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十四宫吧 关注:493贴子:28,540

断裂的记忆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宫儿的叙述到了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我看她的双眼,泪水已经干涸了,其实心底还是潮湿得如一片沼泽。我的心早已被她那故事里的萱萱牵动得无法自已。
我说,其实萱萱还是很幸福的。
宫儿并不回答,眼睛只望着窗外,好像身躯突然被抽空了一般。
她缓缓道:“后来我被逐出圣域,我便再不知道萱萱的情况。”那回忆是断裂了的。
我问,那你怎么知道萱萱死了。
听我说下去吧。我是宫儿,我有本事了解一切,我只是对生命的无常和人心的变幻无能为力,这真是宫儿最无奈的地方。她抬起头,我见她喉咙动了动,必定是将难过的滋味硬生吞下。这个坚强的女孩儿,心里受的创伤不亚于任何人,我只从她的脸可以看到,那一瞬间难以捕捉的沧桑表情。


40楼2009-04-06 18:06
回复
    天蝎宫后面也有一片风景,花都长得低矮。萱萱却觉得,长在水瓶宫后的那些太阳花,更适合活在这里。米罗有一张明媚的脸,笑得自信,戏谑,不轻易忧伤。
    米罗见她走远,同卡妙谈起,听说教皇殿来了个女子。卡妙皱眉,不以为意,眼望向别处。米罗说,圣域到处都是长着长舌头的人,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卡妙看他笑得鄙夷,也不禁长了好奇。米罗道:“男人女人都不过如此,逃不过欲望那东西。”
    卡妙说,这样的话恐怕叫教皇的名声染了污点。
    米罗背着手:“那个女子很会经营温柔乡。”想一阵子,又回头:“你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真爱吗?”
    你若问的是教皇和那女子,我真不会回答。
    米罗挑眉,难道我问的是你和后面那个小孩儿?
    卡妙一怔,随即走出去,扭头和米罗道别:“我该走了,等着他们到水瓶宫来。”
    米罗抽抽鼻翼,不置可否。
    萱萱也走出来,跟着卡妙出去。
    米罗又用话拦他们:“你将这个女孩儿带去,难免会受牵连。”
    卡妙头也不回了,她无处可去。米罗便露出一抹笑意:“也是的,哪个宫里也收不下这个人,除了你水瓶宫。”
    萱萱出来,一同离去,又和卡妙说些天南地北的话。提到教皇,萱萱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很快恢复了自然,说起她和宫儿曾经见过教皇拾来的一个女孩儿。卡妙知她说的是刚才谈论的女子,便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萱萱说,那个女孩子叫做拉斐尔,长得很漂亮,她和宫儿一样能听到我听不清的声音。
    卡妙问:“你不能听到?”萱萱大致将夜里和宫儿在树林遇到的情形说了。“教皇和她说了什么?”卡妙追问。萱萱说不知道,她什么也没听到,不过拉斐尔后来很不高兴地走了。
    “教皇绝不会轻易将一个女子摆在他身边。”卡妙心里说。他告诉萱萱:“既然你说得她有绝世的美丽,我们将来一定要去会会她的。”萱萱问:“为什么?”卡妙也觉得这样说很失言,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人们是不知道的。当日晷上的火焰慢慢地熄灭,当雅典娜的生命渐渐消逝,当浴血的英雄们为了信仰而战。拉斐尔肆无忌惮地走进了教皇的浴室里。
    他正坐在水中,沉默。背后裸露的肌肉张扬着青春和力量,垂下来的头发还是蓝得很清澈。教皇若有所思,并不察觉后头进来的拉斐尔。
    拉斐尔也脱了衣服,走进水中,从背后拥抱教皇。
    他惊得马上站了起来,随即是愤怒。他不容许任何人随便进入自己隐私的角落。房间是不允许的,更别提他的心。
    拉斐尔低声说:“让我留下来。”
    教皇不忍用力摆脱。这双白皙的胳膊是揽不住他结实的一身,他稍微用力,她的双臂便会断开。
    拉斐尔慢慢地也站起身,紧贴着教皇光滑的身躯,慢慢地想要将他扳过来:“夜里太黑,我没有看清你的脸,让我记住你。”
    教皇忽然用力一挣,拉斐尔整个跌倒在水中,一池的碧波让她连连呛了好几口。教皇迅速拿起放在池边的面具戴上,她眼见他的头发慢慢变黑。教皇低声道:“滚!”
    拉斐尔只得起身,匆匆穿好了衣服,落荒逃去。


    41楼2009-04-06 18:06
    回复
      2025-11-10 01:45:4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歇歇气儿


      42楼2009-04-06 18:07
      回复
        呃,还是没见到我。。。


        删除|44楼2009-04-06 18:25
        回复
          努力填坑


          IP属地:北京46楼2009-04-07 12:32
          回复
            我已经写了7万字了,要搬多久……


            47楼2009-04-07 22:30
            回复
              曦柔的步子很急,她开始嗅到不寻常的气味。在这诡秘的地方生活过,她自然也练得一个敏感的头脑。离开了处女宫,她没有再走进任何一个神殿。沿途从树影间窥望,并不见得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那些年轻的圣斗士们现在在哪儿了,曦柔无从得知。
              “曦柔,你回来。”那是穆的声音,从远处直入她的耳朵。“抱歉我让你奔波了一路,但你回来,别再前去了。”
              曦柔停下脚步,对着风过来的方向,说:“我没有找到萱萱,连宫儿都没有看见。”
              穆说:“你快回来。很多事情我们是无法预见的,往前去恐怕也是徒劳。”况且前路危险,穆已经后悔让曦柔一人过去了。
              曦柔一路回来,见着一些人抬着尸体,往山崖那边的坟地走去。她没敢凑上前去,总是怕看见相熟的面孔,心会如刀绞一样直不起身子来。走下白羊宫不需要多长时间,但是有的人却在这条路上付出了一辈子。
              曦柔一看见那沉稳的白羊宫殿,心便开始雀跃,回到了家一样,迫不及待地奔进去。才进门,见穆已经立在那里,脸上是温吞的焦躁。曦柔情不自禁地扑进他怀里,穆也张开双臂搂紧。只是片刻,却犹如过了一生。
              他们很快就分开,各自站在一处,仍然是低声细语,心里却各怀了温馨的情绪,说着说着两人都跑了神,兀自地想着刚才难以控制的拥抱。
              贵鬼进来,叫穆快去看女神,箭入胸口更深了。
              穆和曦柔急急地跑去,看见地下躺着的她,痛苦地闭着双眼,仿佛梦见了极恐怖的事情,分分秒秒地想要从深渊挣扎出来。
              曦柔说:“怎么会这样了。”
              穆摇摇头,又抬头看远处的日晷。你看那上面的火焰,一把一把地灭了。
              曦柔说:“射手宫的火也要灭了。”她猛一回头,同穆说:“我很担心萱萱。”穆用手轻抚了她的发,随即又收回:“萱萱和他,是互相的梦一场。”曦柔不明:“他是谁?”卡妙吗?
              她很想知道,她那弱如草芥的妹妹萱萱,如今长在了何处,是否能在夹缝里苟活着下来。她自然不知道萱萱已和卡妙走到水瓶宫。
              萱萱站在水瓶宫的大殿前,笑着对卡妙说:“每次走到这里我都害怕。”
              卡妙低头:“现在呢?”
              他们忽然相视一笑,不再言语。卡妙依然抬起手,让她把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然后慢慢往里走去。不知为何,这在他们心中颇像一个仪式,仿佛那熟悉百遍的水瓶宫的尽头,是一个无穷尽的轮回。
              这边的曦柔忽然感到心里一阵酸楚,没来由的。
              一个男人忽然向右弯着身子,探进头来,像个小孩似的大声地喊了一下:“喂——”
              白羊宫里的人们立刻抬头去望。
              曦柔认得那白色头发的男子,自称为天殇的长袍怪人。她立刻站到穆的前面,倒是穆和贵鬼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穆笑道:“傻孩子,该由我站在你前头才是。”
              天殇慢慢地往前走。贵鬼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冲上去。却是穆微微笑了一下,略略鞠躬道:“是天殇师兄。”
              天殇摸摸下巴,那上面光溜溜的,他看看自己的手,鼓了鼓腮帮,自言自语:“我的胡子呢?”
              穆问他:“天殇师兄这次回来圣域……”
              天殇打断他:“我师弟有点麻烦,你帮助他一下。”
              穆正要追问,他已经迈开步子离开。
              曦柔指着问是谁,穆看着他的背影,告诉她,那是天殇,沙加的师兄,长年在外云游,这次回来,必定料到有事。


              48楼2009-04-09 19:43
              回复
                虽然是白昼,但教皇殿里仍需点满了灯,才可以亮堂些。
                教皇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拉斐尔缓缓走出来,在堂前抬头直望他。她换了身轻纱,身材裹得玲珑火辣。
                身后传来脚步声,每行一步都仿佛将地皮给掀了起来一般,重重抬起,重重落下。教皇在上头问:“伊利丹,你可准备好了?”
                拉斐尔扭个身子打量,见是眼前站着一个魁梧的少年,头发乌黑坚硬,表情冷漠,衣不蔽体。她吓了一跳,眼睛不禁瞪圆,又不敢再细细瞧他。
                少年虽然一身壮实,但五官分明,轮廓刚硬,生得也是气宇轩昂的。但拉斐尔总觉得他冷漠得有些过分,用她那一下能望穿人心的眼睛,似乎也不可触到少年的心脏。
                教皇挥挥手,示意少年伊利丹离开。
                伊利丹不行任何礼仪,转身便走。目光掠过拉斐尔的时候,不为所动。倒是拉斐尔又一次颤抖了一下,心里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惊慌来。
                拉斐尔走上前,半蹲在教皇膝下,回头望他,见他一张面具裹得脸极紧。她用柔声呼唤教皇,身上的轻纱慢慢滑下。教皇低下身子,拉斐尔分明闻得他身后蓝色的长发里一股清新自由的味道。她便用手指去慢慢地拢,慢慢地梳理。教皇的手捧着她的背后,拉斐尔也渐渐闭了眼。
                他们这样温柔地对峙了好久,拉斐尔睁开双眼,看见教皇并不前进。他隔着冰冷的面具看她,眼神流露的犹豫和哀伤,拉斐尔觉得自己能一下子都捕捉到。她是不明白的,抬手抚摸教皇脸上的那块铁。教皇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将它挪开。
                “拉斐尔,若我今生欠了你,来生也不一定能还。”教皇发出一阵叹息。
                拉斐尔扑进他怀里,低低地说:“何须谈将来。”
                他们就这样,第一次相拥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似乎变成了一座塑像,凝固在那里。
                宫儿自然是不知道义父的一切。
                她在悬崖上站得久了,抬起头,将手罩在额上眺望。这里可以看到的处女宫,安安静静地站在云雾中。刚才一刹那过去的金光,宫儿是注意到了,于是她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一些人陆续将尸体抬来。
                宫儿认得一些。她看他们将尸体草草埋下,有的连个墓碑也没有。生命也不过如此,脆弱不堪。常常跟着师傅在殿前冥想,还不如眼前目睹的一切真实,想来师傅也是承受了许多无能预料的灾难,才顿悟了人生吧。
                “宫儿。”
                宫儿抬头,忽然笑得将手里的铲子抛下,扑上去,叫道:“师伯!”
                天殇同沙加的这个小弟子见面不多,却异常有缘,总爱逗弄着她玩儿,有时也伙着小宫儿捉弄沙加一番,然后装作置身事外。
                宫儿拉着天殇,说个不停,又抱怨了师傅。天殇沉吟:“宫儿,你不信师傅了?”宫儿愣了一下,嘟嘴:“并不是……”
                没等宫儿多想,天殇一下子又恢复了顽童神态,夺过宫儿的铲子,在地里乱铲一气,那一株株刚种好的花,被他踏得东倒西歪。宫儿抢不过他,挥手去打他,哪知力气过大,一下子将半块坟地打了个土崩瓦解。
                新坟旧坟全都张开了,不能安息的灵魂一时在半空游走。
                天殇丢下铲子,指着宫儿叫道:“你坏了!”便一溜烟没了个影子,空留下宫儿在此处惆怅。


                49楼2009-04-09 19:43
                回复
                  2025-11-10 01:39:4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水瓶宫里剩下卡妙一个人了。他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从前卡妙是听过沙加讲佛的。他对着他的爱徒宫儿,低声地温柔地说。下面那个灵动的小女孩儿扑闪着大眼睛回望他。卡妙只从沙加门前经过,然后站定,听到他说:“你不要相信宿命,虽然它是捆绑你一生的绳索。”
                  卡妙对着自己粲然一笑,由衷地发自内心,直到他看见他的学生冰河,带着笃定或凛然的神情走至他面前。
                  萱萱在后花园坐着,抬头看,觉得一切都还是云淡风轻。圣域的天空也不常常是阴暗。也许她这刻心情好着,眼里的一切便都柔和得如水了。
                  花园里并排站着的太阳花和向日葵开怀极了,露出了可爱的小脸庞,朝着有太阳的地方使劲地微笑。萱萱倚在一株矮树前,忽然觉得眼皮很沉,渐渐地就昏睡过去。她肯定梦见了什么,还在睡梦中绽放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曦柔也在白羊宫的前面看天。
                  穆就在前头,刚刚仔仔细细地查看过雅典娜的伤势,回头道:“我还是相信他们的。”
                  曦柔看着穆一个人立在风里,半低着头,背影有些佝偻。心里陡然地一酸。他心上负担的事情是多了。若说这世界不公,将过多的责任堆加在他身上,这又过于沉重了。每个人的使命和信仰都是一根鞭子,抽打在身上无伤无痕,疼痛却在心里。
                  这样想着,曦柔不禁走上去,从背后揽住了穆。
                  穆不回头,将手捂在她抱在他胸前的抱拳上,温柔地摩挲。
                  曦柔说:“我从背后听到你的心跳。”
                  穆笑笑:“我用我背后的心跳感觉你的心脏。”
                  他们这样互相咀嚼着文字里甜蜜或者酸楚的味道,经常乐此不疲。
                  贵鬼走过来,唬地用双手捂住双眼,口中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两人都笑了。曦柔走过去拍他胖乎乎的手:“小鬼,胡说什么。”
                  贵鬼搔搔脑袋,你们干脆结婚吧。这话让两人都红了脸。往时曦柔还会追着贵鬼说要撕他的嘴,今日她竟不动了,站在原处,等待着一场甘甜如霖的雨露一般。
                  穆看了看雅典娜,突然转身抓紧曦柔的肩膀:“雅典娜殿下会是最好的证婚人。”曦柔用力地点头。不必说了,这就是她需要的最好回答。
                  三人同时蹲下去,闻到雅典娜温热的躯体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曦柔想起宫儿:“这个丫头到底哪儿去了?”
                  穆说起,刚才沙加要他帮忙,救下一辉。曦柔听罢:“那么沙加大人还是平安的。”说完自己也笑,这个近神的人物洞测一切,自己的说法未免幼稚。又解嘲似的添一句:“那么宫儿也不会担心了。”
                  “宫儿离开圣域了。”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穆知道是沙加。倒是曦柔急急地奔过去,拉着沙加:“大人,你说什么……”
                  沙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地仍旧重复一句:“宫儿离开圣域了。”


                  51楼2009-04-09 19:44
                  回复
                    曦柔的心有些忧伤。聚散终是无常。她抬眼看去的穆,正在和沙加交谈着什么,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天,他也终将会离去。曦柔不敢想下去,念头一动心就会疼得要命。
                    水瓶宫的火焰招摇几下,灭了。
                    曦柔正好一抬头,不知为何心中有十分不详的预感。她跑向穆,晃晃他的胳膊:“穆……”穆也看到了。忽然传来一阵叹息,他们四望,却发现这叹息声并不是从他们任何一人嘴里发出来的。
                    沙加面向水瓶宫的方向仔细地望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不语。
                    穆问他:“天殇师兄回来,你知道吗?”
                    沙加点头。
                    穆一脸凝重:“圣域必定是有很严重的危机,才值得他回来一趟。”
                    沙加还是如常,迈开步子往上走去:“任何危机也总有到头的一刻。师兄这次与我有默契,得了我的心意,特地过来。我要好好谢谢他。”说完就走了。
                    曦柔很想去水瓶宫看看,穆没有开口。她知道穆是不同意的。贵鬼也劝她。她只好用他们的话来安慰自己。卡妙若是不能保护萱萱,曦柔这弱质女子,又怎能将一个萱萱妹妹平安带出来呢?
                    曦柔想到萱萱,想到出走的宫儿,泪流不止。
                    这次便换穆在后头抱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说:“如果是心疼,就哭吧。总把一切归为命运,这其实是很伤痛的一件事。”
                    是的。流泪的人何止一个。
                    卡妙和冰河同时使出曙光女神的一刻,整个水瓶宫只有卡妙和萱萱的心是暖的。那时萱萱在花园里,微笑着,等待着。她其实是预感到的,卡妙向她挥手的时候,那种气氛奇怪极了。
                    他对她说:“去吧。”
                    她听到的是:“再会吧。”萱萱那时就在想,去哪里再会?两个人的命运悄悄地绑在一起,自己都浑然不知。
                    萱萱慢慢地从小花园里走回去,她留意到远处的日晷,属于水瓶的一盏火焰渐渐地熄灭。卡妙教过她如何辨认水瓶的符号。萱萱将一只手指含在嘴里,举起另一只数数,灭了。
                    萱萱的心猛然膨胀了一下。
                    她走进殿里,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被冰冻结成两具雕塑的尸体。她不敢看卡妙,直望过去,对面紧闭着双眼的,正是她曾经在天平宫里看见的少年。萱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少年能够复活,然后最终来到这儿。她想起最近时时听说的“宿命”这个词,不禁悲哀地想:人生无非是注定的轮回再轮回吗?
                    萱萱花了好长时间,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才鼓起勇气在卡妙身边蹲下,轻轻地搬起他的头,看着他的脸。她都凄凉地用“搬”这个字,来形容自己靠近卡妙身体的感觉了。
                    卡妙的眼闭得不紧,真的如睡着了一般。
                    她低下头,用唇碰碰他的额头,脸,最后是他的嘴。
                    再见了,卡妙。萱萱在心里说。再见了。
                    她的眼中一滴泪水也没有。
                    直到穆和曦柔赶到,冰河被带走,萱萱仍然坐在卡妙身边。曦柔拉着萱萱,要她起来,萱萱不说话也不起身。曦柔只好陪着她,给她盖上大衣,又搓搓她的双手。
                    没有用的,萱萱的身子冰凉,连眼底的最后一抹光彩,都渐渐变成白色的了。


                    52楼2009-04-09 19:44
                    回复
                      十二个小时,人生的起和灭,完成一世也就在弹指之间。他们终于在教皇殿里‮合集‬了。
                      大家惊讶地看着撒加从教皇的袍子里剥落,双眼瞪成红色。
                      雅典娜的微笑是他的太阳。撒加拿起雅典娜的手杖,自裁,然后带着一抹笑意在她怀里死去。
                      这都是短短一瞬的事情。
                      这本不是一场悲剧,生与死都各自为着履行自己的使命。
                      穆这样想着,觉得可以好好安慰曦柔。
                      沙加看着地下的撒加,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穆叫住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沙加说:“你呢?”继而两人相视,心照不宣。
                      底下来了些人,要将撒加的尸体抬走,和着别的圣斗士一同葬在悬崖上。
                      突然从里间冲出个人,将很多人都吓了一大跳。大家以为教皇殿早就空了,除了殿后那座高耸的雅典娜神像。却不料是个美貌女子,穿着婀娜的衣服,手里拿了把扇子,神情慌乱,泪光四溢。
                      “你死了……”女子伏在撒加身上,痛哭起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人认识她。
                      她是拉斐尔。一直看着这个故事的人们会知道。她的艳丽让教皇迷了眼,哪知他们在耳鬓厮磨间已经暗生了情愫。
                      拉斐尔抬起头,看着站在众人间的雅典娜,眼里满是仇恨。
                      她叫了一声:“你为何要他死!”
                      雅典娜没有说话。倒是星矢几个拦在前面,唯恐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雅典娜轻轻拨开他们,示意让她上前。
                      可是为时已晚。
                      谁也不曾想到,拉斐尔举起扇子,那合起来的扇柄后头藏了一把柳叶形的尖刀,她将它刺向自己的喉咙,然后跌落在撒加身上。拉斐尔的鲜血是浅蓝色的,和撒加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奇怪的颜色,好像一道扭曲的霓虹,匍匐在地上,呻吟不已。
                      “殿下,我随你而去。”拉斐尔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那里有我们绮丽的生活,相信我。”随后死去,眼睛迅速闭上。
                      负责殡葬的下士们问:“要把她和撒加大人一起埋葬吗?”
                      大家也将目光一起投向雅典娜。
                      这个长着淡紫色长发的女神点点头。年轻的脸庞已经脱了稚气。死了一次,谁都会涅盘。
                      从教皇殿下来,沙加说:“该找宫儿回来。”
                      穆疑惑极了。
                      沙加说:“只怕要找这个小妮子不容易。”
                      穆点头:“我去水瓶宫,将曦柔和萱萱接回去。”
                      沙加睁开眼睛:“你叫曦柔节哀。”说完便走了。
                      穆在后头问:“该节哀的是萱萱吧?这个女孩子,我还是很担心……”他忽然看到沙加手上多了一串佛珠。之前看到在天殇身前,也曾挂了一串,穆想着,觉得他们师兄弟两个有相同的佛珠不是什么大事。


                      53楼2009-04-09 19:45
                      回复
                        宫儿的故事说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她问我要萱萱草的意图。这种草奇怪得很,有时寻它很容易,有时又像它真的灭绝了一般,即使循着植物图鉴去找,也不能找到。如今看来,我在溪边挖到它,宫儿又在此处见到我,全都是因为我和萱萱的缘分了。
                        我们坐在窗边的小桌子,一路听一路觉得心痛不已。
                        茶和酒上了一壶又一壶,怎么都不能抚平我的心悸。
                        宫儿说,我知道这个结局的时候,几天几夜都闭不上眼睛。我是真的喜欢萱萱,我从来没有这么剧烈地后悔过。
                        我问她后悔什么。
                        宫儿咬咬牙,坚定地说:“不该丢下她,一个人走。”
                        我向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什么用,曦柔不是也救不了她吗?”
                        宫儿摇摇头:“我比曦柔姐姐力气大,我会拉着她不让她往鬼门关里走的。”言罢,又泣不成声了。
                        我们在说话间,我不止一次留意到旁边一桌的一个男人,独斟独饮,眼睛不时瞥向我们。
                        我悄悄问宫儿,认不认识那个人。
                        宫儿望了一眼,摇摇头。
                        那个男人的眼神流露出一种奇怪的忧伤。我只是有直觉,认为他一定也和宫儿说的那个故事有关,不过碍于是陌生人,就不上去问了。
                        吃完了饭,我们结账离开。果然,那个男人追了过来,开口便问:“请问,萱萱葬在哪里了?”


                        55楼2009-04-09 19:46
                        回复
                          加油更新


                          56楼2009-04-10 18:06
                          回复
                            卡卡快点贴啊,我要看,呜呜~~~~


                            57楼2009-04-10 21:32
                            回复
                              2025-11-10 01:33:43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 60.242.30.*
                              o !!!!


                              59楼2009-04-11 23:0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