Ⅷ。
宫野志保可能才知道,她以为的永远只是她以为。
"我给你买的花——都被压碎了。"
工藤新一抱着她,她窝在他怀里半闭着眼睛,很轻很轻地喘气。她好像没有心思去听工藤新一讲了什么,她在想,他现在本来应该在家里陪着他的妻子,今天可是情人节……
工藤新一抚摸着她的短发,在路人看来他们就像一对恋人。她穿着红色的衣裳,真巧,他穿的也是红色的衣裳,只是那鲜红颜色在风里渐渐变成难看的污黑。
身边嘈杂。
工藤新一听见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然后把她抱得越来越紧。他多希望有人在这个时候拍一下他,然后抬头看见工藤兰有点担忧的脸,至少还可以确定只是一个梦。有多少人看见了她被撞之前的表情,有多少人记得他是怎样的狂奔,有多少人知道他是如何嘶吼。他自己紧张到不记得。
工藤新一也闭着眼睛,宫野志保的身上残留着淡淡咖啡的味道,他还记得她说过,只有痛与苦才能让人清醒。她那个时候勉强笑着。
"会没事的,不怕。"他对她说。穿着白大褂的人群匆匆赶来,他最后轻吻她的额角,是他给她的第一个吻,以什么样的身份,他也不知道。他把她抱上担架,感受到她越来越轻。他很痛苦,他很清醒。
白色的鸽和白色的车一样快,工藤新一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完全听不见。生命的脆弱在他眼前一览无余,工藤新一发现,自己是如何手无寸铁,无能为力。
心电图的波浪越来越低,她的呼吸也开始渐渐变慢。他不是第一次害怕,却是第一次这么害怕。
担架上的这个人曾是他的未婚妻。
的确。
刚怨完救护车太慢,他就恨不得推车能长出翅膀来。
"去九号手术室,求你。"
所有人都认为救世主能够创造奇迹,只有救世主一个人不惜膝下寸金去祈求奇迹。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