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嘎吱嘎吱的木门，走进去坐在最后一排，借着昏黄的灯光翻开《圣经》。 
手指捏着泛黄的页角怔怔地看着模糊的字迹。 
哒—— 
唱诗班的声音续续渐弱，眼泪滴在纸页上发出的声响在空寂的教堂里分外突兀。 
唯有赞美诗在苍穹里回荡不止。 
波斯菊摇摇坠落，翩跹如蝶。 
原来。 
爱如虚空，爱如捕风。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当你默默坐在我身旁轻唱《千古保障歌》的时候，当你浅笑着把那本黑色封皮的《圣经》递到我手上的时候，当你牵着我的手在圣母玛利亚前祷告的时候。 
你如天使。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我没有信仰，遇到你以后也是如此。我无法使自己虔诚地膜拜，拥有寄托。 
从小我便知道，要信自己。 
因为只能信自己。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婆婆走的时候躺在木板床上，粗糙的手摩挲着我的掌心。 
她说，婆婆给丫头你的小红帽还没有织好。 
安详地闭上了眼。 
我戴起还未收尾的小红帽，推开门。 
下雪咯。打雪仗咯。

4岁。14岁。24岁。 
几度春秋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25岁从梧城回来到西街，才发现拐角的屋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座小教堂。 
很小，并没有画册上所述那般高大雄伟。已脱落红漆斑驳的木门上斜斜地挂着小木牌，刻着礼拜时间。 
我理了理衣褶，小心翼翼地推开嘎吱嘎吱的木门。 
潮湿的腐木味。我皱皱鼻子。 
打理得很干净，或许只是因为年代陈旧而已。我看着前面几个微微颤颤的老婆婆双手合什虔诚地望着玛利亚，天主教教堂么。 
老婆婆的希望是美好的吧，我如此般想。 
婆婆在上面很好吧。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我坐在最后一排，听着寥寥的赞美诗，间杂着坐在前几排老婆婆沙哑的声音。 
愿主保佑你。神父对我说。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梦醒。 
一切似从未离去。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念念不忘你浅浅得笑着递给我夹着一朵波斯菊黑色封皮的《圣经》。 
黑色的肃穆。红色的妖冶。 
你转身消失在蒙蒙雨雾漫漫大雪，渐隐渐去，无迹可寻。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我坐在西街拐角教堂的最后一排听赞美诗，赞美主。 
喔，还有玛利亚。 
教堂给我的感觉很平静很安详，却仍旧没有信仰。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第一次翻开《圣经》，翻到夹着波斯菊的那页。 
我见日光之下所做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旧约 传道书 1：14》 
原来。 
爱如虚空，爱如捕风。 
你早就知道，可不是?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完。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
　　　　　　　　　　　

于是、就是这样、
发的真累、验证码、T T、
　　　　　　　I can breath、I can bleed、
　　　　　　　　　　　　　　 I can die in my sle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