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雪的鼓囊的嘴巴,我赶紧起身去饮料吧台,打算买一杯果汁。
原来饮料是自助的啊….我投了三个100元的硬币,饮料机的灯亮了起来。
“比企谷?”
听到了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扭过头来。
还是熟悉的短发,不过一身黑色拘谨的西装还是与记忆中大不一样了---雪之下阳乃,端着一杯外带的咖啡,惊讶地望着我。
“嘛….在东京碰到你真的吃了一惊呐,虽然说知道你在东京工作,但没想到在这边碰到你啊~”
雪之下阳乃就这么自然地做到了我和小雪的对面,这种自然而然,毫不尴尬的与人交流的能力真的令我有些羡慕了呢,即便现在我也算是一个领导了,也未曾习得半点这种技能。
“啊!小雪羽也比小时候长大了好多呀~”
阳乃探出身来,伸出手摸摸了小雪的头。虽然小雪有些怕生地向后躲了躲,依旧没有逃过魔王的抚摸。
“叫阿….姐姐。”
哇,好险,差点要被阳乃眯着的恐怖眼神杀掉了啊。
“姐….姐…”
小雪有点害怕地靠住了我。遗传自我的预警体系也有在好好地发挥着作用。
阳乃阳光般的微笑回应了小雪,可怕,她居然也有这种表情吗?
“最近怎么样?”
阳乃抿了一口咖啡,恢复了平淡的神色。
“挺好的。”
我想了想,苦笑着回答。
“那个….是怎么回事?”
阳乃眼神注视着我的左手,无名指上空空荡荡,只有戒指的残存的痕迹与周围皮肤的色调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我和她母亲…分开了。”
我抬起头,雪羽正在柜台前,挤在一群孩子中间,好奇地看着后面的糕点师做着樱花饼。
阳乃蹙起了眉头。
“那小雪羽…..”
“我觉得孩子还是离不开母亲….所以…..”
“我认识很优秀的律师,专职离婚诉讼。”
阳乃打断了我的话,直直地看着我。
“如果离婚时间还不长的话,抢回抚养权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我摆了摆手,苦笑了一下。
“我和她母亲是协议离婚,闹上法庭的话对雪羽伤害太大了…..”
阳乃叹了口气,身体往后仰着,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
“你啊….从以前起就是这样啊。”
“坚持自己才是我嘛。”
“又是什么歪理…..雪乃听见肯定会大发雷霆吧。”
好像打开了一个奇怪的开关,我和阳乃都沉默了。
无言的寂静,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我和阳乃走出门口,小雪依旧怯生生地牵着我的手,不敢直视阳乃的眼睛。
“那就再见了~”
“下次见。”
“姐姐再见…..”
我和小雪跟阳乃挥手告别,阳乃的背影融进了上野车站前熙攘的人群中,逐渐不见了。
只有她最后的话语依旧在我耳边回响。
“我依旧不知道那时候母亲的决定是否正确…..对你也好,还是雪乃也好…..如果那时候我能说服母亲的话,你们会不会是另一个结局呢……”
谁会知道呢?对啊,正因为没有会知晓未来的事情,我们才会不断为未来苦恼着,绝望着,走进生活的漩涡。
牵着女儿的手,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人潮的中央,望着人群前进的方向,如此迷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