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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弗雷十二岁那年看见父皇在面包上咳血，转头却笑着说那不过是草莓酱。
他无意间窥见这个秘密，像撕开了鲜艳画页的一角——背面是杂乱的草稿和累累灰尘。过往种种也逐渐明晰：汤姆叔叔贪婪的金眸，皇宫中隐隐的草药苦味和掩饰的芭蕉牛奶的香料，尚且年幼的弗蕾雅抱着熊玩偶，奶声奶气的说道：“父皇怎么没有给我生日礼物啊——。”
父皇依旧是温柔和气的，却在那天后找了他谈话，沉默良久，道：“弗雷，你能不能离开皇宫三年？三年以后，再回来。”
弗雷没有问原因，他看清了父亲眼中的悲伤和无可奈何，心里一酸，眼泪快要落下来。但他没有哭，只是轻轻吻了吻父亲的额头，轻声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弗雷十二岁那年看见父皇在面包上咳血，转头却笑着说那不过是草莓酱。
他无意间窥见这个秘密，像撕开了鲜艳画页的一角——背面是杂乱的草稿和累累灰尘。过往种种也逐渐明晰：汤姆叔叔贪婪的金眸，皇宫中隐隐的草药苦味和掩饰的芭蕉牛奶的香料，尚且年幼的弗蕾雅抱着熊玩偶，奶声奶气的说道：“父皇怎么没有给我生日礼物啊——。”
父皇依旧是温柔和气的，却在那天后找了他谈话，沉默良久，道：“弗雷，你能不能离开皇宫三年？三年以后，再回来。”
弗雷没有问原因，他看清了父亲眼中的悲伤和无可奈何，心里一酸，眼泪快要落下来。但他没有哭，只是轻轻吻了吻父亲的额头，轻声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三年像一条横沟，把他的人生，一分为二。
弗雷具有天赋：无以伦比的天赋。“这孩子是不是被上帝吻过呢？”当年母亲这样说着，将他细小的手指放在黑白的琴键上，带着他叮叮咚咚弹着《献给爱丽丝》，边弹边笑，笑容像阳光，像蜜糖。——可是这三年他的琴键积满了灰尘，他开开合合，目光最终却还是落在帝国学和击剑术上，剑有重量，书本也有重量，沉沉的压得他喘不过气。
“该到极限了吧。”年少的自己这么想，天赋却残忍的告诉他：“并没有哦。”
“……那什么时候才会是极限呢？”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也许下一次，你的天赋就耗尽啦。”一片虚景中，有人朝他恶意的笑，细细看来，房间从来只有他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质问，是彷徨，是自己那颗动摇的心
“这次也非常棒！下一次也会和现在一样好吧？”
——他无法确定。
“弗雷很温柔啊。”
因为父亲是个温柔的国王，所以，我也得是。
三年过去了。父皇如期接他，带着压不下的笑意，宫殿里的药味消失了，汤姆叔叔变胖变懒了。父皇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说：“弗雷，你辛苦了。我的病治好了，你不用那么急着学会国王的知识了。现在我来接你回宫。这些年，你真是辛苦了。”
父皇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是喜极而泣。
弗雷的目光茫然的落在堆积灰尘的钢琴架上，他心里由衷的为父亲的康复开心，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直到他坐在钢琴架旁，琴谱和记忆都留有印象，但手指是颤抖的，童年时那首《献给爱丽丝》，再也弹不出来了。
剑有重量，书本有重量，琴键，也有了重量。
“……那什么时候才会是极限呢？”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也许下一次，你的天赋就耗尽啦。”一片虚景中，有人朝他恶意的笑，细细看来，房间从来只有他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质问，是彷徨，是自己那颗动摇的心
“这次也非常棒！下一次也会和现在一样好吧？”
——他无法确定。
“弗雷很温柔啊。”
因为父亲是个温柔的国王，所以，我也得是。
三年过去了。父皇如期接他，带着压不下的笑意，宫殿里的药味消失了，汤姆叔叔变胖变懒了。父皇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说：“弗雷，你辛苦了。我的病治好了，你不用那么急着学会国王的知识了。现在我来接你回宫。这些年，你真是辛苦了。”
父皇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哽咽，是喜极而泣。
弗雷的目光茫然的落在堆积灰尘的钢琴架上，他心里由衷的为父亲的康复开心，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直到他坐在钢琴架旁，琴谱和记忆都留有印象，但手指是颤抖的，童年时那首《献给爱丽丝》，再也弹不出来了。
剑有重量，书本有重量，琴键，也有了重量。
恍若隔世。
弗雷盯着黑白分明的琴键，身旁的弗蕾雅靠在他的肩头撒娇，她说：“哥哥，今晚我们生日，最后结束时你要弹什么曲子呢？”
“《献给爱丽丝》”
弗蕾雅愣住了，良久后她笑道：“哥哥，露娜会唱歌，也会跳舞，你们一定很配。”
“我拒绝了她。”
“……。”
“今天是我们的生日，我弹钢琴，你跳舞。”
“啊。”弗蕾雅张大了嘴，随后又捂住了嘴，她把头偏到一边，轻松道：“弗雷居然会拒绝人了呢，露娜可是一直暗恋你哦？”
“可你也一直想听我弹这首曲子，你也一直很喜欢跳舞。”弗雷走近了对方，轻轻把她揽到怀里，道：“今天怎么样？我在所有人面前，弹给你听。”
“什么嘛——在所有人面前，听着就像……”弗蕾雅说了几句，就哽咽的说不出话了，她声音越来越小，身子越来越软，最后干脆把整个身子都靠在弗雷身上，道：“……我以为你忘了啊。”
弗雷抱紧了她，另一只手掏出手帕，细细擦去了她的眼泪。
“今晚一切都会结束哦。”记忆中赫尔墨斯笑着对他说：“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啊，所以——”
“我会尽力解开心结的。不仅为了我，也是为了她。”
“解不开怎么办？”
“别人看我怎样我无所谓，想看就看吧。但是在我怀里哭泣的她，是绝对不会被看到的。”
弗雷盯着黑白分明的琴键，身旁的弗蕾雅靠在他的肩头撒娇，她说：“哥哥，今晚我们生日，最后结束时你要弹什么曲子呢？”
“《献给爱丽丝》”
弗蕾雅愣住了，良久后她笑道：“哥哥，露娜会唱歌，也会跳舞，你们一定很配。”
“我拒绝了她。”
“……。”
“今天是我们的生日，我弹钢琴，你跳舞。”
“啊。”弗蕾雅张大了嘴，随后又捂住了嘴，她把头偏到一边，轻松道：“弗雷居然会拒绝人了呢，露娜可是一直暗恋你哦？”
“可你也一直想听我弹这首曲子，你也一直很喜欢跳舞。”弗雷走近了对方，轻轻把她揽到怀里，道：“今天怎么样？我在所有人面前，弹给你听。”
“什么嘛——在所有人面前，听着就像……”弗蕾雅说了几句，就哽咽的说不出话了，她声音越来越小，身子越来越软，最后干脆把整个身子都靠在弗雷身上，道：“……我以为你忘了啊。”
弗雷抱紧了她，另一只手掏出手帕，细细擦去了她的眼泪。
“今晚一切都会结束哦。”记忆中赫尔墨斯笑着对他说：“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知道啊，所以——”
“我会尽力解开心结的。不仅为了我，也是为了她。”
“解不开怎么办？”
“别人看我怎样我无所谓，想看就看吧。但是在我怀里哭泣的她，是绝对不会被看到的。”
IP属地:上海
48楼2018-06-09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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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啊……结果不是弹不了嘛。”
“嗯，父皇说会有专门的人弹。不开心嘛？我会单独给你弹的。”弗雷温声道，抬手压了压弗蕾雅翘起的头发。少女感受到了头上传来的极轻柔的，温暖的触感。她嘴角一咧，头往后仰，笑道：“我才不在意呢，反正你会弹给我的嘛。——倒是那边那个偷看的小鬼头，再看下去，就不给你糖吃啦。”
门被推开，吱嘎吱嘎的响。一个金色的小脑袋探进来，然后是第二个，红色的毛绒绒的小脑袋。托尔拉着红发男孩的手，另一只手拿了色彩鲜艳的花束。被拆穿了在门口偷听的事实，他并未生气，只是大大咧咧道：“送给哥哥姐姐的花，祝你们生日快乐。”
红发的男孩温和一笑，道：“祝两位殿下生日快乐。”
弗蕾雅一顿，视线在红发男孩脸上飘过，依稀认出他是之前世界陪伴托尔的小侍卫，红发红眸的异族人，但却聪明乖巧，成熟大方。纵始如此，她此刻只是嬉笑道：“这孩子是谁？他看着和你一样年纪，可比你稳重了哦，小托尔。”
“我新交的玩伴：洛基。——啊！你说谁比我稳重来着？！”托尔呲牙咧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道：“笨蛋老姐，你和弗雷哥哥相比，也一点也不稳重吧？”
“切，逗你而已。”弗蕾雅扑哧一笑，毫不客气的揉了揉男孩肉嘟嘟的脸，道：“小托尔就是小托尔哦，是最棒的小托尔。我一直最喜欢这样率直又有点傻的你了。”
“什么嘛……这么肉麻。”托尔抖了抖肩一副嫌恶表情，头却偏到一边去，轻声道：“……虽然我也一样啦，姐姐。”
“啊……结果不是弹不了嘛。”
“嗯，父皇说会有专门的人弹。不开心嘛？我会单独给你弹的。”弗雷温声道，抬手压了压弗蕾雅翘起的头发。少女感受到了头上传来的极轻柔的，温暖的触感。她嘴角一咧，头往后仰，笑道：“我才不在意呢，反正你会弹给我的嘛。——倒是那边那个偷看的小鬼头，再看下去，就不给你糖吃啦。”
门被推开，吱嘎吱嘎的响。一个金色的小脑袋探进来，然后是第二个，红色的毛绒绒的小脑袋。托尔拉着红发男孩的手，另一只手拿了色彩鲜艳的花束。被拆穿了在门口偷听的事实，他并未生气，只是大大咧咧道：“送给哥哥姐姐的花，祝你们生日快乐。”
红发的男孩温和一笑，道：“祝两位殿下生日快乐。”
弗蕾雅一顿，视线在红发男孩脸上飘过，依稀认出他是之前世界陪伴托尔的小侍卫，红发红眸的异族人，但却聪明乖巧，成熟大方。纵始如此，她此刻只是嬉笑道：“这孩子是谁？他看着和你一样年纪，可比你稳重了哦，小托尔。”
“我新交的玩伴：洛基。——啊！你说谁比我稳重来着？！”托尔呲牙咧嘴朝她做了一个鬼脸，道：“笨蛋老姐，你和弗雷哥哥相比，也一点也不稳重吧？”
“切，逗你而已。”弗蕾雅扑哧一笑，毫不客气的揉了揉男孩肉嘟嘟的脸，道：“小托尔就是小托尔哦，是最棒的小托尔。我一直最喜欢这样率直又有点傻的你了。”
“什么嘛……这么肉麻。”托尔抖了抖肩一副嫌恶表情，头却偏到一边去，轻声道：“……虽然我也一样啦，姐姐。”
他喊，姐姐。
托尔是个怎样的人呢，一头金发，像头小狮子一样莽撞又勇敢，却又总是心口不一。他不喜欢学习，没有天赋。喜欢打架，可是也没有天赋。他常披着一身伤痕，青青紫紫，一脸嫌弃的和她说，别担心，那只是打架打的啦！
可那是汤姆醉酒后揍的。
但那个孩子没有生过父亲的气，看似傲慢的眼神下，是最温柔的舐犊之情。
这是个最最好的孩子。——但，为什么是他呢？弗蕾雅咽下喉咙深处的呜咽，视线被泪水模糊不清。为什么是他？她在内心一遍遍叩问着，可是偏心的筹码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天平倾斜，脚却被地板紧紧粘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太狡猾了——怎么可以拿弗雷和小托尔比呢？为什么我们三个中，只能活下一个呢？
但无论怎样，在今晚，一切都会结束了。
托尔是个怎样的人呢，一头金发，像头小狮子一样莽撞又勇敢，却又总是心口不一。他不喜欢学习，没有天赋。喜欢打架，可是也没有天赋。他常披着一身伤痕，青青紫紫，一脸嫌弃的和她说，别担心，那只是打架打的啦！
可那是汤姆醉酒后揍的。
但那个孩子没有生过父亲的气，看似傲慢的眼神下，是最温柔的舐犊之情。
这是个最最好的孩子。——但，为什么是他呢？弗蕾雅咽下喉咙深处的呜咽，视线被泪水模糊不清。为什么是他？她在内心一遍遍叩问着，可是偏心的筹码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天平倾斜，脚却被地板紧紧粘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太狡猾了——怎么可以拿弗雷和小托尔比呢？为什么我们三个中，只能活下一个呢？
但无论怎样，在今晚，一切都会结束了。
弗雷握住了少女的手，紧紧的。他没有回头，而是蹲下身，温柔道：“小托尔，你这段时间就住在王宫里吧，和我们在一起。”弗雷顿了顿，目光落在洛基身上，说：“你也和我们一起吧，洛基？”
洛基笑了，他轻声说：“谢谢殿下们。”
弗蕾雅把心中酸涩胡乱咽回喉间，她背过身悄悄摸了一把眼泪，咸涩的泪水却顺着指缝不停的往下滴，打湿了手背。但她只是抽了抽鼻子，大声说道：“我今晚呢，会穿最漂亮的裙子，像婚礼一样漂亮的白色有蓬蓬纱的裙子。你们一定要看着哦！”
因为婚纱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嘛——长裙还是短裙，选素净的白色还是淡雅的蓝色，或者和眼睛一样的淡金色呢？裙子上绣上一朵朵矢车菊的花，假如要问为什么是矢车菊的话，因为花语是【遇见幸福】啊。穿着婚纱，接受大家善意的起哄，挽着新郎的手，走上白鸽飞舞的教堂，看见五彩斑斓的壁画，许下愿望。这时候光线正好，空气湿热，她能闻到少年口中呼出的气息，是柠檬味的。她亲吻着这样的少年的嘴唇，在神父的注视之下，周围的人在大喊——
“新婚快乐！祝两位幸福哦！”
但不是这样的声音。
“祝两位殿下生日快乐。”
咔嚓，玻璃城堡破碎了。
洛基笑了，他轻声说：“谢谢殿下们。”
弗蕾雅把心中酸涩胡乱咽回喉间，她背过身悄悄摸了一把眼泪，咸涩的泪水却顺着指缝不停的往下滴，打湿了手背。但她只是抽了抽鼻子，大声说道：“我今晚呢，会穿最漂亮的裙子，像婚礼一样漂亮的白色有蓬蓬纱的裙子。你们一定要看着哦！”
因为婚纱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嘛——长裙还是短裙，选素净的白色还是淡雅的蓝色，或者和眼睛一样的淡金色呢？裙子上绣上一朵朵矢车菊的花，假如要问为什么是矢车菊的话，因为花语是【遇见幸福】啊。穿着婚纱，接受大家善意的起哄，挽着新郎的手，走上白鸽飞舞的教堂，看见五彩斑斓的壁画，许下愿望。这时候光线正好，空气湿热，她能闻到少年口中呼出的气息，是柠檬味的。她亲吻着这样的少年的嘴唇，在神父的注视之下，周围的人在大喊——
“新婚快乐！祝两位幸福哦！”
但不是这样的声音。
“祝两位殿下生日快乐。”
咔嚓，玻璃城堡破碎了。
皇宫隐蔽的客房里有眼眸黝黑的熊玩偶，纽扣是眼睛，棉花是鼓囊的身躯。他拿起那个玩偶，拉开背后的拉链。
啪嗒。
一本曲谱掉了下来。
——《献给爱丽丝》
像是在变魔术一样，弗雷掀开了房间里盖着红布的钢琴，琴键黑白，琴身乌黑。他坐在牛皮的软垫上，手指覆在琴键上。
前奏滴滴答答微凉仿佛绵绵细雨，他一晃神，弹错一个音符，像纸扇掉落在雨季，手突然有了重量，清明的大脑也开始逐渐混乱。——下一段是什么？他茫然的问着自己，转头却对上弗蕾雅含笑的目光，她不喜欢钢琴，也不会弹，却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自己。下一段是开心的调子。然后自己就想了起来，他的手在琴键上飞快舞动，琴音在月色下宣泄而出，一段段叠加重复，推上高潮，少女爱丽丝在草坪上微笑——不，那不是爱丽丝，那是微笑的弗蕾雅。
弗雷想，我果然是个渎神者。
但是这份感情不是扭曲的情欲，不是肤浅的相貌吸引，不是病态的自恋。
这是他不愿被人污染的纯洁。
只有这么一晚了，他即将死去。
但他和她分食了同一颗果实，一起在舞池中央旋转跳舞；他看过她穿戴礼服的样子，像婚纱；他一直注视着她，这是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惊艳的美丽；他在月色下弹奏出了献给爱丽丝，而他的爱丽丝坐在床沿，闭上眼睛聆听着。
我爱你。
但独独这么一件事，他打算作为秘密，永远保守下去。
啪嗒。
一本曲谱掉了下来。
——《献给爱丽丝》
像是在变魔术一样，弗雷掀开了房间里盖着红布的钢琴，琴键黑白，琴身乌黑。他坐在牛皮的软垫上，手指覆在琴键上。
前奏滴滴答答微凉仿佛绵绵细雨，他一晃神，弹错一个音符，像纸扇掉落在雨季，手突然有了重量，清明的大脑也开始逐渐混乱。——下一段是什么？他茫然的问着自己，转头却对上弗蕾雅含笑的目光，她不喜欢钢琴，也不会弹，却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自己。下一段是开心的调子。然后自己就想了起来，他的手在琴键上飞快舞动，琴音在月色下宣泄而出，一段段叠加重复，推上高潮，少女爱丽丝在草坪上微笑——不，那不是爱丽丝，那是微笑的弗蕾雅。
弗雷想，我果然是个渎神者。
但是这份感情不是扭曲的情欲，不是肤浅的相貌吸引，不是病态的自恋。
这是他不愿被人污染的纯洁。
只有这么一晚了，他即将死去。
但他和她分食了同一颗果实，一起在舞池中央旋转跳舞；他看过她穿戴礼服的样子，像婚纱；他一直注视着她，这是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惊艳的美丽；他在月色下弹奏出了献给爱丽丝，而他的爱丽丝坐在床沿，闭上眼睛聆听着。
我爱你。
但独独这么一件事，他打算作为秘密，永远保守下去。
25.
弗蕾雅听着钢琴的声音，突然想跳舞。
她学过各式各样的舞：芭蕾舞、宫廷礼仪舞，甚至还有特色的异族舞。
但此刻，她最想跳的，是剑舞。
挥剑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呢？是上天给予她为数不多的天赋，但并却并非美妙的事。——因为这也是赎罪，为了死去的弗雷和小托尔，为了没有储君而保受战争困扰的国民。
但她这一次想跳舞，独独只为了自己。
弗蕾雅最终还是没跳，因为弗雷的曲子已经弹完了。
她笑道：“哥哥弹的真好听。”
弗雷一直是温柔的人，但在月色下，他的面容比平常都更加吸引人。所以弗蕾雅说完那句话后，走到了他的身边，踮起脚，吻了他的额头。
她说：“这是晚安吻，弗雷，今晚愿不愿意像小时候那样，陪我再睡一次觉呢？”
弗蕾雅听着钢琴的声音，突然想跳舞。
她学过各式各样的舞：芭蕾舞、宫廷礼仪舞，甚至还有特色的异族舞。
但此刻，她最想跳的，是剑舞。
挥剑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呢？是上天给予她为数不多的天赋，但并却并非美妙的事。——因为这也是赎罪，为了死去的弗雷和小托尔，为了没有储君而保受战争困扰的国民。
但她这一次想跳舞，独独只为了自己。
弗蕾雅最终还是没跳，因为弗雷的曲子已经弹完了。
她笑道：“哥哥弹的真好听。”
弗雷一直是温柔的人，但在月色下，他的面容比平常都更加吸引人。所以弗蕾雅说完那句话后，走到了他的身边，踮起脚，吻了他的额头。
她说：“这是晚安吻，弗雷，今晚愿不愿意像小时候那样，陪我再睡一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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