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π》
比沉默更高级，π
无理
数
谁把你从星空借来
像我书房里
从河边借来的那块鹅卵——
石头——一个完整建筑，静态的火
表面有凹陷，纹路笨重
不规则的圆
掌心的冰凉显得生硬
握住你，于是长达整个世纪的一秒内
有了两次停顿
那发音几乎透明
谁试图驯服你
圆周率、circumference ratio、PI
所有的韵母，是多么——
徒劳地从这伟大的挫败中抽身离开
那无中生有的一声
π
2018.1.22
《π》
3.14
……
1
《“π”》
把玩火柴
退身至门口
连续的路灯像骗局
点燃纸烟
抬头与一口恒星相遇
微光
恰如来自井底
夜初显陡峭
静致地让人摸到歌声
不属任何国家的
语法
歌声缥缈
虚无
像是
“π”
2016.10.18
《街道，河》
有些好奇，他们
怎么把石头凿成流水
成为借口，大地修辞学
送往长途车站的举证前
流体城市
在每个音阶上爬升
组成锐角、锐角与钝角
湖泊、内河、三角洲
盖住它
而从不向某个方向蓄力，街道
冲刷两侧的公共厕所
废弃的厂房和陌生的手势
有趣的事，是灰尘下面的潮汐
他们会不会
有使命感，会不会想
安慰那些没有见过水草的眼睛
很奇怪
行人的表情也很奇怪，而且
没有人问
城镇怎么从水面上突起的
以及我们
怎么成了岸上的人
2018.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