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离开后,太后方才淡淡开口:“舒嫔,今日之事……”
意欢俯身,毕恭毕敬道:“今日是臣妾鲁莽了,臣妾急着去观醉花阴,太后知道臣妾颇喜诗词,又因着皇上封臣妾为贵人便是这醉花阴……”意欢未说罢,双颊已然绯红。
太后自然是瞧见了的,她知道,意欢是真心思慕皇帝的,如此这般的,除了意欢,便是如懿了。太后想到此处,不禁想起自己从前和先帝初识之时的情景种种,不禁触景伤情。
太后定了定神,道:“哀家懂得,但令妃是妃位,你是嫔位,上下尊卑还是要知道的,以后再不许出这样的事,不然你便是费了哀家的一份苦心。。”她顿一顿,“倒是令妃……”话未说完,侍女槿汐已然走近:“禀太后,嘉贵妃生下了皇子。”
意欢面上的惋惜已是遮掩不住,太后随即道:“果真么?皇帝与皇贵妃可知道么?”
槿汐道:“皇上与皇贵妃娘娘已然得知。”
太后吩咐另一侍女福珈道:“福珈,去把先帝初封哀家为熹妃时的玉簪和红玛瑙串一并赏给嘉贵妃。”福珈应着去了。
养心殿。
皇帝得知消息后面上并无过多的喜悦,淡淡道:“该赏些什么便赏些什么吧,朕得空便去看望嘉贵妃。”说罢,默默看着如懿。
如懿知晓皇帝的意思,便道:“嘉贵妃为皇上诞下皇子有功,皇上应该好好赏赐嘉贵妃才是,免得叫外边乱嚼舌根。”
皇帝有些不悦:“金氏自己德行有亏,前次还诬陷你,出了这样的事,她还敢说嘴么?”
如懿知道皇帝是欲擒故纵,更是抹不开面子,只得道:“即便如此,也别让外边多生是非才是。”
皇帝见此,便道:“朕自会赏赐,前些日子李朝进贡了翡翠玉瓶,朕瞧着甚好,你便由皇贵妃的身份赏赐给金氏,便是告诉她,你会是朕未来的皇后,让她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如懿听得“皇后”二字,不禁一颤,自己的姑母景仁宫皇后,是如何惨死冷宫的,她再清楚不过,这般的,她便对皇后这个身份有了莫名的畏惧。如懿镇定道:“臣妾不在乎皇后之位,也自知无德无能,不敢和孝贤皇后比肩,对臣妾而言最贵重的不是位分,而是在绝境里,皇上对臣妾的信任与不肯放开臣妾的那双手。臣妾只希望和皇上长长久久的便好。”
皇帝似是被如懿的深情触动,道:“如懿,你放心,从此之后,朕会一直握着你的手,你依靠着朕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