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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同人专帖】——志同道合的人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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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专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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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做好准备
出发拉!
(糖糖要高兴死了


1楼2005-10-28 21:01回复
    什么``几乎没看懂
    ``


    IP属地:浙江3楼2005-10-28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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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21: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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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也看不懂,好奇怪的文章呀~~~~~~~


      4楼2005-10-28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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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非常郁闷```2个主人公的心理想法都


        IP属地:浙江5楼2005-10-28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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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懂的
          怎么会看不懂?
          很少看到这样的蚊子


          6楼2005-10-28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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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应强烈要求再贴一遍
            应该是最经典的了





            就你我之间(SF)

            第一章 莫斯科郊外的雪
            胡安·卡洛斯·费雷罗。西班牙的红土王子。不,今年的法网之后已经正式加冕ATP的红土之王了,很多人叫他国王。可是萨芬叫他胡安。
            萨芬不知道胡安现在在哪里。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见面。
            恨恨地把电话掷到床上,翻身起来。
            在水管下感受着冰冷的温度。他计算过,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清早,他已经打了54个电话。始终没有人听。真该死。难道这就是他千里迢迢飞来西班牙的回报吗?
            圣诞节,他本来应该回俄罗斯一家团聚,或者去夏威夷晒太阳。
            想到夏威夷的阳光和海滩,忍不住又诅咒了一句。愿你去死。真可恶。
            整个维莱纳小城都被积雪覆盖。踏在雪地里,一步一步好像踏在自己的心脏。
            等我把你找出来一定扭断你的脖子。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在这座房子外面站了将近半个小时。他决定去敲门。
            “胡安!胡安!”说是敲门,其实是拳脚交加。然后门开了,他不确定是从里面打开的还是被他踢开的。
            一个女人抓住门框,愤怒地对他吼叫:“我要叫警察了!”
            没空理她,径直闯进卧室,只有凌乱的被子,没有人。转身质问帕特里夏,“胡安呢?”
            帕特里夏已经看清楚来的人是萨芬,于是换了一副面孔。柔媚地靠在门框上,手指绕着长长的鬈曲的秀发,“胡安不在家呀,大师杯结束他就一直没回来……”
            “他去哪里了?”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你要喝点咖啡吗?”
            “不喝。”这个女人大概忘了脸上还戴着深绿的面膜吧?萨芬几乎不敢正视那张可怖的面孔,又不好意思提醒她,着实忍得好辛苦,“我把宾馆的地址留在这里,如果有胡安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难道一切仅仅是玩笑吗?萨芬不知道。也许真的就只是胡安和他之间的一个玩笑。可是不好笑,真的很不好笑。把头埋在浴缸里,呼吸不透。
            他看到了,大师杯上的三战皆负。然后胡安打电话给他,“马拉特,告诉我,哪一种自杀的方式可以把痛苦减到最低?”
            “神经病!”萨芬一边咒骂他,一边强忍心痛,“输了几场比赛就要死要活?我这样都伤了一年不能上场的要怎么办?”
            “那么咱们一起去死吧。”费雷罗笑嘻嘻地说。
            “要死你一个人去!我的伤就算好不了,就算进残联我也要继续打网球的!”说着,达莎走过来,低声告诉他飞莫斯科的航班要改期了。
            “你身边有人吗?”费雷罗问。很随意的语气。
            “是达莎——”说完这个名字,一秒种的沉默。然后听见电话断线的空白。
            就这么挂断了电话,再没打来,他再打过去也没有人听,谁也不知道胡安去了哪里。

            那晚萨芬一如既往一遍一遍的在给胡安打着电话。他没有想到帕特里夏会把自己送上门来。
            “你知道胡安是怎样和我做爱的吗?”暗香浮动,黑暗里是如花盛开的容颜。
            萨芬麻木地粗暴地亲吻她。她攀在萨芬的身上,仰起脸迎接着萨芬的吻,一边试图解开衣服的纽扣。
            然后萨芬笑了,笑得很厉害。胡安怎么找了这么样一个女人,还不如罗布雷多算了。他一下子把帕特里夏从身边推开,“请你出去。”
            “什么?”帕特里夏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萨芬,“你说什么?你居然要我出去?”
            “如果你没有听清楚,那么我再重复一遍。请你出去。”
            “你,你就不怕我去告诉胡安吗?我要告诉胡安说你非礼于我——”
            “如果你认为他会相信,如果你认为他会在乎,如果你不怕他甩了你,你就去告诉他吧。”
            帕特里夏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被拒绝的事实,“从来没有男人能抗拒我的魅力,费雷罗不能,费什不能,登特也不能。萨芬,你——”
            萨芬疲倦地闭上眼睛,吐出一个字“滚。”

            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一支一支地抽着烟。烟氲模糊了胡安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却更加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很多时候胡安的眼睛显得忧郁。那是与生俱来的血液,如同宿命无法摆脱。
            在那些共同度过的白天和黑夜,胡安对他诉说丧母的痛苦,比赛的压力,一切一切的厌倦。好像随时都是末日。
            


            7楼2005-10-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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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你等一下。”说的不动声色。
              胡安走过来,“有什么事吗?萨芬?”
              胡安的表情如此平静,一瞬间萨芬几乎要相信真的什么都没有。也许一切真的仅仅是他们之间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如果胡安叫他马拉特,那么他就是他的马拉特。如果胡安叫他萨芬,那么胡安至少还是帕特里夏的男友。
              他看着胡安没有表情的双眼,想了又想,“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因为澳网要开始了。我可不想给大家看爆冷的好戏。”胡安对他微笑,同时拒他于千里之外,“你也是呦,今年好好努力,争取把世界第一夺回来。”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房间了。待会儿还要跟汤米去看电影。”
              抓住胡安正要收回的手,试探地问“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什么?哦。我差点忘了。祝你新婚愉快!”胡安扔了一下球拍,说,“最近结婚的还真多,先是科里亚,然后是你,接下来应该是莱顿和吉姆了吧?连戴维都有了喜欢的女孩。看样子我也可以把和帕特里夏的婚期提上日程了。”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这样也是不错的收梢,可是萨芬听见自己的心在哭泣。
              “不要说这种废话,你可以娶任何一个想嫁给你的女人。” 胡安转身往房间走去。
              萨芬想留住胡安,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在某些时刻里,他觉得胡安需要她。可是现在他开始明白,其实是他在需要胡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胡安于他是如此重要。
              窗前有风吹过,萨芬靠在墙壁,感觉内心是从未有过的惘然和无助。
              费德勒啜着牛奶,一边唱歌一边走上楼梯,“马拉特,喝牛奶吗?”
              萨芬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费德勒怔怔站住看着萨芬,他从来没有看见一个男人哭得这样伤心过。



              第二章 化妆舞会
              费雷罗转身走向房间,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想萨芬看见他的眼泪。这是第一次,他在萨芬面前也要掩饰自己的脆弱。
              因为那些一起走过的时间已经成为再也追不回的昨天,那些他曾经以为是永远的,原来只是他们之间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笑。
              是吗?马拉特?费雷罗对自己苦笑。真傻。
              如果萨芬肯承认,那么就还是他的马拉特,而他要是不承认呢?至少他还是达莎的男友,甚至丈夫。是的,马拉特对他说,“我要结婚了……”在莫斯科那个寒冷的黄昏。顷刻间所有眷恋全都破碎,他站在雪里,心一点一点冻结,比堆积的冰雪还寒冷。
              所以他走掉了。没有了爱情,至少他要保持最后一点点自尊。
              可是为什么马拉特还要拦住他。为什么当马拉特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有那么深的悲伤。为什么总要在他心如死灰的时候又给他幻想的余地。幻想着他还是他的。

              费雷罗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坐到窗前看夕阳。一月的澳洲还是夏天,可他觉得冷。仿佛心里还在下雪似的冷。
              然后听见门被随随便便敲了两下就推开了。
              罗迪克走进来,嘴里嚼着口香糖,腿脚一边跟音乐节奏颤抖着。大概是戴着耳机的缘故,他说话的嗓门格外大,“胡安!把你女朋友借我用一下!”
              “什么?”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帕特里夏!先借我用一晚上!”说着又随音乐甩了甩脑袋,解释说“今晚有个化妆舞会,马克和莱顿他们都去!你猜我扮什么造型?猪八戒!”
              “那是什么东西?”
              “你三天两头往中国跑,连猪八戒都不知道?”罗迪克用手点着费雷罗,“无知呀!真无知!去问问马拉特吧!前一阵他去北京做宣传,人家还请他看了《西游记》,马拉特说了,里面有个猪八戒,汗!跟我一样!英俊不凡,风流倜傥!”说着,又用力甩下脑袋,可惜头发太短没甩起来,帽子却甩掉了,“登特那小子竟然想跟我抢,他也想扮猪八戒!切!他哪抢得过我?”罗迪克捡起帽子,反手扣在后脑,“可惜曼迪没来,猪八戒哪能没女伴!把帕特里夏先借我!”
              费雷罗被他嚷的心烦意乱,无奈地说,“帮不了你,帕特里夏这次也没来。不如你去问问戴维吧,看他带没带女友。”
              “那龅牙那么丑,怎么配的上猪八戒?而且自从上次美网罗杰顺手丢给那龅牙几个零币之后,戴维再没敢带那丑女出来现过!”罗迪克很生气,“胡安!你太不够兄弟了!大不了下次曼迪借给你随便用!”
              


              9楼2005-10-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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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雷罗关掉电视,不想再看费德勒那张令人厌憎的南瓜脸。
                “你真的不去看看萨芬吗?”罗布雷多迟疑着问,“据说他烧得不轻。”
                “不了。我去有什么用呢?我既不是医生,也不是达莎。”拎起包,锁好门,“走吧。”
                “明天是决赛,萨芬对费德勒……”
                “已经不关咱们的事了,咱们要考虑的是下周的戴维斯杯。”

                飞机起落之间已经是两个世界。
                和罗布雷多在马德里分道扬镳之后,费雷罗独自飞往维莱纳。
                “你希望我输呢还是赢?”萨芬的声音远远地从电话里传来,有种不真实感。
                “当然希望你输。”费雷罗说的有点戏谑,有点残忍,“陪我一起输。”
                “好。”萨芬挂断电话。
                只剩下西班牙冰冷的空气在周围荡漾,还有浓艳的香水味。帕特里夏穿着皮草短裙从机场另一端妖娆的走过来,吻住费雷罗的嘴。镁光灯闪耀。
                费雷罗想着千山万水之外的澳大利亚,把时差从一数到十,决赛应该开始了。

                 

                 
                第四章 沙滩上的城堡
                “汤米”,费雷罗欲言又止,“澳网……”
                “萨芬输了,我知道。”
                “是的,是的,”费雷罗想来想去还是说了出来,“可是汤米你知道吗,马拉特告诉过我的,决赛开始前他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他会陪我一起输。果然,他……”
                听见“马拉特”这个名字从费雷罗的嘴里说出来,罗布雷多就知道完了。这段时间的努力终于付诸流水。
                把听筒拿得尽量远,一只手握住疼痛的胸口。原来在胡安心中,他汤米·罗布雷多真的什么位置都没有。哪怕努力再努力建筑的成果也只是沙滩上的城堡,只消一个轻轻的海浪就会瓦解。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祈祷风平浪静。事实上风平浪静是不可能的。一切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许久,罗布雷多把话筒拿回耳边,尽量不动声色地问,“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我想,也许马拉特他……”
                “是你说要去夏威夷晒太阳的。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不过你现在更想去看的不是什么太阳,而是马拉特·萨芬,”罗布雷多觉得整颗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你去找他吧。如果你真的相信他是为你而输的,你就去找他吧。如果你相信他是真的爱你,并且愿意为你付出什么代价,你就去找他好了……我无所谓,不过是两张机票。”

                还有两个小时飞机才起飞。费雷罗坐在候机厅的位子上踌躇不绝。到底要不要去呢?见到他会怎么样?不见他又怎么样?一切是开始还是结束,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自己内心的想念,那种比冰天雪地还更寒冷的滋味,想念一个人,或者失去一个人的滋味。
                有学生模样的人走过来问他,“你是费雷罗!能给我们签名吗?”
                机械的签着名字,程序化的微笑合影……忽然一个声音钻入耳中。马拉特的声音。蓦然回首看见机场的宽屏幕里马拉特正在回答记者的提问。
                “我有了一个女朋友,而且我正在努力认真起来,我是说,更加认真对待我的职业生涯,以及我的人生……”
                镜头转向旁边的达莎·朱可夫,达莎温婉地依偎在萨芬身边,全无千金小姐的娇骄。
                费雷罗僵硬地站在当地,看着萨芬的面容,英俊的,历练的,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萨芬。网球明星萨芬。朱可夫家族的准继承人萨芬……不是胡安的马拉特·萨芬。
                跌坐在座位上,默默撕掉机票,一并撕碎的是他的心。
                汤米说的对。即使爱又怎么样呢?萨芬根本无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费雷罗了解。一直以来其实只是自己沉溺在过去的爱情里苦苦挣扎着不愿意松手。
                一个人的手放在他的头发上,不用抬头费雷罗也知道是谁。抓住这双手,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费雷罗虚弱地笑笑,“汤米,不要告诉我你那两张机票也没有了。”
                罗布雷多恨自己放不下。曾经发过千万遍誓言要绝情断恨,可他发现自己逐渐变成一个毫无信用的人。因为每次胡安遇到伤害,他不得不赶到他身边。每次胡安打电话来,他无法忍心拒听。每次胡安寂寞了难过了,他不能说服自己置诸度外。虽然他也知道,对于胡安来说,汤米·罗布雷多或者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慰藉。
                比如此刻,胡安抓着他的手,手心流着冰冷的泪,眼睛里有那么深刻的孤单和无助。于是罗布雷多第N+1次对自己的原则妥协。
                


                13楼2005-10-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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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21:0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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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任何其它的办法罗布雷多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没有。什么办法也没有。没有任何事物比他爱着的这个人更重要。

                  这样的爱情似乎是没有底线的,也没有未来。
                  可是管它呢。没有未来就抓紧现在的每分每秒。只要跟胡安在一起,能看着他纯真的笑容,对于罗布雷多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幸福得几近奢侈。
                  他们在夏威夷晒太阳。偶尔也游泳,但更多时候是躺在棕榈树下聊天,聊得累了就静静听音乐,从野人花园听到西城男孩,还有许许多多其他或流行或过时的乐队,后来耳朵已经不辨音律的混乱,可是心情随着轻松嘈杂的电子音乐一直飞扬到云霄。
                  那几天他们是借住在桑普拉斯在夏威夷的别墅,所以打网球是很方便的,院子里就有一个标准的硬地网球场,费雷罗总是一早就把罗布雷多从睡梦里拉起来一起去打球。然后去附近的餐馆吃些随便的早餐。傍晚他们去集市闲逛,淘了很多不知有没有价值的东西来。有一天晚上他们还去海边跟当地的土著跳舞,胡安很开心,那种彻底的欢笑……是很久没有见过的,似乎忘记了一切伤痛。
                  夜很深了,喝的都有点醉,人也逐渐散去。可胡安还没怎么吃东西,罗布雷多烤着牛肉,篝火中一边听着胡安在旁边弹吉他,心里哼着旋律。
                  那是一首想不起名字的老歌,似乎是某个电影的插曲,调子有淡淡的哀伤。
                  “当我回想起那些时光,和我们遗留下的梦想,被祝福的我满心欢畅,生命中能够有你在旁,当我回首看那些时光,眼前浮现出你的脸庞,你就在那里为我守望。我梦里常见你长空翱翔,我心里总有你位置留藏,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无论我身处何地,你都在旁……”
                  后来的很多年,这首旋律一直在两个人的心底回荡。
                  虽然这样的欢聚时光并没有很久。
                  一共在夏威夷住了十天。费雷罗生日的当晚,他们一起去当地最高档的餐厅吃饭。那是情人节之前两天,到处已经是浪漫的气氛。
                  席间说起罗迪克和摩尔当街的不雅举动被记者拍到的情景,费雷罗笑得不行,红酒都洒在衣襟上了。罗布雷多递纸巾给他。然后拿零钱给旁边的侍应生去餐厅每口买一捧鲜花来……忽然罗布雷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又说不好是哪里,漫无目的地看看四周又收回眼光,再侧头——
                  萨芬坐在角落的位置,似笑非笑地往这边看着,二分讽刺三分镇定五分强行压制的愤怒,黏在他们两人身上脸上,像冰冷的烈火。
                  费雷罗整理好衣服,看见罗布雷多脸色苍白,奇怪地问,“你怎么了,汤米?”说着逡巡四周。罗布雷多把大捧的玫瑰交到费雷罗手上,挡住他的视线,说,“生日快乐。”
                  费雷罗谢着接过玫瑰花,一边关切地摸了下罗布雷多的额头,“汤米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大概夜里没睡好,有点头晕。不然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走出餐厅的时候罗布雷多觉得芒刺在背。他知道那是萨芬的眼光。他知道萨芬非常恼火。自己不能爱,又不准别人爱,这就是萨芬的态度。
                  可到底萨芬有什么资格去恼火呢?一想到这点,罗布雷多就恨得切齿。
                  费雷罗打电话叫了计程车。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也一直说说笑笑异常兴奋。
                  “胡安,”躲闪着费雷罗询问的眼光,终于咬了咬嘴唇说“我不想隐瞒你。”
                  “什么?”
                  “刚才在餐厅里,我看见一个人……”
                  “谁?”费雷罗戏谑地问,“让你这么紧张?不是多克奇吧?”多克奇曾经追求汤米·罗布雷多,虽然汤米很低调,费雷罗还是一清二楚的。多克奇是个问题少女,费雷罗并不赞成他们,也知道汤米不会喜欢那一类型,正因如此才经常拿他们开玩笑。 
                  罗布雷多却丝毫没挂心,快速地吐出一个名字,“萨芬。”
                  夜色中是看不清的神情,沉默。然后有车灯闪过,费雷罗说,“车来了,我们走吧。”

                  那天晚上费雷罗一直在露台上抽烟。辛辣的气味呛得胸腔难受。为了不吵醒汤米,他忍住不去咳。
                  月光幽暗,报纸上的字迹模糊难以分辨,可是没关系,他已经可以背诵下来。都是关于萨芬和达莎。一起参加卡费尼科夫三十岁生日宴会,同游伦敦,一起为著名的珠宝设计师斯蒂芬·韦斯伯特的新珠宝店开张剪彩,一起去维斯特伍德拜见达莎的母亲……人人都说一周一女友的情场浪子萨芬找到了归宿。
                  


                  14楼2005-10-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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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多好的归宿。费雷罗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汤米这傻小子,还把报纸藏起来干什么,害怕他看到伤心吗,其实他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已经没有可能伤得更重。再沉重的打击也不过百上加斤而已。
                    费雷罗收拾了行装,留了张字条塞到门缝里。
                    “汤米,我回西班牙了,后天是情人节,帕特里夏在等我。四天以后咱们在鹿特丹见面。胡安。”

                    把字条看了一遍又一遍,罗布雷多气恼得够戗。
                    他终于有了一点明白,为什么萨芬要放弃。前程固然是很重要的因素,胡安的个性实在也太折磨人了。这么说走就走,连声招呼也不打。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新年的时候就是,参加完科里亚的婚礼,大家在阿根廷玩的很开心,说好要过一个阳光明媚的冬天,一直到澳网开始的时候一起去澳大利亚。可是第三天还没有结束胡安就跑去了冰天雪地的莫斯科。
                    那次是为了寻找萨芬。而这次是为了逃避萨芬。胡安所做的一切只有这一个出发点,就是萨芬。真是可悲。罗布雷多觉得自己想哭,可还是算了吧,把字条装进裤子口袋里,伏在露台上感受着暖风吹过,海岸线上有沙丁鱼般的男女,可是没有一个人是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那个身影。有的人像他的身材,却没有他的容貌。有的人有类似的脸孔,却没有那羞涩的笑容。笑容差不多了,气质又相去甚远。
                    世界这么大,却只有一个胡安·卡洛斯·费雷罗,只有一个他。就像在胡安心目中也只有一个马拉特·萨芬。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也许这就是一切爱情痛苦的根源。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很久,数到三十的时候拿起话筒。传来一把哭泣和擤鼻子的美式英语,想了很久才意识到是罗迪克。
                    “胡安,我要搬去跟你们一起住……”
                    “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胡安,我一向看的起你,那次记者采访我的时候我可夸奖你是个人物来着哈,你不能拒绝我,尤其我现在痛不欲生……”
                    “首先,我是罗布雷多,不是费雷罗,他已经走了。其次,这是桑普拉斯的房子,你要来住必须先问过他才行。”
                    “哦,汤米,是你呀!你可不能拒绝我,我一向看的起你,那次记者采访我的时候我可夸奖你是大好人来着——”
                    忍不住打断他,“那是你夸奖费德勒的话。”
                    “哦,我记错了,失恋让我很混乱,我已经痛不欲生……”说着喉咙被口香糖卡住了,呕了半天才好,“汤米,你不要拒绝我哈,桑普拉斯会愿意把房子借给我的,从小他就说我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孩……”
                    “好吧,只要他同意我没有意见,反正我也要走了。”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失恋吗?我失恋了!很混乱,我已经痛不欲生!”
                    “下个月印第安那维尔斯大师赛见面再谈吧,我现在要去鹿特丹,”罗布雷多淡淡地说,“没那么容易会痛不欲生,谁离开谁生活也一样继续,没有人是不可以放弃的。”

                    没有人是不可以放弃的。胡安,让我们试试到底是谁放不下谁。
                    远远听见有女子嗲着尖锐的笑声,罗布雷多就知道是胡安带着帕特里夏一起来了。擦了下雾蒙蒙的窗玻璃,果然看见一身鲜红大衣短裙的帕特里夏从汽车上下来,娇媚地依偎着费雷罗,费雷罗正在给提行李的服务生付小费。
                    五分钟之后费雷罗来敲门,“汤米!”
                    罗布雷多的神色有点淡漠,“什么事?”
                    “跟我出去一趟,”费雷罗径直从衣柜里拽出大衣塞给罗布雷多,“路上我看见一处有卖你最喜欢吃的糖炒栗子。”
                    二月的鹿特丹雨雪交加,两人沿着阴寒潮湿的运河走着,走累了就坐到岸边长椅上。
                    “汤米,有一件事我想问你的意见。” 
                    罗布雷多把热辣辣的栗子捧在怀中一颗一颗剥着。
                    “你觉得,假如我和帕特里夏结婚……”
                    其实是胡安更喜欢吃栗子,可是胡安又不喜欢剥,所以每次总是借口汤米喜欢然后买了来让汤米剥,他再蹭来吃。
                    “情人节的时候我考虑过了,结婚也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没什么不好,或迟或早的事而已,早些结婚就可以安定下来,以后专心打球。” 
                    罗布雷多把剥好的栗子放在费雷罗手里。
                    “而且你知道,圭勒莫结婚了,莱顿和吉姆也快了……”
                    


                    15楼2005-10-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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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早就经历了人生的死别,这是胡安始终摆脱不掉的忧郁。当时是萨芬陪他走过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所以胡安一直把萨芬当成相依为命的唯一的依托。他把所有的爱和信任毫无保留地给了萨芬,可是萨芬背弃了他们的感情。
                      达莎摇下车窗玻璃,着急地喊他,“马拉特!”
                      萨芬不确定自己脸上的表情是笑还是哭,故做轻松地吻了达莎一下,含糊地说,“对不起,今天我不能去了。改期好吗?”
                      “发生什么事了?”达莎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失措的男人,“你知道吗,我求了父亲多久他才肯见你!你现在说改期?你——”
                      萨芬痛苦地支着车门,抓住达莎的手,“我必须走开一下,我必须。”
                      “难道有什么事情比我们结婚更重要吗?”达莎有一些怀疑,萨芬是个骄傲的男人,虽然她是朱可夫家族的千金,萨芬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恳求过她什么。
                      萨芬不知该怎么说。他可以解释是因为爆炸,是因为胡安,他可以说是朋友遭遇生命危险,那样的话达莎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没有那样说。因为他知道那是欺骗。事实上胡安不仅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他的知己、他的情人、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胡安的存在是他的死穴。所以他不想借口来敷衍,哪怕达莎并不了解内情。他要对得起自己的灵魂。所以他只能慌乱紧迫地望着达莎。
                      从他的眼神,达莎就知道他是非走不可了,于是吻着萨芬,叮嘱他早去早回,她只得尽量对父亲解释。她猜测是否有另外一个女人甚至孩子的存在,这些想法让她全身冰冷,但她没有问。萨芬不想说,她就不问。

                      下了飞机打电话给罗布雷多。赶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接近清晨。
                      “你到底还是来了。”从内心里,罗布雷多并不愿意跟萨芬接触,不过在这心力交瘁的时刻,握着萨芬的手,对于两个人都是一种勇气和支撑。
                      “怎么会这样的呢?胡安应该在维莱纳的家里,或者跟你去厄鲁特,或者在巴塞罗那,他跑到马德里干什么!而且你又没跟他在一起!”
                      “是我的过错,”罗布雷多抱住头坐到沙发上,“我本该陪他一起来的。他要我帮他来挑选结婚的用品,我却拒绝了。”
                      “结婚?”萨芬觉得口干舌燥,“你跟帕特里夏联络过没有?”
                      “她的电话也打不通。”
                      这个烂女人!平日里到处招摇,关键时刻销声匿迹。萨芬气得一拳打在墙上。“你还问过谁了?警方怎么说?”
                      “死伤者名单要在两三天以后才出来。此前我不想惊动太多人。”
                      “可是,难道就只有等待吗?等待……死伤者名单?”
                      “几天后你还有印第安维尔斯的正赛是吧?”
                      “现在还说什么印第安维尔斯!你和胡安不也报名了吗?不知道——”
                      不知道还有没有参加的可能。这话哽在心里没有说,可是两个人都明白。
                      “也许没事的,”萨芬像在安慰自己,也像在安慰罗布雷多,“上次也是这样,他不接电话,我快把整个西班牙都翻了一遍,结果他在莫斯科。”
                      罗布雷多没说话。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同的。上次胡安是因为输了比赛,这次胡安是因为输了萨芬。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我们有多久没这样相处了?”一边吞咽着面包一边问。
                      “好几年了吧,”罗布雷多心不在焉地说,“自从你离开西班牙。”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在罗布雷多的侧脸上,萨芬看得有点出神,然后叹了一口气,“有没有人说过,你跟胡安长得很像。”
                      当然。西班牙的媒体就经常说罗布雷多的容貌是费雷罗和劳尔的完美结合版。他和费雷罗的轮廓很相似,不过费雷罗眉清目秀,罗布雷多的眉目间有劳尔的深邃。以前萨芬并没有注意这一点,直到此刻才发现,他知道这是因为费雷罗不在的缘故。
                      当胡安不在身边,看见略有相似的人,就觉得像他。而一旦看见他,才发现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
                      而胡安现在在哪里呢?一想到这个,萨芬就吃不下东西。于是靠在窗口喝啤酒。
                      餐桌对面的罗布雷多认真地切着牛排,一边眼睛也不抬地问他,“你最喜欢喝青岛啤酒是吗?”
                      “是的。可惜这里买不到。”
                      “可惜这里是马德里,不是维莱纳。上次去中国的时候胡安买了很多回来藏在家里。”停顿一下,罗布雷多说,“还有一次胡安喝醉酒,说了很多醉话。他说,马拉特,你喜欢喝青岛啤酒我买给你,你不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她配不上你……”说着,罗布雷多的声音里有泪水苦咸的味道。
                      


                      17楼2005-10-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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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的笑容融化在阳光底下,有点羞涩,可是那么那么灿烂,恍得萨芬几乎睁不看眼睛。萨芬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胡安·卡洛斯·费雷罗——他想他一生都要记得,在他最孤单的时候这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
                        胡安的母亲去世那年冬天,萨芬带胡安去莫斯科滑雪。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剧烈的飞速的下堕中胡安惊恐地抓紧萨芬,在那接近死亡的惊恐中胡安暂时得以忘却失去母亲的悲痛。
                        萨芬用一个月的时间教会了胡安滑雪。可是最后那一次胡安的雪橇滑偏了,萨芬努力够到胡安的手臂,两人紧紧拥抱着一起从山上滚了下去。胡安昏迷之前说的最后的话是呼唤他的名字:马拉特。
                        然后胡安就倒在他的怀里,不醒人事。
                        就好像此刻。
                        萨芬抓紧胡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遍又一遍呼唤着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名字:胡安。
                        胡安,你醒来。泪水在萨芬的掌心里濡湿。
                        罗布雷多走过来,凝望着胡安展不开的眉心,良久。他想跟萨芬说些什么,眼光过处却见萨芬仍然一眨不眨看着胡安,那眼神里承载了那么绝望、那么浓烈的深情,是罗布雷多从来没有在萨芬眼中见过,也没有在任何人眼中见过的深情。
                        触目惊心。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罗布雷多默默退出房间,走到露台上。
                        没有风,鸟儿从空中掠过,在夕阳里留下一闪而逝的剪影。心里拥挤着缠绵的伤痛。可是罗布雷多相信,胡安一定能够醒来。
                        因为此刻拥抱着他的那个人是胡安所有的爱和被爱,那个怀抱里有胡安所有对过去的记忆和之于未来的期待。
                        太阳慢慢落下去,夜色苍茫,罗布雷多还没有决定,是留下还是离开。 

                         

                         
                        第六章 再多一夜
                        “汤米,我请求你为我做一件事,好吗?以前我从来没有请求过任何人任何事;以后也不会再有。”萨芬一边刮着胡须一边说。
                        “我答应你,”罗布雷多靠在浴室门口,看见几天下来萨芬憔悴得不成人形,鬓发凌乱,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大众情人的风采,“我答应你,我会放手。”
                        “可我就是请求你不要放手。永远都不要对胡安放手。”说着话,手指颤抖,刀锋不经意在脸颊掠过一道伤痕,“因为要放手的那个人是我。”
                        “你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吗?当胡安奄奄一息,是你说过只要他醒来,任何代价都可以!现在医生说他状态好转,过两天就能清醒了,这样的时候你说你要放手?!”罗布雷多心里隐隐作痛,不是为自己,是为了胡安,“你真的忍心吗?难道你非要把胡安再杀死一遍才甘心吗?那么不如你现在就进去给他一刀!”
                        萨芬小心地擦拭脸颊上的血迹,丝毫没有理会罗布雷多的愤怒,“还有,当胡安醒来,最好你不要告诉他,我曾经来过。”
                        西班牙是属于夏天的。可是罗布雷多喜欢春天。因为春天是胡安给他的感觉。和风细雨吹洒在树梢,枝叶间隙透过丝丝缕缕的阳光,就像胡安的微笑。清新,自然,温柔,安宁得像一个梦。是的,许多年来胡安就是他的一个梦。他最美也最断肠的梦。
                        可是他不知道胡安的想法。假如胡安醒来就要失去马拉特·萨芬,那么胡安是否情愿一辈子沉溺在昏睡中永远不醒,只要能够留那个人在身边。
                        想到这里,心脏抽搐了一下,依然是痛的。
                        费雷罗听到声音,紧张地跑进厨房来,看见盘子打碎在地。还好汤米没有割到手。于是轻松地拾起地板上一块香蕉沙拉放在嘴里。
                        “已经脏了——”还是没有来得及制止,只好无奈地看着他吃下去。
                        “很美味。”费雷罗夸张地给了罗布雷多一个拥抱,顺便把沾满沙拉酱的手指在罗布雷多的衬衣上蹭干净,然后还举到眼前欣赏了一下——果然是干净了。
                        罗布雷多不禁气结,“这衬衣是卡洛斯从意大利买来送给我的……”
                        “哦?什么时候的事?我不记得我送过衬衣给你呀!”费雷罗抵住太阳穴,万分苦恼的样子,“看来我的确是失忆了。不行,我还是要去看医生!”
                        “我是说卡洛斯·莫亚……”解释到这里忽然看见胡安的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发现自己很蠢,胡安分明是故意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送衬衣给你?”费雷罗一边切水果,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圣诞节?情人节?哈!难怪莫亚和他的女友分了手!”
                        


                        19楼2005-10-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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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布雷多收拾着地板,头也不抬地问,“你在乎吗?”
                          “切!我才不在乎!我只是要套点内幕卖给《太阳报》,估计线索费也够我这段时间退出比赛的损失了……”
                          “真的不在乎?”
                          “真的。”
                          “真的?”
                          “……假的。”费雷罗回头对罗布雷多报以微笑,比窗外的雨后斜阳还明媚。

                          “说真的,胡安,你和帕特里夏打算怎么样?”
                          本来罗布雷多一直不想问这个问题。帕特里夏不是他在乎的角色,帕特里夏和萨芬不同。可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已经给胡安带来很不利的威胁,不仅让胡安全世界的球迷失望,也让胡安在圈内成为一个笑柄。
                          “我不知道,”费雷罗摇摇头,“真的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有很多事情要重新考虑。帕特里夏……她其实很可怜的。”
                          “可怜?”
                          “我知道,她和罗迪克,和登特,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什么人,可是我对她又何尝公平。假如我肯真心真意对待她,也许情形就会不同。谁知道呢。”
                          “不存在假如。事实是她已经把你的名誉败坏殆尽。”
                          “她是个超级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不管感情还是物质。”费雷罗咬着杯子,“所以不断索取。想趁仅存的青春和美貌获取一些保障,事实上这也是她仅有的资本,……我实在对她并不好。”
                          “你回头看一看。”
                          费雷罗回头。
                          帕特里夏站在门口,脂粉掩饰了苍白的脸色,却无法掩饰眼睛里面亮晶晶的东西。“胡安……”慢慢走过来,跪下身子抱住费雷罗的膝盖,“是我不好。”
                          费雷罗把手放在帕特里夏的头发上。
                          罗布雷多站起来,穿上外衣,带上门走出去。
                          车子停在门口,却怎么也发动不起来。试了又试终于泄气。他不明白为什么,萨芬把胡安交给他,他却要成全帕特里夏。
                          是的,帕特里夏几乎已经把胡安的名誉败坏殆尽,但是假如胡安·卡洛斯·费雷罗跟他汤米·罗布雷多走在一起更加是笑柄。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他在乎别人看待胡安的眼光。而帕特里夏,就算她不是一个配得起胡安的女人,至少她是一个女人。
                          蒙住脸,觉得心烦意乱。然后听见敲玻璃的清脆。摇下车窗,故作平静地问,“我忘了什么东西吗?”
                          费雷罗只是笑,“想提醒你,红土赛季已经开始了。”
                          “是啊。怎么?”
                          “最近我大概不能参加很多比赛,西班牙就靠你了。”
                          “我尽力而为。”
                          “你要加油哦!”
                          “我会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费雷罗的笑在眼前晃来晃去,许久,飞快地吐出几个字,“你放心。”
                          什么放心?放心什么?想问还没有来得及问的时候费雷罗已经转身走掉了。
                          罗布雷多靠在座位上,思来想去,忍不住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难过,笑容却在脸上荡漾开来。

                          蒙特卡洛,已经来过一千次的城市。但是这次不同。
                          “汤米,”费雷罗呼唤桌子对面的罗布雷多,“汤米汤米汤米!”
                          “什么事?”
                          “没什么,叫叫你的名字而已,”费雷罗笑盈盈地问,“为什么你父母为你取这么奇怪的名字?汤米的意思是`用来抵工资的面包′。”
                          “与面包没任何关系!是源自一出音乐剧!”罗布雷多拿过一个面包来塞住胡安的嘴“难道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对我的名字发生兴趣?”
                          “音乐剧?我也要看音乐剧!”费雷罗吃着面包,兴奋地说,“一起去?”
                          “比赛还没结束,你专心点好不好?” 真的拿对面的人毫无办法。
                          “随时可以结束的嘛!你越来越像舒特勒了……”费雷罗话音未落,突然一本杂志飞了过来正好砸在桌子中间,还没来得及吃惊的时候已经有个人撞过来。
                          是登特。登特看也没看费雷罗和罗布雷多,直奔角落里的萨芬冲过去。
                          费雷罗这才注意到,原来萨芬也在。
                          萨芬常年居住在蒙特卡洛,这里几乎已经是他的第二个家乡,所以比赛期间并不用和其他球员一样住宾馆,以往每次来这里费雷罗也是住萨芬的房子。所以费雷罗没有想到萨芬会在这里吃饭。
                          可即使没有想到,也应该看到的。费雷罗心里有些微的悲哀。如果不是登特,他竟然一直没有看到仅仅两个桌子间隔的萨芬。他们之间的磁场哪里去了。
                          


                          20楼2005-10-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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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PARCO DEI PRINCIPI失火了,今天早晨,”迟疑着说,“许多球员在那里,罗迪克,费德勒……萨芬。”
                            “失火?”费雷罗吃了一惊,“你没事吧汤米?”
                            咬着嘴唇,罗布雷多体味着费雷罗的语气,想知道在对他的关切里面是否还有对另外一个人的残情。可是一切都无从分辨。
                            为什么在爱着的时候还要揣测。
                            为什么永远不能看透胡安好像萨芬那样。在萨芬与胡安之间始终有一种奇异的了解,他想那是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达到的默契。
                            “汤米,汤米你没事吧?”
                            “有一件事要对你说,”罗布雷多决定破釜沉舟,“胡安,听过之后不管你要怎样抉择,我都百分百支持你。只要你幸福。”
                            “不,我不要听,”费雷罗心里有不幸的预感,“我已经足够幸福了,不需要更幸福。”
                            “那么就算是我太自私,这件事不对你说,我永远放心不下,而且对于大家都不公平。”罗布雷多坐在酒店前的喷水池旁,给衬衣松开了一颗纽扣还是觉得呼吸不上来。怎么罗马的天气这么闷热,看天色很快要下雨了。
                            “在你昏迷不醒的那些天,我是说在美国,印第安维尔斯前后那段时间,你知道一直守在你身边,照顾你,等你醒来的是谁吗?”看着眼前的脸,水光折射中是如此英俊,到头来也只有沙皇才是国王的良配,而他在其间或者仅仅是一段与主题无关的插曲。罗布雷多狠了狠心,说,“是萨芬。”
                            费雷罗没有说话。
                            罗布雷多毅然挂断,对桌子对面的人说,“你要我对胡安保守秘密,我做不到。还好我本来也没有答应你,所以并不算失信。”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对胡安放手吗?” 萨芬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唇边泛起一丝讽刺的微笑,“我没你那么伟大,罗布雷多。你对他放手是因为你爱他胜过爱你自己。而我放弃他,是因为我爱我自己胜过爱他。换言之,我不愿意在一个已经不爱我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萨芬抬起眼睛,看着罗布雷多,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吗,在胡安昏迷的时候,有好多次他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汤米。他叫的是你,汤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雨水敲着火灾后残破的屋顶,萨芬觉得那废墟般荒凉的就是他的心。扣门声响了很久,他埋头压抑着痛哭的声音说,“达莎,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费雷罗拍打着门,“马拉特,是我。”
                            萨芬想去开门,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放弃。从来没有一个时刻,他好像此刻这样需要胡安,就像从来没有一次他像今天早晨那样接近死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最想念的惟一想念的一个人就是胡安。可胡安已经不再是他的。
                            “没有用的是吗?”萨芬虚弱地靠在门板上,想着他和胡安之间的十年深爱。
                            十年之前他们只是陌生的人,各自生活在世界的两个角落。十年之后的现在他和胡安之间剩下的就只有这扇门。
                            那么这十年的时间到哪去了。那么多的泪水和欢笑,那么多的爱恨缠绵。
                            “我想我从来没有后悔陪你一起走,以前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某种程度上说我永远都会爱你,就像我爱自己是一样的,马拉特。因为你就是另外一个我自己,我们之间有共同的那些温暖和残酷的东西,还有共同的回忆,”费雷罗靠在门外,流着眼泪,“我从十四岁开始爱上你,曾经我以为到了我死的那一天我都不会再爱上别的人。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看见汤米的刹那,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爱情。没有任何复杂的原因,我爱他,就只是爱他而已。他温柔的手指,坚强的肩膀,他蹙起眉头微笑的样子……马拉特,我们彼此怎么伤害似乎都无所谓,可我不能伤害汤米。我想我要好好地爱他。所以——”
                            “我爱你。”在这个夜晚,萨芬觉得他把一生的哭都哭完了,“十年里我竟然忘了是否对你说过这句话。我爱你。胡安,我爱你……再见。”
                            再见的时候,他不再是他的马拉特,他也不再是他的胡安。也许他们还会笑着问候“费雷罗,你好吗?”、“萨芬,你看上去气色不错”……也只是问候而已。而这将是最后的夜晚,过了今夜一切终结,彼此都要退回陌生。原来他们真的不能做一生的情人。
                            雨下不停。空荡无人的走廊里有脚步的回声。昏暗的灯光底下费德勒看不清费雷罗哭过的痕迹,可还是吃了一惊,手里端的牛奶差点洒出来,“费雷罗?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没有比赛吗?”
                            “你有没有试过,一直爱着一个人,却在最后的时刻发现自己爱上了别人?”
                            费德勒脸上露出茫然的疑惑,“什么?”
                            费雷罗背起行囊,笑笑说,“没什么,我问你知不知道汤米·罗布雷多住在几号房间。”




                            [后记]
                            写完了SF的《就你我之间》系列,心里却无法轻松。过程中我一直在考虑,要给SF安排一个怎样的结局,毫无疑问SF是天生一对。他们都是水瓶座,是那种在现实与梦想之间徘徊的人。他们是同一类人。萨芬是自私的,他爱胡安,可是他不肯为这份爱情付出太多的代价,因为胡安并不能给他想要的未来。尤其在因为伤病离开网坛一年之后,他更加明白现实的残酷,于是在现实中萨芬选择了达莎·朱可夫。选择了一种有保障的未来。从此以后他的人生风起云涌,只是少了一个人。可是他不会对他的选择感到后悔。即使再给他N次机会,他也


                            22楼2005-10-28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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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9 21: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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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一个问题:我应该一章一楼贴


                              23楼2005-10-28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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