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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我们的季节》土银、高桂、冲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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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大哥哥,你睡着了吗?”夜晚,小女孩又偷偷溜到牢房里来了,她隔着围栏推了推正在闭目养神的银时。
“是你啊,小鬼。”银时伸了个懒腰,自从那位家主阻止了手下的拷问,他就再也没有挨过打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条命会什么时候被他收回去。
“我不叫小鬼啦!呐,给你这个,大哥哥。”小女孩嘟了嘟嘴,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银时嗅着空气中甜甜味道,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是棒棒糖哦,今天的客人送给我的,我一拿到就想和大哥哥分着吃了。”小女孩席地而坐,又从怀里又掏出了几颗包装漂亮的糖果。
“客人?”银时也不客气,直接接过了小女孩递过来的糖就吃了起来,只是他有点意外,像池田家这样的地方居然也会有客人?
“嗯嗯,是一个有着清爽黑发,很帅很帅,却不爱笑的大哥哥哦。”小女孩一边回想着土方的样子,一边对银时描述着:“好像是姓土方,名字……嗯,我忘了……”小女孩不好意思地笑笑。
“切,直发有什么了不起的,阿银我要是有一头直发绝对会很受欢迎的!”从小到大,不论在那个地方,银时只要一听到直发都会从内心深处油然升起一股执念。以前在私塾对松阳的也好,后来在战场上对高桂两人的也好,哪怕是现在,深处牢狱,他也忘不了这个习惯。
一阵冷风吹来,银时才下意识看向狭小的窗口。
“下雪了啊。”银时含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说道。
“有人来了,大哥哥,我得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小女孩慌忙起身,在把糖都塞到银时手中后才匆匆离去。
银时看着那有些慌乱的小背影有些好笑,他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有几片雪花被寒风吹了进来,银时伸手接住,但那纯白漂亮的东西在自己掌心里存在了不到一秒钟,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潮湿的痕迹。
“我还是第一次见犯人像你这样悠闲的。”微醺的池田家家主缓步走来。
“呦,大叔,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玩?”银时熟络地打着招呼,正如家主所说的那样,一点没有囚犯的样子。
“闲着无事罢了。”家主回应。
银时当然知道他是在说谎,那小鬼刚才明明说前面正在招待客人的。他仰头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估计是来了什么对白夜叉有兴趣的家伙,想从家主这里要人吧。
终于,自己的死期到了吗……银时瞥了一眼窗外的飞雪,哪怕是这样让人不怎么喜欢得起来的场景,以后,也是看不到了。
“喀啦!”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响起,家主在银时惊愕的目光中拉开了牢门。
“你走吧。”
天知道银时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受到了多大的冲击?走?他是在放自己走?放十恶不赦的白夜叉走?
“实不相瞒,前厅被我灌醉的那位贵宾对你很有兴趣,从我们成为朋友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一直在打听有关白夜叉的事……”家主走进牢房把银时扶起来,虽说在自己阻止之后,这个少年就没有再挨过打了,但他之前身上留下来的伤还没好全。
他并不知道真选组的副长以前和白夜叉有过什么交集,但他不敢冒这个险,这个少年在池田家待的时间越长,暴露的几率就越高。反正他对这个为救小女孩甘愿落网的人从来就没有过杀心,攘夷战争也结束了,他早就看出这孩子不可能再回到战场上去厮杀,多救一条命,权当是积德了。下定决心的家主,果断在今晚招待土方的时候灌醉了他,放这少年自由。
“让犯下罪孽化身恶鬼之人,重归于人者,唯有人。所以我没有斩杀你的资格,鬼没有斩杀鬼的资格,你们不是约好了吗?”家主捡起落在地板上的一颗糖果,放回银时手心,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
“你……”银时还没回过神来。
“我能做的就只有打开这扇门了,之后的就靠你自己了。”家主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他回到前厅,把喝醉的土方扶到客房。
“Gin……Kin……”睡梦中的土方呢喃着不知是金还是银的字眼,家主也没有过多在意,为他盖好被子就出了房门。
就这样,曾经在魇魅之战后有过短暂相处的银时和土方,在池田家家主毫不知情的“善意”之下擦肩而过。下次两人相见,便是三年之后的池田屋事件。彼时,原本留着长发的土方早已剪去了陪伴自己多年的马尾,穿上了真选组的制服,成为了真正的鬼副长。而白夜叉却早就不是白夜叉了,只是歌舞伎町万事屋的老板,坂田银时。


104楼2020-08-01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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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攘夷战争结束的第八年,开春之后,空间终端站的建造进程加快了很多,当然,前来破坏的浪人数量也在翻倍。在和一些明显训练有素的武士交手之后,土方确信桂小太郎一派已经来了江户。不过幸好只有他,若是连高杉晋助也一起来了,恐怕江户必乱。
    此刻深处宇宙的高杉不是不想来江户,只是他觉得时机还未成熟。更何况,他现在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三郎对一把小太刀的改造成功地引起了他的兴趣。在嵌入了机械芯片之后,那把原本平平无奇的小太刀以一个类似“生物”的姿态呈现在了高杉面前。
    这个东西他后来是给桂看过的,只是桂并没有在意,更加不会想到这就是两年后那把险些要了他性命的红樱的雏形。三郎虽是一个机械天才,却不会锻刀,高杉很清楚,一把足以摧毁黑暗笼罩下江户的妖刀,需要一点一点来锻造。他是个很有耐心的猎人,有的时间慢慢寻找合适的刀匠,妖刀红樱的问世,只是早晚的问题。
    寂静的巷子中,土方手臂一挥甩掉刀刃上的血,并利落地将那把刃部已经出现了缺口的太刀收进了刀鞘之中。不得不说,最近自己的工作量真的加大了很多,叼着烟把捕获的浪人押往池田家的过程中,土方疲惫地活动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
    “绿灯了,副长,我们走吧。”手下的队士提醒道。
    “哦。”土方回应了一句,就随着几人一起往前走去。
    来往的人群中嘈杂声不断,土方在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与一个哼着歌的白衣人擦肩而过,不经意的余光瞟到那人好像还含着一个棒棒糖。
    都多大的人了还吃糖……土方心里吐槽着。
    “扑通——!”然而,他内心的吐槽声却被突然之间加快的心跳声打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土方停下脚步,右手抓住了左边胸腔前的衣服。这种怪异的感觉……放在玄幻漫画中,应该就是所谓的力量共鸣吧,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呢?
    他转过身,试图寻找那个让自己出现异样感觉的家伙。只可惜,视线之内,人影洪流。
    “副长,请快一点,要红灯了。”已经站在马路对面的队士朝着土方招手,他在回神之后不禁笑自己蠢。怎么可能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呢?早就过了中二的年龄了。快步走到队士们旁边,土方把手中的烟头扔进垃圾箱,朝着池田家的方向走去。
    虽说中间遇见了很多阻挠,但空间终端站还是在预期之内竣工了。土方在帮幕府迎接了HATA星球的王子之后就回了京都,原本以为真选组会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没想到,他刚回来不到一个月,上面的调令就下来了。
    “全员前往江户?”土方拿着文件自言自语,顺手拉了拉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虽说已经开春了,但气温还是比较低的。
    “没错哦十四,据说是因为桂小太郎一派入驻江户,天子担心刚刚继任的茂茂殿下,所以才把真选组调过去的。这下子,咱们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哈哈哈哈!”依旧神经大条的近藤豪爽地拍着土方的肩膀。
    看着眼前这只没头脑却活得开心无比的猩猩,土方心里表示无所谓,只要是跟随这位大将,在哪里工作都是一样的。而且他敢确定,这样想的不仅仅他一个,山崎啦,原田啦,还有……
    “嘭!”一颗炮弹直接轰断了土方的思维,他顶着一脑袋的血从残破的废墟下爬出来,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补了一句:还有那个欠揍的总悟!
    大概一周以后,真选组全员坐上了前往江户的列车。相比较其他队士的兴奋,土方则显得淡定多了。废话!自己之前那一年左右的监工又不是白做的,江户对于他来说早就不是一个新鲜的地方了。
    正式搬入新建好的屯所以后,土方在挂着“副长室”牌子的房间里整理自己的东西。他向来都不是个邋遢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不把所有东西收拾好,是没法安睡的。
    烛光之下,土方细心地把最近不会用到的物件一个一个地往柜子里放,在轮到某个东西的时候,他不禁停下动作,发起了呆。
    打开的包袱中,带着银色金属的钵卷与一把有些旧的太刀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
    “白夜叉……吗?”昏暗的烛光中,土方将那把太刀从不太合适的刀鞘中抽出,锐利的双眸映射在刀刃上。对于那个困扰了自己好几年的白色身影,与其说是一股持续不下的好奇,更不如说是一种执念。
    即使多项资料都在告诉他,白夜叉已经死了,但土方还是没放弃过寻找。因为他太想擦亮那段模糊的记忆了,不完全想起来的话,他会很困扰。
    “喂十四!收拾好了吗?松平大叔请大家喝酒。”门外传来近藤的声音,土方回应了一句就把那两样东西收起来了。
    “真是的,也不看看这会都几点了,要喝酒不会提前说吗?”土方碎碎念。
    “嘛嘛~别在意这些细节嘛。今晚就好好放松一下,从明天开始,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放松了呢!”近藤揽过土方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知道了。”土方扯了扯嘴角。
    “我说……能收敛一下吗?”
    歌舞伎町,松平定好的酒店。土方一脸黑线地看着眼前一群喝醉酒正在撒酒疯的大老爷们,有种想立马打道回府的冲动。
    “嘛嘛,土方先生不要在意他们啦,来,我给你满上。”总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笑得一脸纯良向土方敬酒。
    “喂,算我拜托你。哪怕是下毒,能请你稍微掩饰一下好吗?”土方看着眼前那杯不断冒出紫色毒烟的酒嘴角抽搐。
    “切!失败了!”总悟别过头。
    “承认得要不要太干脆啊你!”土方跳脚。
    环顾了一下周围,穿着新制服的队士们已经东倒西歪,土方扶额,说好的真选组一定要在江户大展身手呢?头炮都没打响啊喂!
    无奈地叹了口气,土方拿起自己的刀就离开了酒店。虽说明天才开始正式接手保卫江户的工作,但提前熟悉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喂喂,快看那个帅哥!好有型啊!”
    “啊!还留着马尾呢,真帅!”
    “看他身上的制服,应该是新调任过来的真选组队士吧。好帅啊!”
    “要不要过去搭个讪?”
    “我也觉得!”
    原本只是想安安分分巡个逻,但无奈土方的长相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路过一个橱窗的时候,他抬眼看到了映在玻璃上的自己。
    “切。”很显然,副长大人并没有对着自己花痴的爱好,反而觉得这副引人注目的面孔太麻烦。
    几分钟后。
    “那个……客人,这么好的头发,您确定要剪掉吗?”理发店中,店长大叔再次向土方确定。
    “嗯。”土方看着镜子中披散着长发的自己,毫无留恋地给出了答案。
    “好吧。”店长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既然来了新地方,也是时候换个新面貌来应对新的工作了,土方这样想着。


    106楼2020-08-01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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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华绽
      1
      来到江户之后工作绝对会比在京都的时候忙很多——虽然土方早就在接到调令的时候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在看到几乎堆满副长室的文件时,他还是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
      “近藤老大昨晚喝高了,这些就拜托你了土方先生。”两分钟前,总悟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背对自己挥挥手,直接把烂摊子甩给他了。
      “那个混小子……”土方咬牙切齿地顶着脑门上暴起的青筋,喊来了山崎。
      之后的一周之间,真选组的队士们都没有再见过土方,只是从给他送饭的山崎监察那里听说副长一直在处理文件。
      有那么多吗?队士们疑惑。
      ——这不废话吗?!副长室里的土方简直无语了,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效率低下了。之前负责处理这些文件的人如果此刻站在他旁边的话,自己早就送他上西天了。
      现在是攘夷战争结束的第九年对吧?可为什么他面前这份第四年三月时真选组被暂时命名为壬生狼的文件还没盖戳?
      玛丽隔壁的!土方在心里狠骂一句之后,直接把文件揉了顺手就扔进不远处的第四个大纸箱。
      正巧进门帮他添茶水的山崎在看到明显减少了很多的文件之后不由得感叹:副长工作的方式简直太强太高效了!
      三天前,刚被点到名的山崎后背一凉,心里还想着副长该不会是想把那些破文件丢给自己吧?没想到战战兢兢地过去之后,对方只是吩咐他找来四个大纸箱而已。
      土方把堆在副长室里面所有的文件分门别类——重要、紧急、重要且紧急、垃圾。
      所以,即使是被点名了,山崎这几天的工作也只有端茶送饭和倒垃圾而已。
      第8天的时候,土方终于处理完了之前堆积8年的文件,顶着一双黑眼圈走出了副长室,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正拿自己丢掉的垃圾文件做火源烤红薯烤得正开心的总悟。
      “……”
      岂可修!
      虽然在江户的工作开端的确不咋地,但土方想着之后应该会慢慢好起来的吧……说实话,他还是有那么点期待的。
      但事实却残酷地甩了一脸,每天除了巡逻,抓攘夷志士,处理各种幕府丢下来的杂活,他还得应付总悟不厌其烦的暗杀,一遍一遍收拾总想着打羽毛球COS越前龙马的山崎,最让他头疼的莫过于近藤。自从那家伙见了阿妙之后就彻底从一匹狼变成天天被人踩在脚底下摩擦的跟踪狂了,和肉体一起被踩在地上摩擦的,还有他那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智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土方吐了个烟圈无奈扶额,因为他发现偌大的真选组屯所里面,认真干活的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
      嘛~虽然琐碎了点,但对于暂时没什么人生目标的他来说,忙于工作也算件好事,至少可以用来消磨时间。但当后来自己最重视的真选组老是莫名其妙和歌舞伎町某家“黑店”扯在一起的时候,土方就觉得有点**了。
      然而他不知道,同样觉得**的,还有隐匿在江户另一处的桂小太郎。池田屋事件的时候他就后悔把银时牵扯进来了,甚至在那之后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让他们在不打扰银时的前提下,守在万事屋附近。怕的就是银时“白夜叉”的身份会暴露给真选组,给他引来祸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万事屋永远别和真选组有任何牵扯,但上天好像就跟他杠上了,偏偏不按他所希望的来。像是孽缘一般,万事屋总会莫名其妙地卷进各种和真选组有关的事件里。
      一开始,手下来给他汇报那帮走狗的猩猩菊长喜欢上了万事屋新八君的姐姐,他没在意——毕竟,与银时“白夜叉”的身份无关。
      后来,手下来给他汇报那群走狗的一番队队长经常和万事屋的小女孩掐架,他也没在意——毕竟,与银时“白夜叉”的身份无关。
      再后来,手下来给他汇报万事屋三人变装去真选组驱蚊赚(坑)钱,却以失败告终。甚至和他们一起在炼狱关搞出了一堆破事,他也没在意——毕竟,与银时“白夜叉”的身份无关。
      这些他也顶多和银时一起在西乡店打工跳舞的时候提过几嘴,并嘱咐银时:离真选组远点。再顺便阐述了一下自己救国救民的凌云壮志。
      “国家才不想被在这里穿着女装扭来扭去的家伙所救,阿银祝你壮志难酬。”妖冶的灯光下,银时毫不留情地怼着桂。
      而遭受着毒舌的人,也只是一笑而过。
      音乐停止以后,一粉一紫两个人都坐在桌边开始陪客人喝酒。桂瞄了瞄一副小卷子打扮的银时,心里想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货的脸蛋好看得很呢?他才走了一下神,旁边那个刚被自己暗夸过“好看”的人就已经无比豪迈地单脚踩在了桌子上,手里还拎着一个鼻孔里插着筷子的客人。
      “呃……”桂黑线地看着银时的壮举,心里感叹着他的暴脾气倒是一点没变,一旁的颚美怎么劝都没用。
      池田屋事件过后,他就彻底放弃拉银时入伙了,只是嘴上没说。那件事是他的失误,银时从来就没有想过所谓的“救国救民”,即使是一起长大的,他也不该在没有深思熟虑过的情况下,就把自己的理想强加在银时身上,那对银时太不公平了。
      就让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吧。桂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依旧顶着一脑袋十字路口的银时,突然愁了起来。这样脾气暴躁,应该没有女人能看得上吧……
      之后的事实证明:桂只猜对了一半。的确没有女人看上银时,但当他发现银时被幕府的狗盯上的时候,心里那个**的感觉还真不是用语言能形容得出来的!以至于万般火大+憋屈的桂直接粗暴地掀翻了桌子。顺便被他一起掀翻的,还有坐在桌子对面的高杉。
      高杉看着像是护崽老母亲一样的桂,觉得挺好笑也挺无奈的。就算他的蔓子再怎么操心,银时和真选组副长的关系也不会顺着他的意愿往下走的。而且他清楚得很,现在距离池田屋事件也才过去一个多月,土方十四郎对银时充其量也只是好奇罢了,哪儿来其他的情绪掺在里面?蔓子真是气昏了头了。
      这样想着的高杉很淡定地从榻榻米上站起来,揽住依旧青筋暴起的桂,把伊丽莎白刚才沏好的茶递到他嘴边。原以为喝完就能消停了,没想到茶杯都见底了,桂还准备继续叨叨银时的事,高杉懒得听这个话题,就直接用吻堵他了。
      外面月色正好,院子里早已过了花期的江户彼岸静静地守着屋里相拥的两个人。只是它不知道,桂在高杉怀里入睡的前一秒,都还在心里扎写着土方名字的小稻草人呢。


      107楼2020-08-01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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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江户热闹非凡的夏日祭奠,银时自然是很期待的,而且他刚从源外老爷子那里赚了点钱,不好好逛逛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只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想优哉游哉地捞金鱼或者是买金平糖估计是不行了。刚才在小酒摊上,与源外老爷子的一番谈话,以及对方眼中没能及时掩盖住的杀气让银时背后发凉。
        然而,源外老爷子并没有给他机会说什么,就找借口跑开了,尚未反应过来的银时就那样一个人留在了小酒摊附近,正好烟花也在天幕绽放开来。周围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赞叹那些绚烂,他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毕竟烟花这玩意,对他来说比较特殊。
        多年前,松阳带他去看烟花,然后他就遇见了桂和高杉。
        后来,松阳带着他们三个去坂本别馆附近看烟花。他们还一起在烟花和流星雨下许了愿望,虽然那四个平凡的愿望都没有被实现。
        再后来,离开战场,他回到荻城为松阳守墓的那几年,每次祭奠也都有看烟花,却总觉得刺眼得很。要不然,眼睛里怎么会有水呢?
        又一团彩色在夜空中炸开,银时的侧脸被柔光染得有些模糊。看着那些转瞬即逝的美丽东西,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抱着以前的记忆不肯放手,即使那记忆长满了锋利的芒刺,扎得他鲜血淋漓,遍体鳞伤。可他还是放不开,也不想放开。
        高杉和桂……估计也是一样的吧。银时刚这样想着,却不经意地瞥见了不远处命令机器人把炮火对准将军的源外老爷子。他意识到事情大发了,正要过去阻止,就被抵在背后的刀刃止住了动作。
        “果然祭奠还是越华丽越好啊。”熟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银时心里一怔——高杉晋助!
        可能是隔了多年时空的缘故吧,银时觉得此刻的高杉陌生异常。听他用兴奋的声音阐述着自己对破坏的痴迷,银时只觉得头疼。虽说自己之前有对假发说过,和高杉该见到的时候就会见到的。但现在两人真的重逢了,却是被人拿刀抵在后背这么个情况,银时的火气突然也就窜了起来。
        喂喂喂,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中二真的好吗?别那么瞧不起人了!区区野兽?他也是有的,只不过是白色的,名字叫定春!一拳撂倒高杉,银时头也不回地朝着源外的方向跑去。
        坐在原地的高杉啐掉口中的血,看向银时消失的方向,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之前不止一次听桂说过银时在江户的生活,但那个时候也真的只是听听罢了,心里并没有起过任何波澜。然而当他真正在人群中看到银时悠闲赏烟花的样子时,老师当年被斩杀的画面就蓦然出现在眼前,银时手中那把太刀划出的寒光,刺得他那只已经废掉的左眼生生地疼。
        心里的那股暗流也在一瞬之间开始暴涌,很轻易地就冲毁了禁锢它的堤坝,与那令人窒息的翻腾感一起出现的,还有铁链相互撞击的声音,以及野兽凄厉的哀嚎。
        高杉不甘心,为什么只有自己还在执着于过去。殊不知,另外两人也是一样的。桂是习惯了用稳健派的发展来转移注意力,而银时,早在他离开战场的那刻,就学会用吊儿郎当的生活态度来掩饰自己的痛不欲生了。
        所以,三个人,谁都是一样的。谁都没有忘记过,那些温暖的季节里,给予了他们温暖的,那个温暖的松阳。
        “就不能稍微换换吗?你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一直躲在暗处的桂最终还是走上前来,把高杉扶起。
        “你迟到了。”高杉抹了抹嘴角,对自己和银时刚才的冲突避而不谈。
        “抱歉。”桂明白他这会心情不好,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眺望远处,原本处于优势的机器人军团在冲田总悟和神乐发飙之后,已经定下了被全灭的结局。银时也已经制服了机器人三郎,真选组很快就会控制局面,这里没他们的事了。
        “回去吧。”桂扯过高杉的手臂,带着他走进了一条暗巷。
        回到住所之后,桂仔细地为高杉的嘴角上了药。
        “由着银时这样误会你,真的没问题吗?”他把药品收起来,有些担心。
        “无所谓,理解我的人,有你一个就够了。”高杉回应了一句,就站起身来上前两步靠在了门框。
        他抬头看着院子里早就落了花朵的江户彼岸,不由得想起了去年春天三郎还活着的时候,帮他和桂用这棵樱花树的花瓣酿清酒的情景,现在呢?酒还埋在树下,而那个跟了自己近十年,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却不在了。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桂看着高杉寂寥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说是高杉教唆源外老爷子这也不假,人的情绪,尤其是极端情绪若是不及时释放,绝对会出大问题。不过,高杉根本就没指望机器人的炮火能杀了将军,他策划这次混乱只是为了帮源外老爷子泄愤而已,所谓的搞破坏不过是顺便。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桂很清楚,早在三郎毅然跟随他们去长洲藩的时候,高杉就派了鬼兵队的队士前往江户一直暗中保护源外老爷子。直到池田屋事件爆发,三郎和其他几个攘夷志士的首级被放在河边示众,手下人跟高杉汇报了源外老爷子几乎崩溃的现状后,他才决定来这么一出,好让老爷子把痛失独子的悲伤和愤怒全部发泄出来。然后,再带着三郎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逝者已逝,再怎么将自己束缚在过去,那些东西那些人也不会回来了。道理高杉都明白,他也很清楚真正斩杀了老师的并不是银时。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恨,尤其是看见银时一副完全对过去视而不见,活得逍遥自在的样子……
        刚这样想着,高杉原本轻握着门框的手就不禁用力了起来,指甲甚至将门框掐出了木屑。
        “别这样,手会受伤的。”青筋暴起的手被桂轻轻覆上,高杉终于回了神,平复了几下呼吸,转过身把桂拉进自己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脖子,贪婪地嗅着那淡淡的清香,心中的狂躁在桂的抚慰下逐渐平息。
        而搅动了高杉情绪的银时,在平息了机器人暴乱,把源外老爷子安全送走后,就带着新八和神乐回了万事屋。
        “银酱?银酱?”神乐拿着金平糖在银时面前晃晃,她不解面前的人为什么突然发起呆来了,打赢了机器人不应该高兴吗?
        “哦,谢了。”银时顺手拿过一颗金平糖塞进嘴里,揉揉乱糟糟的卷毛,摆摆手回了和室。
        此刻他脑子里想的并不是高杉,那家伙有桂操心,自己才懒得多事。
        三郎……那个曾在攘夷战场上与他相处了好几年的机械小子,居然是源外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而且,一个多月以前的池田屋事件中,如果没认错的话,他好像是跟在桂身边的……
        已经死了……吗?
        早知道,那时候就打个招呼了。银时拉过被子,万分懊悔地把脑袋扎了进去。


        109楼2020-08-01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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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祭结束之后,银时就过得比较平静了。挨了他一拳的高杉之所以没来找麻烦,十有八九是被桂劝住了,毕竟从小到大,只要他和高杉打架,桂都会充当调解者的角色。
          事实也跟他猜得差不多,高杉的确是听了桂好一番劝慰,但更重要的理由是,他现在的注意力集中在机械太刀的打造上。三郎死前只是对一把小太刀进行了机械芯片的植入,还没来得及将它彻底完成就已经死了。现在,合适的刀匠已经找到,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把足以摧毁江户的妖刀就会问世。
          高杉专心于他的灭世大业,银时这边也没闲着。都这么多年了,自己爱管闲事的毛病还是没好。因为一个叫堪七郎的孩子,他阴差阳错地和高杉手底下的人斩拟藏干了一架。他之所以会记住这家伙的名字,完全是因为对方踩到了自己的雷点。
          “你身上,有和他一样的味道。”拟藏这样说着,还很恶心地做了一个舔唇的动作。
          银时听后立马就翻白眼儿了,不会说话就请闭嘴好吗?个死秃子!不,是死瞎子!要是让假发知道有个(确实)没眼的家伙给自己和高杉拉CP,他还不得吐血啊?
          一段时间后,当他再以小卷子的身份去西乡店里打工的时候,还跟桂吐槽过这事,桂听了也只是笑笑。还说他怎么会不知道银时和高杉水火不相容的性子呢?就目前而言,两人见了面,除过互砍,也不会有其他的情况了。
          桂跟着音乐节奏扭腰的同时还跟银时来了一嘴:“我今天的眉毛还是高杉帮我画的呢。”
          “……”银时听后不得不承认他被噎住了。
          斜眼瞄了瞄暧昧灯光下一身紫色和服,格外漂亮的桂,再看看台下那一群盯着桂流口水的“饿狼”。银时心里啧啧:矮子心真是有够大的。
          休息时间,银时懒懒地把双手放在脑后倚在沙发上,扫视着闹哄哄却充满欢笑的西乡店,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真的挺好的。
          耳朵边,桂正喋喋不休地对他说着高杉的近况,说那家伙莫名其妙拿来一把奇奇怪怪的太刀让自己取名字。他随口说了“红樱”两个字,没想到高杉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桂嘟囔。
          “对啊,有病。”银时应付地回应着。
          能不有病吗?高杉晋助从小就和正常人不一样,总是喜欢一些傻了吧唧的东西,比如桂小太郎。
          ——某卷毛内心吐槽着看向不远处。
          戴着两个麻花辫假发的新八正一脸黑线地应付客人,旁边的神乐却只顾着扫荡桌子上的食物,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万事屋里,还有定春在等着他们回去。
          有人陪伴他,有狗等待他的感觉,真的很好。
          工作结束后,卸了妆换回水纹和服的银时无视了桂老妈子一般的叨叨,直接带着新八和神乐往大江户超市去了。今天是《jump》发售日,他自然要履行惯例。
          在看到痔疮忍者时,银时心里“卧槽”一句,然后就开始脑补接下来本应该发生的“石头剪刀布,赢了的得《jump》”情节。然而,他想多了。这次他们都来得早,新上架的《jump》数量可观,两人自然也就不需要猜拳了。
          在看到全藏身边跟着的和服小女孩时,银时嘴贱的老毛病又犯了。
          “啊咧咧?这不是之前万事屋保护过的小萝莉吗?原来你有这爱好啊?痔疮忍者~”银时贱兮兮地朝全藏挤眉弄眼。
          “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带她来买少女漫画而已,再说了,和旗袍小女孩住在一起的你没资格说我。”全藏也不客气,他懒得和这个没正经的武士啰嗦,付了钱就准备送小巫女阿国回神社。没想到在路过那个依然贱笑的家伙身边时,阿国却停下了脚步。
          “万事屋先生,你,身上有咒术。”阿国稚嫩的脸蛋上,呈现出大人一般认真的表情。那双澄澈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银时被看得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贱兮兮的笑容也很突兀地僵住了。
          咒术?那是什么?向来没心没肺的银时,突然之间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请好自为之。”阿国留着这么一句简短的话语,就拉着全藏的袖子出了店门。
          “喂,阿国,你刚才……”全藏对她刚才说的话很是疑惑。
          “是一种蛊毒咒术,我之前没看出来是因为那东西尚未苏醒。”阿国简练地解释道。
          “那他……”全藏虽然很嫌弃那个银发武士,但和他抢《jump》抢了那么多次,也算是有点交情了。听到阿国这样说,也不免产生了几分担心。
          “我不知道……”阿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全藏,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逃过一劫,只是看到了他全身上下缠满符纸的样子。”——还有满目疮痍的江户。
          阿国并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少女漫画,语气平静地说:“送我回去吧。”
          “呃……好。”全藏虽然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但看见阿国一副不愿多言的表情,也只能作罢了。


          110楼2020-08-01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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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碎月
            1
            三个人加一只狗,这样的生活对于经历了炼狱的银时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再加一只偶尔来串门的假发,热闹肯定是少不了的。
            可热闹归热闹,桂还是会时不时一本正经地提醒他:“小心真选组。”银时自然明白桂在担心些什么。可那又如何呢?他早就不是攘夷志士了,甚至可以说,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是过一个“攘夷志士”。他当年上战场只是为了救回松阳,杀天人只是顺便。
            就算真选组那帮人再怎么不讲理,也不会对一个早就“从良”的善良小市民下手吧?所以归根结底,银时并不讨厌那帮效忠幕府的人。
            然而,两天后。抓独角仙时,原本还对真选组路人的银时,在瞄见某个抖S葱头看自家白菜的眼神时,非常干脆利索地把真选组全员写进了自己的黑名单小本本。后来发现那俩小鬼干架过程中,彼此眼中不断变质的情愫,更是让银时觉得**无比!
            啊啊~好烦躁啊!烦躁烦躁烦躁烦躁……!已经没了心思看《jump》的银时索性合上书趴在了桌上。郁闷的同时也在心里数落自己:不就是神乐可能要恋爱嘛,至于这样吗?哪怕死小鬼以后真嫁给总一郎了,又不是丢下他和新八再也不回来了……
            真是没出息!银时暗骂了自己一句。以前星海坊(秃)主(子)来抢女儿的时候,自己心态也没这么崩过啊。
            人心情烦躁的时候,自然是想找最信得过的朋友聊聊,看能不能让心情稍微缓下来一点。然而,银时还没来得及跟桂叨叨自家小鬼可能要恋爱,甚至被拐走的事,红樱事件,骤然爆发。
            他从医院醒过来时,病床边上坐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土方十四郎,而且那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别扭。银时会这样疑惑是很正常的,昏迷了近两天的他又怎么会知道土方在这40多个小时中经历的事?
            那天他只是好心送汽车抛锚的巡警回去,天知道怎么会在路过某座小桥时看见那个浑身是血的天然卷,以及他旁边哭喊着的眼镜少年?虽然有些惊讶那个武力值爆表的家伙居然会受伤,但土方还是在一秒之内冷静了下来,并直接跃下了桥。
            即使他和这个天然卷不对头,但见死不救是绝对和他的武士道相悖的。然而,就在土方稳住新八,把银时搀起来时。一股锐利的疼痛感一瞬间蔓延全身,虽然只持续了几秒,但那感觉真的像是经历了一生那样漫长。
            几秒内,他眼前晃过大片大片黑色的符咒,整个人像是置身冰窖寒潭。一股陌生的力量在四肢百骸乱窜,最终凝聚成一条毒蛇,对准他的心脏狠狠地咬了下去,然后强烈的眩晕感骤然来袭。土方被那种感觉折磨得身形不稳,甚至就那样跌坐了下去。被他搀着的银时也随着一同倒下,他腹部流出大量的血液,那成片的猩红刺进土方暂时失去了焦距的双眼,唤回了他的神智。
            “土方先生!银桑!”旁边的新八紧张到无以复加,却不知前来搭救的土方为何会突然如此。
            “喂,眼镜仔。”终于缓过神来的土方脸色苍白,那种痛苦还未完全散去,他只能撑着刀单膝跪在地上看向新八:“去叫桥上的人下来。”他说道。
            “是!”新八听后立刻就按他说的做了。
            顺利到达医院后,把银时送进抢救室的土方独自去洗手间用冷水冲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脑子里轰鸣的声音依旧挥之不去。
            “到底怎么回事……”土方晃晃头,那种眩晕的感觉就又来了。
            “土方先生!土方先生!”洗手间外的新八在砸门,被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的土方,没看见镜子中的自己,脖子部位蔓延出了一大片黑色的符咒。
            “怎么了?”土方强打精神开了门,对面站着的正是哭到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新八。
            “医生说银桑心跳快停了!”新八一边抹泪一边大声哭嚎,用袖子盖住脸的他自然也没看到此刻土方身体上发生的变化。
            后来,银时经过3个多小时的抢救还是有惊无险地活了下来。剩下的昏迷时间,守在他病床边的土方,在各种痛苦的感觉完全消失后,冷静地分析了起来。
            两次莫名其妙的力量共鸣都是和这个天然卷,身体突然出现异状也是因为这个天然卷。而且……白衣、银发、红瞳。三个特点一个也没拉下,最重要的是……土方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银时床边,掀开被子,轻轻拨开他身上的绷带——两处让自己脑海中出现影像的箭伤。
            即使那段记忆不知是被谁抹去了,但此刻的土方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歌舞伎町万事屋的老板坂田银时,就是当年和自己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白夜叉。
            “终于……找到了。”土方喃喃自语道。
            “原来,白夜叉是这个模样的。”土方探出手捏起银时的下巴,微微抬起他的脸,凝视之下,那个困扰了自己多年的白色身影就那样慢慢在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而昏迷中的银时打死也想不到,攘夷志士最大的敌人——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早在红樱事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的另一个身份了。之所以没拆穿,往后的时光里,那家伙却轻笑着说:“你自己猜。”
            向来冷静的土方分析问题自然也是全面进行的,他的确是在短时间内推出了银时白夜叉的身份,但新的疑问又出现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时不时和他产生力量共鸣?那股剧烈的痛苦又到底是什么缘故?
            土方花了大概十分钟时间思考,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就先搁置了,并不是他懒于动脑,而是现在线索少得可怜,无用功什么的他向来都不屑于做。之后如果有机会,可以和这天然卷一起去趟武州。在那里,那个他们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地方,问题可能会自己解开。
            麻药后劲一过,银时苏醒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找拟藏算账。面对土方好心好意的劝阻,他也只是用“与你无关”这四个字应付。但在他拉开门,看到睡在走廊长椅上的新八,和守在他旁边的定春时,银时的手不由得握紧了门框。
            “你还要让那小鬼担心吗?”土方问道。
            “……”向来和他不对盘的银时这次用沉默代替了唇枪回击。
            他的确担心桂,但若是此时贸贸然在土方眼皮子底下去找攘夷志士干架,保不齐会被这个精明的家伙顺藤摸瓜摸出来些什么。假发绝对没死,他不会输给拟藏那种垃圾,这一点银时是确信的。
            他再怎么大大咧咧也知道自己“前攘夷志士”的身份暴露给谁,也不能在这个特殊时期暴露给眼前这个青光眼狗粮控**。
            “小心真选组。”——假发那家伙虽然啰嗦,但话还真在点子上。
            听见动静醒过来的新八,连眼睛都没揉一下就冲过来抱着银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银时索性就顺着演了场戏:“我们回去吧。”
            听到银时这样说,新八啜泣着点头,赶紧扶银时坐到定春背上,旁边的土方也放心了不少。他此刻真的只是担心这天然卷的身体状况,殊不知对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响亮得很呢。
            然而,原本打算一回家就换装去削拟藏的银时,在看到微笑着的阿妙和她手中的那把长刀时,觉得三叉神经突突地跳。
            自己肯定要废好一番力气才能抵达战场了,在心里嘀咕着“假发,你先自求多福吧。”的银时,也想着:可能不用他出手,那个叫人斩拟藏的家伙也得倒霉。
            鬼兵舰队内
            “听说,你砍了桂?”昏暗的空间里,高杉鬼魅一般地出现在拟藏身后。


            111楼2020-08-01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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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万齐来向高杉上报这个消息时,他正在自己房间的内室。那个不大的空间正充斥着颜料的味道,而高杉笔下,正是一幅尚未完成的美人图。
              画中的人依旧是桂,不过却是假发子的姿态。一身紫色的和服,手持舞扇,自己亲手描绘的弯眉……高杉喜欢用画笔记录桂的每个模样。幼齿时期的也好,攘夷时期的也好,长洲时期的也好,包括现在的,每个样子桂小太郎,都有在他的画卷中出现过。
              作画期间被打断,他已经有些不悦,更何况万齐带来的还是这么一个消息。高杉停下动作,把万齐双手中那束黑发拿过来,上面熟悉的味道让他瞳孔骤然收紧。
              ——拟藏,不用留了。
              “刚才那下,是真的想要砍了我吧……”
              自言自语的拟藏在摸到红樱的刀身时,不禁背后发凉——妖刀红樱,居然被那个男人砍出了裂纹。所以他猜对了,高杉方才从背后袭来的那刀就是冲着他的命去的。
              同志?他和桂之间才不是那种天真的关系。回到内室的高杉这样想着,顺手带上了纸门。前不久他还在江户陪桂过了一小段平常的时光,而现在,这份一直持续着的好心情,却在顷刻之间被拟藏毁了个干干净净。
              万齐带过来的那截黑发,绝对是桂的。他对桂身上的一切味道都无比熟悉,包括洗发水。但重点是,上面沾着已经凝固了的血迹。
              高杉危险地眯起了翡翠色的眸子。他的蔓子……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呵护了这么多年的蔓子,哪怕是在攘夷战争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舍得让他受过一点点伤的蔓子……现在,肯定生气了吧,即使拟藏试刀并不是自己授意……高杉叹气。
              一天过后,高杉才知道他只猜对了一半。桂的确很生气,但并不是因为拟藏拿他试刀,而是气高杉把整个江户视若无睹的态度。难道他忘了银时也在江户吗?那个当年代替他们两个背上了弑师罪孽,一直痛苦至今的银时!这是他们欠他的,永远还不清。
              〔我心里那头野兽已经觉醒了,我总有压制不住他的时候,也许有一天会被它反噬控制也说不定。〕不知怎么地,桂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高杉当年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所以,毫无限度的破坏究竟是你的本意,还是野兽驱使下的行为……”躲在伊丽莎白外套中的桂沉下了琥珀色的眸子。
              〔那个时候,你可要帮我啊。〕记忆中的高杉继续说道。
              〔要我把它和你一起斩杀吗?这主意不错。〕自己当时好像是这样回答的。
              “喂喂,这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救回神乐与新八之后,高杉出现在了“伊丽莎白”身后。
              “不是小孩子,是桂!”他在躲过高杉的攻击后,来不及思考,顺手就挥了一刀。
              “这个味道……”惊讶了一秒的高杉,就那样带着一道伤痕倒在了地上。
              腹部的伤口,很疼。但他却在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时,瞬间安心了下来。——他的蔓子,没事。
              被又子扶起来的高杉有种久悬的石头落地的感觉,而站在他不远处,手持太刀的桂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几年前,高杉离开长洲,前往宇宙的前一晚对自己说过的,〔这一刀,我还欠着你。等你什么时候真的生气了,想砍我了,就还回来吧,我保证不还手。〕
              当时他觉得高杉是在说傻话,可现在……
              “果然呐,生气了。”高杉并没有管自己的伤口,而是有些无奈地看着桂,那表情像是在苦恼该如何去哄他一般。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对某些事向来都是心照不宣的。与桂同样地,高杉也想到了那时的场景。
              所以这一刀,他该受。
              在两人默然对视期间,桂先前留在工厂的定时炸弹进入了倒计时,几秒后,所有尚未成型的红樱全数炸裂。火焰中的两人就那样在烈焰中对视着,先后拿出让他们逃过一劫的绿皮书。高杉在属下的簇拥中离开,伊丽莎白则为桂开出了一条追上去的路。
              即使之后的对话很不愉快,但高杉后来回想那时的情景,还是觉得挺幸运的。就算生气,就算理念存在分歧,但他的蔓子还是追上来了。
              桂从来都不知道,红樱事件不仅是一场以江户为目的的破坏,更是一场高杉为他自己设置的赌局。从他开始调查到与虚相关的事情时就明白,自己要走的是一条漆黑无比的路,而这条路,他不能带着桂一起走。他高杉晋助如此黑得深不见底,为的就是护住桂的纯白无瑕。
              可要亲手把桂从怀里推出去,那他又怎么舍得?所以他在赌,赌桂对自己是否像自己对他一般执着。在他的蔓子一路斩杀天人站在自己面前那一刻,高杉浅笑,他赌赢了。
              虽然很想上前去把人拥进怀里,但突然出现的天人让高杉不得不继续演戏:“蔓子,我听说了。你以前与银时,和春雨这帮家伙干过一场,我还苦恼着怎么才能和他们搭上线,托你的福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啊。就让我用你们的头当礼物吧。”
              想把虚的事调查清楚,有两条路:一条是幕府,另一条是天道众。很明显第二条路要简单很多,宇宙海盗春雨,是天道众的利刃之一,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高杉!”
              “我有说过的吧,我只是想破坏,破坏这个腐朽的世界。”
              面对暴怒的桂,高杉只能在心里对他说抱歉。
              劝说失败的桂心情差到了极点,高杉这边基本是没指望了,所以当他和部下一起走远时,桂也没再上前阻拦。当务之急是去找银时,确保他的安全。
              “假发,你那个头是怎么回事?失恋了?”尽管受了重伤,银时嘴贱起来也依旧不含糊。
              “****嘴!”桂没有和他抬杠的意思。
              “啧啧。”银时也见好就收,这会他要是再嘴贱两句,桂肯定饶不了他的。而且……周围四分五裂的天人尸体,甲板被血浸得湿透,这其中,有七成都不是他做的。厮杀中的银时小心翼翼地瞥了桂一眼,即使是在攘夷战场上,他也没见过如此狠厉的桂。
              黑色的短发上沾了不少血迹,风撩起头发,将那上面的血色染在桂的脸颊。完美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银时在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时,都不由得后背一凉。
              修罗?夜叉?和此刻的桂都不是一个等级的。银时用眼睫毛都能猜出来,他和高杉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112楼2020-08-01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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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空中的炮火逐渐熄灭,鬼兵队的飞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桂带着银时成功借助伊丽莎白降落伞着陆,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耗费了他太多体力,以至于落地时几乎都站不稳,好在银时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自从转为稳健派之后,好久没这么厮杀过了……桂顺着银时的力道缓缓坐在草地上,这样想道。
                “喂,假发。”坐在他旁边的银时有些担心。
                “我没事。”桂说道。
                我信你个蛋!银时心里回应了一句,但最终也只是在心里哔哔,并没有说出来。
                “明明,起点都是一样的……”桂稍微挪了挪,将自己和银时调整成背靠背,然后脱力地把体重瘫在自己最信任的这个发小身上。带着血痕的绿皮书被他握在手里,捏得都有些发皱了。
                “是啊……”银时叹了口气。
                高杉就这样明晃晃地站在了他们两个的对立面,他要说完全不难受,肯定是假的。绿皮书从桂早就僵硬的手中脱离,一阵微风拂过,书页就那样被缓缓吹开了。
                银时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但却很意外地在扉页看见了“高杉晋助”这四个字。另一边已经驶出一段距离的鬼兵舰队上,高杉在翻开怀里的残书时也愣住了。那本书的扉页,写着四个工整秀美的字——“桂小太郎”。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前一段时间他去江户陪桂的时候,拿错了。
                “呵呵呵……”高杉轻笑出声。
                拟藏试刀,他的书救了桂。桂生气挥刀,而他的书,又救了自己。这到底是他们两人在巧合下的彼此救护,还是赠书的人——松阳老师,在死后的多年,依旧保护着他们呢?
                高杉望向桂可能降落的地方,心里想着一定要尽快把春雨的事办妥,让闹别扭的恋人一个人钻牛角尖是绝对不行的。
                银时在把桂送回去离开之前还嘱咐了伊丽莎白一句:让他做些开心的事。这样的话,最起码能转移一些注意力,让自己别那么难受。
                〔好的,银时前辈!〕伊丽莎白举牌。
                “嗯。”幸亏假发身边还有这么个宠物陪着,银时感慨。但他那还没来得及在心里说几句感慨的话,就被神乐一把拎起来放到定春背上了。
                “啊咧?”银时懵逼。
                “我已经提前跟姐姐说好了,银桑在伤好之前必须安安分分待在我家。”发话的是新八,语气很强硬。
                “啊诺……”
                “有大姐头坐镇,小银基本上是没机会再出去玩命耍帅的。一把年纪了还要人操心,真是个不孝的儿子!”接茬的是神乐,她那一脸你认命吧的表情,让银时心里大呼不妙。再想想阿妙手里那把长刀,银时整个人后背都凉了。
                “出发吧定春!”这是斗志满满的新八+神乐。
                “汪!”这是自觉参战的定春。
                求放过!这是心里哀嚎的银时。
                大概一周,银时都是在新八家的道场度过的。除了阿妙暴力了点,做的饭恐怖了点,神乐把《jump》读得难懂了点,其他的也都还好。躺在被褥上数天花板纹路的银时心里犯嘀咕:不知道假发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借酒浇愁。
                这样想着,百般无聊的银时坐起身按下了遥控器。
                “THEEDO独家,日本的黎明特辑,狂乱贵公子全天跟踪报道。”
                在这几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上时,银时险些把手里的遥控器给捏碎了!搞毛啊!假发你个攘夷志士这么大摇大摆地上电视节目真的好吗?!不怕暴露了什么崩国计划吗?!话说你脸上那坨马赛克是要闹哪样啊!
                要吐槽的话实在是太多,而银时只有一张嘴,这就导致了他的语言系统瞬间瘫痪,后果就是——好不容易愈合已经开始结痂了的伤口再次崩开并大量喷血。
                “我不是说了不准乱动吗**!!!!”随着一声爆喝,持着长刀的阿妙已经破门而入,一杆子抡过去直接就把银时给干晕了。
                “姐姐快停手!”惊恐状的新八也闪现在门边,手忙脚乱地把银时从阿妙脚底下的地板中掏出来。
                这哪儿是养伤啊?分明就是谋杀!你们两姐弟想阿银死就直说!昏迷之前,银时这样在心里哔哔道。
                历经劫难养好伤再回到万事屋,已经是两周后的事了。已经满血复活的银时回到自己熟悉的窝那一刻心情大好,刚准备躺在沙发上看看《jump》就瞄到了茶几上的某个不明物品。
                他记得新八说过,那个墨绿色的小袋子是桂的。在他被拟藏打败的地方捡到,定春也是靠着它上面的气味才带着神乐找到了鬼兵舰队。
                “切,都是血。阿银就好心帮你洗洗吧,可要记得感恩戴德哦假发。”银时碎碎念着拿起沾满血迹的小包进了洗手间。
                “这是……”
                打开时,他愣住了。小包里面装着东西,两条钵卷,一根紫色的发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根发带,是攘夷战争时期,高杉买来送给桂的。至于那两条钵卷的主人,猜都不用猜。
                银时很淡定地用凉水把那些东西上的血迹全部冲洗干净,然后晾好。说起来……他以前常用的那条钵卷,好像……送出去了,送给了某个人。是谁呢?银时拍了拍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得不出结果的银时也懒得再去想,眼前的《jump》它不好看吗?
                虽然银时觉得槽点满满,但不得不说“日本的黎明特辑,狂乱贵公子全天跟踪报道。”这个节目的收视率还是很高的,接连几天都在重播。银时是看一次黑线一次,在心里骂伊丽莎白一次。我说让你陪假发做些开心的事,没让你撺掇他去干蠢事!
                在电视机前对桂的**行为恨铁不成钢并觉得万分丢脸的银时,死也想不到宇宙中的高杉,也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看完了整场节目。
                “……”蔓子,开心就好,高杉默默抽烟。
                “晋助,春雨第七师团的神威那边基本上定下来了。”旁边的万齐弹着三味线说道。
                “好。”很好,这样的话,他就暂时可以闲下来了。
                “万齐。”高杉倚在窗框上看外面壮丽的星空,若有所思。
                “什么事,晋助?”万齐询问。
                “恋人生气了,该怎么哄?”高杉单刀直入。
                “做能让他高兴的事就好了。”万齐回应。
                “让他高兴的事……吗……”高杉呢喃。
                最能让桂高兴的事,莫过于得到江户的黎明。只可惜,现在他还给不起。那其他的……
                “PS:我还是觉得真选组,都去死吧!”不远处,电视里的桂这样说道,然后一阵爆炸震得镜头都黑了。
                “他好像很讨厌真选组……”高杉笑了笑。
                “是的,稳健派在江户最大的敌人就是他们了。”万齐说道。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高杉架起烟杆说道。
                “明白了。”万齐把三味线收起来,离开了和室。
                重新恢复安静的和室中,时不时响起几句咳嗽声,昏暗的光线中,高杉灭了烟。


                113楼2020-08-01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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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死后,河上万齐毫无疑问是高杉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他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给真选组扎了一根毒刺——伊东鸭太郎,一个野心勃勃却过度高估了自己的家伙。
                  高杉和万齐放任伊东自由行动,整出了真选组动乱事件。他的目的很简单:1.让真选组有事干,别老去找桂的麻烦;2.转移真选组注意力,让春雨偷渡成功。
                  所以说……真选组动乱事件之所以会爆发,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高杉为了哄假发高兴?动乱事件结束很长时间之后才反应过来的银时,在意识到这个真相时不由得嘴角抽搐着掀翻了桌子,见过哄人简单粗暴的,没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
                  那个时候,坐在桌子对面顺带着被一起掀翻的土方也是一脸**的表情。合着银时的两个发小闹别扭,躺枪的却是真选组啊!这事放谁身上心情会好?玛丽隔壁的!
                  的确,动乱带给真选组的冲击很不小,彻底缓过来也花了挺长时间的。不过在那次事件爆发前,还有两个小插曲。一是万事屋与佂夷大将军德川茂茂初识,另一个就是三叶小姐来访了。
                  银时经常光(赊)顾(账)的甜品店中,桂一脸无奈地看着坐在对面埋着脸狂捶桌子的人,叹了口气。明明前几天还因为红樱事件安慰他的人,这会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太丢人了啊!!!”银时继续捶桌子:“偏偏是让那个家伙看到阿银围着浴巾戴着双马尾假发的样子!”
                  “不是假发是桂,话说银时,我提醒过你不止一次了吧,离真选组远点,你果然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桂喝茶。
                  “红樱事件的时候,我已经听进去过一次了。”银时坐起来靠在背垫上挖耳屎。
                  “你这**,谁告诉你我给的建议是一次性的?”桂额角蹦出了个十字路口。
                  “用完就扔的那种。”银时补充。
                  “kisama!!!”桂怼了他一句,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明明都是同一时间段发生的事,银时却刻意避开了有关三叶的种种。
                  桂看了看托腮往窗外看的银时,也没刻意把话题往那边引。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一个人大闹转海屋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那帮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被端了也是活该。只是可惜了冲田的姐姐,从属下的描述中,他能肯定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至于银时……这家伙绝逼是在闹别扭吧。相比较高杉和辰马,桂可以说是参与了银时80%的日常,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但他看得再透彻也没用啊,这家伙自己都没意识到和真选组副长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桂虽然对土方的身份很不爽,对他和三叶的过去也很不爽,但也只是不爽罢了。他压根没打算干涉的,再说了,三叶深爱土方,土方当年对她肯定也有好感,如果濒死的三叶被利用,土方却无动于衷的话,那他还算是个人吗?
                  看着窗子外面发呆的银时也是这样想的。他最后一次见到三叶时,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把一袋激辣仙贝塞进他手里:“虽然有些晚了,但是银桑,能认识你真好。”
                  黄昏的光透过病房的玻璃柔柔地洒在三叶身上,那张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以及脸上温柔的神情,让银时心里一阵抽痛。冲田三叶,明明是这么美好的一个人……
                  三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用开朗的笑声唤回了神游的银时。她对银时探出手,银时也下意识握住了。
                  “请替我陪他吃一次激辣仙贝。”
                  ——也请替我陪在他身边,弥补那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三叶并没有把后一句说出来,她看得出十四郎对这个人的“异样”,只是那颗种子才刚刚发芽,不太适合被明摆出来。更何况,有些东西是需要他们自己去发现的,旁人多说无益。
                  三叶看着眼前和土方同样倔强的银时,一阵眩晕。然后,焦急的呼喊声,医生护士的嘈杂声都离她越来越远。
                  戴上氧气罩的三叶眼睛已经无法聚焦,但她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无影灯很刺眼,那团光晕中,仿佛多年前那个扎着马尾的黑发少年就在她眼前,在听到自己告白后,他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喜欢吗?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他早就……
                  「谢谢你的喜欢,十四郎,我收到了。」抢救室里的三叶在听到机械停止运转的声音后,释然地在心里这样说道。
                  三叶小姐走得很安详,银时如他所愿在天台陪土方一起吃了激辣仙贝。
                  辣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吗?坦白点会死啊多串!躲在暗处的银时一边在心里挤兑土方,一边又感慨他对三叶深沉的感情。帮忙料理完剩下的事,银时就回了万事屋。
                  他问神乐怎么还在玩手机,小丫头却回答他说:“大叔操心太多会秃的。”然后就钻进了壁橱。
                  操心吗?好像是的,银时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卷发。自从遇见俩小鬼之后,以前那种潇洒生活态度都快离他而去了。
                  然而,事实告诉他:操心是非常非常有必要的!!!
                  时间切回现在,坐在银时对面喝茶的桂突然之间感到一股相当强烈的杀气。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浑身上前缠满黑气的银时,那对眼睛中的红色镭射几乎要把玻璃射穿。
                  桂顺着他的视线寻过去,果然,不远处,神乐正和真选组的狗走在一起。而且,那只狗还在抢神乐手中的醋昆布。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看上去是在掐架,但有点嗅觉的都能闻到充斥在他们俩身边的那种恋爱的酸臭味!
                  “那个死小鬼!!!”已经魔化的银时直接拎起了洞爷湖。
                  “桥豆麻袋银时……”桂想劝他。
                  “我听不见。”
                  “你要知道花嘛,从来都不属于养育她的人(星海坊主),也不属于保护她的人(银时),而是属于牛粪(冲田总悟)。”银时身上的杀气让桂冷汗直流,但他还是强撑着继续说道:“而且leader她已经长大了……”
                  “你闭嘴!区区一个总一郎,居然敢打我家小神乐的注意!”银时的五官已经开始扭曲。
                  “那啥,他好像是叫总悟吧,姓冲田……”桂汗颜。
                  “管他是冲田总一郎,夜神总一郎还是保志总一郎!妈妈都不允许!!!”银时爆喝一声,直接劈了玻璃就翻出去了。
                  还保志……跨次元了都,桂扶额。
                  但他也只能看着银时朝着那两人冲过去,然后修罗场。
                  与此同时,身在另一个町的土方刚刚走出锻冶屋,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把诡异的妖刀——村麻纱。


                  114楼2020-08-01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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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纯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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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灵什么的,他才懒得去想。反正也只是暂时借这把刀用用,够锋利能砍人就行,其他的都无所谓。
                    然而,事情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在攘夷浪士面前那一刻,土方承认自己慌了。精明如他,即使是在这样反常的状况下,他也能快速抓住问题的关键所在——老爹说的话,是真的。而他,却无视了那个真相。
                    伊东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非常不爽,明明只是个刚进组不久的新人,却被近藤冠上了“老师”的称呼。而且他眼中那种毫不掩饰的野心让土方更加厌恶。若是换了平常,他肯定会日防夜防,并用最短的时间拿出最高效的方案把伊东这个祸害踢出真选组,甚至是解决掉。
                    然而,近几日的土方要做到那样,是不可能的。现在不仅仅是身体不听使唤,就连神智有的时候也会被尽数夺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会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正坐在成堆的手办里,或者正端坐在电视前,屏幕上播放的少女动漫嘲笑一般地提醒着他的反常。
                    这还只是白天,到了夜里,他总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梦境缠上。
                    比如,梦里的他在巡逻过程中偶然遇见了某个穿着律师服和前入境管理局局长走在一起的银发天然卷,居然会有种想把那种模样的他拍摄下来的冲动。
                    再比如,在梦里争抢游戏机时,看到自己和某个银发天然卷分到一组,他心里居然会有种窃喜的感觉。虽然打怪过程很扯,虽然没能救回长老,但也蛮有意思的。
                    再再比如,护卫将军去夜店时,某个裹着浴巾扎着双马尾的银发天然卷在输了“将军”游戏后,会一脸不情愿地凑过来用嘴唇蹭蹭他的脸颊。若是换了平时,土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避开,但梦里的他不但没有,甚至还会因为那家伙的举动而心跳加速。
                    “呐,土方君……”梦里面,那家伙又一次输了游戏被惩罚亲自己。土方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吞了吞口水。心里的期待翻涌不止,以至于他直接探出手按住了那家伙的后脑勺就啃了上去。
                    “!!!”梦境突然消散,惊醒的土方在恍惚了一会之后,脸上突然出现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表情——极度痴迷。
                    “坂田氏……”漆黑的房间里,土方,不,宅十四呢喃道。
                    接下来的几天,土方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根本没有机会去处理伊东的事。每次他被另一个人格关进铁笼时,都会焦急无比。伊东回归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的自己又是这副德行,而且那个把自己关在这里夺取了身体的家伙,已经替他违反了不知道多少条局中法度了。每次难得清醒,他都会发现队士们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玛丽隔壁的!有话直说会死吗?!躺在被窝里的土方咬牙切齿。他眼睛刚一转就看见了在他不远处的另一个被褥,里面还躺着昨天刚捕获的攘夷浪士。
                    “没想到你喜欢的类型是银发天然卷+武力值爆表,江户有这样的御姐吗?”浪士说道。
                    土方愣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我替你把实话说了哦,十四郎。」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只是语气大相径庭。
                    “至于我喜欢的类型,下次再告诉你啦。”那个浪士把被子一蒙,一副娇羞的样子。
                    喂喂……别再耍我了行吗?此时的土方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了,然而他清醒了没几秒,就又被宅十四关进笼子里了。
                    这天晚上,土方再一次从梦里惊醒,受了不少刺激的他直接奔到院子里双手抱着树干就开始撞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会是他啊……那个银……家伙!”满面通红的土方发现他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更加控制不了自己的体温,索性放开树干直接跳进几步开外的小水潭中了。
                    “十四这是怎么了?”被吵醒的近藤一脸懵逼。
                    “谁知道呢。”这是听到动静之后过来围观的总悟,他应了近藤一句,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伊东,弯了弯嘴角,对方也回了他一个眼神。
                    是时候把土方清出真选组了。
                    “伊东鸭太郎,不错的棋子。”高杉在听完万齐的汇报后,收起了画笔,他俯下身对着未干的颜料吹了几下,脸上那种看似温柔的表情让万齐一阵恶寒。
                    画上的依旧是桂小太郎——红樱事件时的短发姿态。
                    万齐心里嘀咕,要哄人就不能好好去哄吗,活这么长时间真没见过这么另类的哄人方法。
                    “万齐,这几天我回去一趟。”高杉说道。
                    “去见稳健派那位?”万齐问道。
                    “不然呢?”高杉反问。
                    “我还以为你是要去看戏。”万齐回应。
                    “内讧而已,可观性没那么高。”当务之急还是得让蔓子解开对自己的误会。
                    “看你心情吧。”万齐想着他除了这么回答还能说什么?眼前这位大人压根没把真选组放在眼里,或者说,和桂小太郎的情绪比起来,真选组根本不值一提。


                    115楼2020-08-01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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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坂田氏~”
                      “坂田氏~”
                      “坂田氏~”
                      银时第N次把凑过来抱着他蹭蹭的宅十四踢到一边,还满脸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被碰到的地方。
                      “新吧唧,银酱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诶。”换上真选组制服的神乐凑到新八耳朵边说道。
                      “说得也是,毕竟土方先生那么反常。”新八小声回应。
                      “蛋黄酱星人现在也太恶心了,他该不会是看上小银了吧?”神乐和新八凑在一起交流。
                      “阿诺……小神乐,女孩子还是不要思考这样的事了。”新八无语,他满额黑线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土方又一次往银时身上蹭,然后被对方一巴掌pia开。
                      “呃……土方先生也太……”新八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果然是肮脏的大人啊噜。”神乐悄咪咪地说道。
                      坐在后座上的两人都已经把声音压倒最低了,但很不幸地,他们说的每一个字还是被听力绝佳的银时收揽进了耳朵。
                      “#!”银时想发飙。***倒霉到家了,谁知道新八参加个破节目居然会碰见这个青光眼,带回来后还是这么一副不正常的样子。不仅对神乐的中国服饰充满兴趣还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蹭,嘴里还哔哔着:“在下最喜欢银发天然卷+武力值爆表的人了!”
                      喜欢?劳资感谢你八辈祖宗啊喂!
                      莫名其妙卷进真选组内讧也就罢了,没想到还得去救即将被暗杀的近藤。无线电说他去武州招募新队士,万事屋就只能带着退化了的土方往目的地赶了。
                      好不容易追上了火车,银时在找到近藤的车厢时,很想把土方打包扔给他就回去。但是看了一眼正帮着总悟战斗的神乐,银时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留下来帮忙。
                      然而,银时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决定,他把自己一辈子都搭在土方那**身上了,***……算了,后悔也晚了。
                      “老子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那家伙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压制妖刀中的怨灵,这点银时还是很认可的。果然,相比较那个黏不拉几的宅十四,这个总在太杠上与他势均力敌的家伙能更加顺眼那么一点点。
                      桂对他说过,真选组的局长虽然是近藤,但土方才是这个警察组织真正的核心人物。也只有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全员的力量都凝聚在一起,然后势如破竹。在他握紧刀重振士气那一刻,伊东一派就已经输了。
                      战场另一边单挑河上万齐的银时,在打败对手赶过去看到真选组队士奋力平叛的局面时,一点也不惊讶。彼时,河上万齐带来的人已经撤退,朝阳初升的时候,土方与伊东进行了最后一场了断。让那个可悲的家伙以武士的名义战斗而死,也把叛乱者的标签从他身上剥了下来。
                      “谢谢……”这是伊东最后一句话。
                      站在不远处捂着伤口的银时心里五味杂陈,死亡,又是死亡……
                      “银酱,你怎么了?”旁边的神乐见他神情不对劲有些担心。
                      “我没……”银时话还没说完,就被来人打断了。
                      “喂。”脸上还带着血迹的土方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啊啦啦,这是道谢还是支付报酬啊土方君?让阿银算算加时费……”银时一看见土方那张脸就想损他。
                      “跟我来一下。”土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拽着银时的胳膊往别处走去。
                      “银桑?”新八还没反应过来。
                      “蛋黄酱星人你干嘛啊噜!”神乐跳脚。
                      “把这家伙借给我一会,会还的。其他的就拜托你了近藤桑。”土方拽着银时,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诶?”这是新八+神乐。
                      “嘛嘛~别担心,十四只是想单独感谢一下而已。”近藤走到新八和神乐旁边解释道。
                      “疼疼疼!青光眼你谋杀啊!阿银还受着伤呢!”银时炸毛,但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出来土方握着他手腕的力道松了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真选组的一辆车里了。
                      “???”银时继续懵逼。
                      “你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吗?”已经发动车子的土方问道。
                      “我怎么知道?”银时没好气。
                      “武州。”土方驱动车子朝着某个方向开去。
                      “武州还是什么州都和阿银没关系的吧?”银时翻开自己被划开的衣服瞄了瞄手臂上的伤口,心里盘算着一定要加倍收报酬才行。
                      “这话你待会再说也不迟。”土方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手把香烟衔进嘴里并点燃。
                      “话说你到底想带阿银去哪?”反正也下不了车,银时索性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问道。
                      “不远,你去了……可能就知道了。”土方的回答很模糊,银时也懒得再去追问,这家伙总不会对救了真选组的恩人不利吧?
                      他说这个地方叫武州,武州,武州……默念了几次地名的银时突然觉得这地方好像挺熟悉的,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来过?银时偷偷瞄了两眼认真开车的土方,心里嘀咕着: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
                      然而当土方把车停在路边,带着自己往山上走的时候,熟悉的感觉争先恐后地往银时脑子里涌,但具体是对什么熟悉,他却一点也没有头绪。
                      两人来到半山腰时,土方就显得格外着急了,他不顾银时的骂咧咧,直接握着对方的手腕往某个地方走去。穿过一小片丛林,目光豁然开朗那一刻,恬静的水潭以及不远处的木屋赫然闯进了银时的视线。耳边传来小瀑布的水流声,其中还掺着鸟类的鸣叫。
                      “这里,是……”银时愣住了。
                      旁边的土方没给他发愣的机会,扛起银时就大步往前走去。
                      “喂!”银时刚想挣扎,就已经被放下来了。
                      此时两人已经置身于水潭之中,土方从背后抱着银时坐下,水刚好漫到他们胸口。顷刻之间,银时的瞳孔猛地放大,一阵颤栗感蔓延至全身,断断续续的碎片在眼前闪过。
                      「果然还活着啊。」——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果然还活着啊。”背后的土方几乎是同一时间也把这句话念出了口。
                      银时转过头,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实上他也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是依稀能判断出,自己在过去的某个时间,好像在这里……
                      “放开……”银时慌了。
                      “想起来了吗?”几乎一进水潭就全部回忆起来了的土方问着银时。
                      “阿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给我放开。”银时说的是实话,他只是零零星星记起来一点点碎片。
                      “别动。”土方按住银时的腰,顺着自己的想法强行把他搂住。
                      “阿银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谁阿?”自己的记忆居然不受自己控制,这让银时的情绪更加不稳定了。
                      “土方。” 搂紧了银时的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让银时乱动,他又补了一句:“土方十四郎。”
                      “啥?土什么十几郎?这么麻烦的名字,干脆叫多串算了……”在脱口而出这句话的时候,银时也愣住了。
                      「土方,土方十四郎。」V字刘海,扎着马尾……他好像,见过这么个人。
                      「啥?土什么十几郎?这么麻烦的名字,干脆叫多串算了……」而自己,好像也这么回答过他。
                      那张年轻模糊的脸,和眼前这个欠揍的真选组副长渐渐重合。
                      “想起来了吗?”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在银时呆愣之际,土方已经用手拨开了他身上残破的真选组制服,并用手指按上了他左肩的陈年箭伤。
                      终于,找到你了,白夜叉。土方心里这样想着。
                      完蛋,被逮到了,白夜叉。银时心里这样想道。
                      银时这次是彻底僵住了,他就那样呆呆愣愣地任土方抱着,忘了推开。而土方呢?他记得上次来这里时,还是冬天,心里却空荡荡的,想拿什么东西把空缺的地方补上,却没有材料。
                      而现在……土方紧了紧手臂,有东西开始往里面填了。


                      116楼2020-08-01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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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那段记忆不知怎么地被抹去了,但银时可以肯定,土方十四郎,就是魇魅之战时救了自己的人。他都忘了当时是怎样推开搂着自己的土方落荒而逃的了,一路顺着记忆奔到之前的战场,二话不说带着神乐和新八就回了江户。
                        那段似有若无的记忆让他心惊胆战,之前桂提醒他最多的就是:离真选组远点。但现在呢?自己白夜叉的身份就那样大喇喇地摆在了真选组头目的面前。靠!不带这么糟心的!阿银受了这么多伤保护了真选组,报酬还没到手呢,就先收获了被那帮家伙抓走的威胁?
                        回到万事屋的银时灌了好几杯凉水才勉强冷静了下来,之后的几天也过得战战兢兢。他并不害怕自己被抓,而是担心会牵扯到新八和神乐,还有其他熟人。但回来都好几天了,他周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见到土方也基本是一周以后的事了,那家伙面色如常地和自己互怼了一通,就说:“请你们吃团子。”这要是换做平时,银时早就屁颠屁颠地跟过去了,但今天,他却有点想开溜。倒是新八和神乐,在他开口拒绝前就一边一个拽着他胳膊随土方往团子店走了。
                        穿着藏青色和服的土方说,这几天他去拜访了所有的神社寺庙,敬了所有的神,做了无数祷告,但还是没能把自己和这把村麻纱分开。后来想想也算了,他所背负的怨灵早就超载了,再加一些又有何不可?哪怕是妖刀,村麻纱也确实锋利无比,索性以后就配在身边吧。
                        银时见他绝口不提关于白夜叉的事,心里暗暗庆幸,毕竟新八和神乐还在旁边……
                        “喂,你们两个小鬼。”土方开口。
                        “怎么了土方先生?”
                        “干嘛啊噜?”
                        “去帮我买点饮料吧,再点几串团子。”土方拿出几张钞票。
                        下一秒,新八和神乐就风一般地消失了,还在周围带起了一圈薄薄的尘土。
                        “我说……”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的银时这会有些不知所措了,对方明显是把两个小鬼支开的。
                        “关于那件事,我想表个态。”土方灭了烟。
                        “哪件事?”银时含糊其辞,想开溜。
                        “别给我装傻。”土方一把抓住想脚底抹油的卷毛,扯着他的衣领凑到他耳边轻笑:“我不打算把白夜叉上交给幕府。”
                        “纳尼?”银时僵住了。
                        “我凭本事找到的人,白白交上去岂不便宜了?”土方解释。
                        “那你是想怎么样呢?副长大人。”银时费了好大的劲儿,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和平时一样。。
                        “当然……”土方微微拉开了与银时之间的距离,一双烟蓝色的眼睛盯紧了银时:“是独享了。”
                        “喂喂喂,土方君你这是……”什么意思?向来理解能力强大的银时懵逼了。
                        “这个你可以先自己猜一下。”土方放开银时的衣领,并顺手帮他整理好,恰巧新八和神乐也带着吃的回来了。
                        土方顺利地回到了真选组,重新整顿了队内的风气,做回了那个杀伐果断的鬼副长。整个屯所都惊讶于土方强大的工作能力,也在休息时间发现他们副长好像变了那么一丢丢,总是弯着嘴角,在想些什么。
                        以前的自己只是为工作而活,但自从来到江户,自从真选组总是莫名其妙地和万事屋纠缠在一起,自从万事屋老板的身影和自己寻找多年的白夜叉重叠之后,更精确的应该是在水潭里搂住某人的一瞬间,他有了别的目标:怀里的这个家伙,他想要得到。
                        不同于当年对三叶那种懵懂的喜欢,而是一种非常强烈的念头。
                        白夜叉,他惦记了太久;坂田银时,也是无孔不入,恰巧他们又是同一个人……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土方点起烟走到房廊上休息,脑中出现了很多有关银时的事。
                        炼狱关事件时,他看着那家伙为了保护别人重要的东西而拼命。
                        意外失忆后,依旧凭着本能去帮助近藤。
                        星海坊主来接那女孩时,他眼中的隐忍与不舍。
                        宠物暴走巨大化,他也依旧不离不弃。
                        为了帮眼镜仔从柳生家夺回姐姐,不遗余力地帮衬。
                        ……
                        土方也是最近才发现,只要那家伙在附近,自己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最重要的是,宅十四化的那几天,梦境里所出现的绮丽场景,分明就是自己内心所渴望的。
                        “呵。”土方轻笑。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谁都知道真选组副长是个相当理性聪明的人,他总是能冷静地分析出任何事件的前因后果、利弊得失,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处理方案——包括对自己的感情。
                        过度关注+独占欲+梦境,自己对坂田银时,是好感,是喜欢没错了。没想到他都二十多岁了,还会有这样的感觉。土方重新把烟叼回嘴里,却掩盖不住嘴角的弧度。
                        以前,少年时代的他,为了能让柔弱的三叶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只能选择错过。
                        但现在,面对一个武力值比自己还强悍,又这么吸引他的家伙,土方问自己:凭什么再沉默?凭什么再让自己错过?
                        就先让那个天然卷缓缓吧,等他相信了自己不会把他交出去之后,再慢慢来。土方这样想着,顺手拿出一枚硬币,往空中抛去。
                        正面就能追上。
                        ——他在心里默念。
                        硬币在空中闪着光,快速旋转后被他按在了手背上,撤掉盲区,映入眼帘的100数字让他心情大好。
                        很长时间后,银时问土方为什么他钱包里总是揣着一枚100块的硬币,不嫌麻烦吗?土方笑着说:“你猜。”然后顺手把卷毛揽进怀里。
                        他庆幸自己有着杀伐果断的性子,也庆幸在明白了对银时的感觉后果,断选择努力把人搞到手,这才有了后来携手。
                        两个人,如果其中之一背负了太多,那他们注定无法幸福。所以我很庆幸,我是鬼副长,你是白夜叉。


                        117楼2020-08-01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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