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曲轻飏,令所有狂躁不安的病人,也都缓和了下来。
阿Ken的心,忽地抽紧了,仿佛被一种梦境般温柔的光芒包围着。他轻轻地,好像幸福一般地叹息,好像进入了初级的睡眠一般。
孤琴不与名门剑,独诉衷肠和雪吟。欲展兰心终脉脉,愿君且驻且知音。
他不算是一个特别小的医生。对于生生死死的那个定数,他多少已经有所预计。但这一支曲子,这一支他的心认识的曲子,即便忆不起来在哪里邂逅过,却再次令他感到舒心。
一曲终了,又是一曲。这一曲,他却确信他真的听过了,是一支非常令人感动的曲子。他不由自主地和着曲声唱起来:
“心碎成了沙漠 就快开凿绿洲 我没有时间不知所措
你温柔的双手 本就不属于我 又何必在乎它以后属于谁呢
谢谢你曾让我难过 谢谢我没有想太多 当爱情左盼右顾的时候……”
不多时,有其他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多的人一齐唱起这支歌:
“我眼泪都笑了 谁还想哭呢 再勇敢的站着 找回光和热
面对你的时候 我不会舍不得 因为你已是过客 因为路有些曲折 是美的
我眼泪都笑了 谁还会哭呢 来不及完美的 就唱首骊歌
想起你的时候 我不是卑微的 反而我没有遗憾 因为我已爱过你 深深的”
在歌声消失以前,大地神奇地停止了震动,连雷声也停止了,只有窗外的雨,还淅淅沥沥。
阿Ken放开了怀中的晓晴,沿着走廊走过去,看见楼道口,西西站在那里,坐在地上的叶小灵面颊上的一滴眼泪。
这时候,从玻璃窗的反光里,叶小灵对他们微笑。她收回散漫的目光,站起来,用一种试图放得轻松的语气说:“连眼泪都笑了,谁还会哭呢?”
西西笑着,阿Ken略为思索地点点头。
“喂,刚才那首歌,你们怎么都会唱啊,我都没听过。叫什么名字?”夏晓晴走过来,好奇地询问。
“眼泪笑了。刘力扬的歌,心与爱的传递。”
“刘力扬,谁啊?”晓晴露出一个Q版表情。
“你不会不认识刘力扬吧,超女八强之一也!”
“超女?”晓晴依然转不过弯来。心想,超声波我就知道,超女是个什么新技术?
“你不知道超女?”西西发出一声惨呼,“你是从火星来的?……”
叶小灵揶揄道:“这下好了,连她也加入了我们……”
“神奇物种的队伍!”这后面半句,阿Ken与她同时出口。
“我应该知道吗?”夏晓晴依旧莫名其妙。
“栗子会用眼神射杀你的!”叶小灵惋惜地摇摇头,“他们可能就混迹在刚才唱歌的病人当中……”
“栗子不是用来吃的吗?”
西西差点一口唾沫星子喷出来,叶小灵对阿Ken耸耸肩一摊手:“还要不要继续抢救?”
阿Ken煞有介事的抬起手腕,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缓缓说道:
“宣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