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泪流成一条河
你听你听,彼岸
穿过我的岁月你的歌
。。。第六章
寒假的某一天,李赫宰在家里打扫着卫生,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把他吓个半死。看着那个早已欠费半年的古老座机,莫不是中邪了吧,还是我幻听……
“喂。”小心翼翼的凑近,小心翼翼的拿起话筒,小心翼翼的听听对方是哪个神仙姐姐。
“喂,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原来是个神仙哥哥。
“李东海!!你你,你干嘛呢?”
“很神奇吧,你家电话居然可以不用钱就能打通哦!”
“白痴。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在练钢琴,好无聊啊好无聊,连续一个星期,手都结茧子了。”
“那就休息呗,莫非装鬼打电话给我就不无聊了吗?”真是!
“怎么敢休息,下个学期开学表演~~~要是被我老妈听出我谈错一个音,我就死定了。”
“怎么个死法?”
“不得好死!”
“那到底是死还是不死啊?”
“估计她会逼着我把一整架钢琴吞下去!”开始瞎掰。
“多贵啊,告诉阿姨:吞煤球也能死人,别浪费钢琴。”
“李赫宰你没人性。”
“嗬,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为了感化你,干脆我弹一段陶冶情操的音乐给你听吧。”
“我忙着呢,屋里还没收拾!”
“很快很快的,就一段!”比你家哈士奇还赖皮。
“唔,随你大小便。”然后悄悄把电话按成免提,拿着桌布走开了。
“@#¥%……”那旋律如流淌的时光,经过了一条婉转的电话线来到这里。
听着听着,李赫宰就杵着个拖把立在那里不动了。这曲子听得熟悉,因为是上次一起经过一家音像店的时候,突然停下说好听的音乐——不管是什么曲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只是李赫宰说好听了,李东海就把它找到再弹给他听。
“啪”门被一脚踢开,李秀满就冲进来了:“死小子还闲着!这么点事情也干不完。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马上就完!”
“什么声音?你小子什么时候交的电话费?莫不是藏钱了吧?”
“没有,别人交的,可能是居委会大妈好心吧。”
“胡扯,那些死老婆子有那么好心!!你给我把钱拿出来。”顺势举起拖把杆儿就打在脸上。
“真没有。”捂住破了的眼眶。
“哟还听音乐,你知不知道点播台多少钱一分钟?你个小杂种懂什么音乐。”
“……”
“快点把钱拿出来!昨天姓杨的那个老婆子给你的救济金呢?”扯着脖子就往死里掐。
“唔……咳咳。”赫宰瘫坐在地上咳嗽不已。
“这里啊。”满满把钱搜出来拿走。
“爸,那钱拿走这个月就没生活费了,还要过年呢。”抱住腿不放。
“少罗嗦。你妈都不在过什么年呢!”再踹一脚。
一曲终了。3分52秒。
这段短短的时间里可以发生些什么事呢?
一个明亮屋子里的钢琴演奏
一阵纠结着亲情的拳打脚踢
给人一个美丽的天堂,再把他狠狠的摔到地狱。
上帝就如此喜欢和他开玩笑吗?可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李赫宰,听完了吗?弹得怎么样?”那头自我陶醉完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李东海。
“嗯,挺好。”抢在音乐结束的那一刻拿起话筒。
“这首歌叫《天空之城》,是宫崎骏动画片的音乐。喜欢吧?”
“喜欢。”眼眶上滴下的血浸过睫毛模糊了眼睛,只能不住的擦。
“等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去看这个电影吧!”
“好。我待会还有事,就不和你聊了。”他知道,是这个白痴帮自己缴了欠费和滞纳金,只是为了方便可以打电话给他。(东海:他老爸总不至于把座机也拿去换酒喝吧……)
可是,意大利,《天空之城》,这些东西全都遥不可及。你说说,我听听,也就罢了。
挂了电话去水管把血洗干净,找点纱布和消炎药随便处理下,等下要到城南去看俊秀家的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