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不二吧 关注:19,118贴子:496,589

回复:【大坑转载】[AF] 误落。BY:夜之幻影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那晚我等到子夜,他终於回来,带著一身酒气,完全无视起身的我,连澡也没洗上床倒头就睡。
没关系,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安慰自己,坐在床边,用羽毛被遮去他不再优雅的睡姿。
皎皎月光,只有些微映在那曾不可一世的脸,我深深印在心田的脸。
我不认为这张拥有俊美脸孔的人是爱我的,听说,人在单恋.苦苦暗恋时,才容易寂寞。
为什麽呢…我走出去一定很快就能赢得不少人的爱了,但我选择了你,只执著於你…你知道吗…景吾?
没有关系,如果你太累要住酒店.旅馆,不需要特地赶回来睡,反正我等得晚了,就会困得自己去休息了…一定是这样的……
我现在好想抱你,伸秋的夜晚实在挺冷,可是我不想打扰你休息。
你睡吧,我要先出去了,我睡不著。
打游戏到凌晨四时,我一个人,缩在沙发上睡。不知在硬撑什麽,我死不愿拿被来盖,冷得我竭力将身体卷在一起,柔软高质的沙发我却觉得像坚硬钢铁。
不到几分钟就被风冷醒一次,哎,手掌握了握同样冰凉的脚,明天会不会有报社来拍登冻死在沙发上的人呢?
五点多时,听到里头有动静,可能是他起来去洗手间,房里的灯光,斜照进客厅,墙壁上的洁白,更显得这里的漆黑孤寂。
他走过来时,身上只有乾净的男性香水和那些高级沐浴用品的味道。「真是,好好的床不睡,跑来睡沙发,阿嗯?」
我继续装睡,他拍了拍我的脸。「起来,上床睡。」
「…讨厌。」我挥开他持续骚扰的手,背过身去不理他。
身子忽然一轻,他的呼吸喷在耳际,很舒服。「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吃东西啊?这麽轻。好好抱紧我,摔下去本大爷可不管。」
我很喜欢他刚睡醒的低哑嗓音,可惜一年内听不著几回。使劲勾住他脖子,用脸感受他的温暖。
「松手,想勒死本大爷阿?」
我听话撒手,猛地往后一躺,他大吃一惊,使力将我抛上床,我很幸运的落在棉被上,他却一膝跪地,一手狼狈的扶住床边才没跌得难看。
「哎呀,我又不是中国皇帝,亏迹部总裁这麽个大早就给我跪拜行礼,真是好运气呐。」我在床上笑。
「找死了你,」他扑上来按住我,朝臀部赏了几巴掌,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被口水噎著。
「还笑,」他所幸气急败坏捏住我胳膊猛摇。「要不是我反应快,你早摔成脑震荡了,知不知道阿?!」
我反手抱住他。「我爱你,景吾。」
「你这--」他动作忽地停下。
「我爱你。」
「废话,」他低低的,愣了下才将嘴角弯成大幅得意的弧度。「你不爱本大爷爱谁呢?」
其实激怒他或逗他高兴只需要一句话而已,我爱恶作剧的玩,反正我比任何人要了解他的性格,他很聪明,却从来不明白我为何不快,又为什麽感动,渐渐我也失去说这句话的兴趣。
当然,这不是他的错。就某个层面来说,他自以为是的挺可怜的,不是吗?以为对自己一心一意,爱得深切不移的恋人,却时时有分手的念头,虽然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能说出口。
每当那两个字呼之欲出时,心头背叛的疼痛让我一次次深深知道对他无庸置疑的爱,於是默默咽了下去,不甘的对他做出试探,只为得到他不经意中露出的一点点丝微在乎。不知幸运或者悲哀,这一切他全不知晓。
我紧紧抱著他轻声说爱,然后沉迷在欲望的快感中。这麽说吧,除了这覆身体我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麽能报答他的「收留」。我的爱吗?别傻了,那种贫贱的东西,迹部大爷是不屑要的。
这段感情,原只是寂寞下的产物,本来可有可无,却不知不觉中投入了太多的心力,后来想离也离不开。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却清楚记得发现自己感情的那天。
他刚毕业那年,买下了一间房-当然是现在这间-开始自食其力,为将来打拚,忙得不分昼夜。



21楼2009-04-15 19:33
回复

    迹部从小的好友忍足侑士,给人的气息是靛蓝色的,听说他也挺受欢迎,两人从小比到大。不过忍足比较喜爱游戏人间,继续念上研究院。
    一天他来找我,邀我和他一同去看迹部,想我也真的一.两个月没见到他了,於是与他欣然前往。
    半路中忍足说要买些酒,让我先过去。
    到的时候已将近中午,我敲了半天的门他才来应。满眼的红丝,一脸疲惫憔悴,凌乱的穿著,显然又熬夜工作。
    「呃,好久不见-」我还愣於他的失态,他一把把我拉进去,根本没听我说话。「你敲什麽敲,不会自己开门,阿嗯?」
    我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封住嘴唇,砰--关门声震得我更加混乱,耳旁嗡翁的响。完了,突然间感觉心脏像被什麽捏住,喘不过气。
    现实社会对这种事容忍度很小,我不能,也不愿他承受压力,一直认为一旦曝光关系就会终结,以为到时我能不在乎的潇洒离去,这一刻撕扯般的心痛,却挑起了我深藏於心的事实--我…爱上他了。
    他如野兽搜索般咬疼了我的唇,修长手指已滑进我衬衫。「不要--」忍足快到了!我无力的推了推他,心,好痛-…
    「这麽久没见到你了,不准拒绝本大爷!」他一掌制住我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手往下解开我的裤带。
    「嗨,迹部,你--」我的世界在忍足突然闯进来那刻停止,这下只剩下迹部没呆住。
    他放开了对我的束缚,却拉我进怀里。他一手搂住我的腰,我愣愣的瞧著他发际,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
    「我和他就是这麽回事,你要是瞧得不爽快就滚,还认我是朋友就过来。」他对忍足这样说。
    很少有人在这种状况下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至少他就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若我不是局内人,若我没陷在这尴尬的情况中和震惊於不为人知的感情,我会为他这句话喝采。
    忍足足以迷倒众女孩子的脸乍青乍白,却还是走了过来。
    我看迹部笑了,不过,分不轻那究竟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以往的自信满满,早料到的。
    过了几天,忍足打电话给我。沉默了好久,缓缓道:「我和迹部从幼稚园就认识,他以前就是那副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个性,天生的统帅能力和王者风范将一群小孩唬得一愣一愣的。」
    「呵,这我想像的到。」
    「国中时,我无意间看到他遗留在网球设办的一本册子,才发现他早已将自己的人生都规划好了。」
    ……
    「跟你说说某个总裁的故事吧,那位先生,从小优秀聪明,一直被长辈看好,初中时突然变了,结交了社会痞子,成天和他们胡闹.为非作歹,抽烟.喝酒.打架.满口粗话.调戏女孩子还经常跷课,闹到最后还差点被退学,那时他朋友都以为他这辈子完了。」
    「但是初三时又突然变了回来,甚至比前还要用功,最后以全区最高分的成绩被录取。他朋友问他怎麽想通的,他说他只是出去玩了一圈,还认识回家的路。」
    「迷途知返,该是没有走太远。幸好他脑子好,否则就算认识路也走不回来了。」
    「不愧是传说中的天才。」他笑著说。
    「过奖了,忍足君不也是吗?」所以选择跟我拐湾抹角。
    他顿了一会儿。「你应该知道,像这种人,为自己的人生大计全力以赴,是决不允许出轨偏离的。」
    「却能小小的放纵甚至溜出去玩一圈。」我轻轻苦笑。「为什麽和我说这些?」
    「只是觉得应该要让你知道。」
    「谢谢。」我只能这样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除了这句我不知要应什麽。
    是在惩罚一开始的轻慢不用心吗?才刚意识到自己爱上他,马上就出现毁灭般的感觉。迷迷糊糊闯进了别人的世界,忽然发觉自己成了剧中人,而结局早已注定好。
    那天晚上我依在他怀里问:「你想要把婚姻安排在什麽时候?」
    他奇怪的望向我。「为什麽这样问?」
    「你不会没想过吧。」
    「当然想过,」他无聊的揉揉我发,心不在焉。「再几年吧,等事业有基础后再考虑打算。」
    几年…不知是多久,或多快,现在他公司也稳定下来了。
    我只记得那晚,我将他抱得更紧。


    22楼2009-04-15 19:33
    回复
      2025-05-16 23:48:24
      广告
      我的第一笔业务生意,残忍的被宣告失败。
      对象是服装设计公司。老板因刚开始的发展太过顺利显得好高骛远,想在国外开分公司,却没什麽真正的清楚和了解。像他这种独裁管理模式是不适合的,他甚至不愿将西方人和东方人不同的尺寸加以考量。
      我好意劝他放弃这个打算,他却似乎反而被惹怒,告到观月那儿去,后来观月答应找其他人给他做业务,重新替他策划审核,事情才平息下来。
      尽管观月说我没做错,我仍很沮丧。
      其实我又何尝与那位先生不同?求学过程太过顺利,导致一接触社会就茫然失措。
          *           *          *
      过得最最缓慢的时刻,要属从六点下班吃完饭到睡觉的几个小时。
      游戏打的多了,一见急速的动态画面就头昏,不信邪,竟半个钟头就撑不住了,居然感到恶心想吐。只得关掉电脑,吃苹果发呆。
      我并没有培养任何正当兴趣,不是打电动就是看电视,偶尔才被拉去打打网球。菊丸还曾怀疑我为何这样虐待我的眼睛却还一直没有近视。
      嚼得双颊都疼了,我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想法,趁广告时随性熟练的切开,一块块继续奋战。
      他进门那一刻,时针几乎和分针重叠,在十二点左侧,在过几秒也许就是明天了。
      我抱胸斜靠在橱柜上。「嗯哼~今天总算见著你了,迹部总裁。」
      他抬手一扔,公事包循优美的抛物弧度落在沙发上。「真是累死人了,喂,高兴点给本大爷瞧瞧。」
      「咳嗯,这可不行,迹部君,我们俩还有些帐还没算呐。」
      「哦?」他挑起眉,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看著我。「说来听听。」
      「为什麽每次我都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
      不耐烦的脸色退去,他饶有兴味的怀胸靠近。「这还用说吗?你自己不是也挺享受?」
      「不公平…我也很想摸摸小景细致柔软的肌肤~」我学电视上色急攻心的小流氓样,扑过去对他又亲又摸。
      「你疯了啊嗯?」他抓住我放肆的手。「你拿什麽东西往我身上抹?」
      「苹果汁呀。」我飞快在他脸上一亲,顽皮地笑。「宝贝,你好甜呐~」
      他大力将我按在沙发上,我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
      「你找打啊?」
      我眨眨再无辜不过的眼。「你真的不考虑让我抱你吗?」
      「你…」他气著,转身向浴室走去。「给我等著,待会再收拾你。」
      我听著水声,走到厨房洗完手,闷声不吭钻进被子里。
      过会儿他掀开被子。「你想闷死自己呀?」跨脚上床,倚著床头枕看报纸。
      我闷闷侧身背对他,星星…怎麽就这麽点儿…月亮……
      「是不是丢了工作?」
      我茫然转头。「眼瞪这麽大吓人阿?别想胡乱蒙我,本大爷会不晓得?」
      他知道?他并非完全不关注我…喉咙像被什麽堵住,我怔怔望著他。
      「要你说句话就这麽困难?乾脆掐死你算了。」他放下报纸,伸臂来勒我脖子,直到我难受的喘息,才忿忿松手。
      「说,怎麽回事?」
      「我觉得我好失败,」我叹口气又扯出微笑。「虽然没被赶回去,可是…」如果老板不是观月的话,搞不好就…
      将这次事情简单说了,问他:「你有什麽看法?」
      「笨,早叫你别盲目找工作,那不适合你的。」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辞职?」
      「也不能这样就走,至少再试一桩才决定是走是留。」他疲惫的打了个呵欠,闭上眼,双臂一缩,表示不愿多说。
      「哎,一天内最幸福就是这时刻了。」他叹息的满足声音从顶上传来,尽管知道他指的是能够上床睡觉,我还是震了下,一时百感交集,也不知是什麽滋味。
      「快睡。」他紧了一紧。「咦…明明看他瘦得像什麽似的…抱起来怎麽这样舒服…嗯…本大爷看人的本事可真不错…」他喃喃自语越来越小声,最后只剩下平缓鼻息。
      


      23楼2009-04-15 19:34
      回复
        我在客厅中央呆站了几分钟,迳自走下楼,倚著街道旁的树,让斑驳树影遮住我脸,月多亮我没兴趣知道。
        树叶有一片没一片飘过眼前,渐渐地霓虹灯淡去,整个繁华都市的喧嚣便成空冷的寂静,我的心沉淀下来。
        还是学不会冷漠,无奈,忍不下心抗拒别人,连我想要什麽都很难说出口,久了就只能成被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还不回来!」
        想像到他在屋里踱步,走了一圈见不到半个人的神情,我笑了。「我在赏夜景呐,快要月圆了,很美。」
        「你有病啊嗯?马上给我回来。」
        「呵,我可能真的有病,迹部,不用管我,做你的事吧。」
        「又怎麽了你?我天天加班实在很累,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冷风带动树梢,摇晃。
        「嗯,你不用理我啦,累了先睡吧,明早还要上班呢。」
        「天杀的--」领带被硬扯的声响很大,这大概是他唯一会出口,不算粗话的话。「不管你在哪里吹风,都立刻给我滚回来,快点!听到没有--」
        我将手机拿离远些,揉揉耳朵,听他咆哮大吼告一段落才缓缓开口。「迹部,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放我走吧。」
        「嗯?再说一次,」他的声音放轻,阴森起来。「你不想过什麽生活?」
        「如果你什麽都不懂,就什麽也别说了。」一片,叶,落在我肩上。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隐忍下气。「好,你说,我那一点让你不高兴、不满意了,是背著你去找别人了,是出去嫖了,是骗你瞒你,花天酒地?还是品行败坏,夜不归宿?你倒是说清楚,讲明白呀!」
        哎,他果然还是不懂。
        「不,你是社会菁英,模范有为的青年,是我没有做到让你满意。」我停顿了下,再开口时声音竟带了一丝沙哑。「迹部,少了我你什麽也不会损失,反而少了一个麻烦,不是吗?」
        「你...」他的声音似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好阿,不二周助,你翅膀倒长硬了,学会用离家出走来吓唬我。很好,你走给我看看。」
        嘟嘟声随凛冽寒风深深刺在心上,颤抖,盖上手机,若不是树干的支撑,也许会就此跌坐在地。
        我苍凉的笑。
        呵呵,真傻阿,居然以为他会用力抓紧。
        缓了会儿,我直起身,却又软软的往后倒,连忙稳住自己。
        该怎麽办呢…英二和精市都不方便打扰…我打了忍足的电话。
        我说迹部出差去了,我忘了带钥匙,想去他那里借住一宿。
        「没问题,来吧。」他的豪爽大方,我不禁迟疑。
        「迹部找过你了?」
        「你在什麽地方?我去接你。」
        「算了,不用了。」我暗暗叹口气。「不好意思,再见。」
        「等等,不二,你来吧,我不会告诉他。他那个人,就是活得太恣意任性,总该有个人给他教训,免得老是指使别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鼓励支持,叫我反抗那个人一样。我笑笑,「真的不用了,谢谢。」收线。
        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吵架了,大多数人都会是站在我这边的,但我又是站在哪边的呢?
        把手cha进口袋,我在街灯下,脚尖抵著脚跟走,默数几步,前头的湾,转过,还是寞落。
        走到四百六十七步时,手臂被一有力的手腕抓住,我的身子转了一个圈,撞进一个人怀里。
        他的呼吸急促凌乱,似要揉碎我的紧紧拥抱。
        忽然他手往前一推,我被按在树上,随即脖子被捏住,伴随他的怨怒,他的咒骂。
        但他却几乎语不成句,力道大的彷佛要将我摇散毁去,可以想像明天身上肯定又是青紫一片。
        虽然他每次都似要真的sha死我一般,最后还是松开手,只是抵着我的肩头没有再使力。「说阿!你要什麽,到底要什麽,能不能给我个明白?」
        我捧起他垂下,满是汗水的脸,吻他。
        他挥掉我的手,暴躁的语气昭示已快到极限。「别来这套,说话!」
        我还是倾向前吻了他额头,用长袖稍微抹去上面的水珠。「呐,以前景吾打网球时也没流这麽多汗,现在才跑几步而已呢,呵呵,老了吗?」
        「够了,你存心耍我是不是?」他大力甩开我的手。「你不是要走?滚阿!」
        我僵住,身上的伤和此刻尖锐的心痛比根本微不足道。深深看了他一眼,刚一迈步,一双手臂勒住我的腰。「你敢!」
        我靠在他身上,无力的直视前方,微笑。「是你叫我滚的。」
        「…该死。」咬牙切齿将我推倒在地,他的脚抬起,在空中停了半倘,又放下,蹲下身狠狠捏住我的脸。「你很厉害阿,我是说狠话,你是不言不语什麽事都干得出来,真行,你真行。」
        「迹部。」冷寞的深夜,他的狼狈,滴在我脸上的汗,不知是何者给了我说话勇气,我轻轻握住的他的手。「我不要什麽,只要你每天给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或是一个微笑让我感觉你是在乎我的,就行了。」
        只要你肯停下脚步来看看我,就够了。
        他愣了愣,低下来重重在我嘴上一咬。「傻瓜...」然后把我抱起来。「回家,我让你有gan觉。」


        26楼2009-04-15 19:44
        回复
          一进门就被他压在门板上夺去呼吸,吞噬似的吻,持续到我双腿发软,意识漂浮。
          「有你要的感觉吗?」
          他低笑著咬我的耳朵,腰间手掌的炽热和呼出的气,引得我肌肤一阵颤栗。
          「景吾,我…今天很累,不想做。」
          「骗人…」他喘著粗气,探手到我腿间,我倒抽口气。「啊--不要--」
          「鬼叫什麽?」他抚弄了两下,悻悻放开手。「现在才说,早晚被你折腾死。」
          「对不起。」我勾上他肩,嘴唇若有似无擦过他颈子。「我爱你。」
          「要死阿你!」他气愤的推离我。「还不快滚远点,小心我强要你。」
          他可以不理会我的疲惫的,他可以不理会我的感受的。但他还是听了,走了。
          浴室传出哗哗水声,我站在门外。
          他明明知道就算他真的忍不住强要我了,我也无力反抗的。
               *          *        *
          早晨他一下地我就醒了,可是懒的动,继续躺著。
          「懒猪,快起床。」听来是梳妆收拾妥当,开始叫我。
          「嗯…再五分钟啦…啊-」
          我快速坐起身,却没能躲过冰凉灵活的手,他在我因睡姿裸露的腰上蹭了几下。「你干什麽?」
          「原来这招这麽管用啊?」他坏坏的笑。「你应该知道,要是再不起来的话…」
          混蛋!我瞪了他一眼。忽然眼神流转,娇柔妩媚地倚过去。
          「景吾…」我头贴著他胸,手指把玩他的领带。「我…我想…」
          「嗯?」他果然中计,低下头要听我说话。
          我猛地用力咬他耳根一口。
          他一把推开我,沉下脸去照镜子。「你干什麽?欠打了是不是,啊嗯?」
          「没事。」我灿烂地笑。
          要是不恶作剧,我就不叫不二周助,呵呵。
          我下床换衣服,眼瞄过床头时钟,抱怨:「才七点而已耶,干麻这麽早叫我?」
          「没听见外面下雨吗?我先送你去上班。」
          我望向窗外,愣了一下,刚刚弯起嘴角,就听他不耐烦的唤:「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本大爷可没时间跟你慢慢耗。」
          我不禁垮下脸。这笨蛋,就算我说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也该让我多高兴一下才对。
               *          *         *
          观月果然没有食言,我很快就拿到第二项业务,这次是家中等规模,管理机制健全,拥有能挤身进国际市场实力的公司,我做得顺手,只一个星期基本就搞定,剩下点旁枝末节,但在细节上总容易出问题,我半点也不能随便马虎。
          「别忙了,去吃饭。」观月在背后拍了拍我肩膀。
          「哪有你这种老板啊?员工努力工作,你反而叫他休息。」不知不觉过了下班时间,同事们已减少一大半。
          「平时懒懒散散,一认真就什麽也不顾,哎,我就怕你这样,很容易累坏的啊。」我扯出笑容咪起眼睛,知道他的关心。
          「初…观月,这次我请你吃饭吧。」
          「…好阿,不过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那里的菜挺不错的。」
          我装作犹豫了下。「该不会很贵吧?」
          「不会不会。」他搂著我肩,一起走出公司。
          他的眼睛笑著说,反正会替我付帐,只要我高兴就好。
          装潢不算气派华丽,也不简洁纯朴,服务生倒很热情,若要说有什麽特别,那大概就是观月心情似乎非常愉快。
          料理一道道上桌,想说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我拿过冷饮一瓶又一瓶的灌,连去了好几趟洗手间。
          当我回来,再一次拿起杯子,他握住我的手。「不二,你怎麽了?」
          「啊,没事啊,」我笑著,望了望桌上满满丰富菜色,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你…」他还想再说什麽,包厢的木制拉门忽然被人唰的一声拉开,外头的嘈杂热闹让我思考停了半拍,再看闯进来的人时脸色惨白。
          「刚才偶然看到,没想到真的是你阿,不二周助。」一样语带讽刺,似曾相识的面孔,现在正大牌似站在门边。
          


          27楼2009-04-15 19:45
          回复

            「切原?!你来做什麽?」观月站起来挡在我身前。
            「干麻,还把不二当成你的附属物?」他挑眉。「等等,我去招呼一下朋友。」
            切原很喜欢,非常喜欢,甚至是迷恋由美子姊姊,却十分讨厌我。
            他对尚小的我做过一件过份的事。
            那是冬天时发生的,大家要玩捉迷藏,而且切原是找人的人,也就是所谓的「鬼」。
            他开始蒙眼数数,大夥儿哄哄散去,公园里有几处好躲?我不是找不著好位置就是有人而被驱赶走,不知不觉走的离大家越来越远,最后一个人在树丛后蹲了下来。
            我面对的,是一片被城市遗忘的荒废空地,杂草长得,比那时的我还高些。
            那里的确是绝佳的藏匿地点,因为我也真的没有被找到。
            我从下午到天黑,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同伴过来。我慌了,站起来,脚发麻又头晕目眩,突然分不清方向。
            到处都是漆黑,深而暗,夜风飒飒打在身上,单薄衣衫遮阻不住,我冻得发颤。
            想要大叫,多个小时没触水的喉却不愿配合,只发出几个音节哑声,几乎是一出口就随风烟消雾散,连我自己也捕捉不到一点。冷意从嘴中侵入,我只得放弃,环著自己身体缩在地上,希望能因此暖和些。
            可是彷佛在嘲笑我受的苦不够多,渐渐飘下雨丝,随后倾盆。
            黑暗中长杂的草如庞然巨怪,一波波随风摆曳向我,雨也无情刻薄,像是要把我击碎般尖锐刺痛。
            不要…好冷好黑…你们在哪里…我在哪里?我不要玩了…我想要回家…
            当时我和观月还没在一起,他却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
            我忍住的泪,在他的伞下,和他开口那一句话:「连玩个游戏也会搞成这副狼狈样,真笨。」落得无法自制。
            他脱下外套拉起我,披在身上,他的温暖。
            可能是将我交给正在别处担忧寻找的家人后,安心扯开的那一抹笑,让我发觉感觉变质,心里一股暖意不散。
            我认为和他心意相通,因他是唯一听见我内心呐喊的人。
            后来听说那天,切原找到了除我以外的人,并叫大家回家,不必担心我,他会来找我的。
            可是观月说,他等大家离去后,连回头一望也没有,也回家去了。
            我不能将淋雨的事怪罪於他,毕竟他也测不准,但那心态是无法避免的。
            之后,我开始害怕孤单一人,还有尽量避免黑暗,不愿到偏僻地区。
            有段日子我很怕他,怕他又会对我做更过分的对待,甚至演变为一见到他就头晕的地步。
            跟初在一起后,他总护著我,能不和切原见面就尽量不见,就算切原到了面前也会护在我前面。
            就像现在一样。
            「不二,要是你不想理他我们就走。」
            「呃…」我犹豫著,观月可曾听说,他以前的未婚妻,那位政治要人之女,如今正是切原的?
            未考虑清楚,切原就回来了,我们只得又坐下。
            观月和他客气的寒喧,我默默又开始喝饮料,偶尔cha进一两句话。切原挤到我身旁。「不二,上次我在机场碰见你的家人,由美子姊姊仍是那麽…」
            观月不落痕迹界在我和他之间,手上拿著酒瓶,儒雅的笑。「切原阿,要不要再来一杯?」
            他却将酒杯往桌上一摆,一脸不悦。「我跟不二说句话不行吗?观月,十几年了,你怎麽还这样,我--」
            正说著,他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下电话,然后说了句:「跟我来,我给你们介绍个人。」拉我手臂往外走。
            我跌跌撞撞任他拉著,观月皱眉,想隔开他,我却早一步摆手,示意不用了。
            有不好的预感,我在心底也许是不愿观月跟来的。
            可是他还是过来了。
            餐厅门外驶来一台宾士,止在门口,一会儿一位动作极为高雅的美丽女性下了车,一抬头那张貌美的脸,在看见观月后,明显吃了一惊。
            切原走到她身前,弯身吻她纤手,然后亲密的搂著她肩走过来向我们介绍。
            「凌,这是观月,我小时的哥儿们,他老爸可厉害呢,你们应该在交际宴会上见过面吧?」
            她僵硬的微笑。「你好。」
            「天凉了,我们进去坐下聊吧。」我提议。
            回包厢的路上,观月拍拍我手背,似在叫我不必担心。
            可是他走在前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28楼2009-04-15 19:45
            回复
              大家坐妥后,观月礼貌彬彬地向她微笑。「你好,井上小姐。听过你的芳名,东大有名的美女和才女。」
              「喔~这样阿。」切原不怀好意露出邪魅的笑。「你是东大有名的帅哥和才子,有没有动过心思?」
              我的手不经意把一个杯子推倒,匡当一声,他们都看过来。
              「别动。」
              观月拿过纸巾,俯身仔细把我袖口的污渍擦乾净。
              「怎麽这麽不小心?」
              我没有回应他的低问,井上凌的视线落到我脸上,这样的安静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对她微笑示好。
              「不二周助,我跟你提过的。」
              井上笑了。「我知道,是你最喜欢的由美子姊姊的弟弟,长的果然很--」
              匡当一声,这次却是观月把杯子推到地上。
              切原皱眉。「你们怎麽搞的?」
              「抱歉失陪一下,我去洗个手。」
              我随他站起身。「我也去。」
              我们一前一后进入洗手间,冲水声中我说:「观月,你不用这样,那件事我早忘了。」
              他拨开我额前的发,看进我的眼。「忘了才怪,你是什麽都默记在心中的人。」
              我几乎仓惶的躲开他的眼,因为我看见了令我心动的认真。
              初,你也什麽都记得,却为何可以做到那样淡然潇洒,来去自如?
              「……」带著美酒淳香的气息覆上我的唇,双唇相接那一刻,我全身无法克制的颤抖。
              「别这样…」
              腰上的手臂收紧,温柔的声音宛如叹息。「别抗拒,周助,你忘不了我,正如…我忘不了你一样。」
              被彻底看穿的感觉就如大雪天不穿衣服,无所遁形不说还有冷风飕飕打在身上。
              我承认,我忘不了,可是那终究已经过去了,不是一个月,不是一年半载,而是十几年。
              或许我不该埋怨他的过去,但是我就是介意。
              就算一直在压抑,心里还是不能忍受承担的,爱一个人,我讨厌这样不熟悉的自己,总是无法放开心胸的自己。
              洁亮乾净的镜子中似乎有另一个我正冷静的审查这一切。放不开吗…有些事纵然舍不得还是得取舍。
              我无奈空茫,又自嘲的笑。「观月,我不是计程车。」
              他的身体如被倾了盆冷水般僵直,好一会儿才放开我。「…我们出去吧。」
                    *        *        *
              若不论初见时的错愕,井上真的很雍容优雅,大家闺秀果真气质出众,切原显然对这个未婚妻很是满意,顺接配合,又赞誉有加,不时还做些亲热小动作。
              只是眼神里缺少了应有的热情,我猜他对一切心知肚明。
              无义探寻他的心态究竟如何,我表现得从容,不甚专心虚应著话。
              身旁的观月相对沉默了些,似乎心不在焉。
              吃完饭,观月和切原去开车。
              天气有点儿阴冷,我把手插到口袋里在餐厅前台阶上随意的踱步,很久没被如此美丽的女子这样仔细打量,我有些不自在。
              「我觉得你和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我微笑回头。「你和我想像中的也不太一样。」
              没有作为官家千金的高傲骄纵和盛气凌人,她聪慧、漂亮、风度绝佳。
              初和她在一起似乎也不枉。
              「哦?你也知道我?」她惊讶的挑眉。「那麽你本认为我是怎样的人?」
              「井上小姐又觉得我是怎样的人呢?」
              如果不愿回答他人问题,除了微笑沉默,大概就是反问了吧。
              「呵,不二君,你真是个聪明人。」
              「彼此彼此。」又说我聪明…有吗?我常自叹不如人。
              我发觉对她除了好感,还有一分奇妙独特的感觉,忘记初是很难的,我曾身受其苦。
              「我和我姊并不相像,事实上我觉得井上小姐要漂亮的多。」我不善阿谀谄媚,虽对女人不感兴趣,她的美貌却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是吗?」她笑得愉悦爽朗。「赤也可不这样认为。」
              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过之而不能及。
              


              29楼2009-04-15 19:49
              回复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身旁,切原满面春风走出来。「在谈什麽这麽高兴?」
                「我刚邀请不二参加下周的生日party呢。」她自然的挽住我手臂。
                「真有默契,我也刚约了观月,正想问不二呢。」切原高兴的笑著,灰暗天空下,亦真亦假。
                我转开头,观月在后边招手,我跟他们告辞,切原拉住我。
                「把你的地址留给我,到时去接你。」
                「呃…不用麻烦了,我和观月一同去就行了。」
                「不用跟我这麽客气,我们可是好夥伴呢,不是吗?」
                「真的不用了…」我赶紧又扯了几个理由,终於脱离,在观月车上坐下时长长呼了一口气。
                「还是无法招架太多热情?」观月看著我笑。
                哎,从小便是这样,看到对自己热烈的人总下意识找藉口空档逃开,英二是习惯了,换作是别人我可没法自在。
                「嗯,谁叫我只欣赏酷酷的人呢。」
                他的神情动作带著温柔宠溺,好笑又无奈似揉揉我头发。「你啊…」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提洗手间的事,直到我说了声再见,打开车门,他突然叫:「不二。」
                我回头,他把车门关上,握住我的手。「人在得意时总会疏忽一些东西,有的无关紧要,有的却是生命中最宝贵最重要的,可悲的是那时无暇去分辨。」包覆我的手掌轻微颤抖。「但是,我从来没有认为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是…」
                他没有说下去,叹了口气,放开手,默默点上根烟。
                以前的观月最是讨厌容易上瘾的物品。
                不可否认,香烟是排解寂寞的最佳物品,当初若不是怕被迹部骂,我可能也会尝试。
                看著他吞云吐雾,我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我轻轻捂嘴咳了两声,他弄熄了烟,打开车窗。
                初…不要这样…我真的,很想相信你…
                「对不起,我知道你没这麽想。」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没有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也不知该怎麽补救才好,我只是想对你说…」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我愿意做你的计程车。」
                我呆住了。
                为什麽…?到底是为什麽命运要对他这样残酷?
                在经历了重大挫折之后,他待我一如平常,但那并不代表他没有受到一点改变。
                高傲而坚强的初,怎麽能说这种话?怎麽会说这种话?
                不受控制的,我的脸上一痕痕冰凉湿冷。不敢伸手抹掉,怕他发觉。
                幸好在黑暗中他看不见。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让声音正常。「你没有必要觉得抱歉,其实来到东京后,我就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了,一直到现在。」
                「迹部吗?」他的声音有丝轻微的波动,我惊讶的抬眼,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用这麽惊讶吧。」他淡淡地道。「下雨那天他不是送你上班?之前我在一个宴会上见过他,印象很深。」
                是了,观月向来记人最准的,尤其,我想迹部到哪都是华丽出场,绝对引人侧目,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总是很深。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嗯,是他没错。」
                还想说什麽,对面车灯一闪,迹部--我下意识弯下腰。
                观月怔了怔,按了两下喇叭,随后跨出车门,沉稳脚步逐渐远去。
                过了一会儿,我的腰已开始酸疼时,稍稍抬头,透过车窗看见观月正和迹部讲话,而迹部正好背对著我。
                我轻巧下车,连车门也不敢关,直接往他们的反方向跑,绕了一大圈才到,先将电灯电视全都打开,还没等喘口气,手机响了起来。
                我赶紧又将电视音量转小。「喂,不二。」
                「喂喂,我是英二。」很著急的声音。
                「怎麽回事?」
                「精市他刚刚被送去医院了,是真田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医…医院?
                「他现在怎麽样了,还好吗?」我感觉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这麽多年来,幸村就是最怕这样的天气。
                「我也不知道,我还在去医院的路上。」那边传来他急躁催促司机的声音。
                「那…」
                「周助,如果你走不开就不必勉强自己,我会再联络你的。」
                「啊…好吧,英二。」我的声音听起来遥远缥缈。「…掰。」


                30楼2009-04-15 19:49
                回复
                  2025-05-16 23:42:24
                  广告
                  我起身去了公司。
                  折腾了整晚,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太好,因为每个人看见我都小心翼翼表示关心。
                  观月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发生什麽事,我只是摇头。
                  他把手贴在我脸上,半是无奈半是责怪。「他竟然打你!」
                  「没有的事,昨晚跑太急摔的。」我笑笑,将手里的档案夹递过去。「这是专案的所有资料,已差不多完成了。观月…我想辞职。」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点上一根烟。「我造成你的困扰了吗?所以你要躲开。」
                  「不是,」奇怪,我烟并不会过敏,怎麽头沉得有点儿痛。「我离开只是因为这份工作不适合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请把这位子留给另一个有才能的人吧。」
                  他沉默,叹道:「如果你是心平气和地来说,我会答应,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我怎麽放得下心?」
                  「什麽样子?放什麽心?」
                  他没有回答,却皱起眉头。
                  我头昏脑胀,奇异的把眼前深沉忧郁的他幻化成当年那个万分宠溺我的俊朗少年。
                  「初,」我忘形的抚上他唇角。「我喜欢你看著我的模样,你总是不吝啬给我温柔的笑。」
                  他抓住我的手,摸了摸我额头。「不二,你好像病了。」
                  他握著我的手很热,摸我额头的手却很凉。
                  「不会的,你知道我从不轻易生病的啊,通常都是装病恶作剧给妈妈看。」
                  他不答话,拉过我,把额头直接贴在我的上。「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他转身去拿外套,离开他的温暖,我突然打了个寒颤,然后全身开始发冷,几乎站不稳牙齿打战。
                  他用大衣裹住我,紧紧搂住我的腰。
                  「别,没那麽严重,我自己去。」
                  这样出去,他的形象就毁了。
                  我把外套拿下来还给他,缓缓往外走。
                  「周助,你总是这麽宽容,会把身边的人惯坏了,」他紧紧抱住我。「习惯了再放手,这很残忍你知道吗?」
                  残忍…吗?他也曾惯坏了我,也曾放我孤独,那麽再放手一次又何妨?
                  「观月,很久以前你没有把心放在这里,现在又何必放心?」
                  他的眼里闪过沉痛,默默看了我一会儿。他说过他无法解释,却也没有要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知道要顾忌迹部,那如今也不必多说些什麽了。
                  在他的坚持下,我还是被送去了医院。
                  只是因为著凉而有些发烧,可是医生和观月都坚持要我打点滴,我只好躺在病床上,看液体一滴一滴注入手臂。
                  幸村…原来打点滴是这样的感觉…明知道这些营养素对自己好,在没人时却想将它拔掉,因为在静寂中的那滴水声,像在提醒自己病痛般,令人难受的折磨。
                  我想著幸村病天使般的容颜,在或许加了些安眠药剂的点滴下,慢慢睡著。
                  睁眼的时候,看到观月在一旁专注的看报纸,金色阳光透过明亮窗子照在他身上,他的黑发变成了温暖的金色,神情沉稳宁静。
                  病房里来来去去的人,不算吵也并不安静,我突然恍惚了,隐约觉得这一刻我将永远记住,含他的回忆。
                  「初。」我不自觉的叫出声。
                  「嗯?」
                  他抬头望向我,没有说你醒了,好一点没有之类的话,就像当初没有说好久不见,你过得好不好。
                  「没事。」
                  我微笑闭上眼,不知是安心或是释怀。
                  其实,铭记在心的事情,时间和距离,所有有形无形的东西都不是问题。只是当我们在经历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哪一刻会成了永恒的回忆,也不知道刻下的,是甜亦是苦。
                  又一起几年前那个落寞的黄昏,挥拍的他,认真的他,高傲的他,孤寂的他…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枉然。
                           *            *            *
                  我委晚拒绝了观月的好意,自行搭车回家。
                  掏钥匙的时候门开了,尽管他说会早些回来,我还是没抱什麽希望,以至於看见他那张俊美的脸时呆愣在地。
                  


                  33楼2009-04-15 19:51
                  回复

                    「你傻啦,啊嗯。」他拉我进门。
                    「景吾~~」我把手里的袋子随手一扔,向前扑在他身上。
                    「这麽兴奋?你是狗啊,蹭蹭蹭,本大爷尊贵的脸若被你弄得脱皮,你可赔不起。喂,不老实在家睡觉你上哪去了?」
                    他虽然语气像在质问,却笑著任我抱。
                    忽然他脸色微变,踢了踢地上的袋子。「这是什麽,啊嗯?」
                    「药,我发烧了,所以…」
                    「发烧?你说你发烧了?」他扬高音调,急躁的摸摸我额头。「怎麽会?那医生怎麽说?」
                    怎麽会?这该问你吧,大爷。
                    「笨蛋。」我小声骂。
                    「你说什麽?」他拧起眉。
                    「我说,我要吃药了,请你帮忙倒杯水。」
                    念在我生病的份上,明知撒谎,把他耍得团团转,他难得的没有计较,全隐忍下来。
                    当我又再一次湿润著眼睛可怜兮兮地叫著景吾时,他忍无可忍。
                    「天杀的你这什麽腔调,啊嗯?我看你不是在发烧,而是发骚。」他狠狠吻住我。「说,这副模样从哪里学来的?」
                    我愉悦的笑。「呐,我想吃苹果耶,削给我吃好不好?」
                    他取来苹果和刀,我想这个大少爷从来没这样做过吧,显得谨慎,小心翼翼。慢慢掌握了些诀窍,他的手指动作华美了起来,不愧是景吾,聪明学习也快呐。
                    我微笑欣赏,他削好了一盘,又拿了些到我嘴里,然后放下,离开床边去忙。
                    哎,还是时刻不忘工作啊,只是变成拿回来家里做。
                    「景吾,你对我们的生活满意吗?」我趴在床上问,他八成已经把我说想跟他谈谈的话给忘了。
                    「很好。」
                    真是简洁有力啊。「你难道不觉得我无所事事,胸无大志又没有责任心吗?」
                    我只知道对他的不满,也许在他的心中也对我有诸多不满意。
                    「嗯。」
                    「你…有没有想过让我改变?」
                    他回头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你变得了吗?」
                    「是不行。」我有点泄气,怎麽越说越把自己贬得没用。
                    「那还说什麽。」他又埋头回电脑里。
                    「你会失望吗?」进而失去兴趣感觉和…爱。
                    「你本就是那副德性,我从来就没期待你怎样,有什麽好失望的。」
                    哎,伤人的话讲得还真顺口,我把头闷在枕头里。
                    「你希望的是什麽?」在他的心目中,妻子应该是怎样的人呢?
                    「猪的头部,你想把自己闷死啊。」一本份量不轻的书砸在我头上。
                    「呜…你干什麽啦,」我坐起身摸摸头。「把我打傻了你可要负责哦。」
                    「哼,傻了才好,免得你成天胡思乱想不好好睡觉。过来,替本大爷按摩肩膀。」
                    「我是病人耶。」
                    「是懒病,还不过来,啊嗯?」
                    我慢慢走到他身边,他拉我坐在他腿上敲我的头。「没傻啊,还听得懂我说的话嘛。」
                    「是阿,你不必担心了,不用怕我赖你一辈子。」
                    我站到他身后按摩肩膀,真是的,还年轻肌肉就硬得像石头。
                    他舒服的闭上眼。「嗯…你的手挺不错的,就这个,本大爷就让你赖,随你要赖多久。」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后急速加快。他知道他自己说的是什麽吗?
                    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我说:「景吾,我头有点晕。」
                    「你该不会还有什麽症状没跟医生讲吧?」他皱眉,伸手又将我拉到他怀里,我坐在他腿上,他把我的双臂绕过他颈项,我靠著,他继续工作。
                    真的很舒服,全身都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虽然他的手没有环抱我,可是就这样倚著我已感到心满意足。
                    「呐,我的手艺比起你外面的人如何?」
                    他的手僵了僵,似乎本想往我身上招呼,可是终究没有。
                    「啧,烦你一个人都不够哪还有心思去找别人?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休息少让我操心。」
                    又是一阵心悸,我闭眼,听他的话只用心感觉他的呼吸,他沉稳的心跳,他稍微扯动的肩,和轻轻揽住我腰的一只手。
                    不知道这次的沟通算不算失败,只晓得这一刻,我什麽也不想计较了。


                    34楼2009-04-15 19:51
                    回复
                      过年时我回了趟家。
                      爸又出差去了,而妈也跟著,因此聚在一起的只有我和姊姊。
                      我陪她逛了一整天街。
                      事实上,陪姊逛街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售货员的赞美,行人的目光,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当然。
                      逛累了,我请姊喝咖啡,我们坐在二楼靠窗的角落。想起姊是占卜师,如果她知道我的事,会怎麽想?
                      「姊,我问你一件事喔。」
                      「嗯。」
                      「我的大学同学因对象和家里闹翻了,你觉得该怎麽办?」
                      「嗯,人的感情是说不定的,看他认为哪一边重要了,我们管不著。」
                      她轻轻搅动咖啡,岁月在她身上看不出痕迹,反而增添了雍容和优雅。
                      是人的命运瞧得多了麽,我苦笑,爸妈还会问一声我有没有女朋友,她却从来不提,现在似乎又更加对人事漠不关心。
                      「姊,你肯定不晓得他们为什麽会闹僵。」
                      「哦?为什麽?」
                      「因为他父母要的是媳妇,他却带了个丈夫回来。」
                      拨动小瓷匙的动作停止,她抬头震惊地望著我。
                      天才的姊姊能不冰雪聪明吗?果然一听就懂。
                      「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我们家,你想爸妈会不会也把我赶出去呢?」
                      她像大海般深邃的眸扫过我的脸,很快恢复正常,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我会告诉他们,孩子大了总要走,用不著赶。」
                      嗯,真的,无话可说。对弟弟尚且如此,还真有点好奇姊夫是怎样的性格,怎麽和她相处。
                      回家后她淡淡地道:「周助,别刺激爸妈,老人家心脏不好。」然后迳自进屋。
                      我在门外待了会儿,突然,好想抽根烟试试。
                      当晚我就直接搭人多拥挤的晚班电车回去,现在赶著出国旅行.团圆的人潮中,头好痛,真晕车了,在车站公共厕所猛吐,甚至有人敲门问我没事吧?
                      在路旁吹了下风,才缓缓走进社区。
                      懒懒抬头赫然看见家里竟亮著灯,我精神一震,决定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埋入他温暖的怀里,想要看到他,想要抱著他。
                      却忽略了楼下那辆价值不菲的轿车。
                      我懒得拿钥匙开门,直接大力叩了三下。
                      「谁啊?」
                      迹部的声音显得烦躁,动作不耐的拉开门。
                      「景--」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捂住嘴推出来,里面传出一个女声:「小景,是谁呀?」
                      「没事,只是个推销员。我出去一下。」
                      门迅速关上,他拉著我到楼梯间。
                      「小景?呵呵,叫得可真顺耳不是吗?迹部君,你怎麽跟我编?」
                      心上一抽一抽的,我靠在扶手上傻笑,他懊恼的伸出手,却又插入口袋。
                      「我爸妈来了。」
                      「喔,了解,我马上走人。」
                      我转身下楼,他一抓我的胳膊,来到我身边抬起我的脸。「你不相信?」
                      他的眼睛如探照灯似的打在我身上,晕车的感觉又回来了,我闭了闭眼,太阳穴似被虫咬般,好痛,好痛,好痛。
                      「我信。」可是你要我怎麽办?
                      我退后一步,轻松似甩晃手里的包包,他最是对漫不经心的我没耐性,重重把我推到墙上。
                      「我就讨厌你这样,想要本大爷怎麽做你就直说,装模作样给谁看,啊嗯?」
                      讨厌…他终於说了…讨厌…
                      我突然抱紧他的腰间,脸窝在他的胸膛里。
                      「我只想这样而已,景吾。」一路上,就一直想。
                      「你…」
                      他怔了下,低下头轻吻我的额头。「想我哪儿?」
                      「景--」我才启唇他就吞下我的声音,压在墙上索求般无声纠缠,激烈的程度超越任何一次,我无力抗拒,我的敏感带他比自己还要熟悉。
                      「这孩子也真是,干麻去了,这麽久。」开门声响起,刚才的女声道。
                      「办公事吧,景吾从不让我失望的。」威严贵气,显然真的是他那富有的父亲。
                      他是独子,看来他父亲对他期望很高啊,也很信任。可是因为我,景吾才没像迹部伯伯预想中的好…
                      


                      35楼2009-04-15 19:51
                      回复

                        高跟鞋踏出的脚步声喀喀喀走了几步,我咬了他一口,他难得没有立即’’回报’’我一下,而是大力按住我不作声。
                        那声响没几步就又走了回去,可能只是出来看看,门关上。
                        「你找打啊。」我没理会撑住身侧的双臂,蹲下身拿起包包。
                        他搂住我,声音放柔。「呐,忍耐几天,我待会找地方给你安顿。」
                        语气根本似在哄赌气中的小孩,我苦笑,没有说话。
                        「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一下就回来。」他在我唇上啄一口,大步走回去。
                        我掏出笔,写了张纸条贴在墙上,下楼。
                        在附近小公园的秋千上坐下,手机萤幕上显示21点。
                        「英二,我是不二,幸村他…」
                        「咦咦?周助阿,医生说不要紧了,可是天冷身子虚弱,有点感冒发烧,真田还不愿让他出院。」
                        「这样啊…」没事就好。「我可以去英二那里打扰几天吗?」
                        「呃?可是我现在不在东京耶…」
                        原来他们家一起旅游去了。这种事在难得的黄金假期本属正常的很。
                        没有下雨,天空却是深紫色,惨澹而凄凉。
                        最消磨意志的不是误会,而是长久的失望。误会总有解开的时候,可当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沉淀下来,就积成了疲惫,疲惫到扔下一颗巨石也激不起一丝浪。
                        其实谁也没有错,选择这条路,无奈也是必然的吧。
                        轻轻晃动秋千,放电话持续的响,一声一声,划出夜灯下的寂寞。
                        估计手机快没电了,正准备关机,发现是观月打来的。
                        「不二…喂,切原你别抢…切原很不耐烦呢,非要你来不可…好啦,我叫他来就是了…你现在有空吗?」
                        隐约的笑闹声中,我听见要没电了的警告声,赶紧报上地点。
                        「观月..可不可以带点吃的来?」下午半杯咖啡以后什麽也没碰。
                        「好,待会见。」
                        没有多少时间他就到了,给我披上件大衣,递上热拉面。
                        他坐在身旁的秋千,默默凝视前方。
                        「谢谢你。」不仅顾虑到我的心情,还有身体状况。
                        他把目光移向我。「发生了什麽事?」
                        我无心再吃,用筷子搅著汤面形成漩涡。「我姊知道了。」
                        他安抚地伸手拍拍我的肩。「幸好不是不二叔叔和阿姨知道。」
                        「是我告诉她的。」
                        手忽然被握住,抬头,发现他表情复杂的站在面前。
                        他翻过我掌心,轻轻地,垂下眼。「这双手不适合披荆斩棘的,你会受伤。」
                        我的手太过纤瘦细长,显得没有性格,一看就知道没有吃过苦。而握著我的手呢?还记得它们在他的宝贝下曾是如此温暖光润,如今不可避免的沧桑覆上他的手掌,无法磨灭,这些就是披荆斩棘后的痕迹麽?
                        「嗯,我也觉得做错了,自不量力,所以逃回来了。」
                        「既然回来,为什麽坐在这里?」
                        「上去过,发现没带钥匙,我忘记迹部出差了。」
                        和自小了解我的人扯谎,我紧张不自在,不敢看他睿智深邃的目光,盖起拉面,拿面纸擦擦嘴。「好了,我们走吧。」
                             *          *           *
                        切原据说是学建筑的,这气派的豪华别墅似乎是他自己建的。
                        听观月说是他父亲的寿辰,大厅中央设计成舞池,周围三桌拱形的自助餐点,好不热闹。来这里是要有一定资格的,毕竟想跟切原叔叔和他准岳父井上老爷攀关系的十辆卡车也装不完。
                        切原和井上小姐对我很热情,甚至把我拉到老爷子面前。
                        「切原叔叔您好。」
                        「啊,你就是不二啊,好孩子,长这麽大了,之前多谢你照顾我们家赤也。」
                        切原叔叔和蔼亲切,对两手空空又相形之下穿著邋遢的我没有丝毫不耐,还请我多吃些玩些,开心尽兴。


                        36楼2009-04-15 19:51
                        回复
                          我想大多数人都在猜测我的身分吧,到底是怎样的地位关系,才能博得主人如此关照厚待。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里头有不少人是旧识呢。
                          带我和几个认识的人打完招呼,观月对切原说了声,领我到三楼的休息室。
                          「睡一下吧,等宴会散了我们再回去。」
                          「…嗯,观月,你去吧。」
                          来这个宴会,他不晓得是抱著什麽心情。我明白他的尴尬与骄傲,要不是当年那一场变故,现在他的风光早已盖过切原不知多少倍。
                          而切原,也不知是存什麽心邀请他的。
                          轻柔的吻印在我额头。「别担心,我早就炼成铜皮铁骨了。」
                          「机器人吗?」我垂下眼,喃喃道。
                          「放心,在你面前,我永远不会是机器人。」
                          他揉揉我的头出去了。
                          这样…吗?或许他是觉得对我亏欠太多,或者自小疼爱我的习惯使然。
                          他眼里,明明就充满对世界,对任何人的不信任。
                          哎,这就是那件事带给他的最大改变吧。
                          睡不著,起身来到三楼的观景台,屋内的灯光照到院子里,少了几分光亮,多了几分柔和。真是适合情人幽会的场地。
                          晚风中动人的乐曲,抒情意味浓厚,虽然只听古典的我没听过,可是那应是首适合情人的慢舞吧。
                          一个窈窕的人影走出来,一直到水池旁的葡萄架下,是井上凌。过了约两分钟,一个英挺的人影走出来,也走到葡萄架下,竟是初。
                          我的心怦怦直跳,想要转身离开,此间的主人却朝这里走来。
                          「哎,我头有点晕,能不能扶我回去?」
                          他摸上我额头。「你有汗呢,是不是会热?我带你到院子吹吹风如何,顺便摘几颗葡萄吃。」
                          呃…我就像戏剧里演砸了的小丑,只能尴尬的笑。
                          「切原,虽然我这个外人不便干扰,但请你给他们一次说话的机会好吗?」
                          「哈哈,紧张什麽呀?我又没说要怎样,何况这本就是井上跟我说好的。」
                          「咦?」
                          切原搂著我的肩膀吐了口气,浓烈酒气扩散,我难受的别开头。
                          「没什麽好惊讶的,爱情可遇不可求,像我们这一类的人,最好的婚姻就是互惠互利,就算她再怎麽喜欢观月也没用,他们之间不可能了。」
                          是…麽?我想我懂,可是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很遗憾,很痛苦吧?
                          「那件事,不是她的本意对不对?」
                          切原点头,耸耸肩。「她母亲当著她的面割腕呢,这些年来她背著薄情忘义的名声,也不好过。」
                          又是父母的干涉。这就是现实的世界,不能只论谁和谁相爱,而需要两个家庭的互相接受。
                          不禁想,如果我父母这样,我会不会心软,而景吾…会不会妥协?
                          切原定定看著我,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麽?」我对他的笑感到莫名其妙,喝醉酒的人是不是都怪怪的啊?
                          「我本来以为你和观月之间有什麽呢。」
                          「什麽?!」我一惊。
                          「那你告诉我,他为什麽看你看得那麽牢?对你特别好不说,别人靠近一下也不行。他从不跟任何人打架,除了我,原因全是因为你。上次吃饭,他用纸巾替你擦拭,我可没见过他对其他人做这类亲密的动作。还有,你们两个为什麽一起去洗手间那麽久?是不是…」
                          他边说边凑近我的脸,受不了那酒气,我微皱眉后退。
                          「你喝多了,切原。」
                          「不过今天看你见到他们私下幽会没什麽反应,我又觉得你们不是。」他突然捧住我的脸,冒出一句。「我可以吻你吗?」
                          「不可以。」我冷静地道。
                          「为什麽?」他仍固执的贴过来。
                          「因为你的由美子姊姊会不高兴。」
                          他怔怔顿了一下,我趁机挣脱他的手。「还有,你的未婚妻正看著我们。」
                          他脸色变了便,我绕过他潇洒的摆手,然后快步下楼。真没想到此人如此长情,这麽多年还没从迷恋我姊姊的泥沼中出来。哎,可怜呐。
                          


                          37楼2009-04-15 19:52
                          回复

                                  *             *            *
                            我用了一个上午在网上找租房屋的广告,终於选中一间三房两卫两厅,不算大,地点不错的住宅。我和屋主通了通电话,约定明天去看房子,而他也要求我带齐几种证件。
                            除身分证外,其他都还在迹部那里。
                            看看手表,这个时间他不会在家,我关掉电脑,和观月借了手机。迹部的有来电显示,所以我的不能用。
                            很快地,我来到高级公寓楼下,打了通电话上去,确定没人,才上楼找我所需要的东西。
                            虽然我们俩都有洁癖,看不惯杂乱.不够漂亮的事物,这个家,在他的忙碌,我的麻木下,已没有理想中的整齐。
                            何况他也不是一个惯於自己动手打扫的人,根本没把我的衣服特别藏起来。
                            我从抽屉拿出证件,又取了挤件衣服,不禁叹息担心。难道他就这样让父母进来吗?如果粗心一点的人还可以,可是他们可是迹部家的董事长夫妻呐,怎麽会不发现?
                            我到处走了走,浴室里毛巾.牙刷和杯子仍然有两套,而阳台和落地窗旁装苹果的箱子都半敞,卧室床上掉了些我和他截然不同的褐色长发,衣柜里我的衬衫占了大半空间……
                            我突然脚有些发软,这笨蛋,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吗?开始在猜想,他是怎样解释这一切。
                            哎,其实我又何必操心,景吾可是以往的榜首,现任的总裁,这种事他定应付得来,越是不说谎的人说的话,往往更令人相信。
                            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几声后自动转入留言。
                            「不二,是我。我刚送他们离开,你待在家里别动,我马上回去。」
                            他怎麽知道我在?他的父母这麽快就走了?我没有时间多想,迅速把开启的抽屉柜子恢复原状。
                            「行啦,别再使性子了。昨晚你私自离开,本大爷还没跟你算帐呢。这样吧,只要你拿起电话说句好听的,大爷我就原谅你。」
                            我还是没有去接的打算,执意背起背包。
                            「不二周助,我知道你在家,给本大爷接电话!」
                            「不二周助,你这--」
                            「总裁,请保持形象,不要在车里大吼大叫。」
                            「罗唆!再不开快点你就滚出去我来开!」
                            哎呀呀,脑火了呐。
                            尽管冥户冷静的声音和他们的对话我都觉得挺有趣,可实在不想听见他愤怒的吼骂跟紧急的大幅转弯声、喇叭声,我锁好门,从楼梯下去静静在一.二楼的楼梯间等了一会儿。
                            「总裁,您回来了。」
                            「他没离开吧?」
                            「没有,不二少爷从半个小时前进去后就没出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那麽肯定我在家。
                            听那熟悉的优雅脚步迅疾停在电梯前,等他上去了我才走出大门。
                            外头一个看来精明干练,西装笔挺的男人看到我,即使戴著墨镜我仍看见惊讶自他脸上一闪而过。
                            「你是迹部家的人吧?」我笑。
                            「是的。不二少爷,您--」
                            「啊,好吧好吧,我留在这里就是了。」我无奈地将背包拿给他,用借来的手机告诉观月来领回去,然后也交给那个人。
                            哎,迹部一定有命他拖住我,看这情况,我是走不了了。
                            在他的密切注视下,我到不远街脚的便利商店,买了份咖啡和速食面。


                            38楼2009-04-15 19:52
                            回复
                              2025-05-16 23:36:24
                              广告
                              我已有了被烈焰烧伤的准备,可站在我面前的他,却冷静过分。因为总裁的位置让他带些严肃冷酷,慑人的目光和要命的英俊,我心跳不由地漏掉一拍,呆愕,不论多少年,我’想我还是对他的样貌没有抵抗力。
                              「站在外面作什麽,不会走路了,啊嗯?」
                              他的声音没什麽情绪,至少我听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在生气。
                              我低头绕过他进屋,转到厨房冲咖啡。
                              「看你脸色那麽糟糕,哼,自找罪受。」温暖手臂从后面圈住我。「进去等著,我煮面给你吃。」
                              一没注意,锅里的热气直冲我眼,闭上发现睫毛竟涌出水滴,暗骂自己没志气。
                              「不用。」
                              「我说,进去。」
                              …这面真的还不错,挑不出毛病,我郁闷的取些辣酱弄进去,侧背著他窝近沙发。
                              「喂,昨晚去哪了?」你手下那麽多,查查就知道了,干麻问我。
                              不理他,继续吃。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找不到地方,在外面待了一晚吧?笨,谁叫你不听本大爷的话,也不看看现在什麽日子,还去赌气使性子。」
                              「我吃不下了,你替我到掉吧。」我把碗放在茶几上,端起咖啡又缩回原位。
                              「这可是本大爷煮的,吃完。」
                              「不要。」
                              「你!」
                              他怒瞪慢条斯理正喝著咖啡的我,看我仍没有动作的意思,拿起碗,用我使过的筷子将剩下的吃了起来。
                              我回头望了他一眼,恰好对上他的眼睛,忙又转回去。
                              等他处理完,从厨房回来,由於我是侧坐,他就过来同一张沙发,背对著坐在外沿。
                              静了一下,他旋过身近距离正视,我的心跳又漏了一大拍。「这样行了吧?」
                              我傻傻点头,想想不对,又摇头。
                              有个性的眉一扬。「那你到底想要怎样,啊嗯?上次你说不想再听我训话,大爷我表现的够好了吧,竟然得寸进尺。说,昨晚为什麽那样就走了,害得我--」他突然清清喉咙。「你做什麽?」
                              我仔细看进他眼睛,无意识又拉近距离,笑。「景吾,你没睡好呀?」
                              他目光一冷。「还不都是你,写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找不到人了,哪睡得著?」
                              我低头瞧著白杯中深褐色的液体苦笑。「是我不好,抱歉影响到你。」
                              主动告诉姊姊的是我,没办法承受压力逃回来的是我,一路上想著他,念著他寻求安慰的是我,没有人要我这麽做,没有人有错。
                              他父母来访,是恰巧,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们就这样吧,吾爱。
                              想想,我如此赌气似乎没道理,可是,当我很需要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从来没有陪伴在身边,那感觉,倍感寂寞,而且委屈。
                              「这样是什麽意思,啊嗯?看你情绪不好才让著你,一要你说话就这个样子。」他将杯子夺过去大力放在桌上,抬起我下颚。「说啊,再不好好说,我就找个东西把你的嘴撬开。」
                              「你真的要听?」
                              「你说不说?」
                              哎,一直想跟他好好谈谈,却没有成功过,太含蓄的他总当笑话听。事到如今,反正没什麽好顾忌,我决定问出那句几年来梗在心头的问题。
                              「景吾,有人告诉过我一个故事,里头的主角好像你,早就规划好未来,能允许自己有小小的放纵甚至溜出去玩一圈,却绝不允许偏离。我想知道对你而言,我是小小的放纵还是溜出去遇见的玩伴?你什麽时候准备迷途知返?」
                              他瞪著我,有好一会儿没有开口,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想往旁边挪一些,肩上的手掌却突然收紧。
                              「就是因为这句话,你整天胡思乱想,甚至又吵又闹?」
                              「我胡思乱想,又吵又闹?」我冷冷反问,无惧地与他对视。「你难道不觉得这句话很符合你吗?」
                              他猛地推开我站起来。「是忍足说的,对不对?混蛋家伙,我要废了他。」
                              「回答不了就怨别人,原来所谓的迹部总裁竟是个懦夫。」我冷笑,言词是从未有过的犀利。
                              


                              39楼2009-04-15 19:5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