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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视角原创】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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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视角讲述魔尊故事
情节完全按照原著,只是转视角,并非抄袭
已完结,结束于锦觅重生
这里柠檬,爱你们(。・ω・。)ノ♡
魔界夫妇镇楼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9-01 20:23回复
    自我重生以来,坐上魔尊的位置已有月余。
    我勒令整个魔界,不准提水字,不准有葡萄,我努力远离一切和她有关的事物。可那天穗禾生辰,宴席上她问我想喝点什么,我脱口而出的竟是桂花酿。
    那一刻,我明白,我忘不掉她。
    埋在凤凰花树下的桂花酿,我还没来得及喝便随她入了一回凡尘,做了一场露水夫妻。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当时没有死,或者我早一点回来救她,那么我们在凡间做一场几十年的夫妻也很好。至少那样,我可以回忆的东西会多一些。
    可接下来,我就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旭凤,你疯了吗?她对你的爱弃如敝履,她在你最爱她的时候狠心杀你,而如今,你却还在想她?你还有没有记性了?
    没有吧。我想,不然,何以我见了一只兔子都觉得像她呢?
    那只兔子很可爱,小小的一只,蜷缩在角落里,眼睛圆滚滚的,像极了葡萄。
    怎么又是葡萄?我不喜欢葡萄的。
    身边的妖姬也看见了它,她说这只兔子常来看我,还说我长的好看。
    好看吗?如果真的好看,那当年她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那只兔子好像很怕我,它被妖姬捉了来,妖姬想要它,不知为何,我竟很烦闷,私心里不想给了她去。
    凑近了瞧,我才发现,这只兔子的耳朵委实眼熟,好像很久以前见过一次。
    “我好想要这对兔子耳朵啊,可以拿回去吓老胡啊!”
    回忆汹涌而至,我皱了皱眉,把她拎了起来,她红色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看了很久,最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那是一朵霜花。
    水汽郁结,烈火消融。所以,她从来不属于我,而是我那个温润如玉又裁事果决的兄长吧。
    “兔子,才是最危险的动物,因为你不知道,温顺的她何时就会给你一口。”我听见自己这样冷漠的说,也看见她眼睛里那朵霜花的枯萎。
    拎着她的耳朵晃了晃,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模样,我竟然难得的有些开心,而且还生出了将她永久留在身边的古怪念头。如果她不那样咬我一口,让我想起之前的一切,我想,我真的会再次被她的乖顺迷了眼。
    “天啊,这兔子竟敢伤您,请魔尊息怒。”妖姬被吓得不轻,她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我自知我笑的并不温和,因为她在我掌心里抖的很是厉害。
    “这种**,当真该烹了去喂忘川的游魂。”我说的轻描淡写,内心却也在那油锅里烹了一个来回。
    “来人呐,架锅。”妖姬喊的很大声,仿佛邀功似的,这让她更加恐惧。对于她所有的情绪,我都能轻易掌控,就算死了一回,亦是如此。
    油锅上来的很快,我不知她可有半分后悔伤我。许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她看我的眼神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情意。
    情意?呵,若她对我有着半分情意,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我无亲无故,无家可归,堪堪居于这魔界一隅,却都拜她所赐。我甘愿堕魔,也不过这不甘心三字而已。
    突然,外面人来报,天帝的魇兽闯了进来,搅的我这里鸡飞狗跳。我心念一动,下意识松开了手。
    她跑的飞快,大概是吓得紧了,变了兔子,这胆小也变了几分。可我看了心里很不爽快,她欲逃离我的想法竟强烈至斯吗?我一直盯着她,我知她去寻那只捣乱的魇兽,她从前便有了那只**。我也给过她一只小宠,却是凡间的一只乌龟,于今日,却不知早已丢到了何处。
    原来,有些事,从一开始便是注定了的。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神色大概很不好看,故而她又平白添了些恐惧。魔界的夜色少有星辰,我注视着她消失在黑暗里,回到属于她的光明里。
    这样很好,我告诉自己,她这样决绝,下次我便可以不留情面了。
    心口的旧疾一定没有好利索,不然,我又为什么,心痛的不能呼吸呢?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9-0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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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21:2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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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已发在Lofter,着急的小可爱可以上Lofter搜柠檬味仙女,爱你们(⁄ ⁄•⁄ω⁄•⁄ ⁄)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9-01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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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找到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9-01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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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什么软件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09-0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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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久都没有再来,我该开心的,可不知为什么,我很难过。
            不是小时候父帝不理我那种委屈的难过,也不是看到兄长被母神针对同情的难过。是那种由浅到深,沁透骨髓却又不舍得放下的难过。
            魔尊的居舍又变得冷清,那只兔子也没有再来。有一次,那个妖姬在我旁边提及了那只兔子,我看了她一眼,把她贬下去做了个小侍女。
            没人能在我面前提她,即使不是有意的。我知道我现在暴戾非常,但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即使我每天像春风那样和煦,她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那我温柔的样子,又做给谁看呢?
            穗禾依旧陪着我,她很痴情,像当年的我, 穗禾依旧陪着我,她很痴情,像当年的我,我很想告诉她这样没有用,最后的结果只会和我一样惨,可我总是说不出口,看着她小心翼翼讨好我的样子,我总会想起在天上凡间我对另一个人的样子。
            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忘川的水越涨越高,那些游魂贪婪的吞噬着我扔进去的灵力。真是没用,我又想起了她。她很痴迷灵力,总是缠着我要,我也乐的给她。但只希望她朝我一个人要便好,她想要的,我都给得起。
            忘川的星辰绿幽幽的,我忽然就很想喝酒,侍女们送来的桂花酒不错,但总不是记忆里的味道。她们给我换了一壶又一壶,可我还是很难受。
            我大概是醉了,桂花的香气萦绕在我身边,我却偏偏闻成了凤凰花的味道。有妖姬想来扶我,我下意识推开了她们。不能让她们扶我的,锦觅看见了会不开心的,又或许,也不会不开心,说不定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还会揶揄我呢。
            靠在榻上,我让他们再去换一壶桂花酿,他们说已经没有更好的了,我很想说,有的,只是她在天庭,在神界,在我到不了的地方。
            身边有一股清冽的香气,像她化的那朵霜花。我抬了抬手,想要碰碰她,可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了。
            有什么资格呢?她大抵在和兄长,哦不,天帝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吧。就连前几日来见我,也不过只是因为愧疚吧。
            门突然被打开,是刚刚走出去的侍女送酒来了,不用尝便知道,那也不是我想要的味道。
            她们似乎想给我盖上被子,但最终没有行动,或许我平时真的有些恐怖。只是她们退出去的时候好像看了一下一边的果盘,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就神色慌张的退下了。隐隐约约,我听见了葡萄两个字。
            葡萄?不是说好不准提吗?我想起来惩罚他们,但心口的难过成了沉重的负担,压的我起不来身。
            就这样吧,提便提了,就是我自己,我忍不住去提她,又怎么能奢求别人呢?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觉得燥热的很,便扯了扯衣领,恍惚间,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人来到了我身边。我一向警惕性很高的,可这次,我不想细究是谁。她的气息清凉,带着一点清爽的温度落在我的榻上。我觉得她好像很纠结,看了我很久,我道是哪个妖姬,想趁我醉酒夺个机会,但这气息实在迷人,我便由她去了。
            可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我不耐烦的睁开眼,忽明忽暗的烛火里,她绝美的容颜落在我眼里,胜过了忘川十万星辰。
            她似乎吓住了,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立刻闭上了眼睛,装作没有清醒的样子。
            她一定是信了,她一向好骗。可我不也是好骗,就算她对我刀剑相向,我也觉得她这次来找我是因为心里尚且有我。
            “水……喝……”我想用穗禾的名字把她吓退,可是有害怕她真的离开,所以故意这样模糊不清的念叨。她果真听错了,很快,我就闻到了茶香。她给我扶了起来,拿着杯子朝我嘴里灌。我很不喜欢她这样粗鲁的方法,便刻意抿紧了嘴唇。温热的茶沿着我的脖颈落进衣服里,湿答答的难受的紧。
            她似乎很头疼,僵持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唇上覆上了一抹柔软,带着一点花果的甜美,还有清茶的芳香。
            我动了动眼帘,没有睁开眼,害怕会把她吓跑。可她很快就离开了我,我觉得自己真是很狡猾了,因为我又动了动嘴唇:“水……喝……”
            果然,她又吻上了我,她从来都是这样没有一点脑子。这一次,我卷住她的小舌,伸手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逃开。她一定是吓着了,手脚胡乱的扑棱着,却不小心扯开了我的衣衫。往日她的甜美浮现于脑海,酒是个好东西,至少可以让我暂时忘记那些透入骨髓的痛,有勇气再一次拥抱她。
            她还是那样,小小软软的一团,窝在我怀里紧张的发抖。她的手抚上了我心口那道疤,她很小心,我却猛地生出一身杀气。这道疤,提醒着我不要忘记,眼前的人,即是一朵带霜的花,也是一根结冰的刺。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9-02 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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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还是敛了这一身的杀气,用吻安抚她。她慢慢平静下来,我趁机褪尽彼此的衣衫,她的肌肤像水一样光洁,在我的手心缓慢的荡起涟漪。我吻着她的眉心鼻梁耳垂,品尝那种动人的绝美。她闭上了眼睛,颤抖的睫毛滑过我的鼻尖,痒痒的令人心动。空气里漂浮着细密的尘埃,透过这样朦胧的屏障,我欣赏着这世间最美的风景。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满足,她唇角轻轻的扬起,像四月早春的花蕊。如墨的发丝与我的纠缠在一起,这样的景象让我感觉到一种虚假的幸福。情至深处,她小声的抽泣,我紧紧的抱住她,希望一辈子都可以不要松手。
              我们一起达到顶点,她似乎累极,无力的伏在我的身上,伴随着我的呼吸起伏。
              我依旧在装睡,感受她慢慢起身,柔软的小手抚摸我的脸,我喜欢她这样抚摸我,这让我觉得我在她的心里很重要。
              可接下来,她的手移到了我的胸膛,一直到那道有棱有角的伤疤上。
              她很骄傲吗?很自豪吗?为天帝铲除异己也让她声名大噪吧。
              我突然没来由的嫉妒天帝,所以我再一次开了口,轻声的喊穗禾的名字。
              她还是傻乎乎的,以为我只是渴。我把她殷切递上来的茶水打到一边,提高了音调。
              “穗禾……”
              说完我便后悔了,闭着眼睛,我看不到她的神情,但依然能感受到,她突如其来的悲伤。屋子里一时变得很是安静,我想握紧她的手,可下一秒,她便迅速从我身边逃离。
              突然减轻的重量让我的心空落落的,我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她跌跌撞撞的向门外闯去。她惯爱的水蓝长裙拖在地上,沾染了魔界的污尘。我突然好心疼好心疼,我想抱抱她,哪怕她并不爱我。可我却也突然没了力气,只能任由她离开我的视线。
              至此,我才明白,原来我从来不曾放下。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9-02 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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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藏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9-02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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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21: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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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楼主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9-02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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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离开了魔界,幽冥辽远,我再寻不到她一丝气息。
                    这样也好,我看不见葡萄,看不见霜花,看不见凤凰灯下她巧笑嫣然,兴许真的就能忘记她。
                    穗禾又来了,端着一壶酒,桂花香气极盛,我却觉得有些刺鼻。她慢慢的跟我念叨一些魔界的故事,说哪家的妖娘又嫁给了哪家的郎君,说哪家的小王爷又痴心的爱上了哪家的姑娘。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桂花的气味像一副枷锁,把我困在一场妄想里,教我说不出话。
                    穗禾边说边觑着我的神色,见我无动于衷,她似乎有些心急,一把抓住我的手,很迫切的说:“旭凤,我知你还放不下她,可她如今是天界的水深,而你已经是魔界的尊上,你们已无半分可能。更何况,她当日对你的情意没有半点珍惜,你若还这样执迷下去,伤害到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没有看她,垂着头:“穗禾,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别逃避了,旭凤,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放心,我断不会像水神一样负你。我……我费尽心思的复活你,便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旭凤,你不能枉费我这一番苦心啊。”
                    她言辞恳切,我一时无法反驳。对啊,我这条命是穗禾给的,所以理应回报她。而那个人,她已经不再属于我,于我来说这天地间也没有什么可执念的了,不如就遂了穗禾的愿,至少可以让一个人开心一点。
                    我终于抬起了头,对上穗禾期待的目光,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穗禾动作极快,我总觉得她好像已经准备了许久。嫁衣喜服都无可挑剔,只是我看着那套魔界特有的黑色喜服,突然想起了在凡间那场爱别离里,带着面纱披着红装的另一个人。两厢对比,我还是觉得红色的嫁衣最为好看,或者说,为我穿着红色嫁衣的人才是最为好看的。
                    别想了。我警告自己,她为我穿过嫁衣,却也为天帝穿过嫁衣。天界的嫁衣与魔界相反,却是纯洁的白色,我还记得那天她带着金冠,着了明妆,只一个回眸,便诱的我搭上了修为性命。人间说红颜祸水,我猜也不过如此。
                    “旭凤,你在想什么啊?”穗禾喊我试衣,见我不动便出声喊我。我回过神,心里一下子不舒服的紧,便借口公务繁忙,逃了出去。门外还是那般黑暗,不过我并没有觉得什么,反正自重生以来,我的世界就没有再亮起来过。或者,也不是,至少在我喝过酒抱着她的那段时间的确有过一瞬间的幸福。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而已。
                    外面有很多小奴在给各处写请柬,我心念一动,走了过去:“可有天界的帖子?”
                    “回禀尊上,按礼此是大事,天界也当一同前来为尊上庆祝。”一个小奴许是猜我不想往天界递帖子,故而小心翼翼的解释。
                    “我明白,可有……可有水神的帖子?”我神色有些不自然,毕竟我是下了令不让他们提水字的,可如今又自己破了戒。不过很快我就坦然了,反正我是魔尊,谅他们也不敢在我背后嚼什么舌根。
                    那小奴看了我一眼,显然很是紧张,连说话都不甚利索:“回……回禀尊上,水……水神的帖子,当是同天帝的是为……是为一张……”
                    “凭什么!”我气急大吼,但却立刻明白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合该一张。可这心里却是越想越是不痛快,便咳了一声,解释到:“虽然,虽然他们本该一张帖子,可如今天帝是天帝,水神也还没成为……成为天后,你们就需递两张帖子,方显得我们魔界大气,不然两个人却只用了一张帖子,不是小家子了吗?”
                    我很久没有这般语重心长的口气说话,是以我不适应,那小奴也不适应,提着笔的手半天没写成一个字,倒白白浪费了许多红纸。我叹了口气,从他手中夺过笔,自己亲自写到:魔界魔尊旭凤与鸟族公主穗禾于天景年七月十八日大婚,恭请水神仙上锦觅上神前来……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9-03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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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嵌着金粉的字迹落下,我看着这张纸,目光不自觉落在“锦觅”两个字上。那小奴也不敢说话,只苦着脸立在一边。我瞧着瞧着,竟不自觉生出一股子得意的体会,心里私心想着不知那无情无义的水神仙上知道我的婚讯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生气和后悔。她与天帝有婚约在前,却到了今天也未能成婚。而我如今婚贴已发,不知她羡慕不羡慕。
                      可实际上,我也说不清,我是希望她羡慕我兑现承诺之快这件事,还是希望她羡慕穗禾嫁给我这件事,我总觉得,如果她羡慕的是穗禾,那她对我,就不是真的那么无情……
                      婚贴发出去后,我一直心情尚可,穗禾以为我愿意娶她,所以也很欢喜。我觉得这样子下去就很好,浑浑噩噩的,大家都很得过且过。可是那天我在房里,听见外面两个小奴闲聊,我本想出去说他们两句,却听见了她的名字。
                      “诶,你听说了吗,天界那位天帝前两日昭告四海,说是要成亲了。”
                      “成亲?和谁啊?”
                      “还能有谁,就是花界那位大名鼎鼎的锦觅上神呗。”
                      “啊!她啊,咱们尊上……”
                      “嘘,你小声点,尊上还在里面呢。听说天帝的婚期定的比咱们魔界晚,可是排场可不小。听说那天帝为了新天后,造了八十一道虹桥,又寻了上清天的斗姆元君主礼,就是为了讨她的欢心。”
                      “那这样说来,天帝也是个痴情种啊。”
                      他们声音渐小,许是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我持着笔,愣在原地。她,终于要完成那场未完的婚礼了吗?我宁愿相信她只是在和我赌气,也不愿相信她是真心诚意想要嫁给天帝。屋里的烛火忽明忽灭的,我看的直到眼睛酸痛才回过神。手下的奏书已经不成样子,我把它扔在一边,捏了捏鼻骨。正烦恼之际,外面一阵喧闹,不多时,我那一身艳红的叔父就闯了进来。
                      “诶呀我的凤娃啊,可把叔父想坏了,你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怎么就成亲了呢?你这大好年华,不好好体味一下儿女情长,怎么就甘心掉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里呀。”
                      我听了觉得好笑,便回他:“这往日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念叨催我早日成家,怎么今日知道我的婚讯反而拦阻上了呢?叔父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叔父跺跺脚,像个孩子似的说:“你这是什么话,叔父我身体康健的很,哪里会受刺激?倒是你,之前催你主动些你不听,那锦……她一副痴懵纯良的样子,我那时以为你娶了她便是好福气。可如今这穗禾却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你若娶回家,以后日子保准无趣的紧,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嘛。”
                      “痴懵纯良?叔父果真年岁高了,看人这般不准。”我冷笑一声,不置可否。但却不得不承认,叔父有一句却也说的在理。
                      有人娶了她,当真是好福气。
                      叔父见我神色不快,便主动转了话题:“前日天界也有了喜事,不知你可听说?”
                      “穗禾许是压了消息,不过外面的奴婢碎嘴,我也听了不少。”
                      “难为你了。”
                      “叔父这是哪里话,我虽然被削去了神籍,可天界那位怎么说也是我半个兄长。兄长娶亲,我如何难为?”
                      叔父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我前些日子在天上看见了她,她清瘦了不少,看起来过的并不好。”
                      “做了亏心事,自然不好过。”我轻描淡写,手心却握的很紧。眼前猛地浮现出那日她跌跌撞撞从我眼前消失的样子和那晚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如今细细回味,才发觉她的确清瘦了不少。
                      “不如,我帮你把她叫回来。”叔父试探着问,我抬了抬眉眼,没出声也没拒绝。
                      我不知我是否想见她,或许是想的,因为叔父离开时,我竟生出一丝隐秘的欣喜与期冀。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9-03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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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凤……我……”她痴痴的看着我,我不得不提醒自己当年她便是用这种手段骗了我一场重生劫数。我故意做出不耐的样子别开头,一边提着她与天帝刚刚加入行程的婚约,一边走向那些尚未撤去的古琴。我企图用这种方式提醒她,也提醒自己,我们之间横亘的,不止一条深渊,更是一条天河。
                        我突然很生气她的不请自来,全然忘了自己其实也很想念她。我更气她z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坦然。所以我故意凶她,我问她,是不是赌我不敢杀她。
                        其实我真的不敢杀她,可我不能说。
                        她似乎慌了神,居然抱住我一只胳膊。她温温柔柔的气力搭在我身上,像当年她大婚前那些旖旎的时光。我一下子慌了手脚,用护体的魔功将她推开:
                        “水神请自重。”
                        我语气极重,可脚下却是慌不择路。对她,我从来是输家,即使我比她灵力高出千百倍,可依然会败给她。我像院外逃去,生怕再次跌入她温柔的死局里。我听见她在我身后哭喊,听见她跌在地上沉闷的声响。我不敢回头,我拼命的往前走,我以为我可以逃开的。
                        可她哭着喊我:“旭凤,我错了……”
                        她不断说着自己错了,一字一句剜在我的心头,逼得我到底停下了脚步。
                        她兀自说着,她说她以为我杀了她爹爹,说她很害怕,她不知道相信谁。我听了,突然好生气,我转过身吼她:“你以为?好一个你以为!”
                        我故意凶她,说着曾经那些过往,她用一缕青丝让我一败涂地,我知道她难过,可我更加难过。
                        她似乎吓到了,可眼底却有一分我看不懂的决绝。她抬着头,一字一顿的说:“有一句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
                        我看着她,她亦看着我,她说:
                        “我爱你……”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9-04 0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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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
                          我从不知言语是这世上最为伤人的利器,从前那句“从未”如此,今日这句“我爱你”亦然。她泪眼婆娑的看我,朦胧的水雾里我看不真切她的心思。只余蚀骨剜心的痛楚浮上心头,吞噬我的四肢百骸,使我顷刻间变得不堪一击。
                          一朵红花落在眼前,我记起她送我的那一树凤凰花也是如此这般灿烈的颜色。可如今,听叔父说那树凤凰花早已枯死,连同我对她曾经那些痴缠,也都成了天界的禁忌。
                          鲜红的颜色暂时隔绝开了她的眉眼,这让我有机会重新拾起对她的仇恨。我努力趁着这个间隙收拾自己的情绪,重新换上冰冷的面具。
                          “这次,你要的又是什么?”
                          该是有所求的吧,不然,她又怎么会来说爱我?我记得,每次她对我示好,要么是想要灵力,要么是想拒绝背书,要么,便是想置我于死地。而如今,她又来找我,还说着那样动听的话语。她难道不知道,对于她,我已经没什么能给的了吗?
                          她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忽然觉得憋闷,便用讽刺与轻蔑掩盖我的不安:“故技重演?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的骗术倒是越发的拙劣了……”将陈年旧事两清,我却并没有想象中释然,反而因此更加痛心。她用一缕青丝换我一命,如今,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说到激动处,我捏住她的下颌。她的皮肤柔软光滑,惊慌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愧疚。
                          “……你二人就如此轻视我旭凤,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我大声质问她,却在她的泪里看到自己同样的无助。
                          “不是的……”她急切的解释,她说她不是有意,她说她不知天帝当日意图策反,她说她爱我。滚烫的泪珠沿着她的侧脸落在我的手背,像烈火一样灼伤了我。我猛地收回手,风吹过来,手背上的灼热才减轻了一些。
                          “我清清楚楚记得临死之际水神赠了我两个字——从未。旭凤至今奉为金科玉律,铭记于心,一刻都不敢淡忘……”我握紧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可只一念及那“从未”二字,便有那彻骨的寒意弥漫开来,搅的我不得安生。
                          我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我看见她盯着我,神色凄凉。直到听到我说她撒谎,说她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再骗我一回,她才颤抖着嘴唇,蹙着眉头,连连摇头。
                          她头上碧色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摇动,精巧的很。我想起从前在凡间送了她很多精巧的小玩意儿,她当时半推半就的收下,却偷偷跟她那个大抵是叫羌活的姐妹炫耀。我那时从窗纸间悄悄看她,见她开心,我便也跟着开心。我总以为,那一世,她是真的爱过我。可凡间的爱别离不过是凡人间的情劫,她度过了,便也忘了。
                          我出着神,她却很清醒。她跟我讲了一味名叫殒丹的丹药,她说那东西灭情绝爱,她说她杀我那日刚好吐出那丹药,她说她或许在留梓池畔,在我的回眸间,又或许在我们相识时我那一句“何方小妖”里就爱上了我。她眼底的深情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曾经以为它们唾手可得,可到了却恍然,爱这种东西,比那千里城池更难攻得。
                          “殒丹?灭情绝爱?”我冷笑着,手指抚上她细长的脖颈。她的脖颈很美,美到我差一点就舍不得用力。我在天界这么久,从未听过什么殒丹,恐怕这又是她与那天帝想出来的阴谋。我一边将她言语之间的矛盾,一边慢慢收紧力气,我能感受她几乎停滞的呼吸,感受到她眼底那朵霜花的凋零,也能感受她温柔的脉搏一次又一次撞击我的手心,在我心底造成重击。我知道我的力气极大,她的嘴唇已经开始有些发紫。我以为她会跟我告饶,会扯着我的衣袖求我。可她没有,她闭上了眼睛,我看不见那朵霜花,也看不见她眼底的情愫。她不吵也不闹,就那样安静的在我手心合着双眸。我突然很害怕,害怕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再一次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场声势浩大的黑暗里。于是我收了手,在她剧烈的咳嗽声中,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她倒在我的怀里,小脸冰凉,不知是因为窒息还是因为将死的恐惧。我猜将死是没有恐惧的,因为在她的婚礼上,我心口流着血,却没有一丝恐惧,只是觉得很累,很痛苦,很想一辈子都躲起来,不叫他人发现。可那时我是哀莫大于心死,可她不是,所以我这个想法,其实并不能成立。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9-05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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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靠着,我觉得她似乎很欣喜我没有推拒。其实我该推拒的,可我没有力气。我猜我的力气都在刚才使用殆尽,所以现在才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可却也不能任由她这样抱着,她怎样说都是杀我的人,我不该再抱有幻想。于是我只能将她刚刚的举动安一个愿为天帝献身的名头。即是提醒她,亦是提醒我自己。如今她已有了宠爱她的天帝,而我也有了忧心我的穗禾,我们都很该知足,这样子已经算很好的结局。
                            至少对她,该是很好了。
                            可她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呢?
                            兴许是我话说的很重,她呼吸急促,却断断续续的解释:“不是的,从来都没有……没有润玉……一直……一直只有……一直只有你一个……”
                            我一个吗?
                            那一瞬,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的心情,说喜悦未免有些单薄,那种感觉像是突然发现身边所有人都离我而去却又得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大梦时的那种幸福,这世上最美不过失而复得。
                            可我并没有那个福分失而复得。
                            “哈哈。”我用笑声掩饰落寞,带着我在魔界拼搏学来的凶狠。她虚弱的很,无力的在我怀里倒下,我揽着她的腰,抬起她的下巴。她眼神迷蒙,那一刻我有一点心疼。
                            我不能,我怎么可以心疼她?
                            我故意说着我与穗禾的亲事,我问她可否是没有收到婚贴。其实她那份婚贴是我亲手写的,为了不让她认出我还换了我惯用的飞白体。实际上,自从重生后,我便很少再用飞白体了。只因这种字体我也教过她,原来以为这种方式可以让她这辈子忘不了我,可没成想但最后,忘不了的人却是我自己。
                            提过婚事,我见她还想说些什么,便又抢先开口:“你若再说一句爱我之谬言,我便立刻杀了你!说一次,剐一次。”
                            我知这话太重,她那般单薄,怎么受的起。可她的表白我也受不起,那一字一句的甜言蜜语,再多一句我便没有办法维持我这副冷漠的模样,抛下一切再次原谅她。为了让自己记住仇恨,我只能这样做,这样说,这样把她拒之千里,这样把自己所有的回忆都锁在过去。
                            我以为她真的有些爱我,真的有些后悔,可突然,外面的小兵来报,他说天帝率领天兵百万,逼我交出她。
                            哈,原来这一切,亦是一场阴谋,可笑我自以为清醒,最终还是堕入了她的陷阱。
                            她看起来似乎比我还震惊,我搂紧她,在她耳边讲述他们的计划,水神遭劫,天帝救妻。既合情合理,又鹣鲽情深,当真好计谋。我含咬她的耳垂,当年留梓池畔,还有那日我醉酒,我都是这样吻她,而每一次,她都会红了容颜,娇媚如九天云霞。但这次,她浑身冰冷,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看破了他们,或者看破了她。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难过,撕心裂肺的难过。所以,我咬住她玉石般的耳垂,看着细腻的血珠慢慢沁出来,滑过她优美的脖颈。我忽然很开心,唇齿间的血腥气带着花果的清甜,这让我很满足。我猜我大抵是病了,但此时却很爽快。我知道我笑起来应该还不错,因为她看着我一时失了神。所以我便笑着,我告诉她我亦豢养了百万幽冥神兵,一直在等今日一战。当年我有软肋,可如今,是他有了软肋。所以,我未必会输。
                            “应战!”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9-05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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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21: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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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加油(ง •̀_•́)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9-05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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