2更能发挥力量的类型。
“——即便如此，实际上在后宫管理经营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即使罗罗纳不适合成为首位，如果实际上塞利娜作为经营者发出指示的话应该也不难。
不，也可以放置个只是装饰的优良的首位。
托马斯认为这怎么够不成不要撒巴兰商会这个招牌那样的理由。
“嘛，果然是瞒不过托马斯桑呢。这的确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理由”
面对露出无敌笑容吊起那妖艳嘴角的塞莉娜，托马斯不由得感到一股冷气，就好像被从背脊上扔进了冰柱一样。
与此同时，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力同时，也感到了仿佛被朝露润湿的花朵洒落般的魅力。
塞丽娜美得令人窒息。
自初次见面以来，一直觉得塞丽娜很美，但现在的塞丽娜毫无疑问是最美的。
“这表面上是萨巴兰商会是吸收并购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与巴尔德的军事同盟”
“……虽然我觉得与安托里姆边境伯爵还是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的。”
托马斯的直觉告诉他在这里不能粗心的回答。
道琼斯商会在销售和运输方面都尽可能为安托里姆的商品提供便利。
如果想筹措战争费用的话，很愿意以低利息给与贷款。
尽管如此，我不知道还要被要求进一步协助的理由。
“这不是合作。而是同盟呐。而且因为是军事同盟，所以应该履行的义务是仅仅的同盟无法比拟的。向道琼斯商会需求的东西可是很大的说。”
——这是商谈。
突然，托马斯发现交涉已经开始了。
自己被塞丽娜挑战了极其危险的商谈。
“只是一介商人被需求那么大的事情也不好办啊。”
“天下的道琼斯商会，竟然自称一介商人什么的，被嫉妒的商人们听到的话可是会哭泣的说。”
托马斯以很厚的脸皮悠然接下了塞丽娜的挑衅。
“我们始终是商人，可不是执政者啊。”
“这当然啦。我们要求的也只不过是作为商人能做到的极限而已。”
没有会向商人委托政治工作和军事行动的傻瓜存在。
但是商人有着只有商人能做到的战斗方式。
“托马斯应该知道的吧？我们商人其实是比当兵的人更容易杀人的存在。”
人情上即使是想高价收购的农作物，也不能无视市场和销路而购买。
即使那个结果使得农民出现饿死者。
另外，巴尔德生产的划时代的化妆品等，让制造传统化妆品的企业家属都破产露宿街头了。
有赚钱的人的话，其背后必定有吃亏的人存在。
这就是商人世界的残酷现实。
建立共存共荣、双赢的关系，只有极少数的相关人员之间才能成立。
虽然绝不是亲自下手，但托马斯和塞丽娜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间接的杀人犯而继续经营的。
“是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随波逐流。”
也就是说，不能必要以上的过多偏袒巴尔德而进行支持。托马斯如此相信着。
商人的话不能与当政者建立同甘共苦、共同存亡的关系的。
“人家也是商人呢。当然认为不可能只用情感就能调动道琼斯商会的。”
“那么你打算送什么？”
“特列表维尔王国的专属御用商人怎么样？”
看着托马斯的眼睛里清楚地寄宿着失望的颜色，塞丽娜不禁很搞笑地笑了起来。
“开玩笑啦。当然那种程度就不能吓破道琼斯商会的胆子啊”
“看来不用失望了。”
确实，成为一国王家专属的话，利益是巨大的。
但是那是双刃剑。
过于接近王家而被卷入政治斗争中，被世代交替等原因剥离了专属而没落的御用商人，不胜枚举。
对于在多国间拥有巨大销路的道琼斯商会来说，御用商人的宝座什么的并不是有魅力的，而且甚至还存在着危害的事情。
“那就进入正题吧。”
说完，塞丽娜表情改变了。
气氛很明显地变成了尖锐的东西这点，就连托马斯也能明白。
“巴尔德对道丁商会要求的作用很严格的说。既然是同盟关系，当然是平等的，但事实上今后十年，将会是接近从属的形式吧。”
“——这是叫我们道琼斯商会像狗一样摇尾巴吗？”
这是即使将马尔利西亚国王对我对手也从未无条件屈服过的道琼斯商会。
作为跨国商会的道琼斯商会，即使抛弃了马尔利西亚王国，也有着能足够的经营下去的力量。
如果被弹劾镇压的话，出去就可以了。如果以道琼斯商会为敌的话，受害的反而是那个国家。
托马斯如此生气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
“只有这点不能让步。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对道琼斯商会的报酬将完全依赖于巴尔德个人的力量呢。”
“安托里姆边境伯爵的确有着许多好主意，但你认为仅凭这一点能够让我们放弃自由吗？”
化妆品，盐和砂糖的增产，甚至钻石的制法等，巴尔德的知识的确都是保障巨额利益的东西。
但是即使没有那个利益，道琼斯商会依然是屈指可数的商人。
不可能为此而舍弃自由商人的地位，成为当政者饲养的走狗。
“不好意思呢，托马斯你太小看巴尔德了哦。”
托马斯虽然表情没有改变，但内心却因塞丽娜的话而疑惑。
对爱着的男人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倒不如说托马斯自认为给与了巴尔德评价很高。
“道琼斯商会加入旗下的报酬就是通过道琼斯商会称霸大陆经济界”
“——开玩笑吧？”

在马尔利西亚王国是首屈一指出了的巨大商会的道琼斯商会，如果在大陆全境的话，也只能比较勉强能拿到十位而已。
而且其中与TOP5的差距也是非常明显的。
如果称霸大陆，光拿第一位是不够的。必须以压倒性的实力差君临在所有的商人上。
托马斯怎么也想不出怎么会有那样的梦一样的手段。
“但是巴尔德能做得到那个。能给予那个。这不是构思，而是系统，不是能够被模仿”
“能问一下那是什么吗？”
“在安托里姆边境伯爵的部下和组织了各国兽人族的谍报网，还有管理情报的机构。”
作为商人，信息就是生命这点，这是常识。
但是商人的信息网在某种意义上超越国家优秀的也是常识。
虽然从巴尔德的情报机关得到情报是很宝贵的，但是并不认为这是能决定道琼斯商会的未来的要素。
“无法接受的表情呢。不过如果今天特列表维尔的情报最晚在后天也能得到的话会怎么样呢？”
“——那才是玩笑吧？”
托马斯兴奋得声音都嘶哑了，感到喉咙深处变得干燥。
如果这是事实，那么道琼斯商会确实可以称霸大陆。
对于商人来说，信息就是如此珍贵。
“作为实验阶段的通信网已经进入实用阶段。对于兽人族来说，巴尔德是希望之光，安托里姆谍报员的能力是很高的说。这是托马斯你知道的吧？”
托玛斯的额头上冒出了珠子般的汗珠。
“事实上的话，道琼斯商业应该能支配着整个大陆的行情吧。”
农作物的生长在各国都不是稳定的。即使在豪莱利亚丰收的时候，在安萨拉王国也有歉收。或者是某国的商船队遇难这样的情报，如果道琼斯商会先知道的话会怎么样呢？
能以无风险的方式产生巨大的利益是确实的。
“……为什么萨巴兰商会没有独占？”
有这样的王牌，将萨巴兰商会推上大陆第一的商会也不是不可能的。
特意放弃这点的理由是什么，托马斯毫无头绪。
“我需要的就是现在的力量啊。巴尔德正在战斗，现在不是悠哉地等待着萨巴兰商会成长起来的时候。道琼斯商会所拥有的流通和销路是必要的”
十年，再等十年的话，就可以把撒巴兰商会发展成大陆第一的商会了吧。
但是对于塞利娜来说，那与巴尔德的未来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吧。
现在在特列表维尔战斗的巴尔德需要的不是撒巴兰商会，而是道琼斯商会。只有那个才是重要。
“哎呀哎呀，真是太可惜了啊”
如果是托马斯，就不会称霸道丁商会的大陆和恋人放在天平上后选择恋人了吧。
即使是无情，商人的本质上也就是这样的生物。
倒不如说以巴尔德为优先的塞丽娜，是作为商人中的异端。
“那怎么样？这事是接受还拒绝？”
在称霸大陆的饵食面前，稍微一点不自由完全成不了什么问题。
托马斯虽然还是副会长，但会长已经远离了实际业务。
想要推翻持续给道琼斯商会带来巨大收益的托马斯的决断的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托马斯感到许久未体验的从身体的深处涌起的高扬感。
第一次立志做商***子，胸中隐藏的热度到了现在得到确实的形状燃烧起来了似的。
“当然，我们的道琼斯商会全部都参与其中。如果拒绝这事情的话，那他不是商人。”
托马斯带着平静的自信如此断言道。
即使是现在从属的同盟，但总有一天也能站在平等或者更高的立场上。托马斯有着这样的自信。
有着这种长期的执着和野心才是商人的本性。
“这样的话，就是商谈成立了。”
“真是个很好的洽谈呢。”
雷切尔和希拉斯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着浮现出邪恶笑容的二人。
觉得这两个人肩负着变动世界命运的一部分，总觉得有什么些奇怪。
“你首先想要什么？”
“多亏没有了多余的军事负担，豪莱利亚的作物很便宜呢。先买下这个吧。”
“是要打折卖给安托里姆边境伯爵吗？”
“不，反过来是要用比市价便宜一点的价钱卖给公国。”
托马斯不禁对支援敌人的塞丽娜的话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真的可以吗？”
“不用担心。关于补给，玛利亚的海运公会那么做好了完全准备。”
塞丽娜的大狗耳朵因兴奋而啪嗒啪嗒地摇晃着。
“一旦在战争中的话，就应该对食品进行宽容采购，这是人之常情吧。如果那个比市价便宜的话……”
“看到超出预定额度也会买的吧。”
“但是，食物固然重要，但战争光是士兵的工资和军队移动就需要花费经费。如果雇用我们马匹和护卫来运送食品的话，人工费也会增加”
“这是打算掏空公国钱包的作战吗？”
“——也有那个原因。”
于是，这么说着的塞丽娜露出了今天最带有寒意的笑容。
那是一种光凭这个笑容就有着足以可以杀人的冰冷魄力。
「不过，我知道的。巴尔德不是会那样有着的进行粮食战的男人。最后，一股脑地卖过去后将公国的钱包、卖掉的粮食都是归我们的东西。而在占领的同时也能向平民散播人气。”
手法太过巧妙，像托马斯的打男子没能接上第二句话来。
后来被称作惹怒了的话比正妻还要更恐怖的女杰·塞丽娜，终于现出了她的本性。
第四十八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