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鹤。我喜欢鹤。)
(那时候我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女孩子。连喜欢也不会,只想着找各式各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和她说上一句话也好,一个字也行。很容易满足,又很容易不满足。嫉妒怨恨,很容易就充斥在我狭小的心脏里。)
(而满足之后,又有新的愿望。贪得无厌,说的就是我与鹤。)
(再之后,攒够了失望,鹤就走了。走了就走了吧——反正,我也不会喜欢了。)
(又遇见洵。再认识旬。经历过天崩地裂,撕心裂肺,求而不得后,我终于如一个老妪。学会了安静的看着他们,陪着他们。若来,我也欢喜。若走,那便送上一程。)
(我不会再向喜欢鹤一样,去惊天动地的喜欢谁了。)
‘月牙儿曾告诉我,你的乳名唤做鹤君。’(顾家,我已将一生奉献给了它。临走了,也让我最后任性一次,不顾它的死活吧。)
‘我那时,也很喜欢鹤。’
(我并没有在意他是否在听,只安静的絮言。)
‘为了鹤,我耽搁了一生。也因为鹤,才有了今日的荷。’
(回过眸去看他,眼已叫泪占据,含混不清,只见轮廓。从哽咽的喉头吐出几个字来,拼出最后一句话。)
‘常旬,谢谢你还记得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