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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帖】星之鹰传说 作者:老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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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会发现这一章里有很多电影台词,因为今天为了找感觉又把加长版的经典段落回顾了一遍,也就是说又被震了一下。
行路谣用的是一个朋友的翻译。
PS:本来这一章的题目要叫Into the North的,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14.行路谣
The Road Goes Ever on and On
“哈,大半年都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地享受啦!”梭龙吉尔吐出了一个烟圈。
“我给你的那筒烟草呢?”坐在旁边的刚多尔夫问道。
“刚到罗翰隘口就抽完了。”梭龙吉尔从衣服里掏出了半年前刚多尔夫给他的烟草罐递给了刚多尔夫,“后来实在想抽了就闻闻这个罐子的味儿。”
“真有你的,”刚多尔夫笑道,他从自己的长袍里掏出两个皮烟草袋,“不过我早有准备。我的霍比特老伙计比尔博·巴金斯送我的,隆伯顿今年刚收获的烟草。我给他讲了你的故事,他就多送了一袋。我本来想的是,如果一路上碰不到你,我就代为笑纳了。”
梭龙吉尔接过了皮袋子。袋子缝的很精致,像是精灵的工艺,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句话;“步履匆匆,直奔通途(Pursuing it with eager feet,until it joins some larger way)。”最下面是两个花里胡哨的“B”。梭龙吉尔拿到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又放到手中仔细端详,“这个霍比特挺有心思嘛。”
“他的心眼连我都比不了。他在我的帮助下研究中土的历史,可最后写出来的东西我都不敢说我能写出来。他写诗的本事最近已经传到瑞文戴尔了……”听到瑞文戴尔,梭龙吉尔的脸色已经变了,可刚多尔夫没有注意到。“……可能是烟草抽多了人就越机灵吧。比尔博那家伙在霞尔抽烟也是出了名的,而且人老得也特别慢,也许这也是烟草的功劳——怎么了,梭龙吉尔?梭龙吉尔?”刚多尔夫想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点东西来,可是一无所获(这让他有些郁闷,他有时能通过眼睛看出埃尔隆德的心里在想什么,一个人类居然把自己难倒了。如果埃尔隆德知道这些的话,可能会很欣慰)。但他还是猜到了原因,不是因为他先知先觉,而是因为他在路上碰见了埃莱丹。
刚多尔夫能对付很多事情,比如说在霞尔放个焰火,在莫利亚当导游,或者帮本来不能去瓦林诺的弗拉多和比尔博搞张特别通行证什么的,但唯一对付不了的就是爱情。伊路瓦塔为他们塑造身形的时候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神经,当五大术士的意识在中土成形的时候他们的腺体就已经老化了,而且在继续老化。树胡子在伊森加德和被囚禁的萨如曼聊天的时候萨如曼就说了,他这几年只能吃流食,上厕所也得特别小心。五大术士的必备工具并不是法杖(那只是个身份证明)而是痔疮塞。
“梭龙吉尔,”他酝酿了半天,说道:“爱只是另一条路,你早晚都要面对(Love is just another path, one that you must take是不是特耳熟?)。”
梭龙吉尔还是沉默不语。
“也许跟我到北方转一圈会对缓解你的痛苦有所帮助。”刚多尔夫突然建议道。
“伊姆拉德里斯(瑞文戴尔的精灵语)?”梭龙吉尔苦笑道。
刚多尔夫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瑞文戴尔不也在罗翰的背面吗?他连忙赔笑道,“不。我说的是安都因河的北面。黑林啊,长河啊,孤山啊之类的。”
“我倒是很想去散散心,不过我的任务是在这里训练永远也派不上战场的罗翰游侠。”
刚多尔夫意味深长地说:“一切都会有变化的——”
“梭龙吉尔大人!”
刚多尔夫和梭龙吉尔朝门口望去。
一个卫兵站在那里,“梭龙吉尔大人!国王的特使要见你,在营地。”
梭龙吉尔让那个卫兵离开了,他转过头看着刚多尔夫,“又是你的哑谜,老朋友?”
刚多尔夫笑而不答,他起身走到了门口,“既然国王有事情找你,我就先走了。”
“到底什么事情?”梭龙吉尔追问道,可刚多尔夫已经走出了营帐。
梭龙吉尔比他慢几步走出营帐,可出了营帐已经不见老术士的踪影了。营地上空回想着他的歌声:
漫漫长路,
起于家门。
路其修远,
紧随不息,
……
“这歌不错,谁写的?”梭龙吉尔喊道。
“送你烟袋的那个老伙计。”刚多尔夫的声音很遥远,“我在范冈森林边缘的恩特沃什河岸等你,五天之后。”
特使的话很简单,塞格尔国王要立刻召见他,立刻。
梭龙吉尔一路上换了三匹马,才在黎明前赶到曼都塞尔德。当他气喘吁吁地来到塞格尔身边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他被免职了。
梭龙吉尔的怒火已经憋不住了,好吧,原来罗翰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刚好,现在清闲了,刚多尔夫不是要带他逛逛吗,现在有空了,别说是孤山,就是去铁山他也奉陪。
塞格尔把宫殿里的守卫都支开了,他走下了王座,拍了拍梭龙吉尔的肩,拍得梭龙吉尔受宠若惊。“很生气是吧?”
梭龙吉尔没说话,这个老家伙和埃克瑟利翁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先把他扔到白山上冻得惨兮兮的,然后又把他抱到莫都的厄运山上让他暖和暖和。
“我见到你的老朋友刚多尔夫了——”
梭龙吉尔终于知道该对谁发火了。
“——现在我信任你就像信任老厄肯一样——”
老厄肯都准备告老还乡了,看来自己的待遇也和他一样。
“——你刚来到罗翰的时候我对你有些好过头了——”
的确如此,现在后悔了?
“——萨如曼的耳目已经把你的消息通知了他们的主子。他似乎知道你是刚多尔夫的学生——”
学生?便宜刚多尔夫这个老烟鬼了。
“——所以才有所收敛。但刚多尔夫告诉我这招棋他下错了——”
没错。
“——他不能在明里帮助我们,这样一来术士间的分裂就会暴露在敌人面前。所以就要找另一个了解萨如曼而且萨如曼不清楚底细的人,帮助罗翰破坏他的阴谋。但很可惜,他没找到合适的。不过他说有一只鹰有这样的潜力。”
五天后,恩特沃什河岸。
……
紧随不息,
步履匆匆,
直奔通途,
歧路迭起,
取向何方?
……
梭龙吉尔的喜悦和愤怒一起到来:“你迟到了,伙计!”
刚多尔夫朗声说道:“术士从来不会迟到。也不会早到,他总是恰好到。(A wizard is never late. Nor is he early. He arrives precisely when he means to.很熟吧?)”
两个人都笑了。
“我们去哪?范冈森林?”
“不,年轻的星之鹰。范冈森林里全都是些老家伙,他们只喜欢和他们差不多的老家伙聊天。我们只是去见一些英俊的精灵小伙子,还有些用斧头说话的矮人。”
“我不是要和你学习怎么对付萨如曼吗?”
“那只是学习的一小部分,梭龙吉尔。为了照顾塞格尔的面子。主要是学习一些技巧。”
“什么技巧?”
“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有些东西也许只有当上国王才会用得上。”
梭龙吉尔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他想起了母亲吉尔蕾恩的话:“你的目标太高,即便对你这个国王的后嗣来说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发誓一辈子都不再想那个精灵女子了,“刚多尔夫,那首歌不错,能教我唱唱吗?”
“哈!我们的比尔博又多了一个崇拜者!”
漫漫长路,
起于家门。
路其修远,
紧随不息,
步履匆匆,
直奔通途,
歧路迭起,
取向何方?
我心彷徨。
第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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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星之鹰归来
Return of Thorongil
(第三纪2963年)
6年了,塞奥顿已经6年没有见到梭龙吉尔了。当他听父亲说梭龙吉尔即将回到罗翰时有些惊讶。他以为那个传奇人物真的像传奇一样一去不复返了……这就像是童年最美好的东西又重新回到身边,那股最天真的感动还在,可是当塞奥顿用一个16岁的少年的眼光去审视这份感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感动的地方,连刚才的那份惊讶也渐渐消失了。
梭龙吉尔就这样回来了。没有像6年前那样被孩子们前后簇拥着。那些6年前的孩子们有的已经从军离开了埃多拉斯,有的已经过了崇拜他的年龄。仍有很多人认识他,但只有少数几个上前打招呼,大多数人只是在一旁交头接耳:“那是梭龙吉尔吗?”“看他头上的星星,绝对是他。”“星之鹰回来啦!”“他不像我认识的梭龙吉尔。”“6年都过去了,他回来干什么?”……
梭龙吉尔在议论声中穿过埃多拉斯,来到了曼都塞尔德金殿。
没有列队欢迎,只有一个少年站在金殿外。那少年看到他,立刻迎了上来:“梭龙吉尔大人!欢迎回来。”
“啊?你是——”
“塞奥顿,大人。”塞奥顿笑了笑,“快来吧。父亲等你多时了。”
“长得越来越像你父亲了。”梭龙吉尔说道,“你的‘轻足’怎么样了?”
塞奥顿愣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可以驾驭他了,梭龙吉尔。”这次他没有加“大人”。
守卫推开了金殿的大门,两人走进了塞格尔的宫殿。
“啊!梭龙吉尔!”塞格尔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笑着走下了王座,向梭龙吉尔张开了双臂。
梭龙吉尔连忙迎上去和老王拥抱在一起。塞格尔的头发白了不少,可依然精神矍铄,也越发慈祥了。这时,一位美丽的妇人走到了塞格尔身后,塞格尔转身向梭龙吉尔介绍道:“这位是罗翰的王后,我的夫人,莫雯。”
梭龙吉尔向她行礼,莫雯优雅地向他还礼。
“以前就已经听说了莫雯夫人的气质不凡,今日得见,方知此言不虚。”梭龙吉尔说道。
莫雯微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你不仅会见到她,还有我刚出生的小女儿伊奥德温。”塞格尔道。
塞奥顿从侧门离开了宫殿大厅,不一会就抱着一个女婴回来了。执盾公主伊奥温的母亲就是这样第一次出现在梭龙吉尔的面前。
就在塞奥顿返回大厅的同时,金殿的侍者们已经开始布置晚宴。
塞格尔说道,“梭龙吉尔,今天欢迎你的场面很冷清请不要见怪,这是我有意为之。但可否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同我的家人一起享用晚宴呢?”
“不胜荣幸。”梭龙吉尔鞠了一躬。
晚宴后,梭龙吉尔在塞奥顿的陪伴下来到了加尔文家。
“曼德丽尔!快出来,带着孩子出来!梭龙吉尔大人回来啦!”加尔文一直站在门外,一看见梭龙吉尔和塞奥顿的身影,立刻向屋内喊道。
梭龙吉尔看到加尔文美满的家庭时心中突然冒出一阵莫名的失落,不过加尔文一家的热情让失落的感觉转瞬即逝。
“我的儿子加姆林。”加尔文让孩子骑在自己头上。
“姿势很威武嘛,是个当骑士的料!”
“我的妻子曼德丽尔。”加尔文继续介绍道。
“这么说你终于在骑术上赢了她了?”梭龙吉尔问道。
曼德丽尔狠狠地瞪了加尔文一眼。这是几年前两个人定下的条件,加尔文只有骑着他的“火鬃”赢了曼德丽尔和她的“石楠”,曼德丽尔才会答应嫁给他。本来这是两个人的秘密,加尔文却在第十一次失败的时候向梭龙吉尔抱怨了这件事情。
“梭龙吉尔大人,不是埃多拉斯人现在缺乏礼数,不为贵宾准备房间,而是我的丈夫向陛下请求,让您住在我们家。我做饭的本事可能没我驾驭‘石楠’的本事强,可我也希望您能在我家住下,如果我们真的能做您的朋友的话。”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那就这么办了,加尔文。”塞奥顿说道,“本来我是准备和你们俩开怀畅饮的,不过父亲还有任务给我,我就不多留了。”
众人一齐向塞奥顿行礼,目送他离开。
“那么,梭龙吉尔,今晚喝个痛快!我要听听你这6年又经历了多少传奇。”
久违的草料味驱散了梭龙吉尔的醉意,他躺在床上,静静地回想着6年来的故事。
他的确到了铁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跑那么远。他还去了黑林,去了孤山,去了长湖镇,但没有能去洛丝萝林。就算他有白道会的刚多尔夫的推荐也不行。刚多尔夫向卫兵说明了梭龙吉尔的身份,还说他颇受瑞文戴尔的埃尔隆德王赏识。可卫兵偷偷告诉刚多尔夫,正是埃尔隆德王的请求,凯利伯恩王和盖拉德丽尔夫人才不允许阿拉贡踏入萝林,原因是阿尔温小姐此时正在萝林。
阿拉贡的心被爱情的火热和精灵的冷漠折磨着,他甚至没有回头朝阿尔温居住的地方看一眼,掉转马头一夜飞奔返回了长湖镇。当刚多尔夫回到长湖镇时,阿拉贡已经醉得不像样子了。
也许他真的该换一个目标,塞奥顿的三个姐姐在人类中算十分漂亮的了。她们是罗翰草原上洁白的花朵,而不是天空中遥不可及的星星。
……这此期间,你不能娶妻,也不得与任何女人亲近,直到胜利的一天到来,直到你可以当之无愧地成家立室……
埃尔隆德的话又跑进了他的脑子里。他把它赶了出去。看到加尔文一家如此温馨,他真的想找一个人类女子快点成婚,哪怕是气气那个老半精灵也好。
刚多尔夫说了,对阿尔温的思念是属于阿拉贡的,而现在他是梭龙吉尔,宣誓效忠塞格尔的仆人,不要让爱情混淆了他的身份。
或许,他应该拥有这个身份下的爱情,他还记得星之鹰的名声在罗翰传开时,不停向他提亲的那些罗翰母亲……
……醉意再次袭来,当冷风重新让他清醒的时候,他想到了刚多尔夫。
刚多尔夫是在安都因浅滩和他分别的。应孤山之王铁足代因的请求,他决定去一趟莫利亚,观察盘踞在那里的地精的动向。路途艰险,但梭龙吉尔相信他总能逢凶化吉,就像他们相处的6年一样。
刚多尔夫要求他注意一个术士的行事之道,告诉他术士并不是总靠飞禽走兽和斥侯收集情报,伪装以后混迹于人群中打探也是他们的专长。但术士们有自己的特点,只要抓住这些特点,你就可以识破伪装,甚至跟踪他。梭龙吉尔想起了他们相识时那场失败的跟踪,不过在4年前,刚多尔夫已经无法摆脱梭龙吉尔的跟踪了。刚多尔夫不肯认输,他说教他这些只是为了方便他和梭龙吉尔之间的秘密交流,他还是给梭龙吉尔留下了些蛛丝马迹。梭龙吉尔当时只是笑着说:“原来术士也是好面子的。”
……
……他想到了那个嗜财如命,但十分和善的黑林之王瑟兰迪尔……
……他想到了……
梭龙吉尔被烦乱的思绪困扰了一夜,早晨醒来时更是头疼欲裂。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加尔文奉命带他去见塞格尔。
塞格尔和他交流了有关萨如曼的一些情报。虽然萨如曼已经在伊森加德自立为王,但伊森加德和罗翰的关系反而更加友好。很多将领已经放弃了原来的萨如曼威胁罗翰的想法,只有以厄肯加尔为首的几个将领还在坚持。刚多尔夫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有误,萨如曼自立为王虽然违背术士的准则,但这样做很有利于团结迷雾山脉和白山山脉的力量,给莫都造成很大压力。但梭龙吉尔没有把刚多尔夫的话告诉塞格尔,他坚持认为萨如曼是有野心的,再者说,他信任老厄肯。塞格尔的大多数情报他都早已了解,其实里面有很多还是梭龙吉尔6年来收集整理秘密传到罗翰的。所以,这次交谈也没多少实际意义。
梭龙吉尔回到加尔文家以后,塞格尔王没有再次召见他。厄肯加尔长期驻守在海尔姆谷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埃多拉斯了,听到梭龙吉尔回来的消息,他只是派人捎了个口信对他表示欢迎。一个月后的军事部署会议上,梭龙吉尔发现,就连安诺瑞安的游击部队也没有他的事了。
他的归来似乎没有6年前那样风光。但和6年前有所不同,他不再是那只焦躁的小鹰雏,他拥有了猎鹰的耐心。


2025-08-15 23:2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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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白手之影
The Shadow of the White Hand
阴沉的塔楼里,摇曳的火光投射出两个晃动的影子。
“那只鹰回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刚多尔夫的鹰……”另一个声音很低沉,充满魅力,充满力量,“灰衣刚多尔夫永远是个傻瓜,他竟然以为一只鹰能拯救骠骑王国。你认为他的失误在哪里?”
“信任。”
“说得好。信任。他信任那只鹰,信任塞格尔,信任所谓的光明与希望。但他却忘了中土对术士的一贯看法:神秘、狡诈、难以捉摸。”
“这些看法大多数都是您造成的,主人。”
那个低沉的声音笑了,“注意你的用词,我随时可以割了你的舌头……我们都知道信任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告诉我,哈格尔,我们的关系士靠什么维持的?”
“您的智慧和力量。”被称为哈格尔的人声音有些颤抖。
“在罗翰的问题上,我的智慧对你有何启示?”
哈格尔突然严肃起来,尖细的嗓音像一把锉脊梁的钢锉:“罗翰的骑兵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如果我们公开对抗罗翰,不会占到任何便宜。您在伊森加德自立为王是一步险棋,如果引起埃克瑟利翁和塞格尔的恐慌,他们极有可能集结兵力一举毁灭伊森加德。幸好此时梭龙吉尔出现,彻底打乱了罗翰的阵脚。塞格尔得知另一个术士也主张攻打伊森加德的时候,他不得不再次考虑攻打伊森加德的利与弊。他害怕冈多趁此夺回伊森加德,把它开辟成第二防线,如果是这样,在索隆进攻冈多时,因为有伊森加德的监视,罗翰不得不被动参战。”
“不是因为伊森加德的监视,”低沉的声音说道,“是因为如果伊森加德被冈多占领,罗翰肯定会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而从罗翰隘口撤防,而由于伊森加德离冈多远,防御力量不足,索隆的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攻打伊森加德。”
“可是,主人。伊森加德距莫都更远,索隆的部队是怕阳光的兽人,不可能做那么长的行军而不被两国的侦察兵发现。”
“索隆的军队里可不只兽人。米纳斯伊西尔的沦陷是因为什么?”
“安格玛巫君?”哈格尔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恐惧。
“正是他们,而且他们离我们并不远。如果情报没有错误,那些魔戒的幽灵已经驻扎在黑林了。如果他们连精灵的监视都能躲过,那么进攻冈多防御下的伊森加德不费吹灰之力。”
“可他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攻打伊森加德而——”
“我需要你给我答案。”
哈格尔沉思了一阵子,说道:“米纳斯蒂利斯的防御太强,索隆不可能在五十年内攻下那座城市——”
低沉的冷笑打断了哈格尔的话。
“不是这个?……帕兰蒂尔。魔石帕兰蒂尔!”
“如果索隆控制了伊森加德的帕兰蒂尔,他就可以通过它控制伊森加德的军队。如果索隆的思想出现在这里的话,在两面的夹击下,等待罗翰和冈多的只有绝望。继续说,那只鹰到底帮了我们多大的忙?”
“他的出现导致了塞格尔的迟疑。所以当我到达曼都塞尔德转达伊森加德渴望和平的愿望时,塞格尔那个笨蛋立刻就同意了,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罗翰因此放松了对我们的警惕,那只鹰也因主战而在罗翰饱受排挤。”
“所以我说刚多尔夫永远是一个愚蠢的东西。”
“梭龙吉尔消失了6年,但这6年他时刻处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之下。我们对他的了解已经十分详细。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我们所掌握的情报,通过他在罗翰制造混乱。让塞格尔不能放心大胆地用他,而不得不依靠老不死的厄肯加尔和没有主见的伊奥怀恩。罗翰的力量就会被他们自己牵制住。我们只需要让整个罗翰弥漫在一种安逸的气氛中就可以了。”
“这么说你都已经计划好了?”
“没有,大人。还差一个人,不知您是否同意让我动用他。”
“谁?”
哈格尔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手伸到火光旁边,顿时,整个屋子被一个巨大的手影覆盖。
“你继续去准备,明天我要听你的详细计划,到时候我在决定是否把他交给你。”
哈格尔退下了。
低沉声音的主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穿着雪白的长袍,他的皮肤惨白,长袖中的双手酷似鹰爪。
“白色被很多人看作光明与希望,”伊森加德的主人萨如曼说道,“那它的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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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章的名字定下来以后,想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铁甲依然在!”
希望自己别做挖坑不填的主儿。
这几章全是长篇大论,没办法啊,必须把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写的真实一点。这是从《沙丘》中学到的,没有哪个政治家是傻子,他们都必须揣摩对方的心思,一切计划都会暴露在我们面前,但真正计划实施时却更加惊心动魄。我可能没有这个本事,但尽力学习吧。这几年的奇幻不是白读的。
17.鹰骑
Eagle Rider
埃多拉斯要有大事发生了,很多从前线响应召唤回乡的骑士都这么说。但如果询问他们原因,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就算被灌得烂醉也没办法从他们口里套出什么口风,只是知道这和梭龙吉尔有关——他们响应的正是梭龙吉尔的召唤。
整个埃多拉斯的话题又回到了梭龙吉尔身上。那些曾经崇拜梭龙吉尔的孩童们如今成了罗翰骑兵的新生力量,当他们把更多的打架斗殴、更多的歌声和活力带回埃多拉斯的时候,也把梭龙吉尔的传奇带了回来。尽管这段传奇很短,但听惯了老厄肯大破登伦丁的埃多拉斯人也希望换换口味。
梭龙吉尔重新喜欢上了在城里散步,仿佛回到了6年前,城里又有了崇拜他的目光,又有人请他喝酒了。
“痛快!再来!”酒馆里的年轻骑士向梭龙吉尔喊道。
梭龙吉尔也没想客气,他端起酒杯,“为了更健壮的小马驹!”
众人又欢呼起来,一起饮下了美酒。在场的大部分小伙子都要当父亲了,这句祝酒词意思就是祝愿他们的孩子更健壮。
“那么,梭龙吉尔,你把我们召回来到底是要干什么?”一名骑士醉醺醺地问道。
梭龙吉尔也醉了,“能干什么?喝酒、唱歌、建支骑兵队什么的。”
“建支骑兵队?”那名骑士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几十个弟兄建支骑兵队?哈哈哈哈哈……”
包括梭龙吉尔在内,在场的人都捧腹大笑,谁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它连传到城里当谈资的价值都没有。
结果这话是真的。几十人在第二天拂晓将至的时候被召集到曼都塞尔德。金殿里,塞格尔在等着他们,陪伴他的有梭龙吉尔和加尔文。
几天后,人们发现那些回乡的骑士都穿上了黑色的战袍,他们有自己的军旗,黑色的,没有任何装饰和图案。又过了几天,不知从哪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叫“鹰骑”,是塞格尔新组建的骑兵部队,统领是梭龙吉尔。
这支部队被安上了“鹰骑”的名字之后突然有了变化,他们在黑衣的肩部和黑斗篷上都绣上了一颗白色的星星,这个图案也被用在了军旗上。见过梭龙吉尔的人都知道,这是佩戴在他额头上的那颗星星。这样一来,“梭龙吉尔的鹰骑”这个名字在埃多拉斯传开了。
梭龙吉尔被这个名字吓着了,几年前厄肯加尔就告诉过他要低调,可回来不到半年,又是这样,他连忙去见塞格尔,生怕引起更大的误会。
“那颗星星是我命令加尔文绣上去的。”这个回答让梭龙吉尔有些惊讶,但他马上知道了塞格尔王的用意。
塞格尔看到了梭龙吉尔脸上表情的变化,“你猜到了?把你想到的说出来,告诉我你认为我要干什么?”
“让整个罗翰知道我回来了。”
“正是如此。为什么呢?”
“请陛下恕罪,我真的猜不到原因。”
“你知道,只是不愿意说。你想听我说出来,再和你的想法比对。我没猜错吧?”
“没猜错,陛下。”梭龙吉尔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好吧。我来说,”塞格尔的语气突然有些疲惫,“说实话,你的出现令我们大家头疼。”
听到这句话,梭龙吉尔扬了扬眉毛。
你六年前刚来到罗翰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不是凡夫俗子。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而我无法预见那条路向哪延伸。仅是你的出现,就让罗翰做了一次决定命运的选择。你的出现彻底打乱了罗翰和冈多对伊森加德的计划,而得知你的背后站着另外一个术士后,我和埃克瑟利翁都没好好睡过几天觉。所幸的是刚多尔夫的确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打消了我们对你的猜忌,但更重要的是你离开了罗翰,在造成更大的混乱之前离开了这里。
6年后你能站在这里,并不是你的个人行为。你的行动被我们的决定左右着。你是不属于这个棋盘的中立棋子,不管是我们还是那些处于阴影中的人都想利用你。
如果厄肯加尔对你的认识是正确的,你的确会为罗翰带来希望。可我们对你的认识都不全面,那些没被我们注意到的东西可能会使你给罗翰带来毁灭。萨如曼也想利用你,利用你的不稳定造成罗翰的混乱。
对,你说的没错,萨如曼就是要利用你来牵制罗翰的力量。但如果按照计划行事的话,你的行动就不会再干扰罗翰的战略布局,而萨如曼却还是把目光集中在你身上,这会让他在下每一步棋的时候都要考虑到你的动向,被牵制的就不是我们而是伊森加德。
我的看法是只要你不为罗翰带来任何一样东西,让罗翰的道路远离你的道路,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我需要把这枚棋子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两势力对你的争夺暴露出来,这样,你就不会在这场战斗中发挥太大的作用。我知道,孩子,这对你而言很不公平。谁不想趁风华正茂创下丰功伟绩,但我预感到你的道路更漫长,更艰辛,如今的斗争都不足以和你要面临的斗争相比,你的时代远比我想象的要漫长。
谢谢,孩子,谢谢你的理解。我真希望能等到那一天,等到你做出我们无法企及的伟大功绩。
梭龙吉尔从曼都塞尔德大门走出来时满面春风,进门时的凝重早已烟消云散。他快步地穿过埃多拉斯,路上遇到他的人都被他的心情所感染,别人问他为何走的这样匆忙,他说他要去训练他的新骑兵,用他在这六年中学习到的战术训练他们。
希望在埃多拉斯弥漫开来,有人甚至相信罗翰已经找到了接替老厄肯续写罗翰传奇的英雄。
当梭龙吉尔走出埃多拉斯,面对一望无际的罗翰草原时,他脸上已没有了任何表情。
他已经33岁了,他的时代竟然还很遥远!
哦,阿尔温!哦,昂多米尔!遥不可及的长庚星!
为什么一切都离他那么远,非得要他在等待中度过一生,直到一切都离他而去?
“梭龙吉尔大人!‘鹰骑’已集合完毕!”加尔文骑着“火鬃”飞奔而来。
是啊,他是鹰!星之鹰!
他锐利的眼睛已经注意到了远方的猎物,可他的利爪能否抓住它们呢?
那颗夜空中的明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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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罗翰隘口
Rohan’s Neck
黑夜已经降临在罗翰平原上,地平线上还泛着一丝白光,印出了一块巨石的影子。
一个人影出现在巨石上,和夜一样黑,但额头上却反射着星光,远远望去,似乎那也是一颗星星。
“用你鹰的眼睛看到什么了?”趴在石头上的加尔文低声说道。
“登伦丁人。”梭龙吉尔站在巨石上眺望,身子僵硬,仿佛是从巨石中延伸出的一部分,“看他们的火把组成的阵行,是他们——准备战斗!”梭龙吉尔抽出了自己的剑。
突然间,巨石就像是被剥掉了一层皮,上面瞬间站起了一群战士。
梭龙吉尔跳下岩石,走到自己的“星辰”旁边,取下了马嚼头。士兵们跟着跳了下来,动作一致地解开了战马的束缚,其间所有的人和马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加尔文!率弓箭手从右翼射击,瞄准长矛手!菲尔德!带你的二十个弟兄冲过去,第一轮箭放完之后,迅速干掉对方的投矛手和弓箭手!其他人跟着我。不要像上次在西境那样,老想着显示自己的技术,天黑成这样,谁也不会知道你的技术有多漂亮。”
周围响起了低沉的笑声。
“好了,出发!”
平原是如此可怕,他们失去了山的保护,失去了树的遮蔽,登伦丁人不喜欢这里。连最勇敢的战士都沉默不语,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无边的黑暗。
突然,右翼的部队听到了马蹄声还有刃器划破空气的声音,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弓箭就把他们全部钉在了地上。
我们遭到了袭击!护卫着辎重的卫兵用粗蛮的语言喊道,可还没喊完,他的声音就消失在了箭雨中。整个队伍顿时乱作一团。
头领大声喊着安静,安静。当部队彻底安静下来时,马蹄声也消失了。士兵们的眼睛中充满恐惧,他们朝前方挥舞着火把,似乎要把黑暗驱散。又是一阵箭雨,拿火把的士兵全部倒下了,队伍的中部陷入了黑暗。
长矛手迅速靠拢!头领喊道,长矛手迅速靠拢!他声嘶力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战马和闪着寒光的利刃。
长矛手还没来得及集中到队伍的中部,黑暗中的骑兵像一股黑潮,迅速冲垮了失去长矛手保护脆弱的弓箭手和投矛手。
失去了指挥,恐惧与黑暗笼罩在登伦丁人心头,被从中间断开的部队开始向各自的方向溃退。
弓骑兵又一次射击,逃向伊森加德方向的登伦丁人的所有火把全掉在了地上,没等火把熄灭,骤雨般的马蹄已经踩平了这片空地。
“菲尔德!南边!”为首的一名骑士喊道。
骑士们向南望去,没有骑兵袭击那队登伦丁人,他们的火光已经很远了。他们迅速调转马头,向那队逃兵冲去。
没等他们冲到敌军面前,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另一队骑兵,他们大喊着:“伊奥林加斯!”迅速冲过敌人的部队,登伦丁人的叫喊在瞬间全部消失了。
新到的骑兵们勒紧了马头,面向狙击登伦丁人的骑兵部队,一名骑士从队伍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军旗下,“我是西部元帅厄肯加尔,你们是谁的部队?”
梭龙吉尔听见了这个声音,喜上心头,“老厄肯!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厄肯加尔爽朗地笑了起来,“我以为是哪支部队冒冒失失地闯进我的防区呢,原来是小鹰雏和他的小马驹!”
最后一片白光消失了,黑色的塔楼又变得阴冷起来。
萨如曼疲惫地倒进了自己的王座里。
哈格尔拿起了黑天鹅绒布,盖在了帕兰蒂尔上面,“怎么样,我的主人?”
“气焰嚣张的**一个。”萨如曼的声音不像在咒骂,倒像是在耐心地叙述一件事实。“如果他是罗翰的下一个传奇,那他同时也会成为罗翰的最后一个传奇。”
“您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地方让他们狙击?”
“帕兰蒂尔的视野有限,而且我也不愿意把意志延伸太远,东边的那块石头在密切注视着这里。”
“索隆的魔……?”哈格尔脱口而出,他突然反应过来,闭上了嘴巴。
“你偷看过我的帕兰蒂尔了。”萨如曼用的是陈述语气,“你的小聪明最后会害死你。”
“是。”哈格尔的声音在发颤。
“好了,不谈这些了。梭龙吉尔下一步会怎么做?”
“他肯定会接替那些登伦丁人的工作,派人把那些物资送到伊森加德,用物资上面的白手标志暗示您,希望以此限制您的计划……但他没有料到的是白手之影的行动。”
“这种事也只有他那种自以为是的家伙才干的出来。不过老不死的厄肯加尔就要头疼一阵子了。”
“你打算怎么办?”厄肯加尔掀开毡布,仔细地看了看战利品上面的白手标志。
“帮这些家伙送到伊森加德去呗。”梭龙吉尔抱起了一个木桶,闻了起来,“暗示他罗翰的鹰骑已经开始注意他的行动了——”
“罗翰的鹰骑?这么个难听的名字你自己也喜欢上了?”厄肯加尔说,“不过这么几车铁锭,我还真舍不得还给萨如曼那个老**。”
“——然后我们就等着看他的下一步行动。”梭龙吉尔没理会厄肯加尔对鹰骑的评价,打开了木桶的盖子,陶醉地吸了一口,“趁着夜晚偷运战争物资,却打上自己的标记,那老**不是有恃无恐就是另有图谋。”
“什么东西?”厄肯加尔好奇地盯着梭龙吉尔手中的木桶。
“隆伯顿的上等烟草。”
“烟草?干什么用的?喂马?”厄肯加尔抓了一小把,塞进了嘴里,“噗!我的‘健步’可吃不下这么干的草料。”
梭龙吉尔笑而不答,他掏出了自己的烟头,填上了烟叶,却四处摸不到火石,“火石用一下,厄肯。”
厄肯加尔把火石递给了梭龙吉尔,只见他擦着了火绒点燃了那些什么“烟草”。不一会儿,梭龙吉尔已经在那里吞云吐雾了。
“把烟往鼻子里面吸,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加尔文奉命把物资运到了伊森加德。经检查,物资基本上完好无损,但萨如曼高价收购的十几桶隆伯顿烟草却全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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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满意的一章,有张有弛。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朋友的语言暗示,又拿烟草出来调侃了。
《沙丘》对这篇小说的影响太大了,现在就喜欢把阴谋全放在桌面上,看谋划者对它的影响,而不是制造悬念。靠悬念来吸引读者只能产生短命的阅读兴趣。
不过自己貌似还没有达到凭文章本身吸引读者的水平。好高骛远啊!
19.鹰的愤怒
Eagle’s Anger
梭龙吉尔怒气冲冲地掀开帐篷的帷幔,走出了厄肯加尔的帐篷。他掏出了自己的烟斗和火石,气急败坏地装上烟草,用火石狠劲地摩擦,火星飞溅,可就是点不燃。他大骂了一声,把火石扔了出去。
半小时前,厄肯加尔的营帐内。
“我在伊森加德的间谍死了,”厄肯加尔开门见山。
“真是个不幸的消息。”梭龙吉尔说道。
“暴露以后他本来已经逃出了伊森加德,但那个老**用魔法在玩弄他。他以为自己是在朝南跑,结果只是绕着术士谷跑了两天两夜,力竭而死。”
“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厄肯加尔没有理会梭龙吉尔继续说道,“我们的侦察兵在术士谷附近发现了他留在树上的信息。”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树皮,上面的符号全是罗翰的暗码。
“……叛徒……白手……?”梭龙吉尔还没有完全掌握新的暗码,罗翰的战时暗码4个月换一次,他6年前学的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鹰,叛徒,白手之影。”
“什么意思?”梭龙吉尔似乎猜到了其中的含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的鹰骑里面有叛徒,他被称作‘白手之影’。”
梭龙吉尔松了一口气,他竟以为那是对自己的指控。
“你到底对你的部下了解多少,梭龙吉尔?”
“了解到我可以完全信任他们。”
“信任是双方的。如果你一味地信任那些你认为自己了解的人,你就是在自杀。”梭龙吉尔第一次见厄肯加尔发这么大的火,“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你6年里有什么长进!还是那么狂躁,那么自以为是,你的这窝鹰在罗翰草原上飞得乱七八糟,前几天还在东境伊奥怀恩那里喝酒唱歌,现在又飞到我的西境来抽什么烟草,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是战争时期!明白吗?战争时期!如果我像伊奥怀恩那么看重军法的话,你和你的小鹰雏现在已经在号角堡的地牢里面了——”
“我们也没有和伊奥怀恩打招呼,但他一见到我们就邀请我们去他的营地喝酒——”
“那是因为伊奥怀恩的侦察兵已经早早地通知了整个东境。伊奥怀恩怕得罪塞格尔身边的人,所以才耐着性子招待你们!真不知道塞格尔为什么要组建这样的部队——”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梭龙吉尔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使劲地压低声音对厄肯加尔说道,“塞格尔硬把我扯进这支部队,然后把我整的像个小丑一样在整个埃多拉斯出丑。而我的任务呢,就是在整个罗翰出风头,在东罗翰唱歌,在西罗翰抽这该死的烟草,让萨如曼那个老**也知道罗翰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让他不由自主地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小丑身上,根本不知道这个小丑只是颗没用的棋子!”
说完这些,梭龙吉尔怒气冲冲地走出了营帐。
“那些在马粪堆里滚爬的家伙只会糟蹋好东西。”萨如曼抽着潮湿的烟草说道,他在储藏室翻了好久才找到这些劣等烟草。
“您的烟草可能正在被另一个人享受着。梭龙吉尔,是他扣下了所有的烟草。”
“哼!术士的学生也只会在这些方面耍点小聪明。”
“不知您有没有发觉,梭龙吉尔的那支部队也许仅仅是一个摆设,区区几十个人的骑兵队能成什么气候?”
“我同意白手之影参与行动的那一刻就没把鹰骑当摆设。刚多尔夫也从来不会把他最得意的学生当摆设,他总是要把他们推向最瞩目的位置,然后幸灾乐祸的看他们掉下来。我要让这个偷我烟草的家伙爬的足够高,然后轻轻地一推……”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厄肯加尔坐在营帐里笑着说道。
“我小心谨慎,还是跳进了你的圈套。”梭龙吉尔走进了帐篷,一脸无奈,“我去拣烟斗时才知道你这个老**把我骗的多厉害。你把你想知道的信息都套出来了?”
“大部分。”两个人重新坐在了一起,“你把烟斗摔了?看来的确是把你气着了。我请求你的原谅。”
“不用这样,老厄肯。”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你的骑兵里面有奸细了?”
“不只一个。塞格尔召集这支部队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把那些有问题的家伙放在一起集中检视。我就带着这些家伙在整个罗翰转悠,把他们拖的筋疲力尽——”
“我看你自己都累的够呛。那些真心崇拜你想和你并肩作战的弟兄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梭龙吉尔的口气不像刚才那么自信了,“这是一次冒险,我把我自己喝弟兄们全都赌上了。他们和我一样年轻,有些还没有自己的心上人,有些刚当父亲,我真不知道要把他们带向何方。”
“六年了,你的确变了不少。好吧,愿海尔姆的号声为你们带来好运。”厄肯加尔站了起来,为两人倒了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梭龙吉尔,“为了罗翰!”
“为了罗翰!”
“需要我做什么吗?”
“保持你半小时前的态度,把我们当做马粪一样,臭气熏天,但又甩不掉。我要让萨如曼以为我已经把罗翰搅的乱七八糟。”
“不错的比喻,”厄肯加尔笑了,“那白手之影呢?”
“我来料理这件事,不会再让你损失一个人了。”
“没有什么间谍死了。萨如曼在伊森加德称王之前已经进行过一次大清洗,我布置的间谍已经全部被杀了。”
“屠夫!”
梭龙吉尔突然反应过来,“但那张树皮是怎么来的?”
“这块树皮是我的部下送来的,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给我看看。”梭龙吉尔接过了树皮,观察了一会,又放在嘴边闻了闻,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他把树皮还给了厄肯加尔,“如果刚才我仔细看了这块树皮,就不会上你的当了:这块树皮来自迷雾山脉的西部而不是东部,水分充足。最重要的是,这上面有烟味,隆巴顿的上等烟草,还有埃尔隆德家的香料味。”
“你到底要说什么?”
“有人在帮我们,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家伙就是刚多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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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一章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场景:《沙丘救世主》中的刺杀,阿利亚验尸,《黑暗塔》中罗兰初遇苏珊·德尔伽朵,《星球大战:克隆人进攻》中阿纳金和阿米达拉谈恋爱的段落。
这是开始连载以来最长的一段了,连写Aragon和Arwen谈恋爱都没这么用心过,真不知道这是写《星之鹰传说》还是《骠骑王传说》……只能说“故事需要,故事需要”……
20.菲雯
Feawen
第三纪2964年初春
白山在罗翰西部突然折向了南方,就在这个折角上坐落着西部重要的军事要塞——号角堡。号角堡是围绕一块谷地修建的。除了海尔姆谷,还有数不清的谷地分布在这里,初春的雪水从白山流向谷地,让这里的谷地异常潮湿阴冷。
号角堡的卫兵们不愿提及其他谷地里的住民,连死人都比那里的人热闹,那里有被流放的贵族,以偷盗为生的夜贼,还有那些被东方的阴影折磨疯的退伍战士。
哈格尔看到这片谷地,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与其说这是座房子,不如说是一个窝棚,仅仅有一个房子的轮廓而已。哈格尔曾经去过巨怪的山洞,但看到这个不伦不类的窝棚,还是在门前踌躇了一会。
阳光射进了房屋,反而显得房子更加阴冷。
一堆破布上面坐着一个老人,肤色惨白,不停地咳嗽。他看到哈格尔进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充血的眼睛盯着他。
“向您致敬,罗翰王族的菲格林德。”
“呵呵呵呵,”老人的笑声比哈格尔的声音还要刺耳,“有趣的称谓,不是吗?菲雯!”
哈格尔被最后一声叫喊吓了一跳,突然,阴影中又走出一个女子,惨白的长发和面庞,眼睛深深地陷了进了眼眶中,她只瞟了一眼陌生人,眼神中带着惊恐,长及腰际的头发掉了下来,遮住了眼睛,她转过头去,把手中的罐子递到老人的嘴边。
一阵恶心的湿咳,老人向罐子里猛吐了几口痰,又瘫回了破布堆里面。他喘着气,说道,“小塞格尔是罗翰王族的叛徒,他不停地排挤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罗翰用冈多语,罗翰会在他的手上灭亡……咳咳……”
“那你愿意——”
“我宁肯让白手毁掉这片土地,也不愿看到罗翰成为冈多的奴隶……”
“白手愿意接受你的效忠——”
“不是效忠!是相互利用,除了我自己,我不会效忠任何人。”
“好的。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
“我的女儿菲雯是个美人。”老人的这句话让哈格尔有些不耐烦,“我把大女儿和二女儿献给了芬格尔,被流放后,她们俩都跟野男人跑了。人们讽刺我,把我的三女儿称为‘干净的菲雯’。她也的确没给男人碰过……”两个男人的眼睛全盯在阴影中的女子身上。
“塞格尔的那匹小马驹16岁了,是时候给他找匹母马了。”老人看菲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牲畜。
哈格尔也看着菲雯,但目光聚焦在无限远的地方。
“只要塞奥顿被我们控制住,等到塞格尔蹩了腿,罗翰就是我和白手的了。”
“不,罗翰只能属于白手。”没等老人反应过来,一枚毒针已经插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顿时僵在了那里。菲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想过去帮老人躺好,可老人怎么也不配合。
“也许这样的死法可以把你从痛苦中解救出来,你应该感谢白手的仁慈。”哈格尔拉住满脸茫然的菲雯,带她离开了这个恶心的洞穴。菲雯只挣扎了一下,就跟着他离开了。
一个月后,曼都塞尔德金殿。
“‘干净的菲雯’,菲格林德死后只剩下这个女孩子了。”塞格尔在金殿上说道,“但愿流放的生涯没让他们忘记必要的礼节。”
塞奥顿根本没兴趣听这些言语,他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加入鹰骑,和梭龙吉尔一起挥舞长剑。
金殿大门打开了,阳光反射出了一个洁白的身影。
当菲雯走进来时,塞奥顿顿时感到整个金殿的空气都是那么稀薄,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个女子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塞格尔惊讶的表情。
“菲格林德之女,菲雯,向罗翰之主,骠骑王塞格尔致以最谦卑的问候。”菲雯不卑不亢地说道。
“菲格林德终于有了个好女儿。我由衷地为他高兴。”塞格尔说道。
“但我的父亲冰冷的尸体此时还躺在罗翰那不知名的谷地内,连那些贪婪的食腐虫都受不了他心中的寒冷。”
“这是我的过错,孩子。”塞格尔说,“你能否原谅一个老人对另外一位老朋友所犯下的过错?”
“您的歉意让我也感到了温暖,吾王。我想父亲心中的寒冰也会融化的。”菲雯又鞠了一躬。
塞奥顿真的不敢相信她真的只身一人从罗翰那阴冷的谷地感到这里,她就像白山上永远不会融化的冰雪,经历更多的风霜只会让她更加美丽动人。
“我的孩子,我为你父亲的去世感到痛心。也许我的过错能在菲格林德的女儿身上得到弥补。我诚恳地邀请你,我的孩子,邀请你今后留在曼都塞尔德,与我的孩子们一起生活。”
“不胜荣幸,吾王。父亲会为您的仁慈和宽容而感谢您的。”菲雯说道。
“我想你已经累了,我们会有时间缅怀逝去的英雄的,现在我希望你能去休息。塞奥顿,我的儿子,能否带这位美丽的孩子去休息呢?”
塞奥顿猛然惊醒,他发现菲雯正在看着自己,又有一些晕乎了,“没……没问题,我的父亲。”他努力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在菲雯的眼睛上,以免显得太粗鲁,“那么,菲雯,菲格林德之女,请随我来。”
菲雯向他行礼,朝他微微一笑。
塞奥顿顿时感到整个世界都轻了很多。
“菲雯的灵魂早已经死了,菲格林德把她变成了一只担惊受怕的小兽。她丧失了一个王族后裔应有的气质。我用黑努美诺尔人的魔法重新塑造了她的灵魂。”哈格尔说道。
“你们黑努美诺尔人有一些神秘的法术,连我都未曾涉猎。”萨如曼说道,“她现在完全处于你的掌控中了?”
“是的。现在的菲雯是罗翰最耀眼的钻石。”
“同时也是最锋利和坚硬的长矛。塞奥顿会为她神魂颠倒,也许会亲自把这柄长矛送进他父亲的胸膛。”
“菲格林德会因此感谢您的。”哈格尔谄媚地说道。
“说到他,你是怎么收拾他的?”
“安格玛之刺,瞬间致命,没有伤口。”
“纳芝戈尔留下了不少好东西,不是吗?”
“求求您,不要提巫君的名字。”哈格尔显得异常的痛苦。
“可我得到的报告是你在回伊森加德之前和他有过接触。”
“是的。”哈格尔努力掩饰自己的惊讶,“我能安全的回来是因为他原谅了我的背叛,他让我带来魔眼的一句话。”
“说!”
“索隆希望能和你联手,伊森加德和莫都的联盟必定所向披靡。”
“你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吗?”
“我猜他是想通过你找到那枚至尊之戒。”
“如果他得到至尊之戒的话,你认为他还会需要我吗?”
“至尊之戒只有一个主人。”哈格尔说。
“没错。如果我答应和他联手,他会利用我寻找戒指,同时害怕我独吞戒指,他就会派手下进驻伊森加德,名义上是帮助我,实际上是在限制我的行动。到那时候,不管至尊之戒能否找到,我,白衣萨如曼,除了向他臣服已经别无选择了。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不是消灭罗翰——那个傻瓜菲格林德只希望看见罗翰成为一片荒原——而是彻底的控制它,同时保存它的实力,这一切都要在冈多的眼皮底下进行——”
“还有索隆的眼睛。”
“我希望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那个愚蠢的魔君的名字。还有,以后我再发现你和莫都有任何来往,我会用比纳芝戈尔更残忍的手法处死你。”
梭龙吉尔怎么也不会想到号角堡里还有一个如此寒冷的冰窖。厄肯加尔告诉他这里的冰块都是从白山上搬运下来的,以前,到了夏天,冰块要从这里运到埃多拉斯,供王室消暑,但塞格尔成为骠骑王以后,便废除了这个奢侈的做法,冰窖就被闲置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里竟成了菲格林德的停尸间。
“怎么样,梭龙吉尔?”厄肯加尔走进了冰窖。
“冷,真冷。”
“我是说菲格林德。”
“没有瘀伤和血迹,没有挣扎的迹象,似乎是正常死亡。”
“似乎?”
“一切的问题都在这里。”梭龙吉尔把菲格林德的尸体翻了个个,指着脖子上面的一个记号。
“好奇怪的记号,你认识吗,会是谁做的?”
“我做的,那是我的记号。”梭龙吉尔有些尴尬,“不是那个记号,是记号中间的这个点,看见了吗?”
“这是什么?”
“极细的针孔,很深,不可能被拔出来,但我在他的身体里找到针的痕迹。”
“又是什么玩意儿?”
“罗翰人不会认识这个东西,连杜内丹人也很少有人知道,但我恰好知道,我在安格玛周围见过很多这样的尸体。瞬间致命的安格玛之刺,安格玛巫君手下的杀手所用的杀人利器。”
“这么说菲格林德不是病死的?”
“不是。”
“那他的女儿知道这些吗?”
“不能肯定。可如果她完全清楚父亲的死因的话,她的罗翰之行就事一个巨大的阴谋。唉!我快要烦死了,自己部队里渗入的奸细还没处理好,萨如曼已经把他的魔爪伸向埃多拉斯了。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部队只是个摆设,又在酝酿什么馊点子?”
一匹白马在埃多拉斯青山下飞驰,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马上的女子,她浑身雪白,与白马浑然一体,仿佛是青山之下还未融化的冰雪。
“轻足”已经耐不住性子要去和“雪鬃”比试了,塞奥顿费力地拉着缰绳,他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雪鬃”的主人。
菲雯停在了塞奥顿面前,“怎么样?”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掀起了菲雯白色的裙子,露出了她一条洁白的腿。
“漂亮!”塞奥顿说道.他原本是赞美菲雯的骑术的,但突然意识到菲雯会理解成对她的腿的赞美,脸顿时红了。他的姐姐们从来不穿着裙子骑马,可到了菲雯身上,他觉得如果她不穿裙子骑马的话,会很别扭的。但的确不该穿裙子骑马,塞奥顿的心里这么念叨着,他的眼睛却又不听使唤地盯着菲雯的腿不放。
“谢谢。”菲雯说,似乎是等塞奥顿看够了,她才整了整裙子。塞奥顿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可马上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子。她的动作潇洒自然,一切的一切都展示出她狂野的一面,她是当之无愧的罗翰之女。
“愿意和我一起骑行吗?”白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发丝中露出了菲雯白净的面庞和询问的目光。
“荣幸之至。”
塞奥顿刚松了松缰绳,“轻足”已经耐不住性子,向“雪鬃”奔去。
“轻足”和“雪鬃”悠闲地吃着草,他们的主人躺在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
“我喜欢骑马,和‘雪鬃’一起驰骋在草原上能让我忘记谷地的阴冷。”
“你生活的地方很冷吗?”
“除了寒冷和肮脏,你在那里得不到任何东西。”
“但你没有被这一切所玷污。”
“你这么想?”菲雯苦笑道,“我知道这里的人暗地里叫我什么,‘干净的菲雯’,没被男人碰过成了我活着的价值,我只能等待,等待着寒冰最终侵蚀我的灵魂。”
“你的心里有一团火,它被寒冰覆盖着,但我在这里依旧能感受到它在燃烧。寒冰不会侵蚀你的灵魂,只会让你变得更加晶莹。”
“什么颜色的火焰?”菲雯盯着塞奥顿的眼睛。
“白色的,耀眼的白色。所以,我想叫你‘白菲雯’,可以吗?”塞奥顿也看着她的眼睛,这次他没有脸红。
菲雯突然撑起身子,凑到塞奥顿面前,用自己的嘴唇轻轻地碰了碰塞奥顿的嘴唇。她重新倒进了草丛里,对塞奥顿嫣然一笑,说道,“你叫我什么都可以。”
塞奥顿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会认为她像雪一样冰冷呢?
那火热的嘴唇,足以融化一切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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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王格威赫这个角色从未正式出场过,我们只是从刚多尔夫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这个角色。对作者而言,这有很大的发挥空间。觉得在格威赫上飞行就像在魔兽世界里坐狮鹫一样,真不知道《燃烧的远征》什么时候开始,还想骑凤凰玩呢。
下一章,我们就会知道白手之影的真面目了。
21.风之王
Windlord
追踪毫无头绪。
梭龙吉尔本以为线索会从白山指向伊森加德,但此时他已经追踪到伊森加德东面的范冈森林了。那个杀死菲格林德的人很擅长潜行,但比起刚多尔夫来还差那么一点点。
这里多了些蹄印,蹄印所到之处,土地都失去了生气。他能感到一股寒冷经久不散,这片树林不会散发出这样的感觉。他跟着蹄印向北走。一个新的脚印出现了,还很新鲜,与蹄印并行了一段后折向了树林深处。梭龙吉尔踌躇了一会,选择了跟踪新的脚印。跟着脚印走了一段时间后,梭龙吉尔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的步伐变得轻快,似乎知道自己在找什么,连地上的足迹都不再注意了。他开始奔跑,如一支利箭在树林中穿梭。突然,“利箭”停住了,梭龙吉尔大声喊道:“米思兰迪尔!”
一个灰影从树林中闪了出来。
“梭龙吉尔,我是这么教你跟踪术的吗?”
“你的判断没错,杀死菲格林德的家伙的确和戒灵有联系,但我还不清楚菲雯是不是他们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也许只是想混淆我们的视线,就像你在这场争斗中所扮演的角色一样。”刚多尔夫健步前行着,“而这个和戒灵有联系的家伙才是我们需要注意的重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许萨如曼根本不知道他身边的谋士和索隆有来往。伊森加德的许多行动可能是莫都的手笔。那么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放心?”
“如果萨如曼投入他的全部能力来对抗罗翰,你我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但现在索隆的力量已经渗入伊森加德,萨如曼的力量也会受到牵制。而索隆在自己的老巢投入了太多的精力,伊森加德的计划只可能是纳芝戈尔的手笔,也有可能是刺杀菲格林德的那个家伙一手策划的。”
“我怎么感觉罗翰的形式更险恶了?”
“他们在互相争斗,而我们只有一个目标:清理掉隐藏在罗翰内部的所有敌人。双方的争斗会让双方互相暴露,而我们本身就在明处,行动方式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那个菲雯到底是白手的人还是莫都的人?”
“我也不清楚。我还没来的及去埃多拉斯,你也没见过她,仅凭你的描述,我也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那我们就在一旁观望,等着她暴露?”
两人停在了一片空地中。“我已经告诉你了,她可能只是吸引注意力的棋子,你的注意力不能放在那里,你的对手现在是萨如曼,萨如曼也在盯着你,所以,控制住鹰骑是你的首要任务。”
“鹰骑(Eagle Rider)?谁能驾驭我们?”一个尖利的声音出现在空地上空。
“啊,老朋友真准时!”刚多尔夫笑着说。
一个影子笼罩了两人,梭龙吉尔抬头一看,那是一只巨鹰。他顿时意识到这是谁了。
“向您致敬,风之王。”梭龙吉尔对缓缓降落的鹰说道。
风王格威赫优雅地落在了两人面前,它侧起头,用一只眼睛盯着梭龙吉尔,“这一定就是星之鹰了。可惜没有翅膀。刚才你们说道什么鹰骑,又是需要我们帮忙吗?”
“你今天只需要驼我们两个吹吹风。鹰骑只是星之鹰指挥的一支骑兵部队的名字。”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但喜欢这只鹰。”格威赫用翅膀拍了拍梭龙吉尔,“我预见到他所翱翔的天空无人能及。”
“有什么话在天上说吧,格威赫,麻烦你了。”刚多尔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还是那么性急,老朋友。”格威赫不紧不慢地展开了双翅,“梭龙吉尔,如果这是你第一次上天,最好抓紧一点。”
“你在范冈森林干什么?”梭龙吉尔朝刚多尔夫喊道,他全身都在颤抖,虽然是在大声喊,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从格威赫的背上掉下来。
“你说什么?”刚多尔夫也在使劲地大喊。
“我说你去范冈干什么?是知道我要去那吗?”
“我去见几个老家伙——牧树者。我本来准备等这些事情完了和格威赫一起去铁山的,结果遇见了你。”
“耽误你时间了吗?”
“最多晚半天。”格威赫替刚多尔夫回答了,“坐得安稳吗,星之鹰?”
“很舒服,风王。”梭龙吉尔口是心非。
罗翰草原已经入夜,草原的上空十分寒冷,梭龙吉尔和刚多尔夫聊了几句就被冻的再也不想张嘴了。
突然,格威赫喊道,“下面有两个人在厮杀,其中一个是罗翰人。”
梭龙吉尔向下望去,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影。
“我们要帮忙吗?”格威赫喊道。
刚多尔夫和梭龙吉尔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好的,老朋友,悄悄地把梭龙吉尔放下就行了,他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2025-08-15 23: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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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阴影之下
Under the Shadow
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白手萨基告诉他不需要知道别的事情,只需服从命令。他奉命在此等候,等候白手之影。
他看到那个人向他走来,是他吗?无需他分辨,他的匕首会告诉他一切。
“验明身份,对吗?”来人一边说,一边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他点了点头,未等来人说一句话,他已经抽出了匕首,冲到了来人面前。
他们的刀刃都是黑色的,尽管月光很皎洁,但刀身没有反射一点光芒。没人能看清他们的动作,除了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战斗中没有其他声响。
最终,刀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够了吗?”来人说道。
他没说一句话,只是拿出了一个瓶子,将其中的液体灌进了喉咙里。
他的相貌发生了变化,但很难说清楚究竟是什么变化,隐隐约约能感到他的身上散发着白光。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这次我亲自与你交谈,知道为什么吗?”
白手之影说道,“哈格尔不值得信任。”
“很好。但埃多拉斯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继续跟随梭龙吉尔。”
“可是——”
“菲雯的目标是罗翰王族,你的家人会没事的。我本以为你很聪明,只是用家人掩饰你的身份,但现在看来是个错误,他们成了你行动的羁绊。”
“求求您,萨基——”
“我不会碰他们的,如果你的行动让我满意的话。好了,现在告诉我梭龙吉尔在干什么?”
“他发现了菲格林德的死亡的真相,现在正在北方寻找线索。”
“该死的哈格尔!他差点把这件事搞砸了!不过,也得感谢他,梭龙吉尔现在会以为菲雯受到索隆的控制。现在他受到更大的牵制。”
“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还认为他很重要。他现在是整个罗翰最不值得注意的小丑。罗翰的高级统帅们对他怨声载道,就连和梭龙吉尔关系一向不错的厄肯加尔也开始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了。”
“你也这么想?我还以为你不会像哈格尔那样愚蠢呢。一只鹰就可以影响到罗翰多数统帅的情绪。如果这些抱怨都是梭龙吉尔有意为之,那么当他真的准备公开与我为敌的时候,会有多少人相应呢?”
“按您这么说,他是罗翰最危险的力量,也许我现在就应该杀了他。”
“不,他还有用处,他可以帮助我削弱罗翰的力量。”
“他很危险,我觉得利用他没有杀了他更让人觉得安稳。”
“也许吧。那么你要盯着他,如果他的行动超出了我们的计划,迅速干掉他。”
“是的,萨基。”
“好了,加尔文。继续盯着梭龙吉尔。”
“萨基的声音”恢复了沉默,白光从他身上渐渐退去,他没再说任何话,转身向伊森加德的跑去,不一会便消失在夜幕中。
白手之影,或者称他为鹰骑副统领加尔文,四处查探了一番后,也离开了。
半小时后,草地上的一块阴影突然动了一下。
梭龙吉尔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他点着了烟斗,靠着一块石头重新坐了下去。
他的眼睛盯着忽明忽暗的火光,陷入了沉思。
直到昂多米尔离开了天空,梭龙吉尔才重新站了起来,他迎着阳光向号角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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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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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白女士还是没有White Lady好听,甚至有些破坏气氛,所以在文章里还是用White Lady了,特此说明。
23.白女士
White Lady
很多年后,德内豪之子法拉米尔在埃多拉斯正式向伊奥温求婚时称她为“白女士”。阿拉贡被这个称谓带回了几十年前的记忆中。那时,埃多拉斯也有一位白女士。很多知道她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首先使用这个称谓的塞奥顿也已长眠与地下。阿拉贡突然举起了酒杯,对着塞奥顿陵墓的方向,敬了一杯酒。
2964年仲夏
埃多拉斯已经很少有人再称呼菲雯为“干净的菲雯”了,很多人开始称她为“埃多拉斯的白女士”,而另一些人则厌恶地称她为“白手的菲雯”。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罗翰的小王子塞奥顿恋爱了。芬格尔在位期间的各种龌龊行径已经让埃多拉斯人对王族内部的婚姻麻木了,而且竟然有一位吟游诗人来到埃多拉斯,用歌曲讲述了菲雯的身世。很多人觉得这个吟游诗人来的蹊跷,也许是专程来证明菲雯和塞奥顿是远亲,而且是远的可以结婚的那种。各种歌曲和谣言来了又去,塞奥顿和菲雯的关系却一天比一天亲密。那些称她为“白手的菲雯”的人越来越焦急,害怕他们的王子成了白手的奴隶。终于,梭龙吉尔的信使来了,人们觉得这件荒唐的事情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塞奥顿来到了王座下,他的身上还有着菲雯的味道,“父亲。”
“我的孩子,菲雯还好吗?”
塞奥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嗯”了一声。
“对于菲雯,你是怎么看的?”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呃……她需要亲情的温暖……”
“还有爱情,对吗?”塞格尔说,“你喜欢上菲雯了?”
“是的。”
“菲雯是个可爱的女孩。要是换一个时间,我一定会同一你们俩的婚事——”
“真的——?”
“我还没说完。注意你的举止,儿子。一个君王不能把他的感情放在脸上。埃克瑟利翁的儿子在这方面是你的榜样。但现在,我不会让菲雯和你走的太近的,很多证据表明,菲雯可能被敌人利用着。我要保护你,也要保护菲雯。”
“你的证据是不是从城里那些多嘴多舌的老人嘴里听来的?”
“我的证据是梭龙吉尔派来的信使交给我的!听着,孩子。我讨厌菲格林德,这是事实。但当菲雯来到曼都塞尔德时,我也很震惊。她的气质足以证明她是一位值得被赞美的罗翰之女。如果我们不是处于现在这种环境,我会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现在的环境怎么了,父亲?还记得我求你让我骑‘轻足’的时候吗?你总是说还没到时候,要不是我偷偷的把它骑了出来,说不定我到现在还没学会骑马呢。”
“但你也知道,那次你只是摔伤了胳膊,如果你还是那么莽撞,你迟早要——”
“要步莱奥德的后尘!自从我第一次想要骑马开始,已经听了无数次这样的警告了!”塞奥顿转身离开了金殿。
塞格尔对着塞奥顿的背影喊道:“儿子!如果你要用对待‘轻足’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的话,罗翰的未来会葬送在你的手里!”
“我不在乎!”塞奥顿的声音在阴暗的走廊里回荡了很久。
塞奥顿漫无目的地在金殿内游荡着,不知不觉地,他来到了天台,那里还有别人。
菲雯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召唤,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不管怎样,她就站在那里,背对着他站在月光中。风很大,她白色的袍子贴在她的身上,如同严霜。
塞奥顿又向前走了一步,菲雯感觉到了,她回过头来,露出了笑容,那样的笑容就算被严霜包裹着也依然能温暖塞奥顿的心。
“塞奥顿。”她轻声唤道。
“White Lady…”塞奥顿有些失神。
“你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雾,告诉我,年轻的王子,出什么事情了?”菲雯比塞奥顿年长许多,她喜欢用这种口气对塞奥顿说话。
“你认为我们之间的的感觉是爱情吗?”
“爱是善变的。你也许称它为爱情,一觉醒来,却发现它不过是想要逃脱束缚的愿望。”
塞奥顿想起了梭龙吉尔唱过的《莱伊塞安之歌》,讲述贝伦和露西恩爱情的动听歌谣。梭龙吉尔告诉过他,歌名的意思就是“逃离枷锁”。
“我觉得这就是爱情。”塞奥顿坚定地说道。
“那么就爱我吧。”菲雯献上了自己的双唇。
塞奥顿猛地挣脱开来,“但我觉得这样的爱很自私。”
“爱本是如此。”菲雯没有因被拒绝而生气,她的语气平静。
“但我爱我的父亲,我的国家,如果我们的爱要让他们做出牺牲的话,我……”塞奥顿说不下去了。
“你的爱会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君王。”菲雯说道,“也许一生都默默无闻,但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你会绽放自己的光彩,如刺破阴霾的阳光……但我们的爱是阴霾的一部分……”
看着菲雯准备离去,塞奥顿拉住了她,“为什么这样说?”
“我不知道。”菲雯的语气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脆弱过,“我时常在梦里梦见阴霾将我们笼罩,你的亲人们在阴霾中艰难的呼吸着,罗翰的青年如同垂暮的老人一样等待死亡,马儿不再嘶鸣,等待着生命从他们的身上流逝,整个埃多拉斯像陵墓一样死寂……”
塞奥顿不再言语,这样情景也曾出现在他的梦里。
“……很多人认为我是无色的毒药,是萨如曼亲自调制的毒药……”她把手从塞奥顿的手里抽了出来,“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次来埃多拉斯是不是敌人的故意安排。也许我们都在被人利用着却浑然不知……爱你的父亲和国家去吧,不要把它浪费在冰冷的毒药上。”菲雯快步离开了。
风变得柔和温暖了,轻轻地拂动着塞奥顿的头发。他却感觉那是个风的妓女,在得意地赶走了严霜之后迫不及待地要给他慰藉。他挥动着双手驱赶着无所不在的暖风,喊着:“滚开!让白山的寒风来撕碎你放荡的心吧!”他跑下了天台,向菲雯的房间奔去。
“开门!菲雯!White Lady!”塞奥顿努力压低了声音,但丝毫不掩盖语气的急迫。
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在里面!就算我们的爱是毒药,那也是我们自愿饮下的,我们没有力量拯救自己,却有力量拯离开这里!独自去品尝这份毒药的甜蜜与苦涩,不会让它伤害到别的人。”
“你愿意放弃你对父亲和国家的爱吗?”菲雯的声音里有激动,也有伤感。
“这不是放弃!我爱他们,同时也爱着你,我不放弃任何爱,所以我选择和你一起离开!”
没有了回答。
“White Lady? White Lady?”塞奥顿感觉到自己的热情沉进了菲雯冰冷的大海里。
就在这时,门开了。塞奥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没等菲雯来得及露出脸来,他就扑了进去。
塞奥顿用嘴唇压住了菲雯的嘴唇,拼命地亲吻着。菲雯没有回应他,只是注视着塞奥顿的眼睛。
塞奥顿关上了门,把她按在了门上,放慢了亲吻的速度,回应着菲雯的目光。
最后,菲雯把他推开了。她喘着气,看着一脸失落的塞奥顿。
呼吸渐渐平静,菲雯说:“你的眼睛里有团火。现在它把我烧着了。”
塞奥顿不再犹豫,他的一只手伸入了菲雯长袍里,长袍下的皮肤像火焰一样烫手。
拂晓,塞奥顿离开了菲雯的卧室,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走之前,菲雯指着床上的血迹对塞奥顿说,今后终于不会有人再叫她“干净的菲雯”了。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让塞奥顿觉得心情特别好。他感觉不需要再补一觉了,他要回去换件骑装,骑着“轻足”好好地在草原上驰骋一番。
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时,塞奥顿吓了一跳——里面已经有人了。
“昨晚你跑到哪去了?”那个人问道。他转过头来,看着塞奥顿。塞奥顿卧室的窗户朝着西面,此时还很阴暗。他没看清来人的面貌,但他额头上的宝石闪着星星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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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后作者弃坑。一直到多年后作者放出个结局并说会回填。但一转眼又多年过去,还是杳无音信,彻底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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