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阵妖风把你吹来的?”听俊秀说你们学校不是忙得要死嘛。
“我们老师要研究复习计划和公开课的事,所以今天的晚自习取消了。我就乘着凉爽的秋风来到这个是非之地。”站在讲台上,帮他擦黑板。经过教室门口的女生也忍不住停下来指指点点,伴随一阵甜美的笑声。
“求求你放过我们学校的女生吧,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也不好,好歹留几个给我们可怜的男生。”
“呀,我又不是来找她们的。”
“没错,你是来招惹她们的。”
“咦,怎么会就你一个人打扫啊?其他人呢?”
“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直以来这也算是我创收的一种手段。
“唉……你们冲拖把还要下楼啊,我去吧,你腿还没完全好。这个烂学校。”
“不要侮辱我的母校……”还没说完李东海已经抢过拖把直奔楼下。
帮李赫宰拖完地又擦窗户,赫宰走过来帮他挽了袖子:“俊秀可好?”
“好得很!”
“他才转过去的,可别受欺负……”
“放心吧,我罩着呢……”他那样子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你真操心。
然后两人分别擦着一扇窗户,“你考哪里?”这个问题是李东海今天本来的主要目的。
“我文科,你理科,考哪里又有什么关系?”知道他问的意思。
“我们可以考一所综合性大学!”文理科都有嘛。
“无奈水平还是差的有点远……”文理科的重点线不见得有啥巨大差别。
“我们可以考一个城市啊!”隔得不远就行。
“……”那一刻窗外的树木因为风吹过而沙沙作响,擦得明亮的玻璃映着远处落下的太阳,有些折射的光芒落在李东海的身上,也落在李赫宰的心里。
可是,你知不知道,夕阳的美总是淡然得让人心痛。
短信没人回,电话打不通。李东海就直接去找李赫宰了,他果然在市立图书馆的自习室里,而且睡着了,手边摆着关于那个北方城市所有学校的资料和历年分数线,还有一摞老高老高的文科的书。
把旁边的外套给他盖上,然后也趴桌上偏着个头,看他睡——很沉是因为累了,很香是因为做了什么美好的梦,可是这梦里有没有我呢?
等李赫宰抹一把口水打着哈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李东海正在认真的看书,看他醒来就写了一行字给他:“Y6Y……这午觉都睡成下午觉了……”
“zZ……昨天晚上熬夜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去方便方便^_^!”觉得写不清楚,所以拉着他去了厕所。
“不是周末都要在家补课吗?”
“我爸不管我,我妈今天不在家——哥在桐城找了结婚对象,我妈得去把把关,后天才能回来。然后我给补课的老师放了假,有钱拿又不用上课,他何乐而不为,梅姨又不清楚我学习的情况,所以我就来了。我知道你星期六一整天都在这里。”
“浪费钱。我都想去你家当家教。”
“好啊好啊!”
“咻~~你给我补课还差不多,”洗了手出来,在走廊看见柱子上的藤蔓植物,李赫宰指着它们无限遐思,“本来就不属于这建筑,爬的再高又有什么用?根在泥土里,总是要掉下来的。等秋天过去,就会死掉。”
“可是春天还会重新发芽啊。年复一年都如此。”
“再不屈不挠也改变不了同样的命运!”
“总要试试吧。”李东海据理力争。那一叠学校的资料证明你是愿意努力的吧。
“好累哦,那样子,真的好累哦。”说完转身进了自习室。
总会累的,不是不肯尝试,只是看得到结局的未来,没有扭转的必要。
就好像那一叠躺在桌上的分数线,之于我,全都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