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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の文】同途陌路(迟到的生贺w 克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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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连2.6的末班车也搭不上了
但还是要挣扎着坚持来发生贺_(:з」∠)_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02-07 01:59回复
    Part1.
    她日夜兼程餐风宿水,终于来到了大漠的中心腹地。
    苍穹与地庐之间的沙漠犹如一座难以明辨的迷宫,没有回环往复的高墙林立,却是无际的荒野,举目望去并无二致。白炽的日光在这里得到尽情地释放,空气中的每一个因子都裹挟上了热情的气息。
    这里就是曾经见之的碑文石刻指向的地点吗?
    她以皲裂僵硬的手倒尽了壶中的最后一滴饮用水,颤颤巍巍,却又精准无误。接着入喉的,就只能是攀附在脸颊上汇聚而成的咸涩汗水了。强烈的乾渴感扼住了咽喉的感官,刺痛的感受在体内充斥流窜,连片的汗水濡湿了衣物,又在强烈的阳光下蒸发殆尽。
    即使经年游历,她也没办法抗拒身体机能在如此环境下的变化,从前那些引以为傲的经验在此番景致下通通失效。她没有恼怒,也未急躁,只是无奈的笑笑,拉扯开了裂了口子的嘴唇,鲜血丝丝缕缕地渗出,她将它们舔了干净。
    一阵风来得太猛太突然,席卷起滚烫的沙粒拍打在她身上,带来的感受像是温好的烧酒泼洒上溃疡的伤口,剧烈的刺激性疼痛疯狂地叫嚣了片刻,又须臾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没能再维持站立,倒了下去。
    若是除却温度不言,由齑粉状的细沙铺排而成的地面质地竟是格外的柔软。她歪动头颅,望向自己的手。这双手,挽过缎带,舀过清溪,翻过史册,执过墨笔。而今指腹只能徒劳地划过细腻无比的沙土,些许颗粒随之嵌入狭窄的指缝。她嘴角缓缓勾起一个上翘的弧度,最终,还是没能到达,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吗……
    她费力地咳了咳,喑哑干涸的喉嗓已经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目眦所望的尽头,是突兀的沙丘拔地而起,与万里无云的渺远天空契合相接。她生命的精力正随着时间分秒流逝,本该因脱水而无神的双眸却洋溢着释然,灵动地仿佛尚能氤氲出一阵泪雾。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肆意流窜的红霞点燃了明晃晃的霞光,阴沉的墨色冲向阑珊的余晖,黑夜突破了白日的最后一道禁梏,重新君临了茫茫浩漠。银河中的星子不知既倦地眨着眼睛,渐而倾泄下的流光,融入地面上气温骤降的沙子。
    ——多美啊,要是能在这个时候死掉也不错呢。
    ——事实上她差一点就如愿了。
    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出现的话。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02-07 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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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2 08:3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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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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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2.
      其实不知不觉间,罗宾已经走过了许多的地方。天地是万物之旅,她是游子,是行人,她用自己的双足丈量苍山和大海,看遍彤云出岫,也曾卧雪眠霜,仅仅是为了实现最初的夙愿。毫无线索或头绪纷乱时,罗宾会提醒自己并不是了无牵念的风景看客,她还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即使它为全世界所不容。
      罗宾少时犹如挣扎着漂泊在一片汪洋中,至今已是十六载有余,她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在快要溺死之际会有人伸手拉她一把。
      那人的形象和施救者毫不搭边。他脸上最醒目的地方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疤,及肩的黑发永远被梳弄得一丝不苟,一双狭长的眼时而狡黠地眯起,将所有的阴算谋划都藏在其中,眸子总是低沉着,盘算着如何步步为营成为君临理想之国的王者。他墨绿色的皮毛大衣浸透了雪茄的味道,烟草香攀附在上面从未消散,左手被一只硕大的金钩所取代,其中浸淬了世上最阴鸷狠绝的蝎毒。
      七武海,沙·克洛克达尔。
      罗宾撑着床榻转醒的时候,那个男人正侧过身来,信手掸落了雪茄上积聚的烟灰,然后抬起手,描摹着空气中烟圈的轨迹。
      “我们是一路人。”在这句话后,克洛克达尔向她描述了他可以为她所提供地位与财富,以及绝对安全的庇护之所,唯一的条件便是,将她探寻到历史本文中记载古代兵器冥王的内容同他分享。
      他确实是用了“分享”这个词眼来掩盖自己的城府,只是这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这次面对的是一个同样敏感细腻的女人。罗宾望进他的眼眸,像跌进了一潭冰冷凛冽的池水,深不见底。从那时起,她就已经笃定,不会让自己求索半生的历史本文成为克洛克达尔算计之内的一枚棋子。
      说来可笑,在那些居无定所流离颠沛的日子里,罗宾一边逃避着海军的追捕和居民的驱赶,一边还要暗自整理分析所有可能指向历史本文的蛛丝马迹。她习惯了在黑暗中窥探身处的环境,习惯了如坐针毡,随时准备在下一刻迎接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今她却在陡然间有了固定的书橱和桌案,需要回归到平心静气的工作状态,曾经用来护卫自己的满身机防竟在一时间没有了用武之地。
      事实上,罗宾做不到完全放松警惕,尤其是在这样流金铄石般的气候下,如同终日处在季月繁暑中,闷热枯燥得令人心头发慌。
      罗宾取来大漠之中最为细腻肥沃的沙土,安置在裂纹琉璃器中,再铺上一层色彩各异的鹅卵石,将一株苍翠欲滴的芦荟栽在盆器里。她每每伏在案前疾书工作,困懒倦怠之时一抬头就能看到盈盈的嫩绿,打破一片昏灯般幽暗的黄,心情也不觉间静逸下来。
      她犯了个错误,致使这个方法在数日后以一个难堪的方式草草收场。
      芦荟不见了,克洛克达尔摧毁它的方式简单粗暴。当罗宾回到桌前,所见的便是盆中堆积的砾土,罪魁祸首正临窗而立,刺眼的日光自他身后投射下一片阴翳,雪茄明灭不定的火星在她眼中变得尤为碍眼。
      “既然你这么讨厌绿色,又何必穿着那件大衣。”
      “既然你这么喜欢绿色,这件大衣就送你好了。”他言话间已经拂下肩头那件不离身的墨绿色大衣,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将它丢了过去。
      罗宾接过大衣,一股刺激的烟味扑鼻而来,她强下积郁在心头的不快,蹙着眉将衣服搁在桌案上,开口道:“你淋过雨吗?见过绿叶的生长的吗?闻到过花香吗?”她闭上眼,调整着略微急促的呼吸,一只手扶住桌沿,一只手按在额心,试图抚平紧皱的眉头,“你真是无趣。”
      抬眼时,克洛克达尔已经移动到她眼前咫尺,距离近得让她生出一种危机感。他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说道:“我怎么没有闻过花香,不就是你身上的味道吗?”
      他主动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笑容放大,同时在右手上聚生出沙暴。他逐渐沙化,从窗口一跃而下,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投射出酝酿好的沙暴,乘着风化进了大漠中的黄沙。
      屋内的罗宾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平复着方才波动的情绪。
      她无奈地摇摇头,“真是狭隘又霸道的男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8-02-07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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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3.
        自那日起,罗宾就开始有意识地留意克洛克达尔的点滴,在深夜中思考可保自己全身退却的万全之策,却也暗自将深埋在沙之国的历史本文作为自己整个人生的最后支撑,至今已过了四载光阴。
        这四年她过得太累了,尽自己最大的心力妄图将每一件事都做得密不透风,然而在她看完地下皇陵的碑文后,霎时间了悟自己准备的那些后路其实并没有什么用途。她本想拖着这个全世界所不容的梦想,在黄泉长眠。
        和她一样累的是克洛克达尔。他这一生都活在自己臆想的理想国里,同样做着一个不被理解的梦。
        那个带着草帽的执拗少年将罗宾扛出了即将坍塌陷落的皇陵,她倚靠在一块炙热的岩石上,浑身脱力,胸口血流如注。沙漠中明晃晃的日光一如她四年前来时那样,裹挟着气浪向她扑来,热切而沉闷。
        方才那只她无比熟悉的金钩刺入体内,他咬牙切齿挤出的话语还刻印在她脑海中,无比清晰。
        “我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妮可罗宾。”
        “因为我从来没有过信任过你。”
        “呵。”她笑得极轻,却又仿佛被这个字眼抽去了余下的最后气力,“你以为谁会稀罕你的信任。”
        迄今为止,所有与她的相知都建立在同道的基础上,就连当初那人也是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是一路人。”其实谁不知道呢,妮可罗宾也好,克洛克达尔也罢,谁又能真正伴他们走到最后。所谓同途,不过是表面上的慰藉罢了。
        罢了。
        那时罗宾这样笃定着,还未料到自己即将迎来生命中最为和煦的微光,最为及时的甘霖,最为真挚不可割舍的一段情。她都拥有了这些时,克洛克达尔还在世界的某处踽踽独行,换了方式,偏执地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
        仍是陌路。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02-07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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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起勇气 希望还不算太毁
          晚安我宾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02-07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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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很好唉,楼楼还更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3-25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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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写得好好
              bddddddd


              IP属地:江苏7楼2020-03-27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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