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取自黎巴嫩诗人纪伯伦。
②富山县高山市:日本哆啦A梦之乡。
《流年》
文by谨子
c5 Blooming Day
旅程的下一站是荷兰。
十二月初,边伯贤拉着行李箱走在阿姆斯特丹的街上,杂错的街道让他有些头疼。他拉高了脖子上的灰色围巾,低着一双下垂眼看手里写着旅馆名字的纸条,习惯性地咬着下嘴唇。
啊……真是!到底怎么走啊……
为什么地名这么复杂!
临近正午,街道上的行人有些密集,蓝色的无轨电车穿梭在建筑之间,音乐人坐在建筑脚下拉着手风琴,看着边伯贤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后者微微点头,随意的走进了一家饭店。
店内有些嘈杂,服务生在餐桌中穿行,看见边伯贤后眨着眼睛笑笑,然后又着手于眼前的工作。边伯贤挑了个靠落地窗的位置坐下,点完餐后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
窗外天空万里无云,无边无际的是无辜蓝。街上成群结伴的是年轻的欧洲姑娘,笑得开朗,从街头走来消失在拐角处。偶尔有留着花白胡子的大叔骑着单车,响着闹铃过去带起一阵风。或是前来旅行的亚洲面孔的游客。亦或是牵着手逛街的同性恋人,很少有人吧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边伯贤看着他们步伐一致地嬉笑,眼里只有对方的模样有些呆愣。
真好呀这样…若是在国内肯定会遭到很多人议论的吧…真是,很幸福呀…
眼前的同性恋人突地停下脚步,像是说到什么引人发笑的话题,两个人都笑弯了腰。稍微高一点的男生揽过恋人的腰,微微低头。
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边伯贤有些脸红地扭过了头。
啊呀……非礼勿视。
但脑海里覆盖的,是刚刚那对恋人凝视着对方的样子。
他也住在某个人深情的眸子里。那个人有着双漂亮的桃花眼,装载着整个宇宙的星河。每次对视,都让他不住沦陷。
好像自己也从未发现吧,每次牵手拥抱与对视时,心脏传来的一阵心悸。
边伯贤重新扭头去看窗外,那对恋人已经消失踪影了。街道上换了一批又一批的行人。
已经出来多久了呢?
从霜叶枝头到孤枝暗哑,从红叶遍地到初雪漫天,我们已经多久没见了。
“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的梦…”
朴灿烈在电脑文档中打下这段话。
“梦里只有两个人,是我和伯贤儿…其实说是梦,好像更像是回忆——梦的内容是我和伯贤儿的一路历程,但结尾不是,梦的结尾是伯贤儿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他呢?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可正想听一下梦里的我是怎样回答的,我就醒了…可能上天也希望我能自己想想这个问题吧。”
窗外是嘈杂的人声。他收回打字的手,抿着唇有些苦恼的样子。
【CY视角】
知道伯贤儿是gay是在我和他认识有一年多的时候,一次聚会中钟大提出来的。
当然,聚会中只有我们9个铁哥们,伯贤儿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伯贤儿高三毕业向家里出柜这件事只有他的家人和高中几个要好的哥们知道。
虽然当时有几个人表示不解和鄙夷而就此疏远了,但钟大和艺兴哥的无所谓还是在伯贤儿的意料之中。钟大说这件事时,俊勉和暻秀虽然有些惊愕,但还是很快接受了,表示自己也无所谓。
那天,伯贤儿还一副嬉皮笑脸模样说:“这么无所谓,估计哥几个也是弯的了。”
由此遭来几个人的一阵围殴。
当然,这几个人不包括我。当时我站在一行人后头,心里满是藏不住的欣喜。而吴世勋站在我身旁,一脸难以置信,凑到我耳旁小声地说:“你是锦鲤吗?”
因为在这场聚会之前的某个晚上,我跟世勋说——“我好像…喜欢上伯贤儿了。”
那时候我们刚结束了经济系的一场小测,晚上坐在天台上喝着啤酒吹冷风。吴世勋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呆愣了几秒才说“卧槽朴灿烈,咱俩从高三认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是个gay。”
“不是…也不对…是,”我有些苦恼地抓着头,“可我之前也不知道呀,就遇到伯贤儿后这几个星期才发现的。”
“你搞清楚了?”世勋像是严肃起来了,“你这真是喜欢?”
是吗…
我这算喜欢吗?
我咽下一口冰啤,感觉冰凉的液体在体内流淌。“我也不清楚…就每时每刻想黏在他身边,见到他了会很开心,偶尔和他对视会感觉心跳加快,和他肢体接触了会脸红发烫,甚至…”我扶了扶额,“甚至是看他讲话也会有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咦…”吴世勋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这是变态呀变态。”
“去去去!”我拍了他一下,但也有些认可的觉得…好像是有些变态耶。
“好了好了。”他歪头想了想,“你这么说的话好像你也不是gay呀…你只是喜欢伯贤哥而已。”
我高度赞扬地点点头,不停的应和“对对对对对。”
“可是。”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伯贤哥有这方面的取向吗?”
我没有应答,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宿舍周围的树木沙沙响。我一瞬间很想知道伯贤儿在干嘛。心脏像是无数个想念他的时刻那般,充满了心悸与疼痛。
这种暗恋像是无边的潮水,只是涨潮到了我下巴处,并未淹没我,但也带来了难以承受的窒息感。
可我依然沉溺其中,不想脱身。
如果是一厢情愿怎么办…那就淹没我吧,赐予我日日夜夜的满身伤痛,让我始终记得这么一个人。
“啊呀,你也不要太悲观了。”世勋拍了拍我的肩膀,“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