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SENGOKU拍著FUJI的肩笑,问如果可以活著离开这里的话,你要去做什么?
FUJI放下手里的书想了想,笑容爬上眉梢。
寻找情人。
SENGOKU挑了眉,看FUJI站起身来去拆晚了两个月才送到这里的医药品和其他东西,眉眼弯弯。,柔和的样子不像是玩笑。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笑了开去,不再多言。
那夜FUJI没有睡好。少年的脸清晰分明地在梦境里重叠出现,FUJI甚至看得清他眼下的泪痣,像是暗夜里绽放的花朵,美得近乎妖冶。他伸手去拉他,眸子里闪亮的惊喜和愉悦充满整个梦境,照亮原本灰暗的背景,像是一场久别重逢的翻覆,在高大的哥特式建筑前面扣了十指,身高差造就了一个惬意的角度。
FUJI想他该是在遥远的未知时刻未知地点的等待。总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以一种骄傲的漂亮姿态。
这样想的时候他就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早餐桌上SENGOKU斜斜地飞过来一眼,FUJI吞咽发硬的面包,一边看孩子们捧著SENGOKU发下去的面包随意地坐下来吃饭。窗外走过灰头土脸的士兵,枪栓哗啦啦地响过一阵,SENGOKU神色自若地倒了一杯水。
他抬头问,SYUSUKE你的情人是什么样的?
FUJI恍惚地眨了一下眼睛,在心里细细地描摹他的样子。并不费力,梦境一向真实得让人怀疑。那人一身白衣走得潇洒自如,掩不住的狂放傲然。FUJI忍不住笑,他抬眉看SENGOKU好奇的脸,摇了摇手拖长腔调。
秘——密。
FUJI想他总能找到他。不需怀疑。他俯身在一个女孩子身边教她吹笛子,气息紊乱,断断续续不成调子。FUJI取回笛子放在自己唇边,远远地看见SENGOKU直起腰看过来,脸上的表情灿若朝霞。
FUJI。孩子们和我们,总有一天都会离开这里。
在这里,没有谈论未来的权利。
出门去的时候ATOBE迎面撞到OSHITARI。后者皱了眉望过来。
KEIGO有困扰吧。
ATOBE揉著眉心想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一边潦草地摇了头准备回家。笛声沉静得仿佛一潭死水,让人觉得心里空荡荡地难过。ATOBE恍惚间看得到飞扬起来的尘土慢慢湮没一双碧蓝色的眸子,陌生的神色里带著久违的熟悉的安然,星星点点地点缀著寂寞。
ATOBE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FUJI站在高处眺望不远处尘土飞扬。声速慢半拍,像配音失败的电影。SENGOKU仰视著少年的身影,缓缓敛了微笑。
他喊他SYUSUKE。FUJI低眉看过来,扬起微笑。他唱歌,声音穿透空气中的不安因子,撞击出更活跃的气息。比人心更蠢蠢欲动。
各种声音汇杂在一起。SENGOKU依旧清晰地听得到FUJI的嗓音,在冰冷的躁动中温凉如水。
他不唱离别。故乡依旧在远方。与爱情相距整整三万光年。
远在几千英里之外,ATOBE正以一种微妙的状态,沉沉坠入梦境。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