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着护在殷希身旁满眼戒备的李治,以及正轻轻将林泰尸体放下的殷希。
“方时,或许本宫应该称你一声堂兄?”殷希没有抬头看他,她只想着若那人知晓林老的死,是否会悲痛。她多在意亲人的爱,又会如何伤心?
方时一惊,却也很快掩下情绪,没想到这人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既然你也知晓我的身份,便也知道我为何而来。”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郝国的天下多少人窥视,也不差一个先太子之子。”
“你什么意思?”方时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只顾为一个身亡的老士卒整理戎装,丝毫不在意自己和围困住她的暗卫的女子,她是不是太淡定了点?
“本宫能有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你是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人。”看着身边的黑衣人,殷希很肯定他们的武功都属上乘,虽然人数只有不到千人,但对比自己手上剩的几千精锐,不知强了多少倍。
看得出她眼底的大量与谋算,方时一笑,轻蔑道:“是不是很意外我手里尽然还有这样强的卫队,实话告诉你,他们可是潘禅处心积虑都想要得到的皇家死卫。”
李治一骇,皇家死卫拥有什么样的实力,他怎会不知,他所习的一半武功便是上一辈死卫教给他的。不过这些死卫从殷冉上位后便消失不见且无半点音讯,这样一个从外而来之人,怎么可能拥有皇家的卫队?
方时见她并无所动,神色漠然仿佛并不在意这些人的身份。
看着城楼下弯弓搭箭的军队,角楼处埋伏的士卒收敛着动作与气息,打了一个手势,各处视机而动的死卫便快速出手,朝着各处攻去。
兵器碰撞的声音嘈杂又刺耳,惨叫声不绝入耳,几名死卫瞬间压制住李治,周围护卫的士兵死伤殆尽,方时踏着一众尸体走到殷希旁边,俯身说道。
“再怎样说,你也是一国皇室,我也会为你保存一丝皇室的尊严,让你死在同为皇家子的我的手里。”
“西南,安南,并州,所有的动作,都是你做的。”没有疑问,而是直面看着他。
方时有些诧异,却复而又大笑道。
“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弄明白这些事情?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殷盘那个**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他策划的所进行,其实他一开始就进了我的圈套。并州以及西南你所看见的,都不过是障眼法,我们不过是要让殷盘帮我们铺路罢了。还有,不妨告诉你,三日后,北方诸部的军队就会攻克并州,待我杀了你,拿到了传国玉玺,便是我荣登大宝的时候,只可惜你看不见了。”
“你们?没想到先帝时期的两个余孽都好好的活着,还做了与他国勾结的勾当。”
方时一怒,大骂道。
“余孽?要不是殷冉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父亲的位置,那还有你在这里耀武扬威。”思及自己与长兄这么多年来的处心积虑,看着殷希盯着自己那深邃的眼眸,四周的嘶吼声一波高于一波,想着不能再拖延时间,便提刀砍向殷希。
飞驰的骏马朝着已是火海的京城极速跑去,满目的乌烟盖住了整个京城,不远处传来的嘶吼声响彻城门。
殷希靠在城楼上,背对着身后的一切,见周围混乱的场景,以及挥刀扑来的男人,高杉和巫马俱是瞳孔一缩,踩着马背跃上城楼。
‘铮’刀与剑的撞击震得二人生疼,方时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没想到这人还活着。
见对方真是自己所想之人,高杉转手脱出剑身,便朝他刺去。见已临近城楼下的几千人,看服饰应该是家族子弟兵,为首的人有些面熟,方时拳头紧握,这个时候了,尽然还有人能赶来救你。
拉开方时与殷希的距离,高杉用尽仅剩的力气与他搏斗。方时发现她步伐稍有停顿,火光下的面容一看就知道她身有重伤,刀一横,一个侧身从她的命脉攻去。
“高山。”巫马掷出手里的剑,同样朝着方时的命脉,对方一躲,手里的刀方向一变,却也结结实实的在高杉的肩背上划出一条深深的口子。
高杉一吃疼,却也趁着这个空挡一掌挥出,彻底将方时逼向后方攻来的军队的位置。
见从外而来的人马与自己的死卫很快撕打在一起,且丝毫不输于死卫的实力,方时脸色一变。前后夹击的窘境让他有些难堪,见不断撕开围堵的几支兵队往城楼上而来,他阴险一笑,一个转身站于角楼上,拿出袖中所藏网线大喊道。
“布阵。”
这些暗卫见那突出于城楼的身影,极快的脱离与对方的相持,跃至方时附近,拿出袖中同样,但要小一些的网线。他们呈八个角的方向各分队伍,每个方位站有上百人,随着方时挥动手里的网线,这些死卫手中武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浮至半空,速度极快的朝着各个方向的士兵攻去。
武器飞来只剩一个残影,这些士兵尚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已被划开数道深且长的口子。他们惨叫着,不断躲避着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武器,却发现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圈里,不论怎么跑,都会被攻击到。
没过多久,这些靠前士兵便全部倒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