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n·Baek┃171015『原创』 《三》 【短/现实向】

　　1.
　　朴灿烈已经失联了51个小时。
　　前天晚上他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之后再没有回来。
　　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
时针精准地吻合在数字11上，边伯贤如往常一样进入了睡眠。
　　梦里沉静，绵长到看不见尽头，无聊又死寂。
　　如同他的生活一般。
床头柜上只有边伯贤电量告急的手机，红色的呼吸灯不断闪烁，在安静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被子是浅蓝色的，床单是黑色的，边伯贤晚上备完课之后又忘了要把明显不配套的被子和床单统一一下颜色，其实时间久了，躺在看起来很不和谐的床上也渐渐习惯。边伯贤最爱的睡姿不知何时变成了“大”字状，好在床够大，有的是地方给他施展拳脚。床下的两只拖鞋距离大概有两米远，明显是被主人胡乱踢开的。
细节粗犷，简单平和，像一个独居男人的夜晚。
2.
　　边伯贤踩着点，在七点五十九分的最后一秒踏进教室。
　　白衬衫，下摆整齐地收进黑色九分西裤中，裸露的脚踝，一双显旧的白色运动鞋，再配上一头乖巧的黑色顺毛，其实边伯贤看起来更适合坐在台下。
　　边伯贤低头在电脑上寻找PPT文件，刚过了一个周末，学生们看起来精神得很。
　　充满整个阶梯教室的窃窃私语没有停止过，前排的几个男生一会聊天一会偷看一眼边伯贤。
　　边伯贤打开PPT，抬起头：“怎么了？一个周末没见太想我了？”
　　“老师！”一个留着寸板头的男生大喊了一句，“我们班主任想追你！你意下如何呀？”
　　班主任？
　　边伯贤的眸子看向向右上方，是思考中的眼神。
寸板头的班主任……边伯贤大概想起来了，一个长得挺不错就是个子太高了的女人，她不穿高跟鞋都没比边伯贤矮几公分，好像在饭局上遇到过，没有太多印象。
　　“对啊，边老师，咱们班主任人可好了，你考虑下嘛！”
　　“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老师……”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起哄，边伯贤拿起话筒，清亮的声音传到每一个同学的耳朵里：
　　“这种话不应该亲自说吗？”
“喔！”
　　反应激烈，整个教室沸腾起来，热闹的气氛快要冲破房顶。
　　“祝你们幸福！”
　　已经有调皮的男生开始吹口哨了。
　　边伯贤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热心的学生们估计在他的课上偷偷玩手机了，边伯贤看着那条在上课时间发来的好友申请，没多想就同意了。
“边老师，我中意你。”
　　几乎是他点击通过的同时，这条消息就发过来了。
　　“你说要亲自说，我过会来办公室找你？”
“我一会有急事，抱歉。”
　　边伯贤回复后，把办公桌上的书收拾整齐之后便离开了学校。
他今天只有上午一节课，本来打算在办公室坐到中午再出去吃饭，干脆现在就去逛逛吧。
　　学校附近有商业圈，边伯贤先是找了家店喝咖啡看新闻消磨时光，然后去了一家披萨店吃午饭，提前在网上订了两张电影票，下午就去了附近的电影院，从一点多看到五点多，看了一个文艺片，一个动作片。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觉得自己能吞下一头牛，于是一个人去了自助烧烤店，吃到快要吐出来想回家的时候已经七点过十分。
　　今天路况不错，边伯贤八点之前就到家了。
　　把车钥匙放在餐桌上，边伯贤揉着还在努力消化的肚子愣了神。
朴灿烈回来了。
　　

　　3.
　　三菜一汤，朴灿烈做好了晚饭。
　　卧室里的朴灿烈听到动静，走出来，一路把走廊灯，客厅灯，餐厅灯都开了。
　　边伯贤转头看他，其实他在看见食物之后就涌上了一股吐意，大概是不能和朴灿烈再吃一顿晚饭了。
　　“你回来了。”朴灿烈把边伯贤身边的椅子拉开，然后绕到餐桌对面，坐下。
　　边伯贤还是站着，揉着肚子的手放下了，他觉得站着消食更舒服。
朴灿烈问：“你今天不是只有上午一节课吗？”
　　“又一个人去看电影了吧。”没有给边伯贤回答的时间。
“我去洗澡。”边伯贤现在一点也不想洗澡，他只想安安静静消化一下胃里的食物，可是他总觉得这样的氛围可能会发生什么，他不想继续跟朴灿烈待在一个空间里。
“你听我说。”
　　朴灿烈很少用这样僵硬的语气说话。
　　边伯贤看着他，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我今天在家等了你一天，本来想跟你好好聊一聊的，然后太阳下山，天黑了，你还没有回来，我突然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了，你自己一个人过得更好不是吗。”
　　“我们分手吧。”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边伯贤抬眼偷偷看了一下挂钟，八点过三分，距离他上一次见朴灿烈正好过去了三天，72个小时。
直到朴灿烈拖着三个行李箱从卧室里走出来，边伯贤都不知道该对现下的情况做出何种反应，朴灿烈走到门口的换鞋的时候边伯贤跟了过去。
是不是应该挽留他呢？
“不要挽留我，边伯贤，我离开你和你喜不喜欢我无关，是我，我不爱你了。”
　　朴灿烈说完这句话用力地抱住了边伯贤。
　　“这么长时间，打扰你了。”
然后他转身，开门，拖着箱子出门，关门。
　　动作快到边伯贤停在半空中的手还没来得及回抱他。
4.
　　朴灿烈身上有一股干燥得好闻的味道。
　　边伯贤对味道不是很敏感，他是听朴灿烈的好朋友吴世勋说的。
三年前的冬天，边伯贤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来到了这个城市最繁华的酒吧街，坐在常来的gay吧的吧台边，点了一杯加冰纯净水。
　　他今天的目的不是喝酒。
今天的驻场唱得挺不错，这是边伯贤坐了一晚上感受最深的事。
　　他没跳舞，也没理睬前前后后靠近的四个男人的搭讪，他今天的目的也不是约炮。
三三两两去开房的人太多，酒吧显得没那么拥挤了，这时候大约是凌晨一点，边伯贤结了账，准备回家，他今天的目的是放松心情。
边伯贤的车在停车场最里面，他也不太记得具体是停在哪里了，总之一阵好找，看到车的同时也看到角落的消防栓下趴了个巨物。
　　边伯贤走过去，想着这人是喝醉了吧，怎么会晕倒在这种角落的位置，被发现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边伯贤不是老好人，他更害怕这人是碰瓷的或者精神上有问题，他不会去扶。
　　不幸的是，这个醉汉有只手放在了边伯贤右前轮后边，他只好走过去，反正以自己的合气道水平，对付一个醉汉还是绰绰有余的。
　　边伯贤半蹲下，两手抬起醉汉的左手臂，没想到自己刚动，趴在地上的人就扭头看了过来。
　　“你……挡住我倒车了……”边伯贤维持着奇怪的姿势，他只是想说明自己并不是坏人，也不是想要扶起这人。
“我随便找了台车，怎么就遇到你了呢。”
　　地上的男人右手撑起上半身，不是本意地稍微往回收了收左手，把走神的边伯贤拽近了一些。安静的地下停车场足够男人醇厚的声音完整清晰地传进边伯贤耳中，可惜的是角落里光线太暗，只能看清男人模糊的面部轮廓和一对大得过分的杏仁眼的边伯贤推测他长得很好看。
　　边伯贤想，他今天的目的也不是放松心情。
他今天的目的是遇见朴灿烈。
　　

　　5.
　　那天晚上和边伯贤搭讪的四个男人中有两个是朴灿烈的朋友，吴世勋和金钟仁。他们仨打赌，朴灿烈赌边伯贤会看上吴世勋和金钟仁中的一个，不亲自上阵的原因是他不是gay，万一勾搭上了就无法收场了。最后他输了。
　　愿赌服输，他在停车场里随便找了台车，趴下，伸出捣乱的手臂，假装自己是个醉汉，虽然他确实喝了很多酒，但是没有醉。
　　大概趴了半个小时，边伯贤就来抬他的手臂了。
这是第二天早上边伯贤在朴灿烈身边醒来的时候朴灿烈主动告诉他的。
　　“我第一眼就觉得你特好看。”朴灿烈说。
　　边伯贤笑了：“那你应该庆幸我昨天没有约炮的心思。”
　　“但是你还是把我拐上床了。”朴灿烈长臂一捞，把边伯贤抱进怀中。
这是边伯贤第一次把人带回家。
　　朴灿烈是和吴世勋一起来C市看金钟仁的，他本来是S市那家著名的娱乐公司的金牌制作人，当然，边伯贤身为一个教经济的大学教授，对他的名声一点也不了解。
　　第二天下午朴灿烈就回S市了，走之前和边伯贤交换了联系方式。
　　完全自来熟的朴灿烈用了一天半的时间让自己和边伯贤互相了解，然后他说：我挺喜欢你的，我们在一起吧。
　　边伯贤应付这些早就游刃有余：我不喜欢异地恋。
于是朴灿烈半夜拖着三个巨型行李箱来到他家门口的时候，边伯贤后悔自己没找个别的理由，比如说不喜欢眼睛太大个子太高长得太好看的之类的。虽然事实上他很喜欢。
　　朴灿烈说，我辞职了，我们不异地，我搬到你家，我们在一起吧。
　　边伯贤说，你让我想想。
　　朴灿烈的脸因为冷风还是通红的，他明显很累：你总不能把人掰弯了不负责吧？
　　边伯贤无可奈何：那好吧。
　　朴灿烈再确定一次：我们在一起了？
　　边伯贤点点头，从门口让开，让朴灿烈进门：嗯。
他们从相遇到恋爱，用了三天的时间，72个小时。

6.
　　第一年，朴灿烈为了能全方位照顾边伯贤不规律的饮食，纠正他的生活习惯，选择在培训机构给小孩们上吉他课。
　　他是个浪漫主义者，总是给边伯贤制造各种各样的惊喜，虽然边伯贤不是每次都有心情和时间去接受那些惊喜，但想到他那么辛苦地准备了，也只好配合。
　　他们会一起去爬山，滑雪，打保龄球，去看电影，看话剧，喝咖啡。
　　边伯贤还是会偶尔去gay吧，但是朴灿烈一定紧紧跟着他，并强迫他在十二点之前回家。
第二年，边伯贤说朴灿烈不应该浪费他的天分，但朴灿烈觉得去公司工作会花费太多时间精力，于是拉着几个狐朋好友组建了个乐队，在乐队里当鼓手。
　　有时会去外地演出，有时在酒吧演出，时间地点他都尽量控制，只是变得越来越忙，只能抽空给边伯贤准备惊喜，边伯贤却告诉他不要把时间用在这些无所谓的事上，他说，你看，你上个星期给我送的那束花都枯了，我今早实在看不下去就把它扔了。
　　不管他们多忙，周末的时间一定会腻在一起，朴灿烈做饭，边伯贤洗碗，在沙发上挨在一起看电视，亲吻，夜晚做爱。
　　只是朴灿烈不再强迫边伯贤和他出门进行那些他热爱的运动，边伯贤也不再浪费朴灿烈的休息时间让他去电影院或者剧场昏昏欲睡。
　　边伯贤再也没有去过gay吧。
第三年，朴灿烈不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边伯贤的生活习惯变得越来越规律，晚上十一点睡，早上六点起。
　　有时朴灿烈去外地演出，或者和朋友去短途旅游，边伯贤不太清楚他去了哪，也从来不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朴灿烈不再给边伯贤准备生日礼物，也不再有多余的精力照顾边伯贤的生活细节。
那天晚上朴灿烈说他要和朋友去吃饭，吴世勋打电话说朴灿烈喝多了让边伯贤把他接回去。
　　边伯贤不紧不慢地取了车，开到饭店，刚打开车门就听见朴灿烈像个疯子一样大吼着：“***太后悔了！***想跟你一起回S市！”
边伯贤吓得立马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回到了家。
回去的路上他猛地想起了很多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朴灿烈没有时间或者忘了每晚给他的手机充电，于是边伯贤经常带着自动关机的手机出门，还忘了带充电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朴灿烈不再坚持着一个月换一次床单和被套的原则，有时不小心把床单弄脏了也就只换掉了床单，这样一想，他们上次做爱都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朴灿烈回家的时间越拖越晚，身上沾满了烟酒味，边伯贤总是在他到家之前就睡了，他的“大”字型睡姿占据了床的大部分位置，朴灿烈通常是缩着巨大的身子睡在床边，第二天一大早又出了门。
　　他甚至不再贴心地把边伯贤踢乱的拖鞋整齐地摆放好，导致边伯贤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四处找鞋。
　　从前朴灿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抱着边伯贤一遍遍说“我爱你”，边伯贤说“我也爱你”，朴灿烈便用通透得可怕的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说：你说谎。
　　现在朴灿烈不再提起一个“爱”字。
因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对吧？
所以就分手了，对吧？
可是我爱他吗？
　　

　　7.
　　“边老师，我……”
　　“你为什么喜欢我？”边伯贤打断了女人的话。
　　“长得帅，不作不贱，活脱脱一白莲花形象。”女人脱口而出。
　　边伯贤笑着喝了口咖啡：“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
　　慵懒的午后，和学校里的女老师一起喝一杯咖啡，这个女老师长得好看还喜欢自己，边伯贤想不起来朴灿烈离开多少天了，应该过了很多个三天了吧。
　　他想起自己也问过朴灿烈，为什么喜欢他。
　　朴灿烈说，我看到你的时候，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同性恋。
　　然后呢？
　　没有了。我只是喜欢你罢了。什么都喜欢。
朴灿烈带走了大部分自己的东西，也遗漏了一些，比如枕头，睡衣，边伯贤有时会变态地嗅着这些遗留物上的味道，他好像闻到了朴灿烈所谓的“干燥”味。其实他更愿意认为那是朴灿烈用的洗衣液的味道，可是他自己用了那种洗衣液，穿上洗过的衣服后，只好承认，那的确是朴灿烈的味道，他很喜欢的味道。
　　他依旧每天十点四十就爬上了床，只是再也没有在凌晨一点之前睡着过。
　　朴灿烈离开了很久，朴灿烈再也没有回来。
　　秋夕假，边伯贤背上双肩包，甚至连换洗衣物都没带，拿着从吴世勋那里要来的地址，挤了一路的高铁和地铁，来到S市，找到了朴灿烈家。
　　门打开的时候，边伯贤揪紧了双肩包的背带，睡眼惺忪的朴灿烈出现在他眼前。
　　一如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风尘仆仆，好似冲动又好似经过了慎重考虑，只是来见无比想念的人而已。
“我爱你，我没有说谎。”
　　你说你不爱我了，那么你能从最简单的做起吗？仅仅是接受我。
　　如当年的我一般。
朴灿烈愣了很久。
今天是他们分开的第三百天，边伯贤来找他了，边伯贤说他爱他。
　　这次边伯贤真的没有说谎。
8.
　　朴灿烈当然不会这么快就和边伯贤复合，他认为自己还在失恋期，但他也不能让什么都没带的边伯贤大半夜去找酒店住，只好让他进门，睡在客房。
　　但当边伯贤冲了个澡，穿着明显不合适的朴灿烈的睡衣爬到朴灿烈床上的时候，朴灿烈觉得自己大概是不应该心软的。
　　边伯贤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朴灿烈颈窝，压低了声音说“我们做吧”的时候，朴灿烈深深地感到后悔。
　　边伯贤把侧躺的朴灿烈转成平躺着，压在他身上，吻上他的脖子。
“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共同爱好也没有。”朴灿烈推开他。
“会有的。”边伯贤脱了上衣，又压上来，手探进他的衣服里。
“你不需要我。”朴灿烈再次推开他。
“需要。”脱下长裤。
“你不喜欢我照顾你，给你制造的惊喜。”朴灿烈别开脸，躲过边伯贤的吻。
“对不起。”边伯贤扯下内裤，他现在是全裸的状态。
“你不爱我。”朴灿烈拿起被子，想把他整个人包起来。
“我爱你。”
安静了一会，朴灿烈知道，他没说谎，然后他翻身把边伯贤压在身下，低头亲吻他，边伯贤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
　　

　　9.
　　朴灿烈开车把边伯贤送回了C市，边伯贤睡了一路，朴灿烈看他歪着脑袋微张着嘴，心里只觉得好笑。那天晚上边伯贤把自己双肩包里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了，三瓶润滑剂，八盒避孕套，朴灿烈问他，你是要让我精尽人亡吗。
　　边伯贤说，不是，是要做到你回心转意。
然后他们这三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洗澡就在做爱，只要眼神对上就会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热情高涨，下不了床。
　　边伯贤说自己腰酸背痛走不动路了，但是还要回去上课，朴灿烈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边伯贤问，那你会留在C市吗？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朴灿烈答，我会回到S市，我记得你不喜欢异地恋。
　　边伯贤咬咬牙，我不喜欢异地恋，可我喜欢你啊，我们还是在一起吧。
　　然后他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我第一眼就觉得你特好看，完全就是我的取向。
　　朴灿烈笑了，好，我们还是在一起吧。
接着边伯贤就安心地睡着了。
10.
　　“边老师，咱们班主任今天上午失魂落魄的，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啊！”做第一排的寸板头男生在下课后大喊了一声，全班都安静下来，看着收拾讲义的边伯贤。
　　边伯贤抬头，带了笑意：“我只是告诉她，我有男朋友了。”
“我靠！老师你竟然是弯的！”不知道是谁爆了句粗口，教室里又变得吵吵闹闹。
　　“老师你男朋友长什么样啊！是不是跟你一样帅！”也有激动的女生大喊。
边伯贤打开话筒，说：“我男朋友很帅，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实用音乐系新来的教授，不过在场的男同学女同学们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不然会被老师整的哦。”
“啧啧啧！”
　　学生们表示不信。
“那个，”教室门从外面打开，站在门口的男人吸引了全班同学包括讲台上的边伯贤的注意，“我就是实用音乐系新来的教授，你们边老师的男朋友。”
全班欢呼，看来边老师没有骗人，他的男朋友真的很帅。
“你怎么来了，不是今天没课吗？”边老师似乎是忘记要放下话筒，看着门口呆呆地说。
“来接你回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