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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寂静群主(死守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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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ords of silence
寂静群主
作者:Chris Wraight
感谢萧大资源。。。
剧情梗概:银河正遭遇剧变,混沌魔军正在帝国暗面肆虐,在这之中便有瘟神的仆人,死亡守卫军团。然而过去的阴影仍旧在追逐着这群叛逆。。。。。。(其实就是一群老年痴呆的故事)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2-03 01:11回复
    我曾以为我遇到过所有可能的残酷。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在我的认知中,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我们所渴望的事物拒绝。许多个世纪过去了,每一个都比前一个更加寒冷,而这种痛苦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父亲留在我们血肉中最尖锐的刺。
    但我以前犯过太多错误,同样,那时的我又想错了。在彼时彼刻,当掠夺者打碎了命运的轮子,监狱的围墙在我们周围坍塌时,我们才终于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并非终点,我们还需要走更远的路。
    你看,最大的残酷并不是剥夺我们想要的东西。事实上,最大的残酷,是被赐予。
    ——莫塔里安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12-03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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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2 06: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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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一,二,三。”
      他缓慢地行走着,爪子伸出,推开瓦砾。硫磺一般的黄绿色光芒断断续续的闪烁着,就像衰弱的心跳。
      “四,五。”
      他并不想去数数。但他的嘴唇却不由自主地动着,脚步不受控制地踏在规划好的路径上,以此安定他紧张的神经。数字拥有力量,他理解其中奥妙,但他依然不想这么做。
      “六。”
      他从那堆金属和血肉中挣脱出来。他的靴子就像魔鬼的蹄子,蹬稳地面然后发力,将自己拽出废墟,沉重的喘息声透过生锈的通风栅栏传出。
      “七。”
      这是一个完美的数字,表示完成和结束,同样也表示概念与过程。它给了他力量,虽然他曾经并不希望如此。它总是给予他力量,甚至在他长久的变化之前就是这样,他模糊地记得这一点。而现在,这只是一种习惯罢了,就像其它很多事一样。
      他站了起来。碎屑从他的背上脱落,在地面嘎嘎作响。警告喇叭声从某处传来,低沉而破碎。一根像躯干一样粗的电缆从屋顶上垂下来,闪烁着微弱的火花。重力场不太稳定,他感到比正常情况轻了许多。他古老的装甲应该是很沉重的,随着年岁的增长而结出锈绿色的痂以及脓肿,厚实而丰满,还系着被扯出的反光的骨髓串。
      他蹒跚地走到一个服务站,看到一个可怜的操作员融入了甲板,手指锁在传感器插头里。这玩意儿已经报废了,大脑皮质的最后一次频闪已经熄灭,这可能是它最好的结局。
      他将肥胖的手指按在控制台上,在沾满油腻的显像水晶中召唤出状态表示符文。
      他看到船依然还在运作着,视线所及处,慰籍号(Solace)的敌人已无踪影。他想知道自己先前究竟为这艘星际飞船提供过多少帮助,抑或这仅仅是又一个迹象,表明他曾经对事情失去了控制。
      “德拉甘(Dragan),”他轻轻发出声音呼唤,而回应的只有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开始行动了起来,他看见一个自己的亲信从下垂的横梁前探出来,头盔镜片在黑暗中闪烁着鲜艳的绿色。他看见一个侍从抽搐着恢复了活力,他那圆球状的胃从盘形的战术立柱上溢了出来。他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小主人从一堆嘶嘶作响的电缆上尖叫着掉了下来,摔在甲板上,四散飞溅,又小心地聚集了起来,冲着他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努力地爬上他肘部的骨柱,露出尖尖的牙窃笑着。一个纳垢灵。
      现在,他开始回忆起来了。现在,他开始将一块块碎片拼凑起来了。他的思维是比以前要慢了吗?
      小主人开始舔起从他陶瓷装甲裂缝中渗出的血。
      他当然变慢了,一切都变慢了,拥挤堵塞着,就像在水中奔跑一样。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份礼物,是伟大的旨意之一。
      沃克斯(Vorx)转过身来,心不在焉地拍了拍小主人。
      “船上的零件们,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他咕哝着,“让我们再次活动起来吧。”
      廊桥那边传来回应。船员们蹒跚着走出黑暗,从半熔化的控制站后面起来,擦掉眼睛里的汗和粘液。
      伴随着他们,慰籍号苏醒了过来。这样的一艘船很难被杀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很难被杀死。
      “一,”他喃喃自语,重新开始数数。
      德拉甘向他下跪,咆哮着。一个持枪的奴隶摇摇晃晃地来到他身边,也许是想帮助他。这奴隶太高看自己了,沃克斯把那瘦弱的人推到了墙上,听到一些骨头破碎的声音。然后他转过身,舒展身躯,挺直腰杆,恢复了他高大的身形。在他不远处的火炮室已经炸裂开来,它的屋顶消失在一片黑云中,那里挂满了像蜘蛛丝一样的腐锈电缆。
      一定是发生过什么大爆炸,强烈到足以毁掉慰籍号的重力发生器,使虚拟轴偏离了平衡。这艘船很大,像头巨兽,所以损害一定是灾难性的,而且离他们的位置很近。
      他使劲拍打着头盔的侧面,一遍又一遍,终于恢复了一些视觉感知。他的心情很阴暗,他想知道这爆炸是否是由于他的某种失败而造成的。
      持枪小队们也复活了,好几十人躺在甲板的阴暗处,有的四肢被切断,有的肋骨被捣碎。一个器官内腔像条锁链一样懒洋洋地摆动着,就和香炉一样。旁边的一挺二百米长的榴弹炮重新抬起炮筒,穿过瘴气向它的舷窗护套靠拢,反冲柱向外张开,深埋在基座中。这门炮大部分的后膛仍然是黑色金属制成的,即使最薄的一点也有一米厚,非常沉重,在其边缘显示出一些诡异的生物变异,毛发稀疏的卵囊蠕动着,缓缓地流淌。它们最终会侵蚀整座大炮,消耗无机物,用更强韧的肌腱和绳索代替它。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12-03 01:13
      回复(4)
        六米开外,枪炮队长科达(Kodad)的双脚恢复了。他是“未变化者”中的高级人员之一,像制服一样的东西仍然粘在他那结实的身体上。他的皮肤是白灰色的,脖子上长着疖子,但若是和某些环境恶劣的帝国巢都里的人类相比,他其实还蛮正常的。
        德拉甘看着他那涂污的视觉调节透镜,沿着长长的炮管旁走过去。
        “损伤状况如何?”德拉甘咆哮着问。
        “挺严重,”科达低声说道。他现在总是低声说话,白白浪费了一副好嗓子。“需要不少时间。”
        德拉甘嘟囔着,他能闻到混杂着浓重气味的钷的味道。慰籍号的某处正在流血。
        “你开炮齐射过吗?”他问。
        科达看着他,他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六发,主人。”
        “六。”
        “船员们为此相当自豪,主人。”
        德拉甘又开始嘟囔起来。“但这还是不够好,对吗?”他咆哮着,向出口走去。他的靴子吸附着甲板上柔软的肉,其中每个缝隙都一直流淌着冒着泡的发酵泔水。“我一小时后回来,如果还有任何枪炮不在运行的话,我就剥了装载小组的皮。把事情办好。”
        沃克斯从廊桥下来,随着他的脚步,更多船上的器官零件们恢复了工作。研磨的嗡嗡声从黑色的甲板上不规则地爆发出来。侍从们——他们仍然如此称呼那些附着在船上的脑功能不全的怪物,这些怪物操纵着战舰的低级功能——急匆匆地摇晃着恢复了活力。他们有些依然保持着一点人形,长着两条胳膊两条腿,还有出生时就有的原装脑袋,但大多数不是这样,他们有些像昆虫,而另一些则几乎完全被吞没在走廊墙壁的怀抱中,干枯的皮肤与营养线和电缆融为一体,只剩下一张半露面的脸。当沃克斯经过时,那些蠢脸傻傻地瞪着智障大眼睛,一些残留的识别反应使他们的下巴抽搐起来。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沃克斯漫不经心地想,生与死还是能够被清楚勾勒的事物。在灵魂离开后,肉体仍然存留一段时间,最终回归尘土。然而现在,生与死之间的那片阴暗地带被完全利用了起来。他的一半船员,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和意图,都是半死不活的,或者半活不死的,他们的这种状态由古代生物技术与更古老巫术的结合所维持。他瞥了一眼埋入船体的侍从,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填满了电线的张开的嘴,下唇痉挛着。沃克斯想知道它究竟是否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便伸出手轻轻地按压了一个干瘪的脸颊,然后又迈出步伐。对这些事情深思熟虑是没有用的,这一切都是他所服务于并想要去传播的,那超乎无限的多样的伟大华丽陈设的一部分。在另一种现实,他可能会有闲暇去研究这些生物,研究腐化致使他们的形体与灵魂崩溃的极限何在,但那当然不是他现在的使命。
        他沿着长长的螺旋楼梯往下走,一边走一边喘着气。他的肺有一半满是液体,他禁不住认为这是一份差劲的礼物。忽然,他又想起一些过去被他认为很差劲的馈赠,后来被证明其实非常天才。
        “请原谅,”他轻轻地对着手肘上的小主人说。
        那个小恶魔咯咯地笑着,然后迅速地跳进了他的盔甲里。这大概就是宽恕。
        他走了很长的路,抵达了目的地。这里位于整艘舰船的深处,是慰籍号的中央核心舱室,味道很大,像陈旧的泥土。他看到苍白的蠕虫在腐朽的金属制品中蠕动,每个都几乎有他的指甲长。他们发着光,有很多眼睛,还长着牙。为什么蠕虫需要牙齿?
        他又在胡思乱想了。太过好奇,这一直是他的毛病。
        他面前有一扇门,是木头做的。横梁已经腐烂了,布满了虫蛀的筛子,闻起来味道很大,像是另一个世界。门一打开,锈蚀的铁条和铰链就吱吱作响,一道深绿色的瘴气帘卷过门槛。他走进里面,进入了一个雾气弥漫、醇厚腐烂的阴冷房间。里面有几张桌子,都是用同一根腐烂的木头做成的厚梁切割而成的,上面堆着旧书,在重压下呻吟。烛光在烛台中闪烁,努力对抗着潮湿。许多小眼睛在阴影中发着光,红红的,很凶恶。时钟滴答作响,古老的机械装置在磨砺,一个钩状的轮子慢慢地靠着圆顶的天花板转动。
        “你受伤了吗?”沃克斯问。
        一个身影在暗处转过身,脸上掩盖着一个厚厚的头巾。
        在那些阴影之下,涌动着许多恩赐的证明——疖疮、水泡、隆起的脉络,其中伴随着黑色的液体在悸动。
        “没,并不严重,”记账员费利蒙(Tallyman Philemon)回应道,点了点头向沃克斯打招呼。
        “这儿离得太远了。你在上面打了一架,是吗?”
        沃克斯苦笑了一下,“嘛,我们还活着。或着说应该用其它什么差不多的说法来形容。”他环顾四周,呼吸着浓郁的空气,看到许多小主人蹲在高架子上。他们朝他咧开嘴,咯咯地笑着。“这个东西从船上脱落,掉下来了。也许你会帮忙看看。”
        他把这个委托物交给记账员,记账员把那块面团状的肉举到闪烁的灯光下,用护手把它翻了过来。
        “我明白了,”费利蒙对着小主人低声说。“也许你能在这儿呆一会儿。你可以帮助我。”
        他把手伸进一个袋子里,取出一些长着眼睫毛的肉食,然后把它喂给这个小怪物。它高兴地咯咯笑着,跳到架子上,和其他纳垢灵一起叽叽喳喳地争吵起来。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12-03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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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慰籍号一定是受伤了,”费利蒙一边观察着这团东西,一边点燃了更多蜡烛。“即使在这些肠子里,我也能感觉到。”
          “它会恢复的。”沃克斯说。
          “发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沃克斯倚靠在一大堆书上——都是些魔典和账本,一些打开的书页上涂写着墨水画的网格状图示和表格。“我想我们是进行过一次战斗。他们跳帮了几个突击队,但我们似乎是在宇宙空间中进行较量的。”他摇了摇头。“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费利蒙伸手挠了挠下巴,有东西爆开了,沾在他的手指上反着光。“那么我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距离我们的目标还很遥远。”
          费利蒙停顿了一下,皮带上的算盘叮当作响。“听着挺危险。”
          “再正常不过了,”沃克斯说。“算算圣数,好吗?”
          “如果你想的话。”
          “我需要坚定一下信仰。”
          费利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一直心怀信仰,攻城大师(siegemaster)。你要相信。”
          “有时我觉得,我也就只剩下信仰了。”
          “我告诉过你的。当我们使天平倾斜时,接下来的一切就会自然而然地开始了。不用过分担忧,让命运去决定吧。你其实可以对此更开心些的。”
          沃克斯咬着嘴唇。他能尝到嘴里的血,像一种酸和腐烂脏器制成的浓汤。‘“但究竟是会倾向哪一边呢?嗯?”他沉思着,手指划过旁边一本书的书脊。“我们可能会滑向一条错误的道路。我们曾经就干过这种事。”
          菲利蒙嗤之以鼻,怒气冲冲地朝他投了个眼光,虽然带着点儿深情。“有些生物,比如生活在水中的猎手,需要保证每时每刻都有所行动,否则就会灭亡。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模式。如果我们沉沦于虚空中无所作为,我们就会灭亡。或是被慰籍号杀死,或是被德拉甘,或是被加斯塔格(Garstag)。如果你在这里徘徊不前,在这里思前顾后,在这里迟钝犹疑,他们就会杀了你,把你的内脏喂给他们的眷属。”
          沃克斯没有笑。“你已经对我说了一百年同样的话了。”
          “那么,今年,我希望你能听进去。”
          沃克斯耸了耸肩。他的上唇抽搐着,粘在了头盔内侧的腐蚀斑点上。他已经再也没法摘掉头盔了,他的战帮中也很少有人能够摘掉,很多家伙成为不破者已有一段日子了。他们已经不再是肉体穿着陶钢,而是这两者日益紧密的融合。这也是他们如此难以被杀死的成百上千个原因之一——他们与自己护甲的结合程度比那些帝国表兄弟们强多了。
          “算算圣数吧,”他说。
          “它们只能告诉你一点点东西,”费利蒙说。
          “总比什么也没有强。”
          沃克斯抬起头来,看着小领主们现在正心满意足地打着鼾,圆滚滚的肚子上有皮肤和角质斑点。他能闻到腐烂的味道,羊皮纸掉落的味道,甲板和屋顶慢慢坍塌的味道。
          数字是永恒的,它是一种形式,而非形体。当心智腐烂成一碗只适合供深渊饕餮的卷须汤时,只有数字能留存到最后,你可以紧紧抓住这个数字。有时他会想,也许即便是死亡之主也会这么做,仿佛一个数字就是用来提醒人们记起另一个可能存在的星系里的另一个可能生命的信物。他想起了他的主人在瘟疫星球上告诉自己的话,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这一切。总是有人轻视莫塔里安的敏锐。
          “我需要了解,”他说,身体离开了倚靠着的书本。“请为我这么做。”
          “当然,”记账员看着他说,“你想怎样都行。”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2-03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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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船在行动。
            引擎养殖员罗泰(Rhoe Twe)成功地烧起了第三座熔炉,火焰和脓浆从管道中倾泻而出。更多的灯笼亮了起来,先是闪烁了几下,随即从玻璃罩后面发出那熟悉的脏黄色光芒。
            人口激增。虽然船上有许多人被杀死了——或是被强硬的太空火力空袭,或是被护盾损毁后在船上增多的行尸(Corpse-spawn)杀死——但是依然有成千上万的人生活在黑暗的深渊中,很难找到他们所有人。他们白皙的皮肤从钙化的软骨下垂,长着黑溜溜的眼睛,手指由于经常用来撬东西而变得又长又硬。他们中的一些勉强还称的上是人类,虽然大部分严格来说已经可以被称为是某种人类亚种了。多样性总是很有趣的。
            他们大都居住在一些慰籍号上的不破者们很少出现的部分。可能只有出于体育运动或狩猎的目的,瘟疫战士们才会前往这些地方。这艘船很庞大,因此有不少这样的角落。
            当船体于第三十四个千年在铸造世界Lashte奠基时,它的名字叫做不灭英勇。在建造完成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它就开始服役于执政官战斗舰队(Battlefleet Archon),由一位名叫Lutrecia Prask的缺乏经验的上尉指挥。它拥有超过三万个船员,大都招募自哀悼之环(Mourn Ring)外的海军征收站。经过四次检查后,它被评定为合格。像所有科里诺斯级(Corinus-class)巡洋舰一样,它全副武装,装备有与其相对不足的护盾不相称的光矛以及巨炮阵列。虽然据说科里诺斯级型号逐渐失去了帝国指挥官的青睐,但不灭英勇号又卓越地服役了五百年,获得了比同级别其它舰船略高的杀敌率。
            Prask接任指挥官后不到20年,便在一次交战中丧生,取而代之的是一批从下层提升上来的船长。一艘巡洋舰级太空船本身就是一个世界,大多数船长都是在他们后来指挥的船上出生、成长和接受训练的。只有那些最最伟大的战舰才会定期从船体外招募高级军官。不灭英勇号的最后一位船长,Orthan Hemmo,同样遵循着这一传统。据说比起他的孩子,他更爱这艘船,他生了超过二十个孩子,对补充帝国军队的人数做出了值得称赞的贡献。但后来发生了一些情况,让他再也没法做出更多的贡献了。
            这是一次发生在博尔盖什海峡(Borghesh Channel)的战斗,是一场残酷的遭遇战,帝国损失了20艘船只,削弱了其对三个分区的控制。六十多年后,当复仇的舰队横扫整个星区时,在不灭英勇号最后一次发出讯息的坐标上,并没有发现它的踪迹。——根据某些不实的传闻,那里只发现了一个慢慢转动的金属核心,里面包裹着Hemmo冻结的尸体。
            就是这样。科里诺斯级巡洋舰继续着他们在帝国军事体系中的衰落。而当某些于战斗中失踪的船在后几个世纪的零星战争中再次出现时,它们已经被恐惧之眼严重地腐蚀变异了。这些船经历了极端的变异,让研究它们的机械教牧师们感到困惑、兴奋又惊骇。一位不知名的学者,在一个现已无明确记载的锻造世界堡垒里辛勤地工作,修订出了他对这些叛徒舰船进行分类的研究报告,并把Corinus级这个称呼改成了Repulsive级(丑恶可憎),这可能是火星幽默的一种隐晦形式。而机械教——并不是一个很有幽默感的组织——则将这份报告的每一字每一句,像正在传播的病毒一样发了出去。于是Repulsive便成为了帝国控制区内,对于罕见混沌舰船进行分类时的首选称呼。
            并不是沃克斯捕获了不灭英勇号。当他成为其主人之前,它就早已变成了慰籍号。这艘船独自在恐怖之眼的意志中缓慢成长、变化、扭曲,吸收它们那无底洞般的恶意。五千多年来,它沉浸在灵魂之海中,它的桅杆弯曲,它的内部结构在燃烧,它的船体板长出了水泡。它的旧核心开始发生转变,并非经由恶魔或叛徒之手,而是受到它自己半休眠的创造冲动的推动。就像梦境国度中的其他许多事情一样,物质形态开始充斥着灵魂的影响。现在它有了生机。它能呼吸,有身体循环。它拥有自己的奇想,而且有情绪。如果它在反对你,你会发现走廊里突然挤满了鼓鼓的圆盘和沸腾的漏着油的坑。船员们时不时地失踪,甚至不破者也是如此。有时,要过很久他们才能被发现——残存的破甲、甲板上的污渍、一丝闻着还不错的淡淡气味。
            慰籍号必须被安抚,它必须被喂养,必须被侍候。如果这样做了,那么它会为你战斗,而且它很擅长于此。它比以前更庞大,更厚重,堆积了许多坚固的有机物屏障,以至于它曾经防御上的弱点早已不复存在。它是一个怪物,一个杀戮的野兽,一台吞噬尸体的中空钢铁机器,在虚空中翻腾。
            但它并非不可战胜。它现在受伤了。它的骨骼已经部分暴露出来,大片的肉被烧成灰烬。它偏离中心,受旁边星球重力的牵引,歪斜着慢慢旋转。它喘着气,发出缕缕红晕的烟雾渗出到虚空中。虽然罗泰已经点燃了第三个熔炉,但它的主要等离子体推进器依然又黑又冷。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12-03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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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离子发生器的后部依然是暗的。克雷多(Kledo)匆匆穿过,伴随着他的是四个不破者保镖。他的盔甲严重受损,上面不断冒出奇怪的电火花。他携带着两种武器,每只手各一个。首先是一把爆弹手枪,它枪口的形状是一个有毒的蛞蝓张大着嘴巴。第二个武器依附在他的前臂上,是一台古老的医疗针(narthecium,药剂师用的那个),完好无缺,性能依然很好。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它的主人也很热衷于使用它。
              “在前面,”一个名叫高尔克(Golkh)的不破者保镖低吼道。
              高尔克是个瘸子。他的一条腿在盔甲里残废了,但依然支撑着他庞大的身躯。骨头被炸成粉末,肌肉撕裂的一团糟,即使如此他仍可以走路,真是有够奇怪的。
              克雷多没有回应。他已经意识到他为什么来了。不知何故,他能在星际飞船腹部浓密的臭味中闻到它的味道。任何一个死亡守卫的医生都懂得如何靠气味进行导航——恐惧的刺鼻辣味,绝望的闷浊甜味,以及当一个贫弱的身躯第一次被感染,无限的欢乐从它的血液和边缘系统中释放出来的那永远激动人心的时刻。
              人群在他面前散开,飞溅到黑暗之中,就像老鼠一样,挤进每一个能够容纳他们的洞里。慰籍号那由锈铁构成的骨架杂乱的散落于此,仍然保持着遭到轰炸后的高温。有些地方是直接暴露于宇宙空间的,他们走起来必须小心点。
              他们越过一架登陆艇的残骸,无视真空燃烧着。它覆盖着一层如深黑色貂皮般的涂装,上面印着肖巴死亡世界的钢铁阴影战团图章。
              克雷多了解所有的涂装。他们在研究敌人方面花了很多时间,而对象也不过就是区区一千个战团罢了。铁影是个不错的敌人,顽强又冷酷。他们对于沉着冷静没什么兴趣,这让他们疏远了很多同僚。他们对于卓越的军事技能之追求简直成了一种美学,极尽所能——他们战斗是因为相信只有经历纷争才能实现完美。
              克雷多明白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战斗通常是毫无意义的,但如果战斗有一个终结,而这终结是为了实现某种更大的政治目的,比如帮助那个坐在泰拉上苟延残喘着的古老超能力空壳脱离苦难,为这场这毫无价值的哑迷游戏画上句号。另外,就其本身而言,从抽象的观点来看,打架就像是更猛一点的打嗝——只不过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绝对算不上是最杰出的部分。
              气味变得更加强烈了。他加快脚步,靴子溅起泥浆。他可以看见墙上被弹片砸出的坑已经被厚厚的乳白色流体所覆盖。到处都是尸体,在满是浮渣的水池里,沉沦、折叠、漂浮着。腐朽之神,带走了太多卑微之人。
              他进入了一间半球形的房间,突然一把爆弹枪伸了出来,朝他们喷吐着火焰,将墙壁和屋顶烧成了白色。他挨了两枪,一下打在胸口,一下打在腿。瞄的挺准,他感受到了冲击力带来的痛楚。他的保镖们立即还击,用一系列更神秘、更强大的武器向着远处墙壁覆盖火力。他听到了从另一边传来的哼哼声,便举起他的医疗器,示意停火,阻止更进一步的破坏。蒸汽嘶嘶作响,舱底的脏水拍打沸腾着。
              克雷多可以感觉到他的伤口愈合了。他能感觉到弹壳在他体内溶解,被里面的酸烧掉,脓从他的腺体渗出,包覆伤口,滴落到他厚厚的软甲板内侧。曾几何时,他的装甲是用来将弹丸阻挡在外,以保护他的肉体。而现在,它吸收它们,密切地吸吮它们,咀嚼并腐蚀金刚石、贫铀和堇青石弹壳,以及——最棒的一个——病态甜美的推进燃料。
              他没有迈太大步伐。他看见一个铁影战团星际战士咔嗒一声摔在了地上,装甲布满了毁灭性的损伤。克雷多立即查看了其战术标记——这一个来自第五连,专精于太空战斗。他凑近仔细瞧了瞧,发现了一个卓越服役印章。他的盔甲已经带着损伤,现在只是一团碎片和血斑。他看到一张脸——憔悴,灰色,布满了弹片和荣誉纹身,用一只眼睛瞪着他。星际战士想要去移动他的手指。
              克雷多跪下靠近了他。现在难闻的气味无比浓烈。
              “很不错,”他低声说道。话音刚落,手中的医疗针便发出急促的嗡嗡声。“你还有的受的。”
              铁影试图起身,战斗,伸手去拿利刃。但毫无意义。他的肌腱被割断了,他的心脏在流血。
              “但我现在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讲道理了。”克雷多从随身携带的转盘上取出一根针,安在医疗器上,然后压在了星际战士的脖颈。“有点泄气。”
              铁影拼尽全力试图行动起来,想要抓住他腰带上的那把匕首,它看起来是如此的唾手可得。
              克雷多压低了回收器,“我通常会取走你的基因存收腺,”他说。“别担心,我马上就开始做这件事。”
              星际战士充血的眼睛圆睁。是的,他很强硬,他训练有素,但现在将要到来的这种痛苦是超乎想象的,克雷多全都明白。
              “你瞧,我本来就挺生气,”外科医生说,“然后你又开枪打我。”
              锯子旋转着,悬的更近了。一束古老又病态的火光点燃了克雷多的眼睛。
              “所以,接下来将会很可怕。”他说完,便开始了手术。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12-03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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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达了位于传感桥下的前厅。他可以听见骚动——来自未变化者的喊叫、咆哮,以及他们狂吠出的命令。重型机械正被缚着锁链的一伙人拖来拖去,刮落了甲板上生锈的薄片。当他到达进出舱口时,声音变得越发嘈杂刺耳,这种混乱使他恼火。
                在怒气上升到下一个级别前,他见到了霍维克(Hovik)。船的主人看起来东倒西歪的——在她的前额有一道深深地伤口,头发从髻上松开了。
                “哪出问题了?”德拉甘问。
                他俯视着她。霍维克曾经更高一些,但现在她正在萎缩、变胖,被瘟疫压成一个球。她每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让她的面颊变成斑驳的红色。
                “我想,”她开始回答,并将一只手支撑在墙上。“我想可能是亚空间引擎。”
                德拉甘迟疑了一下。“点燃了?”
                “并不完全是。我现在还不太清楚是为什么。”她咽了口唾沫,一股黄色液体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也许并不是亚空间引擎。”
                她的精力不是很集中。德拉根看着她身后的电梯井,从那里发出来更多笨重设备的撞击声。“真是一团槽,”他吐了口痰。“攻城大师在哪?”
                “我不知道。”
                “他不在舰桥上?”
                “桥已经毁了,大人。”
                他产生了一刹那的顾虑。沃克斯会不会已经死了?并非是由德拉甘亲自动手,而是已经被什么其它断片残垣给压碎了。他朝电梯入口走去,加快速度,无视了慢慢地蹲在甲板上干呕的霍维克。
                他抵达入口平台,亲眼目睹了发生于此的大屠杀。残骸中到处是不破者的尸体,被电火花点燃。护甲玻璃碎了,甲板上散落着闪闪发光的碎片。在他头顶很远的地方有很多八角形的真视水疱(realviewer blisters,就是窗户),聚集在一起,就像复眼。他可以透过其看见外面的太空,在一瞬间,他觉得好像看见了铁影战团太空船的一块深灰色钢板。
                但是,即使在交战期间,这艘船也没能靠近到合适的距离。他们隔着数千公里互相攻击,将等离子抛过燃烧的太空。只有跳帮小队带来了一点还不错的战斗,让德拉甘在他失去感知,痛苦归于虚无之前,好歹尝到了点敌人的鲜血。
                如果霍维克是对的,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差错。使熔炉预热需要花费数个小时,另外还得把导航员们从他们的保温箱中拖出来,连接在慰籍号上。这又是一件不确定的事,现在并不清楚船上的那些恐怖大养殖缸中还有多少导航员依然能发挥作用。同时,对行尸的侦测讯号也断断续续地传来,不甚清晰。不管怎样,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单单是亚空间引擎的事了。
                德拉甘大步跨越瓦砾。他的靴子踏在一个仰卧着的侍从身上,嘎吱作响,即使咔嗒一下踩断了腿骨,它也一声不吭。他看到面前无人的宝座,从一堆残骸中冉冉升起。奴工们环绕着它,尽力去清理狼藉的碎片残渣,但座位本身是空的。
                德拉甘看着它。他观察着扶手的弯曲形式,这本是依照正常人类的尺寸制造的,但是慰籍号缓慢地改变了它,使其更长更宽,能够符合一个不破者领主的威严。
                他一边估摸着椅子的重量,一边注意到了古老铜饰上的一片褪色锈迹。他相信自己辨认出了这是个被严重腐蚀的印记,是个帝国双头鹰。而在椅子顶端,刻着一个紧闭的嘴唇——这是寂静群主战帮的印记。
                王座不能被空置。这是第一要务。(铁王座乱入)
                他盯着看了很长时间。
                然后他听到各种声音——命令,请求命令,呼救。霍维克已经跟随他进来了,而其他船员也回到了各自的站台。一个等离子室突然运转起来,其中的晶体闪烁着石灰绿色的光芒。
                沃克斯不在这里。需要有人担起责任。
                德拉甘从空荡荡的宝座上大步走下来。“让我们开始占卜吧,”他对着感知中枢咆哮道。“我们瞎了,我需要眼睛。”
                他朝窗外瞄了一眼,星空看起来很奇怪。
                “我们在哪?”他思考着。


                IP属地:新疆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12-03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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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2 06:2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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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船都被打得患了失忆症?


                  IP属地:四川10楼2018-12-03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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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浑浑噩噩的,老实说,看完我都有些浑浑噩噩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12-03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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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垢灵真可爱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8-12-03 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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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感觉全队人都不大对劲?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12-03 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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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楼主,感谢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12-03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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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喻莫塔里安是蜂后?该不是泰丰的手下吧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12-03 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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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2 06: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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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一直想了解了解死守烂了啥感觉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12-03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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