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记录吧 关注:1,768,842贴子:36,289,189

回复:【搬文】《并非阳光》BY 风弄 (超级好看,强推、虐、HE)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上了跳楼机,一边等待着从高空飞坠的刺(百度)激到访,一边分出心神,感叹
安燃的手段比大哥还高上一筹。
  从前去游乐场一样是不用排队,大哥安排的人凶神恶煞,哪个不怕死的敢
出言不逊?
  但不敢言,可以用愤怒的目光代替。
  那时候总有人盯我,偶尔盯着我难受了,也朝来者看过去。自然有人教训
对方一顿。
  关于插队,我以为那是最方便最简单的有效桥段。
  结果一比较,才知道安燃更厉害。
  不得不服。
  再没有人对我怒目相向,或者盯我的脊梁骨。
  心情放松,我渐渐玩得开心。
  在跳楼机上坐着不下来,连玩了三四次,高处看见呼啸的倒悬式过山车后
,我又爱上了。
  下来的时候,有人稳稳拉住我。
  回头看,原来是安燃,问我,“喝不喝水?”
  我说,“不喝。”
  他拉住我,动作很轻柔,把一瓶开了盖的纯净水放到我嘴边,数落,“总
是这样,一玩就玩疯了,什么都不顾。”
  周围那么吵,我竟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不用听,猜也猜到。
  同样的话,他说过那么多次,怎么忘?
  同样的拉住人群中的我,不让我跑开,递过水,送到我嘴边。
  连脸上那丝不可思议的宠溺也是一样的。
  我怔怔看着他,喂到嘴里的水仿佛是咸的,半晌,才说,“安燃,你不要
这样。”
  我怕。
  很怕。
  你又想怎样?又要把我过去的安燃怎样?
  安燃偏着头问我,“不要什么?不要喝水?你看你的唇都是干的。”
  他伸手探我的唇。
  我猛然往后一避。
  这个可以被看做漠视他所有权的动作,居然没让他生气。
  安燃打量我,只是问,“还玩不玩?”
  我用力摇头。
  安燃笑了,过来抱住我,在我额上亲一下,说,“君悦,你看,我到底做
不回你的安燃。”
  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让我说不出话来。
  仿佛真的错不在他。
  他藏在安燃身体里,撕碎了我,折磨个够,把我对安燃的记忆一次又一次
取出来蹂躏损坏,现在居然理所当然,对我说这句话。
  离开游乐场,他说,“饿吗?去吃饭。”
  把我带了去一家高档的日本料理店。
  看得出来,不管是游乐场还是料理店,地点都是精心选择的。出了轿车,
在大门就可以嗅出埋伏了很多保镖。
  应该不是怕我逃走,我逃不去哪里。
  只可能是他得罪人太多。
  进了安静的包厢,坐在榻榻米上,他把餐牌递给我,“自己点吧。”
  我揣摩地打量他。
  他神态一直都很轻松,似乎心情真的不错,说,“想吃什么就点。抓紧机
会,我难得这么好商量。”
  这句话倒是真的。
  横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根本不看餐牌,直接说,“两份大的海胆刺身。”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我,精光蓦然在深处闪过,让我以为他会反对,或者直
接帮我另点。
  结果他竟似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只是问,“还要其他吗?”
  我摇头,他真的叫人来,点了两份大的海胆刺身。
  不管心情如何,可以吃到最心爱的食物,而且毫无限制地吃,总算一件好
事。


44楼2009-04-21 20:17
回复
      安大公子终于达到目的,何君悦终于上当,把他当成从前的安燃,心爱的
    安燃。
      我说,“安燃,我想做。”
      他仿佛得到圣旨,靠过来。
      我说,“安燃,别弄疼我。”
      他又笑,对我说,“不会的。”亲着我,极怜惜。
      沉静大海中央,满天星光下,真的开始做。
      他亲我,分开腿,轻柔地衔中间的器官,极小心。
      恍如从前。
      我享受着,差不多时,膝盖乱摆。
      他停下来,抓住我的脚踝,缓缓地入,轻轻问,“君悦,会痛吗?”
      我不断摇头,闭上眼,感觉他入到最巧妙处,仿佛明白我般,停下。
      感觉真好,是我最爱的。
      抽动的频率真好,也是我最爱的。
      他没有入到最深,太深我会感觉不适。为什么不适?或许是因为安燃的器
    官的尺寸与我不合。我不知道,又没有试过别人的,怎可能比较?
      不需比较,安燃是最好的,他总知道我要什么。
      知道我要他来回触我体(百度)内哪一点,知道我想要他入多少就往回退。
      安燃,他是我另一个魂魄。
      没人这么了解我,即使那个占据了安燃身体的男人,也不可能知道。
      我知道我的安燃回来了,如杜丽娘,借尸还魂。
      是安燃,只有我心爱的安燃,只是我心爱的安燃,没有一丝杂质。
      往事被拉到面前,统统重演。
      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比他早,一泄如洪,他还是立即抽身出来。
      “安燃!”我哭着抱住他,不肯让他那么硬挺而沉默地离开我,声声哀求
    ,“不要走,安燃!做到最后,我不怕痛,再也不怕了。求你不要走,安燃!
    我好爱你,好想你。你说的话,我以后字字都听。”
      但我留不住,仿佛这是一出熟悉的电影,多不愿意,从前的镜头竟一丝不
    改。他抽离我身体,双臂温柔的抱着我,用下巴抵着我的额,默默无言。
      我肝肠碎尽,哭着求他,“安燃,你不要走,听我说完,我有很多话要和
    你说,我什么都改,安燃,求求你别走。”
      搂着我的臂膀,有片刻颤栗,但还未曾确定,那颤栗已经消失。
      安燃爱怜地吻我,在我耳边说,“太迟了,君悦。”
      他说,“想听这些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放声大哭。
      绝望地哭。
      很伤心,太伤心。
      心到底由什么材料制造,为什么碎过之后,还可以再碎?
      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不明白,我只是伤心,痛到不知所措。
      但安燃,会心疼我的安燃,已经不在了。
      ――――――――――――――――――――――――――――――


    46楼2009-04-21 20:19
    回复
      2025-05-10 07:24:40
      广告
        满天星光的晚上,最终不知是哭晕,还是睡去。
        我究竟在最残忍的人怀里合上眼睛,再张开,又回到华丽的睡房。
        一切仿佛只是梦。
        没有游乐场,没有海胆刺身,没有蓝天碧海,和我的安燃。
        什么都没变。
        我的所有人站在床边穿西装,偏过头来看我一眼,说,“你已经睡到中午
      了。起床,吃过午饭,去见老师。”
        冷淡,强硬。
        我不得不听从,真的起床,吃饭,去见老师。
        美人老师真的在等,看见我进门坐下,问,“昨天的一日假期过得如何?
      送了什么礼物?”
        我霍然抬头看她,她打量我,皱起细致的眉,“安燃生日,你不会连一份
      礼物都欠奉吧?”
        我吃惊,“安燃生日吗?”
        “你不知道?”
        我不说话。
        老师在我面前冷笑,啧啧两声,“佩服,佩服。”
        我瞅她,“你佩服什么?”
        她说,“我当然是佩服安燃。还能佩服什么?”
        我在课桌下狠狠攥拳,她也算本事,竟然可以看得出来,对我微笑,“你
      又想对老师不敬?哦,上次你拿文竹砸我,还没有给你扣分。”
        她掏出红笔,自言自语,“拿文竹砸老师。”手动得极迅速,一个字就是
      刺眼的红叉,一连画了六个,转过来,对我说,“总计八个记录了,希望不要
      太快填满十个。”
        她说,“好,现在上课。法律我看你是没兴趣,不妨改一下,从你比较熟
      悉的方面入手。今天我们来讲餐桌礼仪。”
        讲课时间到。
        真周到,什么都准备充分,讲餐桌礼仪,竟然真的有人搬来精致的两人用
      西餐桌,连配套的桌布,椅子,银光闪烁的餐具,变魔术般都弄了来。
        可笑之极,这女人,竟然要我帮她拉椅子。
        我说,“看你的身手,功夫一定不错,说不定力气比我还大,怎会连张椅
      子都拉不动?”
        又冷冷说,“老师,学生实话实说,应该不会被留记录吧?”
        她朝我笑笑,下手毫不犹豫,居然又画了一个红叉。
        我直直看她。
        她也直直回看我,竟一点也不心虚,说,“实话实说不会被留记录。不过
      老师心情不好,就喜欢乱涂乱画。日后我们有多多机会相处,早点熟悉彼此脾
      气比较好。”
        又说,“打算拿椅子砸人的话,就快点动手。”
        我深呼吸,磨牙。
        安燃,安燃挑的好老师。
        不得不拿出风度,帮她拉开椅子,让她仿佛淑女般坐下。
        她又得寸进尺,“君悦,我们来聊天。”
        我头疼得几乎想呻(百度)吟。
        餐桌礼仪什么时候包含了聊天?
        她说,“聊天是人和人交流的重要方式。吃饭是人们聚头,难得谈心的机
      会,对彼此交流很重要。”
        我问,“你真的想和我交流?”
        她说,“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实在迫不得已。”
        我问,“很好,我们可以一起保持沉默,吃完就散。”
        她直接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
        “安燃不会答应。”
        安燃的名字,真是一张王牌。
        她心知肚明,我也心知肚明。
        我叹一口气,投降认输,“聊什么?”
        “你自己想。”
        我苦笑,看着她。
        她泰然自若地看我,美丽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
        那个神情,仿佛可以不惊不怒地和我对峙上一年半载。
        但是她不打算对峙一年半载,又开口,“再过三分钟,你还是不开口,我
      只好继续给你不好的评价。”
        所谓不好的评价代表什么,无需多言。


      47楼2009-04-21 20:19
      回复
          我看看墙上九个鲜红的叉,继续苦笑。
          果然落地凤凰不如鸡,今时今日,随便一个不知由来的女人,都可以肆意
        折磨我。
          既然已经举手,投降就应该彻底。
          我吐出一口长气,刚要说话,她又忽然截住我,说,“君悦,说话之前,
        千万想清楚。我虽然是女人,但从不心软。”
          老师说得很认真。
          我乖乖点头,接受教诲。
          她说,“你可以开始了。”
          微微前倾,一(百度)手撑桌,托着腮,凝视我。
          好演技,不知此人底细,定会误以为是个无害的纯真美人。
          我问,“可以谈文学方面的问题吗?”
          她说,“可以。文学是个好话题。”
          “词语方面的事情,也可以谈吧?”
          “当然。”
          我想了一会,才虚心请教,“老师,秀色可餐的反义词是什么?”
          她盯着我,片刻后,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摇头感叹,“君悦,要不是安燃
        再三叮嘱不可碰你,你这张漂亮的脸早被我打到认不出原形。”
          说完,又站起来,当着我的面,画了第十个红叉,还要问我,“有没有话
        要说?”
          我真有些愕然。
          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也惹到她,而且立刻报复。
          我只好摇头,坦白说,“老师,你这个人真不好相处。”
          她又冷笑,“再不好相处,也比一个相处了十几年,连身边人生辰都不知
        道的君悦少爷要好。”
          好厉害。
          出语如指,正中我哑穴。
          她又说,“看你这脸色,发作在即,接下来的课也不用上了。今天到此为
        止。安燃对我真残忍,找我(百度)干这份差事,和你上一堂课,足以耗去我一年阳寿
        。”
          实在出人意料地仁慈。
          她竟然放弃继续折磨我的大好机会,真的开始收拾东西。
          我说,“老师,我可没有说不(百度)上课。”
          难得,她居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说,“放心,是我说到此为止,不会
        向安燃告状,说你不肯上课。”
          于是,真的下课了。


        48楼2009-04-21 20:22
        回复
            第十九章
            新教训和最早的十下皮带不同,这次真的刻骨铭心,而且痕迹永存。
            我暗惊自己猜想无误,这个男人,总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对付我。
            你以为他已狠到极致?错,还有更狠。
            下一次会是什么,我绝无兴趣探究。
            因此,何君悦立即摇身一变,化身为天下最听话的好学生,每天按时上课
          ,看那美人站在我面前洋洋得意,大演为人师表的肥皂剧。
            “君悦,你最近真的很有进步。”
            “读书不但要学知识,还要学做人。”
            “若你从前有现在一分明白,又怎会如此?”
            我承受的底线竟让我自己也惊讶。
            冷嘲热讽,听着听着,居然一次比一次更不以为然。
            看来人的性情真的和数学不同,变起来根本无法计算。
            对方说得越多,我心脏跳得越平稳,偶尔挑起眼,看她,目光也不可思议
          般平静。
            老师赞,“君悦,你的眼睛越来越漂亮。”
            还说,“内敛才是男人的魅力。”
            如此文绉绉,且酸涩。
            我回她两个字,“多谢。”
            我是天下最听话的学生,她就是天下最莫名其妙的老师。
            讲课内容没有任何规律,仿佛这每天占用彼此大量时间的讲授,只是一场
          幼稚的游戏,看她心情好坏,顺手拈来,就决定要教什么。
            讲了一天伤人案例,第二天说不定就忽然去谈欧洲古典建筑,第三天捧个
          医疗箱过来,一板一眼说起急救常识来。
            她天马行空,我也来个挥洒自如,反正日子总要过,教什么,听什么。
            姑且听之。
            也不算无聊。
            安燃有时出去办事,一去几天。
            晚上睡不着,就翻他的大书柜。
            这个人,连睡房都做了书柜,占了一满满面墙。
            很多书,有新有旧,抽一本旧的出来,原来是《三国演义》。
            打开第一页,不由一愕。
            扉页上一行陈旧笔迹,上书――何君悦一定会看这本书!
            属于我的笔迹。
            表示语气强烈的惊叹号,还特意用红笔描过两三遍,颜色透到纸背。
            我笑,几乎笑出泪。
            什么老古董,竟还留着。
            我从不懂书有什么好看,安燃会那么喜欢。喜欢的书,他看,不喜欢的书
          ,他逼着自己看。
            买了《三国演义》,还过来拉我下水,温柔地抱着我亲,柔声说,“君悦
          ,这书很有趣,你一定喜欢。”
            我斜他手中厚厚的新书一眼,就了然于心,立即拒绝,“不要。你要诱我
          下苦海。”
            “只是学海,算什么苦海?”
            我不解,“安燃,为什么你总要看书?”
            “看书,才能知人心世情。”
            “哦?”我反问,“我不看书,就不知人心世情?安燃,要看你自己看。

            我**,“安燃,你不要逼我,难道我不按你说的做,就不是你喜欢的君悦
          ?”
            “君悦,你这样过日子,会快活吗?”
            “你逼我读书,我就会快活?”
            他沉默后,低声说,“君悦,人不睁开眼,怎会知道一生碌碌无为,是多
          么可悲?”
            抱紧我的臂膀似乎将要松开,我蓦然一惊,拉住他说,“发什么脾气?好
          ,我以后看。不过先说好,只看这一本,下不为例。”
            “以后看?”他居然还提要求,“立下字据。”
            我叹气。
            其实有时候,我又何尝不对他无可奈何?
            我心爱的安燃,可爱的安燃,正经得英俊无比的安燃。
            “拿笔来。”
            在扉页立下字据,何君悦一定会看这本书,加一个重重的感叹号,笑着问
          ,“满意否?”不知为何,竟得意洋洋。
            安燃恨不得把我捏碎一样揉在怀里,亲昵地说,“你有一次不骗我,我就
          满意了。”
            怎能怪我?
            妈妈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君悦,只要你开
          心就好。”
            大哥更厉害,对我直言不讳,霸气得可以,“这世上,只有我们何家逼人
          ,没有人能逼何家人。”
            说得多妙。
            安燃,有的人天性(百度)爱书,有的人天性(百度)爱玩。
            被逼立的字据,又怎能算数?
            


          51楼2009-04-21 20:23
          收起回复
              安燃永远知道如何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
              有时候一个字都不用说。
              例如现在,硬挺凶猛的灼热,就是比言语更高明的表达。
              有什么比这个更妙?
              于是他达到目的,如他所愿,我立即倒吸一口凉气,对自己说,他来真的
            ,不是开玩笑,君悦,你应该害怕了,快举手投降,跪下认错,说一万次对不
            起我知错。
              我还没有开口,他已经不耐烦,不动声色地加强攻势,云淡风轻般问我,
            “君悦,你知道在哪里穿孔最痛?”
              我暗暗叹气。
              开始是冷笑,现在不敢冷笑,我就苦笑,“是不是尿道口?”
              他教得快,我学得也快。
              如今为讨他欢心,已经开始不耻下问。
              不耻下问之前,又心知肚明,这个人的欢心是讨不来的。
              他要做的,一定会做。
              安燃听了,露出极英俊邪魅的笑容,还夸一句,“君悦,你比我想的还要
            聪明。”
              开心地抱住我,亲着脖子,低声问,“手腕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让人心惊胆战了,把人吓得魂飞魄散了,他才悠悠然地开始拷问。
              我说,“咬的。”
              “谁咬的?”
              “我自己。”
              “为什么咬?”
              想到原因,自己也觉得有趣。
              我自嘲地笑,如实向主审官答话,“老师今天上课讲骑乘式。”
              “哦?”安燃很公正无私,问我,“你觉得老师有错?”
              “老师没错。”我说,“是我兴奋过度,举止失措。我错。”
              拷问过程如此顺利,大概连安燃都始料不及。
              他凝视我多时,才说,“既然知道有错,那就认错。”
              认错?那还不简单。
              我随口就来个恳切的检讨,“安燃,我错了,今天是我不对。我明明已经
            不是什么君悦少爷,还胆敢摆什么少爷架子,真是不可救药,请你惩罚我,我
            冥顽不灵,竟不知道没资格咬自己一口,何止皮肤,我身上每一滴血都是你的
            ,我怎么可以随便处置属于你的东西,我……”
              “嘘,嘘,够了,君悦。”安燃轻轻把我按在沙发里,让我躺下,我还要
            继续说,他就温柔地捂住我的嘴,梦呓一般哄骗我,不断用低沉诱人的声音说
            ,“够了,君悦,够了。嘘,停下来,君悦。”
              安大公子下令,敢不遵命?
              我乖乖停下,等他把手从我嘴上挪开,才继续心悦诚服地表达忠心,“安
            燃,是我的错,你罚我吧。我错,我认。”
              安燃微笑,指尖掠我额前黑发,“傻瓜,你又受伤又失血,我怎可能罚你
            ?”
              这个出乎意料的恩赐,我竟不知感激。
              我真是疯了,出了一会神,还大逆不道地出言不逊,对压在我身上的安大
            霸王轻轻说,“安燃,你若不是邪恶到极点的恶魔,就一定是阴晴不定的反复
            小人。”
              他也疯了,竟一点不恼。
              安燃说,“君悦,我也许真的邪恶到极点,也许真的阴晴不定,性格反复
            ,是个小人。”
              他轻啄我的唇,说,“到底如何,等你我百年之后,让后人盖棺定论。”
              我说,“你和我,哪有什么百年?”
              “有的。”他问我,“若你我没有百年,残缺不堪的安燃又何必活着?怎
            么活得下去?”
              我失笑。
              这么无所不能的安大公子,这么一个不可解释的问题,竟来问最无能最迷
            惘的何君悦。
              他把我小心翼翼抱到床上,为我盖好被子,钻进来和我并肩躺下,翻身抱
            着我。
              末了,在我耳边清晰说一句,“今天的事,若再次发生,我绝不接受。”
              我暗里大松一口气。
              结束语,终于还是一句赤(百度)裸裸又冰冷的警告。
              终于,终于,剧情的发展,回归原定背景设置。
              对,安燃,就这样残忍下去。
              这样君悦才不会动摇,才懂得继续去恨。
              同时,继续地,去怀念逝去的,那完美无暇的安燃。
              


            55楼2009-04-21 20:24
            回复
                他唇角缓缓勾起微笑,让人刹那间毛骨悚然,对我摇头,“君悦,我知道
              你很会随口撒谎。不过没料到,到现在,你还敢对我这么做。”
                不等我解释,声音稍提,“阿旗,进来。”
                立即有人应声走进来,就是经常彬彬有礼向我说话的那个斯文人,大概是
              外面那些男人中的小头目。
                他走进来,问,“安先生,有什么吩咐?”
                安燃默默打量着我。
                那目光无情冰冷,专注执着,还带着些许恼意。
                我猜他下面一句,九成就是“把他绑起来”“上刑具”“拿鞭子”“教训
              他”,诸如此类。
                甚至一步到位,两个字,“处死”。
                结果,安燃一边盯着我,一边用缓慢清晰,很有分量的黑帮老大的语调,
              吩咐那个阿旗,“从今天起,君悦可以在院子里自由走动。任何人,不管是谁
              ,只要敢碰他一条头发,不用等我的话,你有权直接动手处理。”
                打发了阿旗,安燃走到我身边。
                安燃问,“我刚才的话,你都听清楚了?”
                我说,“听清楚了。”
                安燃问,“你明白?”
                “明白。”
                安燃目光骤利,像冰冷的剑,冷然问,“你明白什么?”
                我不语。
                安燃语气更危险,“说啊,你明白什么?”
                我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何君悦是属于安老大的,要打要骂,只能让安
              老大自己来。”
                安燃猛然转身,把整张大书桌掀翻。
                轰然巨响中,纸张惊惶飞舞,连屋顶都被吓得簌簌发抖。
                连我都吓了一跳。
                安燃总是冷静得过分,从不曾这样暴怒,发泄于无辜的物品。
                毁了昂贵书桌,他又骤然转过身来盯着我,我不由自主一震,畏惧地往后
              一缩。
                他却没动手,不屑地挑起眉,还勾起漫不经心的笑容,说,“看来你跟着
              敏儿这些天,也不是一无所得。至少她的伶牙俐齿,学了不少。”
                把手往隔壁一指,他不容违逆地吩咐,“去,换衣服,穿得漂亮点,我要
              带你出门。”
                我心里一寒,不肯挪动。
                他笑容更盛,问我,“还是你想赤(百度)裸着被我带出门?也不错,何二少爷身
              材那么漂亮,不服务一下大众,未免可惜。”
                这人说到做到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很多次。
                于是我立即遵照吩咐去换衣服,还精心挑选最能衬得我玉树临风的纯白套
              装,配上他为我买的新领带,唯恐有丝毫不漂亮之嫌。
                打扮好,主动去他面前接受检查。
                他竟看了很久,目光像粘在我身上,一时半刻拔不出来。
                最后,转过视线,淡淡地说,“果然,不愧是君悦少爷。”
                然后吩咐,“跟我来。”
                我乖乖跟他去,在保镖们的前呼后拥中,上了车队中其中一辆轿车。


              57楼2009-04-21 20:25
              回复
                  灯红酒绿,莺声燕语,乱成一团下,居然隐隐还有规则。没人敢随便坐在
                安燃身边,个个都在风情万种地笑。
                  正常,安燃是正宗的钻石王老五,有权有势,有钱有金,有身材有脸蛋,
                身体某方面功能还强得可以,哪个女人不爱?
                  有人建议安燃多挑两个,林信很可爱,竟然回头瞪了那人一眼。
                  安燃似乎没察觉,说,“女色误国,一个就够。”
                  指了一个看起来风韵不错的美人,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剩下的,尽被其他
                人瓜分,本来宽敞的沙发,顿时坐得挤迫。
                  只有我和另外一只小白兔坐在另一边,旁边就是宛如一堵墙的安燃,没人
                敢过来挤上一挤。
                  男人入包厢喝酒,叫了小姐之后,不外乎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反正灯光够暗,你情我愿。
                  可怜我们一对小白兔,一百分的不自在。
                  雌性小白兔害羞了半天,似乎惊讶于我比她还安静,抬起头来,吞吞吐吐
                说一句,“君悦少爷,我叫小蝶。第一次见面,我……我敬你一杯。”这一句
                ,定是妈妈桑再三教的。
                  小蝶?不是小兔?
                  她举着酒杯战战兢兢递过来,发现我杯里液体全然纯白,很可爱的傻了一
                下。
                  我笑,“不要想歪,是牛奶。牛的奶。”
                  毫无预兆,旁边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取走我手上的牛奶。
                  这么自作主张,除了安燃,绝没有别人。
                  安燃说,“牛奶已经冷了,不要喝。叫一杯酒吧。要喝什么?”
                  我说,“威士忌,加冰。”
                  安燃点头,吩咐下去,“一杯清啤,不要冷的。”
                  我苦笑。
                  无可奈何,真的无可奈何。
                  怎么又忘了,物主才有权利下决定。
                  清啤送过来,我接了,又发觉林信在看我。
                  他左拥右抱,唇还正贴着一个女人的脖子,竟还可以分神看我手里的清啤
                ,不用说,一定觉得拿安燃无可奈何的君悦很有趣。
                  我举起杯,对他隔空遥敬一下,他把目光不动声色收回去,全神去占身边
                女人的便宜。
                  小蝶又开始第二次的努力,举起杯,“君悦少爷,我敬你。”
                  “好。”我取了她手里的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十分心疼,“苏格兰威士
                忌里面掺这么多水,真是暴殄天物。你不乖。”
                  这一下暗渡陈仓,安燃仿佛也未察觉。
                  我偏头,在幽暗灯光下看他。
                  他懒洋洋瘫在沙发里,似在闭目养神,脸庞性感得有些诡异。我觉得奇怪
                ,认真去看,才知道他为我挑一只小白兔,自己却选了一只如狼似虎。
                  那美人挨在安燃肩旁,扮淑女状,纤纤玉手却早就伸到安大公子两腿之间
                ,隔着西裤,若有若无地抚摸侍候。
                  我看了不过两三秒,安燃忽然睁开眼睛,头一偏,立即擒到我的偷窥行径
                ,快到连躲都躲不及。
                  顷刻间,他又绽放邪魅笑容。
                  我一看他的笑容,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他立即双掌在空中拍了两下,把所有渐入佳境的痴男怨女拍清醒,
                说,“临时清场,所有人先出去一下。”
                  老大的威风立即显露无遗,没人问原因,全部乖乖动身。
                  我站起来。
                  安燃平淡地说,“君悦,你留下。”
                  我倒抽一口凉气。
                  五个字,犹如被打了五记响亮的耳光。
                  人人听了,都情不自禁看我一眼,林信如是,连小白兔也如是。
                  或了然,或羡慕,或不屑,或怜悯,或不解……
                  我捏紧拳头,僵硬地坐下来。
                  人走空了,房门关上。
                


                60楼2009-04-21 20:28
                回复
                  2025-05-10 07:18:40
                  广告

                    安燃说,“坐过来。”
                    我不动弹。
                    安燃说,“你不过来用手帮我弄,那就是要躺在沙发上直接做了?”
                    我冷笑,“好啊。”
                    举起手,去解西装扣。
                    安燃豹子一样掠过来,恶狠狠压住我,不知有心或无意,膝盖恰好顶在胃
                  部,压得我一阵闷痛。
                    他居高临下,无情地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会出手撕了我,危险地问,“
                  君悦,你真的想和我对着干?”
                    我好无辜,又来不耻下问,“安燃,我都自己脱衣服了,也算犯错?”
                    安燃眯起眼睛,打量着我。
                    半晌,却又抿唇,倨傲地笑,“在我面前脱衣服,是要排队的,今天还轮
                  不上你。”
                    向后退了,坐回沙发上,冷淡吩咐,“出去,把那只小白兔叫进来。”
                    我揉着胀痛的胃站起来,开门出去。
                    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差点挤得走廊无法通行,但无人走远,谁知道安老大
                  什么时候又发神经召集群臣?
                    “喂,”我隔着几个人,对小白兔喊了一声,指房门,“安燃叫你进去。

                    懒得再理,往另一头走。
                    几人匆匆跟上来,毕恭毕敬地问,“君悦少爷,请问要去哪里?”
                    “洗手间。”
                    “哦,洗手间在这边,请随我来。”
                    立即有人带路。
                    我无言,看着他们走路侧身的方向,居然时时刻刻挡在我和旁边的大玻璃
                  窗之间。
                    真是哭笑不得。
                    保安之严密,大概和美国总统不相上下。
                    可惜权利方面就差了点。
                    到了洗手间,还有人先进去清场,把无关人等礼貌地统统请出来。
                    我走进去,发现除了门外把守的两个,居然还有一个跟了进来。
                    我转身,“你不是要参观吧?”
                    他居然偷我招数,扮无辜的看着我。
                    我冷笑,“好,给你看。回去之后,不妨四处炫耀一下,你看到什么好东
                  西。”
                    我作势去拉裤链,他簌簌退了两步,一脸惊恐,最后竟真的退到门外。
                    松了一口气,这个一定是新丁,要是那个什么阿旗在,怕没有这么好糊弄

                    解决后,正洗手,又传来动静,进来的居然是林信。
                    他显然知道我在里面,见了我,别过目光,也是默默洗手。
                    温水哗哗直淌,我们洗了半天,气氛沉闷得可以。
                    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林信不怎么招摇地回答,“这几个人,还是要给我一点面子的。”
                    我关了水龙头,从他身边走过。
                    他忽然问,“君悦,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我停下脚步,问,“怎么会这样想?”
                    他说,“你脸色很难看。”
                    我说,“我脸色难看,与你何关?”
                    他不再说话,仍在开着水,搓洗他的十指,仿佛上面的污垢怎么也洗不干
                  净。
                    很久,我问,“林信,问你一个问题,如实答我。”
                    “你问。”
                    “从前我在你家里喝醉的时候,你有没有趁我睡着偷偷摸过我?”
                    他沉默片刻,波澜不兴地说,“有。”
                    令我惊讶。
                    这个一起长大的纨绔子弟,竟变得有些担当了。
                    我微妙地笑,压低声音,问,“摸哪里?”
                    “那里。”
                    “那里?”我转过来,刚好就站在他背后,绕手过去,报复性地覆在他那
                  个地方,“是不是这里?”
                    啪!
                    他猛然一下打在我手上。
                    我缩回手,手背居然红起一片。
                    心头火起,再不看他一眼,匆匆出了洗手间。
                    


                  61楼2009-04-21 20:28
                  回复
                      第二十四章
                      浴缸里水很温暖,安然的语气很冷静。
                      冷静的拷问,令人难以招架。
                      我瞬间硬成一团,千百个念头却又万花筒一样在脑中乱闪。
                      不会蠢得去问他怎么知道洗手间里发生的事,那是安燃的地盘,处处都有
                    安燃的耳目,至少洗手间门外就有一堆,天知道他们通过什么渠道侦测敌情,
                    第一时间向老大报功领赏?
                      我深吸一口气,说,“安燃,今天我和林信没做什么,不过开个玩笑。”
                      安燃说,“君悦,你没听清楚我的问题。”
                      我愕然。
                      当然知道他刚才问的是什么。
                      当年林信偷偷摸我,我是否心里清楚?
                      那一段年少任性,模模糊糊的年代,谁能说得清楚什么?
                      若说为了今天摸林信胯下一把,安燃为那么短短不过一两秒的事情责问,
                    我不过给他一个独占欲可怕的评语。
                      但连那些陈年旧事都不肯放过,还牵涉到是否心里清楚,这个黑道老大就
                    真的小气偏激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过,安燃早就变得令我匪夷所思。
                      他唇边的笑意有一分不屑,淡淡问,“你心里清楚,对吧?”
                      我没必要回答。
                      他够聪明,从我的脸色,足以全部推测出来。
                      他说,“林信以为你醉了睡了,悄悄接近你,抚摸你,你其实知道,但却
                    继续装睡,不做声地鼓励。睁开眼后,又扮出一脸无辜。君悦,是这样吗?”
                      我越听越毛骨悚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来无伤大雅的捉弄,从他唇间侃侃道来,罪行重了不止十倍。


                    64楼2009-04-21 20:29
                    回复
                        他拿起电话,拨出号码,对着话筒说,“林信,我是安燃。君悦哭着说要
                      找你。”把话筒递给我。
                        我半信半疑,接过话筒,“林信,是你吗?”
                        “是我。君悦,有什么事?”略为惊讶的语气。
                        我一个字也没和他说,挂了电话。
                        我说,“我要亲自见人。”
                        他欣然答应,“明天让你见他。”
                        我问,“到底怎么回事?那个片子是假的?你找替身拍的?为什么?”
                        安燃笑了,唇角微微向上扬,对我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我总是强迫
                      自己,尝试去做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
                        他说,“天下间,只有一件事是我绝对做不到,也不会尝试的。”
                        我问,“什么事?”
                        他肆无忌惮地吻我,用一种拥有者的自信和威严,霸道而专制。一边任性
                      地吻,一边答我,“把现在的安燃,变回从前的安燃。这样的蠢事,我绝不做
                      。”
                        他说,“君悦,宠你太辛苦,我早已力不从心。”
                        他问我,“可不可以去掉无尽头的宠溺,只留下一点点爱?”
                        我问,“安燃,你爱我吗?”
                        他答得好温柔,对我低声说,“当然。”
                        我又问,“但你已经不心疼我了?”
                        他沉默。
                        我猛然把他推开,往床下跑。
                        他扑过来抓住我,又把我拖回床上,重重压住我乱动的身体。
                        “放开我!放开我!”
                        “嘘,嘘,君悦,夜深人静,你乖一点……”
                        对这个疯子,我真是无可奈何。
                        我不再吼叫,只好叹气,“安燃,你迟早会把我逼疯。”
                        他一个劲吻我的额头脸颊,说,“对不起,请你坚持,千万别被我逼疯。

                        苦笑之后,我的脸色猛然一变。
                        他压在我身上,那个硬挺灼热的器官一直隔着衣料磨蹭着我大腿,我竟然
                      到现在才后知后觉。
                        知道我发觉了,他摩擦得更具侵略性。
                        我摇头,说,“我不要。”
                        他说,“我知道。你已经满足了,怎么还会肯要?”
                        我说,“真的不要。”
                        他说,“我知道。”
                        声音变得低沉,很危险,很邪魅。
                        我猜他会狰狞地笑着霸王硬上弓,可是他没有,他朝着我清淡地露出微笑
                      ,下床进了浴室。
                        还关上门,掩去他挺拔苍茫的背影。
                        我松了一口气,猜自己会如逃出虎口一样侥幸欣喜。
                        我没有。
                        看着关上的浴室门,我只想哭。
                        又想哭,又害怕。
                        猜错安燃,我不奇怪。
                        猜错自己,那才最可怕。


                      68楼2009-04-21 20:35
                      回复
                          第二十五章
                          安燃至少还是说话算数的。
                          次日我真的见到林信,没离开院子,就在同一栋别墅的大书房。
                          落到安燃掌中后,还是第二次到这间气派得过分的书房,进门时,情不自
                        禁就用眼睛去扫一旁的长沙发。
                          柔和的皮料坐上去应该很舒适,看在我眼里,却是让人生生打个冷战的寒
                        ,垫子很干净,再没有当日被我弄脏的红白混合的痕迹。
                          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那种令人心寒的感觉,还会如此鲜明地残留在脑里

                          安燃当然不会忽略我的眼神,递给我一本厚厚的书,向我从容下令,“坐
                        沙发上看看书,不要乱跑。”
                          接过来,俨然就是那本《三国演义》。
                          我藏着心里的念头,看他一眼。
                          这个人,真的非常恶毒。
                          我不明白他怎么总能平平淡淡就转出那么多恶毒的点子。
                          安燃说,“不要愣着,去吧。”
                          还加一句,“好好看,小心我考你。”
                          我潜意识警惕下来。
                          经验之谈,安老大说小心的时候,那千万要小心。
                          我只好抱着可恶的书,穿着他最喜欢的可恶的纯白色的休闲服,坐到那张
                        可恶的沙发上。
                          不一会,就有人敲门。
                          第一个上门的办公者就是林信。
                          “老大。”
                          听见他的声音,我把视线从书移开,轻轻上抬。
                          看不出林信有什么不妥。
                          神态很自然,而且颇自信。


                        69楼2009-04-21 20:35
                        回复

                            安燃把我从床上拖出来,按在他怀里,声音极温柔,“君悦,不过是营养
                          针,我找了最有经验的人来,保证一点也不疼。”
                            他怎么可以这样?
                            一边温柔地对我说话,亲着我,一边把我的胳膊拽出来,递给那些人。
                            我哀求他,“安燃,我不要打营养针。你也知道,小时候我被打怕了,我
                          怕这东西。你明明知道。”
                            安燃抱着我,说,“我知道。”
                            声音柔和,钳制的力度却很大,我的手抽不回来。
                            宽袖子被掠到上臂,手肘内侧凉凉的。
                            阿旗说,“君悦少爷,你放松一点,医生很熟手,不会痛的。”
                            我没空理他,对着安燃,低声哀求,“安燃,你不要这样对我……”
                            安燃将我抱得更紧,“君悦,我不是在虐待你。你讲一下道理。”
                            分明就是虐待。
                            就是虐待!
                            安燃说,“你贫血,吃得少,吸收又不好,轻得像张纸。”
                            我说,“这怎么能怪我?”
                            安燃说,“我没有怪你。”
                            我说,“那就不要给我打营养针。”
                            安燃叹气,“君悦,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稍讲一下道理?你身体不好,自己
                          难道不知道?”
                            “我身体不好,是我的事,与你何关?”
                            “君悦,”他声音蓦然沉下来,十分可怕,眼神完全阴鸷到令人恐惧的地
                          步,再不复原来的温柔,冷笑着问,“你一定要我再狠狠教导一下你?”
                            我悚然。
                            还没回答,安燃已经对旁边不敢尚在犹豫的医生下令,“快点做事。”
                            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感觉酒精擦在皮肤上的冰凉,感觉针头刺入手臂的痛。
                            甚至针剂注入身体,那种强迫性流动,融入血液的恶心感,都很明显。
                            安燃对我一直在注射过程中不断企图把手抽回来非常恼怒,对我说,“要
                          是针头断在里面,我会让你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好过。”
                            注射结束后,众人都默默离开。
                            我开始在安燃怀里大哭。
                            不是我愿意呆在他怀里。
                            他抱着我,不肯松手。
                            还要说风凉话。
                            “堂堂男子汉,打个针也哭。”
                            “你这个样子,也配当何家人?”
                            “也配得起何君悦这个名字?”
                            “君悦,你真是被宠坏了。宠到如今,连个小女生都不如。”
                            我愤恨地看着他,说,“我这样不好,丢人现眼,早死早超生。何不让我
                          自生自灭?反正我贱。”
                            安燃的眼神瞬间暴戾,用力捏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
                            他死死盯着我。
                            我不由自主猜想他会动手,他的手劲很大,一记耳光就可以打掉我几颗牙
                          ,再狠一点,直接要了我的命。
                            也算一了百了。
                            安燃仿佛盯了我一个世纪,悠长呼吸,胸膛深深起伏。
                            结果他没动手,反而震动着胸膛笑起来。
                            笑个不停。
                            不再把我的下巴捏得生疼,松了指尖,像猎人轻轻放过陷阱里的小兽。
                            改用双臂抱着我。
                            “君悦,你不贱。”安燃笑着对我说,“我贱。”
                            他又重复了一次,说,“是我太贱。”
                            安燃很少咬牙切齿。
                            今天,他对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宛如字字血泪。
                            他对我磨牙,“我要是还剩一分血性,你早就被我撕成碎片,尸骨无存。

                            他低声说,“可惜,这个安燃,竟贱到连一分血性都没了。”
                            他又说,“不过,你用不着得意。我虽没血性,调(百度)教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
                            感觉我在他怀里一僵,又半哄半威胁地吻我。
                            最后警告一句,“千万不要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75楼2009-04-21 20:40
                          收起回复
                              第二十七章
                              养病期间痛不欲生。
                              安燃还要每次打营养针的时候都亲自上阵,把我抓住,逼我把胳膊递给拿
                            着可怕的针器的人。
                              我三番两次求他,“安燃,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安燃三番两次很认真地回答我,“我知道。”
                              我想了很多办法,希望可以躲过每天一次的劫难,安燃简直水来土掩,兵
                            来将挡。
                              这个人是天生来克我的。
                              他挫败我所有对策。
                              到后来,我只好从根本着手。
                              估计他是嫌我吃得太少,所以每天努力把自己填饱,尽量吃得够多,然后
                            找机会将涨得难受的胃里的东西偷偷吐掉。
                              第一次就被他抓个正着。
                              安燃大动肝火,冷笑得很怕人,问我,“君悦,你是打定了主意自找苦吃
                            对不对?”
                              一看他的脸色,我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解释,“不是的。”
                              可惜已经来不及。
                              他又把阿旗叫进来,吩咐说,“今天的营养针注射量,给我加到最大。”
                              我瞪着眼,可怜地看着他。
                              阿旗问,“最大?”
                              “当然。”安燃反盯着我,好像蛇盯着青蛙,我稍有动弹,他一定直接扑
                            上来把我拖出来。没有感情起伏地说,“没必要再理会什么适应期。今天就加
                            到最大剂量。”
                              阿旗当然照办。
                              安燃简单一句吩咐,让我吃尽苦头。
                              接下来的一针打得既痛苦又漫长,我咬着牙,伏在安燃怀里,被他们拽着
                            胳膊,露出皮肤下面淡色的血管,慢慢的注射。
                              阿旗亲自动手,和其他我并不认识的人按着我的手,就算我根本不动,他
                            们也很用力,大概怕我随时又心血来潮地一挣。
                              打针的医生存心折磨人,仿佛要熬上一个世纪。
                              我轻微地呼吸,默默忍耐着。
                              安燃一直抱着我,忽然唤我,“君悦?”
                              语调有些奇怪。
                              手掌伸过来,托着我的下巴,往上轻轻抬。
                              我动了动睫毛,上面湿漉漉的,印得安燃的脸模模糊糊。
                              安燃沉默了一会,低声问,“怎么没动静了?”
                              他大概以为我晕过去了,看见我眼帘张了张,又重新抱紧我,说,“没事
                            的,很快就过去。”
                              我生出一点希望,轻轻求他,“不要那么多。”
                              像前几天一样,少少就好。
                              安燃又不理会,扔我一个简单的拒绝,“不行。”
                              他还警告,“你再玩先吃后吐的把戏,我立即给你重新灌食。”
                              真可怕。
                              好不容易打完针,我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安燃撩我说话,没有听见回答,很不高兴,伸手粗暴地把我从被子里面抓
                            出来,说,“你真是被人宠坏了。”
                              动作暴戾。
                              语气和表情,却还是那么不动声色,让人惧怕。
                              我真不服气。
                              我说,“你们宠我出来的,现在又来怪我。”
                              不公平。
                              当年谁天天这样捧着我,由我乱来?
                              人人有份。
                              今天把罪名都堆我头上。
                              我说,“我也不想自己身体不好,这有什么办法?我从小就多病多痛,怕
                            打针,尤其是营养针,安燃,你没有尝过,你根本不知道有多痛?”
                              安燃阴狠地瞅着我。
                              那个神态,好像随时会伸手把我勒死。
                              搞半天,他把可怕的目光移到别处,想了一会,忽然又把我再次拖出来,
                            抱在怀里。
                              我惊恐,“安燃,你要干什么?”
                              他不做声。
                              打横抱了我,站上放在门口的电子称上。
                              结果一定让他很不满意,只看了液晶显示屏一眼,他又用令人心悸的瞳子
                            扫视我。
                              于是,一个月内,日子天天了无新意。
                              每天都被安燃和营养针折磨,为了不再被残忍的灌食,还不得不按照安燃
                            指定的菜谱每天吃到撑。
                              三十天过后,为我体检的医生和护士个个红光满脸,犹如科学家发现了新
                            的能源一样自豪,集体向安燃请功,报告说,“安先生,君悦少爷的身体已经
                            好转了不少。”
                              安燃问,“可以出门吗?”
                              “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可以的。”
                              我在一边默默听着,发现安燃接到答复后,眼眸深处微微荡开一丝奇怪的
                            涟漪。
                              不妙……
                              预感果然又没有失准,第二天一早,安燃把我从床上弄醒,扔给我一套白
                            色的运动服,顺便抛给我两个字,“穿上。”
                              我迷糊地揉眼睛,他却已经等得不耐烦,粗暴地剥了我的睡衣,逼我去换
                            。


                            76楼2009-04-21 20:41
                            回复
                              2025-05-10 07:12:40
                              广告
                                我被他的神经病整得无所适从,只好问,“我又做错什么?”
                                安燃根本无视我的问话,换好衣服,威胁我把早餐吃光后,又把我当货物
                              一样塞进轿车里,吩咐开车。
                                我在车厢里继续睡回笼觉,任他肆无忌惮地亲吻抚摸,只当自己是个没知
                              觉的玩具。
                                但回笼觉也不许睡够,车停下后,他把我抓出来。
                                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扑到脸上。
                                我分辨了一下,清净的某个天然公园,小湖泊一个连着一个,不远处还有
                              一座小山,山下立着一个牌坊,隐约有石阶延伸往上。
                                安燃指着牌坊,“去,爬山。慢慢的,一步一步上阶梯,走到顶。”
                                专制如独裁主。
                                我看着他。
                                安燃冷笑,“君悦,想不想知道如果你不听话,我会怎么对付你?”
                                当然不想。
                                我心脏又是一缩,极端气愤。
                                安燃笃定地看着我,吐出一个字,“去。”
                                犹如指挥猎犬。
                                我只好扮猎犬,乖乖顺着他指头的方向去。
                                他居然还要跟着,寸步不离,看着我辛辛苦苦上山,然后气喘吁吁下山。
                                听话的猎犬可以有奖品。
                                安燃终于笑了,问,“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我才动了动唇,他忽然转了冰冷的语调,警告般地看着我,“不会是海胆
                              刺身吧?君悦,你敢说?你试试。”
                                我真无言。
                                那你又何必问我想吃什么?
                                结果连奖品都没了,安燃径直把我带去了一家中餐厅,落座后,也不问我
                              意见,招来经理,指着我,问,“像他那样气血不足的,该点什么炖品?”
                                太丢脸。
                                我恨不得捂着脸趴下,不再见人。
                                安燃显然还觉得不够。
                                点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炖品,除了恐吓我要吃光,还说了一句更能打击我的
                              话,“明天开始,三十天为期,你每天都要爬山,每天都要过来吃饭。”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安燃扬着唇,森冷地笑,“你敢说一个不字?君悦,你试试。”
                                我叹气,试着谈判,“安燃,我保证以后不会做到一半就晕倒,好不好?
                              你放过我吧。”
                                “不行。”又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
                                安燃诡异地凝视我。
                                半天,可怕地吊起唇角,慢悠悠说,“君悦,你太低估我的体能。”
                                他说,“安燃的能力极限,你还没有见识过。”
                                我瞠目结舌。
                                不用见识。
                                光这一句暧昧不明的恐吓,就够我受了。
                                这个疯子!


                              78楼2009-04-21 20:4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