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摩天轮在漆色夜幕下的十七层楼上,静止着,但在黑暗中发出光芒。
有段时间曾那么疯狂的喜欢过灰色,亰说我傻,灰色太没有个性,会在黑暗中演灭。但是银色却不会,它会在黑暗中发出光芒。从此,有无可救药地喜欢上银色。
年幼无知的时代,一直是个很孤僻的孩子,一个人玩积木,再推到,再重新搭建,反反复复。亰不像别人会插手我一个人的积木,他只在一边看我,眸中有着与众不同的成熟。我们都住在这座城市的河边,放学后趁着时间还早,便到河滩的草滩上躺着,看着被大片大片云层覆盖着的天空,感觉自己的眼神也变得好空洞,寻找不到追求.
离学校不远出处有一幢老屋,砖头上有岁月明显的痕迹.他傲然于这座城市很久了,可是现在有被钢筋水泥的高楼所包围.在一个很冷的冬天,老屋死亡了,灵魂也不再被束缚.但在城市里已经没有它的立足之地.,它就走了.莫名的恐惧,手指冰凉,F握紧我的手,说我对老屋搞清太深,太念旧,说理想化的东西,会永远都在.我抬头看亰 ,突然觉得好别扭.
一直都不希望有人太懂我,太了解我.若隐若现回隐藏最深层的脆弱,用骄傲刻意去保持去每个人的距离,若即若离才是最美的距离吧.在自己房间的粉红色墙上,用银色勾勒了一座城堡的轮廓,而城堡的大门,是紧合上的.应该是在用这个,告诉自己,自己的坚守.
低头看象牙白的楼梯扶手,不知不觉开始发呆,周围一切的声音都淡化至虚无.亰从我背后走来,用手轻拍我的肩,
潦,生日快乐!
生日?哦,对撒,现在又是秋天快结束的时候了.
是的,你也是,自己的生日都会忘.
嗯……
这个给你,等我走了再打开看吧. 亰送给我一个银色的盒子,盒子没有任何装饰,有我们都追求的简单.我认真的看着 F的眼睛,点了点头.我确实按亰说的去做了,先不去打开盒子.盒字被我放在了柜子里,不想去打开仅是想存留好奇与想象.
认为性格是不为任何所左右的,但无数人告诉我,这是个错误.说人呐,总是会变的.不管对与否,我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因为恐惧在想转身看一个熟悉的人时,却被陌生所打败.人就是这样的,多数时凭感觉,我们熟知的感觉.
五月天,应该是很美好的吧.但是有些事情,仿佛同你作对似的,违反你心中的潜规则.我快步走到草坪的一角,表面有装出来的平静. 亰耳语般的说,
潦,我要去上海了.
什么东西沉了下去,堵在胸口,闷的慌.猛然想起很就以前,也是在这样的草坪,亰说他父母都在上海,他在这座城市只是陪寂寞的外婆.
潦,我很抱歉. 亰低着头,把自己一直戴在颈上的银色十字架取下,放在我的左手心里,然后转身,走了.留给我一个黄昏的背影,亰临着风,风掀起他白色衬衣的衣角,拂过他零乱的头发,整个世界一片喧哗.我被刺骨的风所包围,左手中的十字架,还带有亰的体温.但在这巨大的冰冷面前,但又是那么微不足道.
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了.这时候,真的好想好想安静,可是回忆,还是那么吵……
第一次见到亰是在一个冬天,我戴着黑色的贝蕾冒,穿着黑白色的泡泡裙和黑色的靴子,随父母一起去赴饭局.我们的父母愉快地交流着,我一如既往地在一边发呆,亰则跑来跑去,激动地不行.最后,亰来到了我旁边,问:你是个玩偶吗?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 ,亰则笑了起来,是那种很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我愣了.大人们看见我们俩,便让我们一起玩,说孩子都是有共同点语言的.就是这样,由一个微笑,我认识了亰,这个有些冷漠但有最美微笑的男孩.
亰的冷和我的怪,像化学中的酸和碱,碰在一起就中和了.
我们会疯狂地奔过大街小巷,然后气喘吁吁地相视一笑;我们回折很多很多的纸飞机,从十七层楼处,射向天空;我们会很浪费的在每张纸的左上角写上数字七,只因为七有一种无人能挡的神秘感;我们会一人一个香草口味的甜筒冰淇凌,在冬天招摇过市;我们会沉默很久,然后冷不防冒一两句话来,吓人一跳;我们会悠闲的哼着喜欢的歌,不管别人是否有意见;我们会在百度上搜喜欢的图片,再狠狠地PS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