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设王耀×娜塔莉亚
#白鹅姓布拉金斯卡娅
#油嘴滑舌有，ooc有
·
王耀认为自己一向是面善而平易近人的。这种颇为自信的观点在他暂居的俄/罗/斯城市圣/彼/得/堡的社区里似乎得到了证实：孩子们看见他总会一面挥手一面快活地喊“привет[您好]，亲爱的王先生！”男人们愿意与他郑重地握手拥抱再热络地请他痛饮上一杯格瓦斯，女人们总是对他礼貌微笑然后再互相亲吻面颊。年轻的姑娘们也爱同他交谈，在某些时刻甚至会盯着他傻笑。
但那位小姑娘可谓是特立独行。王耀认识她——布拉金斯基家的小姑娘，精致娇小得像从礼品店逃跑的人偶。她时常面色凝重的原因王耀不得而知，但他明白小姑娘似乎十分憎恶他。
娜塔莉亚眯起双眸举起手中最重的石块，真诚地赠送给那位她讨厌、看不顺眼的坏先生的篱笆。她太专注于瞄准而没注意身边的环境，但毕竟小姑娘这会儿正在战斗，终极目标是暗杀王耀家厨房的玻璃与院子里的篱笆。
“捉住你了，小女孩。”身后有谁带着笑意开口。
娜塔莉亚浑身一震迅速将石头扔下立正站好，活像一个好奇张望的赶路者。可是小朋友的伎俩怎么能瞒得过狡诈的中/国先生——他一面迅速伸手摁住娜塔莉亚的双肩不让她趁机溜走，一面以外交时的严肃口吻道：“日安，我的女士。王耀愿意为你效劳。 ”
他对娜塔莉亚的新称呼“女士”与一口流利的俄语使她很是受用。但她依然竭力保持着往日那副面容凝重而冰冷的模样，背对着王耀行了个毫无分量的屈膝礼。清清嗓子，她冷声开口：“放开你的手，不然我将它们全部砍断。” 本应冰冷而暴戾的话语却在一个孩童嘴里显得格外滑稽，若不是努力抱着一种友爱待人的态度，王耀此时早就嗤笑出声了。他稳住自己因憋笑略紊乱的呼吸，佯装根本不在意娜塔莉亚话语：“我猜你父母也不会让你带刀子来到外头——谁都不舍得加害你的，是吧？嗯……不如一起散散心？”
“放开，不要你碰。我不喜欢你。”小姑娘并不喜欢玩这套文字游戏，她以惊人的力气摆脱了王耀的钳制，双手交叉于前胸满脸气鼓鼓地瞪着冲她微笑的王耀。
“这就是你砸我家玻璃与篱笆的原因？”
“是的，我不喜欢你！你长得可真丑。”她斜睨着他，在心里将“坏先生”三字默念了三遍。
王耀再一次哑然失笑。多么坦率的好姑娘！或许这得称呼为童言无忌，可王耀还是沉浸在娜塔莉亚对自己印象的震惊中。

“我哪儿丑了？”
“你的头发与你的眼睛！黑黑的令人一点儿都不快活——活像我外祖母去世时全家人穿的衣服。”她严肃地摇摇头，随即虔诚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噢！”王耀摸摸后颈努力隐起笑意摆上一副老实人独有的慌张，使娜塔莉亚有了那么一丝的松懈与动摇。那个总惯着她、老实的立/陶/宛少年被她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话欺骗时也是这种表情——或许王耀真的不是什么狡诈的坏先生呢？
“我很抱歉让你提起这种伤心的事儿。但亲爱的女士，你一定喜欢漂亮的星空吧？那些好看的星星就是像钻石一般撒在黑黑的天空上的。你不觉得黑色很深邃而包容万物吗？”
“星空太高、太远啦！根本不是我们能触及的。只要有什么不好的事，黑色就出现啦。就像妈妈那条黑色的长面纱，硬要我带上的黑色头花和父兄的黑色臂章——那些都是有谁去主那儿时家里准会出现的东西。”
“那我可没法安慰您了。在我的国/家黑色也是令人悲伤的，但我们照样长着黑头发和黑眼睛……我的女士，你不能因为某些人的某些地方令你不喜欢就不让他存在。”
娜塔莉亚沉默了好一会，最终以一个“哼”的音节表明了自己将信将疑的态度。王耀见状只好蹲下保持与她一般的高度，变魔术似的在兜里掏出两块金黄的蜜饯。
“可别生气啦。喏，尝尝这个，味儿可好啦！”
“你是在向我索要什么，坏先生。”我们聪明的娜塔莉亚识破了这位“老实人”蹩脚的计谋，但他依然冲着她温厚地微笑。“是的，你一个小小的赠予。诸如你的名字。这是一个合理的价码——只有我这种老实人才会做这种亏本的生意。噢，还有请你陪我好好遛弯，可别忘了你总得为砸我家的玻璃赔偿什么。”
这确实是一个诱人的价码，虽然娜塔莉亚对于后一个条件并不满意：“好吧——我是娜塔莉亚，娜塔莉亚.尼古拉耶夫娜.布拉金斯卡娅。至于后面那条，就要看你能不能将我看护好了。”她结束话语的同时目光也闪了又闪，纯正的俄/语发音掩盖不住对于自己动作轻灵的自傲。
“布拉金斯基家的女士，矜持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提过了，拗口的话喊我耀也没事儿哦。”王耀拍拍手直起身来，“你手上那玩意儿别一次性全部吃完。小姑娘蛀牙了可不好玩儿。”
“了解，王、耀。”娜塔莉亚眯了眯眼。古老的东/方姓名在唇齿间的回荡让她尝到了冷寂的星空与烽火的气息，尽管俄/语中它们晦涩而又拗口。王耀再次冲她笑笑，转身朝大路上走去。

他似乎认为娜塔莉亚十分信任自己，不过娜塔莉亚也确实一溜小跑地跟上了他。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她只知道跟着眼前这个在五分钟前还让她极度厌恶的男人走十分安全。
王耀似乎没有察觉出娜塔莉亚的对自己并不太热络，但他却不断讲着笑话试图逗这位低着头还郁郁寡欢的女士展颜一笑。娜塔莉亚完全不吃这一套，她的脚步越来越缓慢，最后干脆停下再不肯向前走。王耀不解地眨眨眼，但还是在她身边蹲下。他摸摸小姑娘有些蓬乱的金发，将脸凑到她被发丝半遮掩的面庞前。
“怎么了，我的矜持小姐？”
“没有。”很显然，娜塔莉亚不肯轻易讲出自己的心事。但王耀不烦也不恼，只是在她耳边絮叨憋着心事不说的诸多坏处。最后娜塔莉亚也不知是耐不住唾沫星子还是真的认为王耀值得信任，她惜字如千金道：“你太奇怪了。”
“你说说我哪里奇怪嘛。这样我也好改正。”王耀似乎对小姑娘不明所以的发言见怪不怪，只是挑唇弯眸作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娜塔莉亚眉头紧锁支吾了好半天，最后概括性道：“以前可没人给我甜食吃，笑着对我说话，”她低头望向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地面上摩擦的皮鞋跟，“他们都说我该有个小姑娘的样儿。天真可爱，呸！”
“那么，你看起来并没有听从这些友善的告诫。”
“Так глуп[蠢极了]！谁叫我听从，我就要狠狠瞪他！父母和姐姐可不喜欢我的言语啦，亲爱的兄长倒是夸我能说会道，他给我的那句诗‘我们端庄严肃但不乏真诚的小喜鹊’，我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不过兄长他也太像个长辈，许多话语他都不听。还有我以前的朋友，她们都讨厌我……倒是你，王、耀，对我像个朋友似的，没被我吓跑！不过，我可不要什么朋友！”娜塔莉亚以一个感叹句结束了她的演讲，张开双臂原地旋转了一圈。王耀欣赏了一会儿她的发丝与裙摆飞舞的场景，正色道：“娜塔莎，我的小姑娘！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没有伙伴的人是走不远的！你也不想因为形单影只、内心闭锁而被欺负一番才幡然醒悟吧？”他挥了挥手似乎是要驱散什么东西，比如过往那些屈辱而历历在目的历史。中/国先生不知不觉褪下了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抿唇叉腰俨然一副师长的模样。娜塔莉亚只好知趣地闭嘴点头允诺，但目光流转间透着不服气与顽强。她挣扎犹豫了好久，咬牙道：“不用瞎费心，你……你可不就是我的……我的朋友吗。”
这下倒变成王耀噤声了。

他狠狠地甩甩头，先前平静下来的面孔又不加掩饰地换上了吃惊。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他又用力清清嗓子，道：“这……真是太好啦，意想不到。能获此殊荣，不知该如何感谢！”第二句他用了汉/语，可娜塔莉亚明显明白了其中的谢意。她盯着自己葱白娇嫩的双手，不忘为善后冒失冲动的话语：“不过，你可别忘了，这不代表我不会将你丢下再不理睬，毕竟，谁能证明我们是朋友呢？”她抬头凝视了王耀好几秒钟，随后低头继续观察自己的双手。王耀清楚娜塔莉亚话里的弦外之音，他努力憋着笑意：这小姑娘是害怕他一言不合就断交呢，她想要画押呢！
“我做个糖画如何？用中/文和俄/文注明：‘娜塔莉亚和王耀是朋友。’你看怎么样？”他在空中比划了几下，随即眯起眸满意地笑了。
“不成，”小姑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它们会融掉的，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理你。”
“那么金属勋章呢？配着绶带，端正地烙上俄/文和中/文：‘娜塔申卡和王耀是朋友’。这样就不怕损坏了。”
“值得考虑，但你的称呼太腻歪了，我不喜欢。我们一起好好想想该烙些什么吧，毕竟今天五金店闭门休息呢。”
“愿意与你一起思考，我的小姑娘，我的好朋友娜塔莎。”
-Fin.

我的妈太棒了吧呜呜呜疯狂打call！

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