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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起风(出美+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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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帖子回復了,也浮不上來
神奇的bug,我去找客服,結果反而是有償的帳號說可以幫忙.....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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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中国台湾1楼2018-08-08 11:04回复
    1
    手拿起了三个酒杯之一。
    倒入波本威士忌,随着浓烈的醉意淌进冰块之间,眼睛的酸涩逐渐淡去。
    沉静又平淡的温暖再次消失了,草薙出云知道,无论如何,嵌在他后腰上的印记、早已深入皮肤下层,是心脏中最隐隐作痛的一块,这次是绝对不会回来了。
    在这个没有王的世界裡面,没办法想像呢──
    就算是相似、或者一瞬间的熟悉也好,再也不会遇见了。
    再也不会遇见像你们这样的人了。
    明明自我到极点,明明不想要忍耐,却还是什麽都不肯说,等待着那所谓的「命运」将一切毫不留情地夺走。
    有时候,不得不开始想,那是不是连我自己也会渐渐变成那样的人呢?
    ***
    张开眼,天花板少了一半。
    黑暗在眼角跌宕了一层又一层,褐色的木板丝毫不连续的拼接在一起,越过一格格的光斑消失在窗口前,他的视线就再也追寻不下去了,脖子稍微扭一下都是万般剧痛,痒搔的红痕一併从领口露出。
    草薙出云的意识还缩在昏沉沉的角落,帘子半拉半遮,阳光照不进来他发疼的脑袋,空白的时间没过多久,高度宿醉伴随着严重的后遗症,看不清楚划分阴影的线条,他的眼睛飘荡了一会,最终没有可以锁定的东西,只好在晕眩中找到了再度活过来的感觉。
    除了床以外的地方全无完好,杂物与破酒瓶挤了一叠又一叠,镜框连接的镜片的部分碎成两半,上头还堆着一双球鞋,视野中惨不忍睹的一切还隐隐约约闪烁着红色火光,角落上的光斑泛起焦黑的味道。
    他抓起头髮,精神正处于衰弱边缘,肩膀和胳膊的痠痛彷彿还叫嚣着前一晚的放纵。
    德勒斯登石板消失的一个礼拜后,一切归于二次大战以前的平凡无奇,除了吠舞罗随着发烫而消失的印记,和一点点残存的异能以外,酒吧中的日常还在继续着,不知道是谁先提议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既然不存在,也同时终结了历代赤之王短暂而破碎的使命,于是像是终于找到藉口一般,围绕着栉名安娜又不只是属于吠舞罗本身的狂欢开始了,彩带和尖叫声充斥因酒精而迟钝的官能,如今草薙只记得在五光十色的闪光灯之下,他令镰本把幼小的公主带上楼睡觉之后,自己就接过了某个酒杯,然后逐渐醉得不省人事──
    明明年纪不大,腰却有些抬不起来,锁骨上还有些红斑。
    忍住不适,他试图转一转僵硬的脖子。
    简直像个那种路上随处可见、在工作日的夜晚鼎铭大醉的中年男子。
    草薙边感叹边用手不甚在意的摸索着被褥,他睡前应该有把换洗的衣服准备好才是,虽然派对之后来不及换,不过应该还在某个角落,毕竟不能太指望吠舞罗的其他人,那些小子有把他连滚带爬送上/床铺都已经是万幸了。
    至少不需要面临早上睡在一楼地板被安娜叫醒的场面,草薙头皮发麻的庆幸。
    可当草薙手一伸,并不是居家衣服棉质的触感,而是更加柔软的、更加有温热──一个有生命的人形蜷曲在棉被底下。
    他很想催眠自己是安娜,真的。
    也许是小女孩半夜睡不着,跑过来找自己着个撒娇,即使对方在成为王之后就很少这麽做了,可他转头看了一看棉被突起的体积,怎麽样都不可能是十岁的小孩。
    那种强烈的晕眩感又来了,草薙深吸了一口气
    昨天不只是「吠舞罗」这个团体本身,而是在酒吧吠舞罗举办的、只要是客人都可以参加的派对。
    也就是说,他会接触到的人可不只平常那些蠢小子,可能还有一些常客,而吠舞罗又是以招待女性酒客为主的高级酒吧......不,老是会无缘无故充满被烧的痕迹算不上高级,可是如今,也许原本就不太好的名声真的要毁于一旦了,而且凶手不是他一直瞎担心的那群叛逆期小伙子。
    而是一次偶然玩脱的老闆。
    拜託,别这样对我。心中的祈祷越来越快速,连同手指都抓着床单发白。
    我们家可还是有未成年少女,别这样,我都不知道怎麽面对安娜了。
    草薙吞了一口口水,乾涩的喉咙勉强发出了类似叹息的声音,却听起来异端的无措,或者说本来就是毫无道理的开始发烫,眼角馀光告诉他,自己脸上赫然在镜子中看起来一个......牙印,对,两嘴张得大大的、像野兽一口咬上去标记所属似的牙印,有些凶勐又把他稍微露馅的颤抖完全放出来了,脑袋裡充满了各种不可说的情节,他似乎也对于自己昨晚的放纵,拥有一瞬间.....不,是更多更多的印象,只是手抓着对方手腕的时候被强烈拒绝过,于是顺理成章彻底失了颜面,在脸上被咬了一口,不带情慾,像是野兽般攻击,又在下个一瞬间,牙齿和唇角柔软的开启,吐出了呢喃,他就吻上去了,连同那张看不清楚面容的脸。
    那时候......这个人似乎说了什麽,他也很熟悉的话、很熟悉的呼唤,会直接触动灵魂一样,让人不顾一切的心疼──
    说的是什麽呢?
    草薙盯着对方裸露出的肩膀,那颜色在女人之中有些深了,不过应该是个健康的身体吧?
    他还记得紧紧搂住对方腰的触感,虽然不细,却非常有力量的跟他的呻吟一起发颤,那张嘴一样一张一缩的吐露温热的气息,落在草薙耳边更像是恋人般的低语,他的指尖扫过了对方露出的头髮,停在额角,橘红似火的颜色在对方长高十公分后还是没有变深,一直维持着那种小孩子为了炫耀而去染出髮色般的张狂,草薙瞳孔一缩,他心底落了个大洞,偏偏是最不能够跌下去的人,不偏不倚的摔入了深渊。
    「不、不会吧?」他的惊呼稍微大声,翻开复盖的被褥,就见到对方眉头微微皱起。
    过了许久,还像个小孩子缩成一团的姿势。
    带着有些彆扭的声调,参杂其中的鼻音正主导着昨晚萦/绕在草薙耳边的低声细语。
    脸倒没什麽变,皮肤软嫩的像刚加入的时候,只要没有那样凶恶的眼神,明明很容易与人亲/近的,连呢喃的语气,都还是跟那时候一样令人感到寂寞。
    即使到了现在,依旧没有改变的习惯,并非是针对他自己的。
    想到这裡,怎麽样也止不住下沉的心。
    不过,草薙的脸只能算是毫无表情了,目光流连在对方肩上被啃/噬的痕迹,即使知道是自己的杰作也笑不出来,即使这个人朝自己习惯性的蹭了蹭,草薙的手鬆开了,对方的髮丝顺而流失在掌心,淌/入更加灿烂的阳光底下,他在光影转换下,再一次听见了,那个令人心碎的呼唤。
    「猿比古.....」
    躺在自己床上的,不是哪裡来的女人,也不是什麽美好又愉快的一/夜/情,更不是一场梦。
    确切来讲是一场错误,那是一场对他们还说无可避免的错误。
    可是,八田美咲现在还什麽都不知道,脑袋再次缩进凌/乱的被/褥之中,朝着唯一的热源靠近、下意识的从嘴角,露出了一点笑容。


    IP属地:中国台湾2楼2018-08-08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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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3 02:4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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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猝不及防的,那个人转过身,嘴中叼着烟。
      窗外飘来的风和月光,都触摸不到周防尊了,他们静静听着火焰焚烧夜晚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浮现上来的瞬间,就跟着涌上喉咙的苦闷一起被再次吞下去,草薙出云站在王的身后,现在不需要他说什么,他的王不需要十束多多良以外的人醒过来,周防尊正在把一切燃烧殆尽,不需要有人醒着看着这些发生。
      宁愿他们都睡了,王的氏族不需要见到王的叹息。
      什么时候开始?
      连等待黎明都变成了一种难以忍耐的搔/痒。
      耳环闪着红光,在草薙出云的耳边,彷佛还可以听见十束多多良的笑,那是周防尊听不见的声音。
      若是他死了的话,一定不想要你在现场吧?
      ──会无法安详闭上眼的。
      「 」
      那时候尊似乎说了什么,因为不是说给草薙听的,所以到头来他也不记得了。
      抱歉、对不起......有个坏消息,那些都不是他原本想说的。
      今天的月光把十束的血照成暗红色,包含同伴放声的哭泣,还有什么呢?
      尊,你是不是早就有预感了?他真的想问出口的不是这句。
      草薙摘下墨镜,指尖抚过那张沾上血迹的侧脸,冰凉的温度迎了上来。
      我也很难过,你......也一样吧?
      不可以说出口,一旦说了,就会成为真实。
      最终,不够温柔的口吻把枪响化作现实,无数次想,要是登上天台的人不是十束,继承赤之力量的人不是尊,而和他们相遇的人不是自己,也许那样就好了,也许那两个离开的人不会同意,他们以为自己留下了足以收藏的回忆,却没想到带走的反而更多。
      十束把他的寂寞留下了,周防把他的沉默留下了,都回到草薙出云空空如也的酒杯中,重新酝酿、沉淀下去,翻滚暗涌的灰色找不到出口,他一回头,酒吧门前的风铃想起。
      光芒照入的那一刻,他看见八田美咲抱着滑板站在面前。


      IP属地:中国台湾3楼2018-08-08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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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啊啊,快要死掉了。
        每一天面对着屏幕,不断变化的数据和执行程序,都在将无聊透顶的人生消耗掉,终端器上的闪光没来由的刺眼,伏见没有特意去把那段号码再加进通讯簿,反正刻在脑袋里忘也忘不掉,比起这个世界越来越复杂,他和那个人之间反而随着太多人死去和离开,逐渐趋于简单。
        不知道怎么称呼,索性就不输入了号码了,因为绝对不会忘记面容,照片什么的如果是对着自己笑就好了,如果是对别人的话,现在的伏见已经可以毫不犹豫的删除掉了。
        为什么他不可以像八田美咲那样呢?
        喜欢一个人就挑自己喜欢的部分去喜欢,讨厌一个人太费力气,他就直接讨厌整个世界,啊啊……那种感觉又要回来了吗?好不容易才吞下去的东西,一下子又哽住了,呼吸变得白费力气,索然无味的白开水被递了上来,他却无端想起了当年被对方抢走的可乐,要是当初没有买就好了,要是怂恿美咲一起逃家就好了,反正这个世界没有他们也能孤单的自行运转。
        可是他不行啊,伏见猿比古不行啊。
        不管如何催眠自己,那段额外充实的日子都是他梦寐以求的过去。
        建立新的关系?哈哈,美咲可怜的小脑袋瓜也能想到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可是,宁愿是错误的啊,狭窄的后巷中,眼睛里只有他的伤痕,伏见露出了假笑,他想要的一直都不是这个,可是他也不知道美咲还能给自己什么了。


        IP属地:中国台湾6楼2018-08-08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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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故作放弃、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凝视着我,你还想看到什么?更悲惨的我吗?
          别闹了,没有留下来资格的人是我啊。
          明明被你伤害的人是我啊,是我才对。
          猿比古,是我没有收到的,不是吗?
          那些日子破碎以前,你所发出的求救信号。
          ──可是,这次我会听到的、绝对不会放手的,就算你想走了,我也会拼命紧抓住,是直到你厌烦都不会停下来的程度。
          所以……可不可以,偶尔说些笨蛋也能明白的话?
          「美咲有时候不知道是笨还是聪明……」
          冷不防,转过身的自己被可乐喷的一脸,而始作俑者却一副堂而皇之的样子,甚至嘴角还有一点微乎其微的笑意,伏见猿比古露出了鲜少的神情,八田美咲有些呆了,甜腻的碳酸饮料一路流淌,最后沾湿了领口,「不过,意外的很狡猾呢。」只见对方轻轻捏住他的脸庞,可乐的气味就像是自己当年从对方手上抢走的那罐。
          「啧,喝起来还是一样。」伏见说。
          当然啊,那种味道是不可能变的。食品公司可不想倒闭。
          「是我们不一样了。」八田说:「还真的是很久没跟你一起喝了……上一次的话,是第一次遇到尊哥吧?」
          改变的是他们本身,还有这个促使他们不得不改变的世界。
          和两个人所认知的「现实」截然不同,他们下定决心想要寻找的力量,在15岁的时候出现,又在即将成年之际,永久的消失。
          已经不再需要了吧?那种被命运操纵又被石板控制的「强大」。
          就算不追求那种东西,他们终究是会在无数的世界里相遇,加入他们各自王毛髦下,无论如何,朋友也好、敌人也罢,一定会在某种场面相遇的吧?
          沉默了一会,伏见说:「我可一点都不怀念那个时候。」
          「不管是初中还是吠舞罗,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他伸出手指,磨蹭着对方的脸颊,把可乐的污渍给擦掉了,而八田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指收回,再缓缓、蜻蜓点水停在伏见嘴唇上,而那张嘴正缓缓开口:「美咲,如果你看的一直都是你自己想要看到的我──」
          我看见的不就是你吗?
          你一直都很讨人厌但又很厉害,喜欢把人耍得团团转,不一会又会完全失去兴趣,一直以来都是非常任性妄为的人啊。
          伏见有些无奈,他故作姿态的耸耸肩,「把我变成这样的人,是美咲你自己呀。」
          「为什么就是不懂呢?」随着叹气同时传递的热度,攀上了八田的耳垂。
          太、太近了,你的手还有……等等、为什么伸出舌头了?
          在舔吗?绝对、是在舔吧?
          湿软的触感、一瞬间传递到神经的刺痛感,随着可乐的甜味,伏见的眼神看起来快要把自己给看化了,八田连忙后退一步,可是来不及了,没有出血,但是那一下、那一下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很认真的──
          「呜!臭猴子,你──咬咬咬我?」
          八田摀住了自己的耳朵,把自己缩进角落,伏见背光遮住了他视野的清明。
          对方的表情过于平淡,反而是自己忍不住红了脸,昔日的好友、如今和解之后无法从新定位的人显然不在乎他那些不断冒出来的羞耻感,或者说已经到了恶趣味的地步,在八田美咲不知道的时候,伏见猿比古又从scepter4得到了什么呢?
          总不会、不会是这种像是调情的相处方法吧?
          「别一副童贞的样子,话说打架起来咬得最凶的,不就是美咲吗?」
          「什么啊,那是因为你把我钉在墙上,只能用嘴巴攻击!」八田反射性的回道,他看见伏见露出得逞的表情,连忙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要给我误会,我才不是变态,咬的不都是很正常的……」
          「谁给你错觉,咬对方的脸颊和脖子是很正常的战斗方式?」不屑的把一丁点的解释空间给消灭了,伏见啧了舌,「难不成是尊先生教的吗?」
          「那、那你咬耳垂不是更过分吗?」八田反驳,「而且这跟尊哥没关系吧?你为什么老是要那么是非不分──」
          只要牵扯到前任赤之王的一切,全都是吠舞罗突击队长少的可怜的引爆点,八田瞬间气得跳脚,他挺起胸,火红的烈焰冒了出来,亏他以为伏见总算有了一丁点成长,但他们的争吵逻辑始终绕着过去的伤在撕裂疤痕,没有退路了,就算氏族的力量一天一天在消失,他的愤怒也没有结束,因为一直都有人不停在践踏他所崇尚、追求的意志──
          然而这次,不一样的是,伏见没有露出一副明显被满足的神情,准备紧急拔刀,他只是低声说:「美咲,你真的什么都不懂……」
          「还是根本不想懂呢?」他更加靠近对方,就算是面对满是烈炎的周遭,汗水慢慢冒了出来,深蓝的制服衣襬渐渐有了烧焦的味道,可是伏见一点也没有退缩,他把八田压在墙角,鼻尖抵住对方的鼻尖说:「我有说要跟你打架吗?」
          「对你来说,只有战斗才会靠的那么近吗?」那道声音带着一点点缱绻,更多的东西融化在伏见望向自己的眼睛哩,对方苍白的皮肤被热度烧得通红,八田下意识收回了怒放的火焰,就这么迟钝、不解的看见对方的脸缓缓放大。
          以前、在很久之前,在吠舞罗?不是,在更久以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伏见猿比古也偶尔会这样,一言不发的把自己的腿扳平,然后抱怨着一点都不舒服的躺过来,他们的呼气和温度都交错在一起,比任何人都还要靠近对方,那是个连被纸割破手都会哭笑不得的年代,明明就有那么温柔的时候,连一滴血都舍不得自己流下来。
          看着眼睛,就可以听见对方自然而然念着自己的名字,近而满足的、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美咲、美咲,如果我说我喜欢你──
          那你的回答是?
          「美咲,你也应该长大了,我们是回不去那个时候的。」
          伏见轻描淡写地打破了他的回想,然后露出了怀念又可惜的、彷佛翻开了泛黄的照片打算丢掉,在进垃圾桶之前,还像是宣告结束一样,看向了自己。
          那是在同情吗?八田觉得自己才不需要那种东西,对方的身边现在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了,就算曾经站的那么近,分开似乎是上天注定的吧?
          说谎。不,并不是说谎,不过……要是说谎就好了呀。
          不是唯一了啊,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可是从伏见口中说出来就特别残酷,真奇怪,明明就是他先接受这种现状的,现在感到不甘的人居然是自己。
          「当然回不去的啊──毕竟,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八田顿了一下,没来由的哽咽,「猿比古……你当初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他说着说着,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抱住对方,太亲昵而产生一瞬间的错觉也无所谓,他已经不想要用背叛催眠自己不需要对方了,就算回不去、回不到只有彼此的时光里面,总该有一些东西还没来的及消失的吧?
          在自己或伏见身上,那一点点残留像是遗址一样,迟早会被更多事物覆盖,但还找得到、想要捧在手心好好再看一眼的东西。
          为什么要和好呢?如果和好就是要和过去告别的话、如果他们就要背对而行的话……那干脆一直都互相争夺下去、至死方休──
          「不行喔,美咲。」伏见搂住了他,头撒娇似的蹭了蹭自己的发丝,「我啊,曾经觉得只跟你一个人一起活下去的话,一辈子都没有问题。」
          「可是,那样不就逃避吗?」手牵在一起了,明明体温都是自己比较高的,而这次却是伏见的掌心在温暖着自己,「就算暂时没办法靠的更近,你也要看看我和你不同的地方,不是吗?」
          对啊,我们原来就是不一样的。
          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没办法在对方面前独立的话,那不就只是单纯的依赖吗?
          一旦依赖出现,那其他的感情都理所当然的虚假起来。
          但……并非是假的对吧?
          你对我炙热又温暖的,而我对你也──
          「 」
          八田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听见伏见在说一次那句话,那句他一直都没办法听明白的话,只要稍微忍耐一下,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可以了吧?
          吠舞罗的事情还没处里完毕、scepter4的任务还再进行。
          会有结束的一天,他们早就没有理由站在对立面了,各自找到各自的归属,但是也想成为彼此的归属。
          ──这样的感情应该被如何命名呢?


          IP属地:中国台湾11楼2018-08-08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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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时候,真觉得人生不可思议。
            前一晚觉得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下一秒可能就在黎明升起前悄悄实现了。
            就像草薙出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拒绝了一切和女性友人变成伴侣的可能性,却在不久后耐不住寂寞,和自己熟悉不已、类似家人,更像是弟弟一样的八田滚了床单,明明对于十束就不曾产生的感觉,对于八田也不见得会想要去呵护,一直以来,以为最多的温柔应该是献给安娜了,他们幼小的赤之公主,却没想到,这份温柔……也许会有截然不同的粗暴形式。
            「出云在发呆。」这时,他的公主正拿着玻璃球盯着自己,「最近一直都是。」
            安娜的眼睛依旧只能看见红色,即使占卜和感知的能力都随着石板破坏而消失了,她还是喜欢透过玻璃球来凝望整个世界,因为那样才会有真正的色彩。
            女孩吃力的踮起脚,调整了椅子的高度,然后坐了上来,继续看着草薙。
            「跟美咲怎么了?」安娜问。
            欸?一下子就直奔主题吗?
            草薙一顿,他下意识尴尬的假笑起来,「我们没事、没事的,只要再一点时间就……」
            安娜说:「已经一个礼拜了。」
            接着垂下眼,露出了草薙没办法抵抗的表情,「他都没有来这里。」
            「安娜……很想他吗?」
            女孩没有说出答案,而是反问:「出云不想吗?」
            「以前,因为尊……所以大家一直都会在一起,现在没有力量了,可是就不会想吗?」
            草薙拍了拍安娜的头,他说:「因为没有力量了,所以才更应该聚在一起不是吗?」
            「但是要尽其所能的去过更好的生活,他们现在不是毫不犹豫跟在尊后面、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的小鬼了。」草薙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也许他自己没注意到吧?变得更加柔和了,「所以,安娜要相信他们呀。」
            「那出云也应该相信美咲。」安娜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望着自己,用那双真诚的眼睛,「美咲会原谅你的。」
            那原本是一双空荡荡的眼睛,如今却已经被吠舞罗的一切填满了。
            十束的希望在他自己死后,以非常残酷的代价实现了,少女成为了王,如同宗像礼司当初一样,无意间发现了家庭才是世界最小的单位,安娜的眼睛里面有着尊和她自己的红色,那是非常美丽的色彩。
            就算力量消失了,宝贵的东西一件都没少。
            至于原不原谅──发生了那样的事……
            像是被蒙在鼓里、没有想过自己是这样无耻的人,因为一开始就无法说明清楚,所以草薙也无法决定要用什么态度去对待八田,他甚至不曾叫过对方的名字,只是一点点触动,每当安娜在他面前,说出「美咲」的时候,他耳中恍惚听见了另一个更加绝望、痴情或者说亲密的语调,都不是属于他和八田之间能够到达的地步。
            「这个吗?」草薙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像是发现了什么应该被藏好的东西一样,即使最后能够欣然笑出来,也是在一切结束以后吧?
            如果那是别人的东西,如果他只是不小心,才拥有一下子的话──
            「给我点时间,好吗?」草薙对女孩笑了笑,试图安抚对方担心的情绪,用着有些深沉的口吻,「现在说起来或许有些难以理解,不过──」
            「我啊,也许真正想要的不是他的原谅也说不定。」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机会了,某种时机逼迫草薙一定要好好面对。
            自从十束死的那一刻起,就是王在下决定,他只能默默看着对方的身影,虽然无能为力,但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要不是尊,他根本不可能变成比较优柔寡断的那一个。
            但是,这些事情说不清楚,安娜还想再开口,但门口的风铃想起了,两个人同时抬头,看着镰本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伤的很重呢。」沉默一会,草薙首先说道:「脖子上还有勒痕,你是怎么回事?」接着,不等对方回答,就转身去酒吧后头拿了医药箱回来。
            镰本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上药就好了,他有些委屈的解释:「还不都是八田哥弄的?」
            草薙的笑容一僵,但对方显然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继续讲:「先是问了为什么不来酒吧,然后他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接下来……想说转移个话题,问到底和伏见和好了没有,结果就──」
            「被揍了?」安娜接下去,女孩歪了歪头,不解的说:「美咲不是和猿比古已经和解了?」
            「谁知道他们两个在搞什么啊?」
            镰本一边涂药一边哀号,整条腿都在抖,「其实我可能有些错啦,但八田哥也不能就直接一拳打过来啊!」
            「因为伏见叫八田哥暂时不要找他,我就在想是不是跟最近scepter4巡逻加强有关系,随口一句那些阴险的家伙又在策画什么,然后就这样了。」语毕,镰本指了自己右眼下的淤青,「就算刚和好,这也太偏袒了吧?」
            「是力夫的错。」安娜总结。
            女孩握紧的小小的双拳,不理会对方的哭诉,用着非常镇定和认真的语气说:「打扰别人谈恋爱是要被马踢的。」
            草薙的笑更僵了,蹲下身收拾刚刚破碎的酒杯。
            谁乱教了什么鬼给我家孩子?流着冷汗,他想。
            「诶?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镰本大声反驳,然后看着安娜波澜不起的双眼,语气渐渐变得有些退缩,「不是我说,伏见就算了,八田哥和他……好吧,我承认他们两个吵起架来,真的比一般情侣麻烦很多倍。」
            要是有吠舞罗的其他人在,恐怕全都感同身受吧?
            可惜,现在只有安娜很正经的在听镰本说话,女孩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对方,而草薙低下头,一会儿才抬起来。
            他问:「先别管他们了,你说scepter4最近巡逻加强是什么意思?」


            IP属地:中国台湾14楼2018-08-08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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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呢。」
              道明寺说:「你們不觉得伏见先生……很奇怪吗?」
              他皱了皱眉头,其他形容词太拗口,一时半会找不出来,反正只要能够正确传递他所忧心的形况就行了,而对面座位的人慎重的点点头,日高在第一时间表达附和,又看向自己身边的榎本,带着有些期望的口吻:「阿榎你看──」
              「伏见先生不是一直都那样吗?」不知为何被点名的榎本开口。
              「不不不,以前伏见先生再怎么不客气,也不会把新口味淋上蛋黄酱的红豆泥当着副长的面倒掉的。」道明寺猛摇头,他彷佛想起来淡岛世理当时有如魔鬼般狰狞的面孔,身体不自然的蜷曲起来,战栗从脚底窜起。
              日高同时也插/嘴:「他还把室长最新的写真拼图跟周边的宗像挂件一起丢到了可燃垃圾里。」语带阴森森的气息,「我亲眼看见的,室长的眼镜碎了,气氛有够凝重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伏见先生真是太可怕了!」
              「不,我说……有问题的很明显是另外两个人吧?」
              不知何时凑过来的五岛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榎本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室长和副长有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已经没救所以就别管了。」
              「喂,你刚刚很平静的把过分的话说出来了。」
              然而,五岛并没有理会榎本,他继续说:「重点是伏见先生他变得更加……」语气明显一顿,顾虑似的朝着情报科门口的地方一看,低下头,视线在其他三个人脸上游移,终于下定决心的说出来了:「最近呀,那种……照片更多了,还多了视频和语音。」
              「就是打扫机器人传送回来的、有拍到吠舞罗那个八田鸦……的照片。」
              难以启齿、不还不如说感觉要是叫了那个人的名字瞬间就会被杀掉,抱持着恐惧又诡谲的心情,五岛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沉重,伴随而来的小小声的嘀咕:「这算是滥用职权吧?而且设置的管理员权限还很高,普通人员根本不能解除那个跟踪的命令。」
              四个人对望了一会儿之后,首先开口的是日高。
              「隐隐约约有些预感。」他说:「怎么说呢?是一种伏见先生『终于做了』的感觉。」
              「意外的一点都不惊讶。」道明寺说。
              下一秒,他猛抓起头皮大喊,「不,这么想的我也很可怕啊!」
              「总之,忍耐到现在,对伏见先生来说已经很努力了呢。」
              榎本抿了抿嘴唇,然后下结论。
              「思念之情溢于言表,这种行为虽然不值得赞赏,但如果是伏见先生的话也没办法了。」五岛耸了耸肩,他带着一迭刚打印出来的新文件,「好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这是今天份的报告。」
              「页数的厚度是前一个礼拜的两倍呢。」道明寺翻过特务科的徽章,若有所思的同时眼珠转了转,然后说:「以示公平,把秋山、弁财还有布施也叫过来吧。」
              「欸?等等,加茂呢?他不用吗?」日高不解的问,同时他往四处都有人员走动的办公走廊左右盼望。
              「你是魔鬼吗?日高。」
              「今天他带薪休假,隔了三个月才终于能和女儿见面,你要让他的幸福毁于一旦吗?」
              日高沉默了一下,他说:「我只是想要降低自己变得不幸的机率。」
              「想一想八田鸦,至少没有人命令机器人尾随你,然后偷拍呀。」
              「对呀对呀,好歹没有人会在半夜对着像你的人偶,默默把你的名字拉长成三个音节,喊成scepter4的七大鬼传说啊。」
              「你也不想要别人把你的吼声录成音檔,然后无限循环吧?」
              对此,日高说:「你们三个才是魔鬼吧?」
              而且到底为什么知道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报的?
              真的不会被伏见先生杀掉吗?
              「好了,那不重要。」道明寺撇了撇嘴,他向来人招了招手,亲昵的搭上秋山的肩膀,而然后收起自己调笑的面容,几个特务科的队长就围成一圈,谁都不敢再大意疏忽,午时的钟声一响,带着凛冽的大义喊道:「第9届scepter4击剑机动课特务队报告人员决定大赛开始!」
              「谁猜拳输了,就得一个人去跟伏见先生报告今天之内的所有异状,就算被谩骂、被羞辱、被嘲讽,都不可以将自身的命运委任于他人!违背誓言的人要吞一千根针,不……是一千杯红豆泥!」
              「那、那个,我有异议能说一下吗?」
              「什么事情?布施队长。」
              「吞一千根针比较好吧?」


              IP属地:中国台湾15楼2018-08-08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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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烦躁的很,但是没有停止的方法,反倒是不省心的事与日俱增。
                包括原本就没什么来由的烦躁。
                没办法,这是工作,迟早要弥补回来的东西。只能用薄弱的借口说服自己。
                抬起脚,教训完下属的伏见猿比古就朝着会令自己更烦躁的地方前进。
                推开办公室的门,迎面而来的气味让他不禁捏起鼻子,然后「啧」了一声,一边阴暗的后悔、一边默默关起了门,手执着今日的报告,转瞬之间就用来遮住了自己的口鼻,纸张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同时也使声音的传递不清楚起来,对此,伏见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几天,他已经受够了。
                所以,开口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
                「室长,那是假的植物吧?你把红豆泥倒在盆栽里也只会腐烂掉。」
                伏见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就算宗像莞尔的转过身,一点狼狈都没有露出来,他还是略带嘲讽的凝视自己上司,手中的文件上有了明显的皱褶,虽然没有啧舌,毫无礼貌的敬语依旧我行我素的说出口了:「算了,反正怎么处理副长的慰问品是室长自己的决定,不过在您企图消灭那种东西之前,请先看看这份报告,权外者目前登记的数量还在增加,而且──」
                「就是因为是假的所以才能倒进去,难道伏见君愿意再看到一株植物被残害吗?」
                「就常理而言,你应该没有任何尊重生命的意味吧?室长。」伏见如实说出来,他的重点显然没有在诡辩上头,「权外者的数量不增反减,而且增加的速度很快,和之前石板被破坏后的状况完全不同──」
                「不,我是在尊重淡岛君。」宗像推了推眼镜,「因为做不到像伏见君坦然的把同僚的关心丢进垃圾桶里,所以独自苦恼着。对此,你没有任何表示吗?」
                「没有。一点表示都没有。」伏见飞快回答,他散发出的阴郁气息更浓厚了,「而且丢进盆栽和丢进垃圾桶里的差别,就只是室长你更会给别人添麻烦而已。」
                「石板被破坏后,权外者的数量却在激增,这是非常奇怪的现象。最近已经加强巡逻了,和他们的冲突也在增加,因为室长无法再维持圣域,所以战力的部份非常不乐观──」
                「嗯,毕竟我已经不是王了。」语毕,宗像停顿了一下。
                在这个人的做法里并不代表迟疑,而是即将做出另一个开端罢了,所以伏见盯着他的上司,虽然无奈也只能照着对方的步调来,另一方面疑惑从心底不自觉的冒出来。
                明明都已经不是王了,没有绝对的力量殊横越在他们之间,气势却是一点都没有弱下来,简直比命中注定还可怕,无论如何都会与众不同。
                啊,真令人不悦。
                这么想的伏见移开了视线,他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有相同遭遇的女孩……不,应该称做使命,还是命运?反正是接近「绝对」的字眼。
                然后,跟「绝对」扯上关系之后,一切都只能理所当然的更加糟糕。
                安娜是不是会回到原来那样柔弱的模样呢?虽然从一开始就感觉她什么都知道似的,失去力量之后,那双眼睛就不会令人头皮发麻了吧?
                很可笑,每件事情在自己还没认清的时候,就被擅自下了决定,怎么想都只有讨厌,只有美咲会惊呼,还有露出那傻气到不行的憧憬。
                就算现任的赤之王失去力量之后,他会高兴吧?并非是不忠诚,只是因为面对需要保护的对象,展现出过度的呵护,连在乎的程度都只会有增无减。
                一切都与周防尊无关了,伏见左胸的伤疤还是隐隐作痛起来。
                「报告就到这里了?」宗像问道,适时地打断了伏见有些游移的思绪,只见他十指交扣在一起,撑起下颚,露出一副静待后话的模样。
                「没错。」伏见点头,「更详细的报告,我修正好会交上来。室长要是有什么吩咐就快说,后面的工作还很多。」
                「或者,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
                「对伏见君来说,没有其他事情想要跟我商量吗?」宗像问。
                「没有。」伏见的冷淡显露无疑,他的手已经放在门把上了。
                宗像喝了一口茶,嘴微微抿起。
                「你把我的拼图拿去回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一副毫无生气的表情。」
                「室长要我道歉吗?」伏见问,他咬牙切齿的接续下去,「在一个星期之内突发事件数超过三十之后,还休闲拼着写真偶像拼图的上司,要我这个下属道歉吗?」
                「不,如果说要道歉的话,你应该跟淡岛君说,她是真的伤心了。」
                宗像回道,冷静过头的态度反而显得伏见本身滑稽了起来,「虽然知道你不会自己承认的,但是还是对你的反应产生了一点好奇,因此作弄起来了。」
                「这一点都不好笑。」伏见说。
                「好吧。」宗像佯装无奈,他甚至连一口气都没叹,「伏见君没话要说的话,就换我了。」
                「关于赤之氏族的监视,我已经把权力转交给非时院了吧?」
                伏见瞪着他的上司,可后者并没有停止,「请收回这座城全部的监视权限。」
                下一秒,回应宗像的是一声巨响。
                门重重的关上,随着伏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反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曾经的青之王才真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还不成气候吗?」
                没有解答的问题,虽然在面对周防尊的时候遇到过,并非是与自己丝毫没有相关的局面,然而,对现在的伏见来说,任何一个都是解释不通的,人和人之间的牵绊并非全是用绝对正确往来所得到,虽然感到荒谬,却依旧不能抹灭那些旁人看来可笑的回忆,换句话说,正因为宗像自己曾经是王,所以他才无对于下属的有所「执着」产生共鸣,没有想要矫正对方的人生轨迹,真要说的话,光是提起来就是满满的地雷了。
                是被讨厌了吗?
                不,不是那种通俗之间的讨厌。
                ──而是为了证明自己过分喜爱某一事物到了极致,而刻意去忽视掉周遭的一切。
                就算是最低阶的生物、本能都会避免的自我毁灭方法,在自己面前默默上演了。
                对于错的事情必须去纠正,是scepter4最简单的宗旨。
                目前,似乎遇到困难点了。
                不过──现在有另一件麻烦事有待解决。
                宗像拿起了话筒,拨了一串号码,不料,空号的制式语音服务传入耳畔。
                他只好把电话转接到学园岛的人事中心内。
                「请将电话转接给阿道夫‧k‧威斯曼老师。」
                这时,午后窗外的光微微透了进来,宗像望着停伫在面前的阴影,那距离刚好是他习惯与石板之间维持的长度,彷佛还没有消失,慢慢的浮上来,于是他笑了笑,对着话筒说:「嗯?要找他的原因?」
                「就说是人生中有不解的内容,想要请教一番吧。」


                IP属地:中国台湾16楼2018-08-08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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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3 02: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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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把巨大的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天边,宝石耀眼的光芒镶嵌其中。
                  ──十分钟后,他看见了「王」的消逝。
                  这个世界不会有更强的存在了,更加的公平与自由,绿色闪电消失在终端机的发射点中,网络氏族的力量随着jungle的王与系统同时崩毁,干扰日常以久的问题便瞬间消失了,这是谁造成的?
                  是命运。
                  火焰从掌心窜出、不断升高,在湛蓝天空下,他彷佛也看见自己的剑渐渐升空……不,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那些巨大而宏伟的剑了,达摩克利斯的寓言没有意义,威胁和权威都即将消失,他拥有不必臣服于其他人的权利。
                  不再是「权外者」,而是单纯的异能者。
                  因为呀,王权那种迂腐的东西,早就没有了。
                  他与和他相似之人,不再被排除之外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还必须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呢?
                  ──一个星期前的他明明看见了充斥在生命中的无限可能。
                  炙热的温度沿着砖墙而来,他听见了对方的吼声,夹杂着滑板翻滚后落地的碰撞,刺耳却异常有元气的声音传来,「终于被我找到了,就是你吧?」
                  还来不及转身,背后的水泥猛然破裂了,强劲的气旋没有将灰粉吹散,他在朦胧之中看见了那个身影,橘红、不断收放,随着风吹拂后燃烧更旺的火焰。
                  远比自己的火焰还要强大,对此他满是战栗,连眨眼睛都不敢。
                  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明明都没有王了,不是吗?
                  可恶,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得天独厚的人不应该是你们这些家伙啊!
                  这么想的同时,脑袋还在不停抗争,但是他的手脚早已不听使唤,双腿软了下来,身子摊在断垣残壁旁,突然左边传来一声巨响,那团火焰凑近了,他不由得瞪大眼睛,来者是一个比自己还要矮的少年,眼神却十分凶恶,一只脚踏在他身后的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在吠舞罗的地盘闹事,而且还是毒品交易,你是想死吗?」少年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举高,口袋里的弹夹掉落在地上,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另一只手把玩着自己的枪械。
                  少年看不见他的恐惧,甚至说在享受他忐忑的喘息。
                  止不住颤抖,想要拔腿就跑,然而,双脚还孤拎拎悬空,有谁可以救救自己?
                  上天吗?虽然没有相信过,也从未诚心祈祷,人生中所做的事就是不断欺骗他人,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谁可以救他?要自己付出什么都可以!
                  说着毫无信服力的誓言,已经是如临深渊的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同伙在哪里?」少年又发问了,「别给我装傻,摇头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知道!」
                  因为缺氧,所以涨红的脸,憋住了气息无法解决窘境,想要伸手推开掐住自己脖子的力量,总是徒劳无功。
                  这种情形,就算他想说也说不了话啊!
                  就在此刻,他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之前,身后窸窣的声响出现了,那是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规矩而有条理,一整排人在狂风中站齐,透过眼角,他朝着深蓝色的制服一瞥。
                  「前赤之氏族八田美咲,你手上是这次引起动乱的权外者?」
                  少年「切」了一声,顺手把自己甩落在墙角,和刚刚躲避的心情完全不同,现在的自己就是两个氏族瓮中捉鳖的目标,神没有来拯救他,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神已经被「王」杀了。
                  上天所赋予的力量,曾经以为自己是没能成为王的存在。
                  ──仅仅是这个世界基石底下苟活的人而已,就算德累斯顿消失了,他也爬不起来啊。
                  少年没有收起火焰,反而对着蓝色的一群人燃烧更旺。
                  「这是吠舞罗的地盘。」名为八田美咲的少年说道:「这个家伙也是我的猎物。」
                  「你的氏族已经解散了。」其中一个人说:「scepter4有权接管一切,这是国家总理赋予的责任。」
                  闻言,八田嗤笑,他的举动更加残暴起来,一把抓住了犯事的权外者,把对方狠狠的摔落在地。
                  「住手!」scepter4的一个队员高喊,「他的生死不是由你决定的!」
                  「证据确凿,还是需要几个月的审判才能真正定罪,在这之前,所有私刑都是禁止──」
                  「你们的王不是那样遵守规矩的家伙吧?」
                  八田回道:「带着一脸微笑威胁人,不就是喜欢看对方自己崩溃吗?」
                  过多的解释,令少年忍不住唾弃起来,他想起了这辈子可能最讨厌的对象,宗像礼司像是一根刺,他是为了大义而斩杀了周防尊的人,即使有道理还是会不由得憎恨起来,个性上各种合不来,却是重要之人的上司。
                  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理解了吗?受不了还是硬逼自己试着接受,阴险的面孔后面,是什么才让伏见愿意付出生命,去执行简直自杀的任务?
                  要是承认伏见猿比古的话,就必须先承认那家伙所选择的归属。
                  不爽也得憋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到了一点小事都可能翻船的地步了。
                  scepter4队员的声音小了起来,「关于异能者的处理法则,已经必须交由国家的普通犯罪法概述了。」
                  「我们除了羁押以外……没有其他执法的权力。」
                  语句说的嗑嗑绊绊,听起来连自己都不认可。
                  而八田冷哼,他一只手抱着滑板,另一只手拖着已经失去的异能者。
                  「看你们这副窝囊样,连架都懒得打了。」
                  语毕,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点犹豫的望着自己手下已经遍体麟伤的人,开口:「喂,要是没有把这家伙带回去认罪的话,你们会有责任吧?」


                  IP属地:中国台湾18楼2018-08-08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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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
                    「不要一副『你居然还会关心这种事』的脸啊!」
                    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羞耻,八田的脸通红,他用力跺脚,表明了对于这种情况也不是很适应,然后佯装严肃的清了清喉咙,「咳咳,总之呢,我们上头也有说要尽量不要闹出大骚动,这次就算便宜你们了。」
                    「反正……叫猿比古自己来领!我就交出这家伙。」
                    八田咬了咬牙,他的视线扫射着完全恍惚的众人,「做不到吗?」
                    「那、那个,叫伏见先生的话,不太妥当吧?」
                    「蛤?我都好心成这个地步了,你们这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但伏见先生是情报科的人,捉拿犯人是特务队的职务,他这样有点……」
                    八田立刻打断对方的话,开始大吼大叫:「所以,那家伙以前在路上动不动就对我拔刀是怎样?全部都是超出职务的事情吗?你们说谎也给我动动脑啊!」
                    「不不不,没有说谎啊。」一个人摇头了,接着另一个人也跟着摇头补充:「伏见先生一般是不会参与这种正规行动的,他是属于探查敌情、再回头报告的类型。」
                    但是,遇到你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种话,他们做手下的当然说不出口啊。
                    「而且,伏见先生今天旷……不不不,是请假了,等等,秋山你别拉我耳朵啊!」
                    闻言,八田一愣,他原本气急败坏的表情消失了,反而轻轻的皱起眉头。
                    「请假?」
                    「对呀,他最近事情很多呢,而且会被室长时不时派去做奇怪的工作,又被副长喂奇怪的食物,所以感冒一直都好不了,今天终于撑不下去了。」道明寺说着说着,又委屈的摀住耳朵,盯着他身旁的人,「你、你别乱来喔,秋山。」
                    乱来的人是你吧?scepter4集体看着他想。
                    「啧,感冒吗?」八田咋了舌,他低声咕哝:「也对,每年在这个季节变化,他要是不生病才奇怪,真是体虚的家伙。」
                    露出一副「真受不了」的模样,他抓着异能者走向前,看着scepter4一群人说:「今天,就特别好心帮你们把这个人送回去你们总部好了。」
                    「顺便……去看望一下那家伙的蠢样吧。」


                    IP属地:中国台湾19楼2018-08-08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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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对着镜子,他露出了耳朵上的伤痕,左胸的烧伤没有完全被制服遮住。
                      伏见维持着衣领微开的幅度,给谁看见都无所谓。
                      即使是一个伤疤也好,如果能够一直被八田美咲瞪视的话,那他们就不会想起来曾经吠舞罗印记带来的「荣耀」了。
                      说也奇怪,人的悲欢不能相通,无论是欢喜或痛苦,篆刻在心头的任何一种感觉,伏见从没有想过对方得一起分担,八田和自己不一样,自然没有义务,谁都没有责任需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然而,还是受不了,变相来说,是在不甘心吧?
                      啊啊,就像当年,你毫不犹豫地把背后交给我,明明知道可以守护好,恐惧却突如其来,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在害怕什么,并肩作战无数次了,然而,只有美咲的背影看起来非常陌生。
                      明明早就没要需要害怕的东西了,连你的背影也从陌生看到熟悉。
                      同时,记不起来你对我笑的模样了。
                      对呀,痛快的迎击敌人,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迭。
                      可是……你想要保护好的东西,与我并不相通啊。
                      不是因为了如指掌。
                      当初,太肤浅的见解驱使伙伴的喧闹大方踏进他们的世界里,起初八田并不是这样的,伏见看过对方双眼擒泪的模样,安抚的话不应该由罪魁祸首来说,他也不要八田的悲伤,那些伤痛和苦处分享给太多的人了,他只要纯粹而唯一的情感。
                      ──如果你还有为别人付出的余地,为什么不把全部都给我呢?
                      一直在想,从来没有期待过,并非想要被「所有人」理解,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没有发现呢?伏见并不擅长求救,也不认为自己需要被其他人拯救,拯救不过就是自我满足罢了,没有陷落在深渊,黑暗一直都在,伸手不见五指之间,偶然发现好像有另一个人在。
                      不是别人,是你出现了。幸好,是你来了。
                      所以,来交换吧。
                      拿你的笑容换我的不语、拿你的亲/近换我的承认、拿你的自以为是换我的100分……怎么,没有了吗?
                      就算是不好的也可以交换喔。
                      于是,由我开始了,另一场──拿我的蔑视换你的不解、拿我的悲惨换你的漠视、拿我的背叛换你的愤怒,把你所有东西都拿过来,那些没有人要的最好,我会收下全部,命中注定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愤怒、焦躁,甚至憎恨。
                      对此,非常有诚意,我也会贡献出我的所有──
                      所有的阴影向他袭来,伏见在梦中伸出手,拥抱着长达五年的乐趣来源,不由自主地笑了。
                      嘎然一声──游戏结束了,他从黑暗中醒来,那份快意没有维持到他睁开眼。


                      IP属地:中国台湾20楼2018-08-08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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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家伙不是生病了吗?生病了就好好躺下啊,不要刁难来照顾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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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别动啊!病人给我好好在上面躺着!」八田连忙阻止对方,他一边碎碎念一边掏出了自己做好的食物开始摆盘,「要动,也是我上去吧?」
                        「而且我听你同事说你明明是单人床,为什么要睡上铺啊?麻烦鬼。这样子我还要爬上去。」
                        伏见僵硬了一秒,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爬回去,闷闷的答:「……美咲你这个笨蛋。」
                        轻微到连反抗都不算的反抗,八田当然没有放在心上,他开了大灯,手脚利落的把食物带上去,推了推伏见缩在被窝里的肩膀,语气缓和下来,「笨蛋来给你治病了,是聪明人就快开门啊。」
                        「我不要吃菠萝和鱼。」
                        「好好好,我挑出来——」八田用汤匙挖了一口,然后对准对方的嘴就塞了进去,「快点吃完,我就不用缩着背和你挤在这里了……喂!你吐什么吐啊?」
                        伏见喘了口气,他努力遏止下恶/心的味道,「美咲你搞什么啊?里面居然还有葱。」
                        八田把对方拉起来,直接把碗塞了过去,语气也不怎么客气,「你想在床上当个活死人就早点说,老子不伺候了!」
                        「都感冒了还闹什么任性!」
                        「是美咲自己屁颠颠跑过来的吧?」
                        「那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八田忍不住大吼,他握紧了拳,「有问题人的是你吧?平常这些食物根本就不是问题啊。」
                        闻言,伏见笑了,他找到了趣味的伤害点,「平常?」
                        感冒的沙哑声音让伏见刻意拉长的词语,在八田耳里更具讽刺意味。
                        「什么时候的平常?五年前的平常?」明明是张俊美的脸蛋,却在苍白之间扭曲了,「美咲想要回到那个我只能孤零零依靠你的时候吗?」
                        「够了,猿比古,我不想吵架,你也别……」
                        「看到我还留着下铺空荡荡的,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啊?美咲。」伏见没有理会对方,采取了与此完全相对的做法,他抓着八田的肩膀,力道大的让人生疼,「擅自在别人心底留下痕迹,然后又走掉的人是你呀。」
                        「*****,那也应该知道啊。为什么我留着下铺?为什么只接受你的照顾?为什么看到你身上的吻//痕会发怒?」伏见贴近了对方的脸,他感受到自己的温度升高了不少,连同八田不解而睁大的眼睛,一切的一切倒映在对方眼底,伏见看见了快要哭出来的自己,但说出来的话惨忍无比,「你所有的一切都让人火大啊,美咲。」
                        哽咽没有了,在他喉咙里不断翻搅的东西全消失了,曾经觉得珍贵的言语、缱绻的情思,小心翼翼呵护、不想要被污染到的宝物,通通都没有了。
                        败给了一时冲动?伏见冷笑,他的手渐渐从对方的肩膀攀上脖颈,接着按住咽喉,所有人类共同的逆鳞,只要稍微用力,那八田就不能在自己怀里呼吸了吧?
                        一点都不甜蜜,但他却因为这个幻想而露出满足的笑容。
                        随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伏见缓缓凑近,亲//吻了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IP属地:中国台湾22楼2018-08-08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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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八田不敢动,他睁大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背脊僵直的像一座雕塑,整个人显然反应不过来,耳畔传来伏见轻浅的呼气,睫毛颤抖着,向来恶毒的嘴巴吐露不出什么温柔的话,此时却柔软的依偎在自己唇上,连鼻息与鼻息间的摩娑都格外小心翼翼,像是深怕自己会拒绝一样,除了自己,八田无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其他东西。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随着尖锐言语的出口消失,他们的世界沉淀下来,八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被刺激而紧绷的神经,恍惚放松后,反而无所适从起来。
                          共享着同一口空气,伏见发烧的高温随着两个人相贴的嘴传递过来,静悄悄的、转瞬之际,对方轻啄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错位似的亲吻使八田的思绪迷离起来,他已经搞不清楚伏见到底在对自己做什么了。
                          由于过于靠近,每当紧张感泛起时、又因为自己不知所谓的错愕而散去,浅尝辄止的亲近,跟对方战斗时的侵略神态天差地远,唯一不变的……从那双眼睛盈满出来了,骚动同样迅速蔓延到他身上,不知为何,八田慌乱起来,移开了对望的视线。
                          ──再这样下去,彷佛就要窥探到伏见一直企图隐藏的秘密。
                          那张嘴又吻了上来,从初中相识以来,无数次两个少年的思绪连系在一起,既微妙又奇幻的期待已经被另一种情感替代了,无论是背道而驰还是并肩而行,他们依然找不到答案。
                          要是说出来的话,彷佛整个人生都会往无法预知的方向倾倒。
                          那不是这个世界赠与他们足以依靠的力量,而是某种从他们本身在相处的岁月中,一点一滴酝酿出、沁醉人心的誓言。
                          干涩的唇辗转在八田的脸上留下细密的吻,在伏见心中膨胀的东西逐渐缓和下来,八田感觉扣住自己脖子的力道消失了,但对方反而稍嫌不够,进而捧住八田的双颊,灼烧的温度拍打在他们亲昵的动作中,自己感官可以接触到的范围,到处都是伏见猿比古的气息,怎么也不可能认错的人、就最接近彼此的一刻──当这个认知忽然浮现,让八田的脑袋更加昏胀。
                          这、这就是接吻?怎、怎么那么的……
                          伏见伸出舌头,在他的嘴上舔了一口,舌头有着湿润的软濡,让八田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节骨分明的手指缓缓从脸上流连到下颚,勾起了自己的下巴,八田双唇微开,毫无意识的动作让伏见的眼神深沉下来。
                          但是他没有选择更进一步,而是快速推开了对方。


                          IP属地:中国台湾23楼2018-08-08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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