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拉着穗禾,一边捏了个诀,将二人隐了身,才站上了金銮殿。
朝会过半,润玉怕穗禾觉得无趣,想问她要不要走,却见她听得目光炯炯。
“穗禾公主倒不觉得沉闷?”
穗禾神采飞扬:“沉闷?这暗流涌动,火花四溅的,怎会沉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实地所见比史书上短短几行生动许多。”
“我以为科举便可解朝局之困,还是稚嫩了啊。这科举取士,虽可抗衡世家贵族,没想到积年累月,树大根深,结党争权亦成大患。”她颦眉叹道。
“帝王难做,提拔谁,弹压谁,如何制衡,如何决策,日日都要负起责来。朝局纷乱,从来没有一劳永逸之法。”
穗禾点点头,深思地看他一眼。
你做的就很好。
究竟要读多少经史,观多少朝局,参多少天机,才能做得那样好呢?
殚精竭虑,荡清朝局,守得天下太平,却终不得美人一顾,真是可怜,可叹,可惜。
润玉疑惑地抬眼,这公主的眼神怎么忽然写满怜悯?
穗禾浅浅一笑,收回了目光。
我又是谁,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也配叹天帝可怜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