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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霖目光阴鸷地看了她许久,才径直往病床走去。
简宁垂眸半响,低低苦笑一声道,“我先走了。”
早就知道是自己真心错付,得到现在这个结果本就是教训,她还有什么不满和委屈的,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赵媛这样说她,她也没资格生气。
而且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唯一疼她爱她的人,现在在楼上躺着。
转身出去,站在消防通道口,却像是被抽走全身力气似的,望着台阶迈不动脚步。
还是伤心了啊......
“呵!”简宁轻轻闭了下眼,算了,不值得。
迈出脚,还没踏上阶梯,手腕猛地被人扯住,只一拉,她便被迫转过身。
谢承霖攥着她手腕用了很大的力气,脸色阴沉,眼角泪痣清晰可见。
“你松开!”简宁挣了两下,抬头怒目而视。
“简宁,你要记得,我们已经离婚了。”谢承霖终于开口,嗓音低沉,“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妈面前!”
简宁咬着下唇,不摇头也不点头。
谢承霖对她向来没什么耐心,他眯着眼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简宁的声音,攥着她的那只手加大了力度,近乎是怒气翻涌,“回答我。”
就因为这三个字,简宁的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她倔强地仰头看着谢承霖,偏偏就是不回答。
谢承霖终于耐心耗尽,目露嫌恶,丢开简宁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擦手,“你若不答应,我便拒绝再为简安河支付费用。”
他脾气一直控制地不错,可一对上简宁,他就忍不住发火。
“你......”简宁抬起手就往谢承霖脸上扇,却在半路就被截住,她气得咬牙切齿,“你答应过的!只要我签字离婚,你就......”
“我就答应无期限为简安河缴费?”谢承霖冷笑,“我怎么不记得了?”
“**!”
“骂够没有?”谢承霖毫不留情地嘲笑她,“你除了做这种无用功还会什么?哦,我忘了,你还会哭,还会待在宁安集团做缩头乌龟,还会缩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臂弯下等待庇护!简宁,你告诉我,没了简安河,你还能干什么?”
简宁被他骂得懵住了,怔怔地掉泪,半响才嗫嚅道,“我......没有。”
谢承霖摇摇头,放开手,也不知是不是简宁的错觉,总觉得他眼里好像......带着失望。
失望?
他对她?
简宁觉得自己气糊涂了,谢承霖对她连希望都不存在,哪里来的失望。
谢承霖不再说什么,也没提让她答应不出现在赵媛面前的事情,就这样离开。
简宁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才走上楼去。
简安河并没有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她要去探望,还得穿上防护服。
这是简安河出事以来,她第一次见他。
心脏跳得很快,眼眶也有些湿,脚步迈开,下一秒却被人拉住,“您是?”
“我是病人的妹妹。”简宁解释。
“病人家属?”刚交班过来的医生一愣,“今天只允许一次探望,可是白天不是有人来过了吗?”
“什么?”
医生见她不像是在说谎,只好翻出探望记录,“白天有个人来过了,一个叫......叫谢承霖的。”
“谁?”简宁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谢承霖,他来过?
“咳......没什么,”医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噤了声,隔了一下才道,“我刚才来的时候问了护士长,病人现在状态不错,你可以去探望。”
说完也不等简宁再说什么,挥手招来一个护士,“带这位小姐去穿防护服。”
看着简宁进更衣室,那医生一拍脑袋,颇有些懊恼。
在看到简安河的那一刻,简宁瞬间就把刚才的事给忘在了脑后,目光眷恋地停留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简安河闭着眼,没穿上衣,身上插着很多管子,鼻尖架着呼吸器,只有胸膛在微弱地起伏着。
鼻头泛酸,简宁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来。
她该想开些的,纵使如此,哥哥活着便是万幸了,不是吗?
探望的时间很短,简宁本想和哥哥说说话的,可一张嘴,她又舍不得说了。
这些事情,哥哥直道了会很伤心的。
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简宁靠在墙上发呆,指针走向十点,走廊安静下来,只余下单调的滴答声响。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慢慢回过神来,目光有了聚焦,简宁觉得脸颊有些痒,伸手抹了一把,满手晶莹泪水。
她笑了笑,果然就像谢承霖说的,她除了哭,当真一无是处。
电话居然是方瑾泽打的,她止住泪,接起电话。
“简小姐,您现在还在医院吗?”方瑾泽语气有些沉。
“是。”简宁嗓音微哑。
“出了点事,”方瑾泽顿了下,“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过去接你。”
“好,”简宁吸了口气,拢了下外套往电梯口走,“你先说下。”
“之前和宁安集团合作的几家公司,说要取消合约。”
电梯在五楼停下,简宁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们难道不知道,毁约是要付违约金的吗?”
“他们当然知道。”谢承霖走进电梯,修长的手指尖夹着一支吸了小半的香烟,似笑非笑地看着简宁,“但是如果谢家带头毁约并愿意支付违约金的话,他们也不介意跟风。”
简宁身形僵住,握着手机的手垂下,愣愣望着谢承霖,“是你?”
“很意外吗?”谢承霖抿了下唇,指尖的烟明明灭灭,烟灰燃了一截。
意外吗?
不意外的。
那天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