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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河广》有关的一篇小说 用《左传》成公十一年史实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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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广
秋水。伊人。
她常常会想,自己的命运,是不是都扣在了一个“水”字上。世情凉薄,人间冷暖,不过是河伯海若活过百岁千秋,穷极无聊的作弄。半生离合,一世悲欢,亦早就付给浮云烟雨。
凉透她的朝朝暮暮,水的子子孙孙。
那是娘最后一次抱她。八岁的小女孩子,素衣麻服裹在娘怀里,管它舱外风高浪急,兀自做着好梦。清晨登舟,不及日暮已经靠岸。一江春水,在她和娘的身下唱得委婉。醒过来抬头望娘,云鬓边压朵白菊,悠然仿佛仙子出水,也要逊她三分。
长大后,识得娘的姨娘们,常常道她秉承了娘的十分样貌。可她看来,只七分吧。剩下三分,是一生的愁苦心酸赋予,是惯于使人颠沛流离的水赋予。从来不敢问,流水无情误尽的红颜中,她是第几个。
那时,却是离殇初尝。“嬷嬷,你先走,我去看看他就来。”娘笑着,对从小带大自己的奶娘,也是一副哀求的语气。
嬷嬷叹口气,把他们兄妹俩抱上车。
于是本来清清楚楚在眼前的娘,连同河畔绵延数里,正当盛时的紫云英,变成天际一抹不辨形状的颜色。
懂事了,才知道,他们上岸的地方,不久前发生了一场大战。狼烟蔽日,血流成河。万骨枯毁,未见一将功成。从此,鲁国世代宗亲的墓园里,多了一个空冢。滔滔江水中,却多了一滴湿漓漓的亡魂。



IP属地:广西1楼2009-02-03 23:40回复
    “这位是嫂嫂。”嬷嬷说。灯火辉煌的厅堂上,锦衣华服的一个妇人,向他们绽出可亲的笑容。
    妇人伸手将她和哥哥揽进怀里,安慰他们多日的舟车劳顿。
    一群表姐妹,与她年纪相仿,初见已是十分投契。闺中喜乐,使她很快就忘了,要问问嬷嬷,娘去了哪里。
    见到那位哥哥,已是半个多月后的事。聘问归来的鲁国上卿,气宇轩昂,眉目间依稀可寻觅到娘的模样。
    原来,齐国玉器商人的妻子,她的母亲,乃是鲁国的贵族。她和哥哥,卑贱的身份下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IP属地:广西2楼2009-02-03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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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1 11:5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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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不算是一种嘲弄呢?故事外的她常常想。可在女伴们口中,傻子始终是自己的娘啊。
      命运错综,道得清是谁嘲弄了谁呢。
      二十岁,她出阁了。那卷刚刚梳理完的故事,她收在心里。想起娘的酸楚,她哭得真实。
      青庐内,施家的俊彦挑落蒙在她头上的锦帕。灯火盈盈,她带泪的容颜若佳荷顶露,胜雪而欺霞。
      “是你!”她惊奇的道。
      “是你!”他亦。烛光中两人皆会心而笑。
      那是一个月前。
      家臣们告诉她,外出访问的哥哥,会在那一天回来。捉摸不准时刻,她索性从清早就在门口等。时光难打发,于是吩咐侍婢拿来萧管,自顾自倚门吹弄。
      自清晨到午后,哥哥们还是不见踪影。侍婢早忙别的事去了。她只得将自己收集到的那几首曲子,来来回回的吹奏,只盼哥哥们听见了,早早回来。
      没有把哥哥们催回来,却引来一位背着琴的少年,似乎杏坛才刚下了学的书生。
      她刚学箫不久,箫音本苍凉,却被她揉进三分不解,三分洒脱,三分稚嫩,余一分凄凉远送,倒也引得这少年,不知曲曲折折穿过了几条巷子,才到她面前。
      一曲终了,放下箫,抬起头,眼睛正对着那人眸底的一汪澄澈。
      “不知小姐此曲,可有歌辞?”负琴少年大方发问,不理会自己的莽撞,会不会唐突眼前这位佳人。
      “绣在我的帕子上呢,这位公子。”欲回首忍笑,却输给少年的执着。
      “小姐的绣帕,可否借晚生一阅?”看来那少年,亦是一位歌痴。
      “公子要看,那得用一曲新词来换。”久候哥哥不至,或许眼前这位知音人,能满足她的期望。
      那人当真解琴,调弦,盘膝坐下。玉指轻按,和风而歌。唱的,确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歌谣。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而望之……“转圜再三,让她仿若看见了,河畔期期艾艾,翘首而望的娘。
      她信守诺言,给了那人自己的帕子,却不敢在素帛上记下,那人唱过的歌谣。
      掌灯时分,哥哥们才回来。交给她,竹简上是一样的词章。那不过是平头百姓对团圆的奢望,不过是望乡人变相的安慰和自欺,不值也不用她来效仿。可为什么,总觉得心中,压着沉沉的悲伤……
      “好人儿,你就是我的琼玖。”抚琴少年的揽腰一抱打断了她的回想,更让她隐约忆起,那日换给这痴儿的帕子上,绣的正是一曲《木瓜》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IP属地:广西4楼2009-02-03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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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不算是一种嘲弄呢?故事外的她常常想。可在女伴们口中,傻子始终是自己的娘啊。
        命运错综,道得清是谁嘲弄了谁呢。
        二十岁,她出阁了。那卷刚刚梳理完的故事,她收在心里。想起娘的酸楚,她哭得真实。
        青庐内,施家的俊彦挑落蒙在她头上的锦帕。灯火盈盈,她带泪的容颜若佳荷顶露,胜雪而欺霞。
        “是你!”她惊奇的道。
        “是你!”他亦。烛光中两人皆会心而笑。
        那是一个月前。
        家臣们告诉她,外出访问的哥哥,会在那一天回来。捉摸不准时刻,她索性从清早就在门口等。时光难打发,于是吩咐侍婢拿来萧管,自顾自倚门吹弄。
        自清晨到午后,哥哥们还是不见踪影。侍婢早忙别的事去了。她只得将自己收集到的那几首曲子,来来回回的吹奏,只盼哥哥们听见了,早早回来。
        没有把哥哥们催回来,却引来一位背着琴的少年,似乎杏坛才刚下了学的书生。
        她刚学箫不久,箫音本苍凉,却被她揉进三分不解,三分洒脱,三分稚嫩,余一分凄凉远送,倒也引得这少年,不知曲曲折折穿过了几条巷子,才到她面前。
        一曲终了,放下箫,抬起头,眼睛正对着那人眸底的一汪澄澈。
        “不知小姐此曲,可有歌辞?”负琴少年大方发问,不理会自己的莽撞,会不会唐突眼前这位佳人。
        “绣在我的帕子上呢,这位公子。”欲回首忍笑,却输给少年的执着。
        “小姐的绣帕,可否借晚生一阅?”看来那少年,亦是一位歌痴。
        “公子要看,那得用一曲新词来换。”久候哥哥不至,或许眼前这位知音人,能满足她的期望。
        那人当真解琴,调弦,盘膝坐下。玉指轻按,和风而歌。唱的,确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歌谣。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而望之……“转圜再三,让她仿若看见了,河畔期期艾艾,翘首而望的娘。
        她信守诺言,给了那人自己的帕子,却不敢在素帛上记下,那人唱过的歌谣。
        掌灯时分,哥哥们才回来。交给她,竹简上是一样的词章。那不过是平头百姓对团圆的奢望,不过是望乡人变相的安慰和自欺,不值也不用她来效仿。可为什么,总觉得心中,压着沉沉的悲伤……
        “好人儿,你就是我的琼玖。”抚琴少年的揽腰一抱打断了她的回想,更让她隐约忆起,那日换给这痴儿的帕子上,绣的正是一曲《木瓜》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IP属地:广西5楼2009-02-03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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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嫁衣,又一次摆在自己面前,殷红若鲜血。
          哥哥匆匆送来,未及说上两句话,转身就走。哥哥,连你也怕见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子么?还是你早就算计好,所以,辞齐来鲁那一年的河畔,早早就停下了,你描金点漆的马车。
          她姓管,遥远的齐国,才是她的母国。可谁记得?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还敢奢望谁记得。
          婚书上,霸道的口吻明明容不得她思量。郤家,当世霸主晋国世代的公卿,一门骁勇,出过无数文武将相。她亦明白,自己肩上,担着哥哥一族上下几百人的性命。荒唐的联姻,竟对维持鲁晋两国脆弱的盟约,举足轻重。
          哥哥说了,婚事由国君向丈夫提出时,他并无二话。但她不信。
          情深似海,他舍得将自己拱手相送?
          银剪锋利,就握在自己手中。剪得碎眼前这一袭,比她出嫁时所穿的,还要华贵得多的嫁衣,亦能结果她的性命。
          她要亲口问问他,权当下一个赌注。看看梧桐木上五根弦,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拼个鱼死网破。
          若赢了,就让郤家,迎娶自己的尸首,血花灿烂,正是婚礼最好的彩饰。生做他的人,死做他的魂。
          若输了……她不会输,她相信。
          丈夫散朝回到家时,她正在房中,往尺长见方的素绫上,绣一双鹧鸪。锦羽溢彩,翠叶流光。那份生死不渝,在她针下,呼之欲出。
          “生生世世双飞羽。”停针不绣轻声吟,她把承诺信约,当歌儿来唱着。
          丈夫在自门外透进来的一缕阳光中微微笑,道:“整天对着琴弦,刺绣散散心,也好,也好。”
          几乎认定这一局,是自己赢了。直到看见那个她一直倚为泰山的人,在衣冠楚楚的晋国使者面前,点头哈腰,作揖打躬。原来,输的才是自己,什么都不剩了,除了一颗碎无可碎的心,一条生无可恋的命。
          那一晚,良人躲在琴房奏了一宿的乐曲,她就倚着琴房外几株竹子,听了一宿。听那曲不成曲中的恐惧和颤抖,听那调不成调中的退缩和犹豫,他所想要她听懂的,她全都听懂了。
          给你送款款箫音,递涓涓歌喉的人,再不会是我了。
          万丈情丝寸寸碎,一地月光残。


          IP属地:广西7楼2009-02-03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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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船荡过河心,今生拆做两,从此不信了鸳鸯。
            祭庙,拜堂,合丞,只当是那晚的绮丽重温。郤隼,她的新丈夫,虽是个武夫,却也懂得怜香惜玉。
            她是将军的新宠,几座城池聘来的乐舞佳人。
            他到她的院子,总要卸去一身盔甲,焚香沐浴,仿佛要见一位神祗。
            他不惜重金四处为她搜集名家所制琴箫,却从不见那个凄清的院落,飘出过一声半调。
            他将无数次死里逃生当做故事给她说着。可到了最后,一番唾沫横飞逗乐的,往往是他自己。他把凌厉无双的剑招当做舞蹈给她耍着,激起满庭落英缤纷。他甚至央她教他弹琴弄箫,一有空就对着竹管,大眼瞪小眼。
            他的剑舞得行云流水。
            他的箫吹得一塌糊涂。
            一个小生命,懵懂的闯进了她枯井般的生活。
            看着自己痛心痛骨才掉下的那块肉,就静静的躺在身边。“孩子,你为什么不来得早一点,不来得早一点?”她枯了近两年的泪泉,总算又润了。
            其实,是不是我有了你的骨肉,你就不会不要我,你会不会呢?


            IP属地:广西8楼2009-02-03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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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个孩子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时,她又为郤家,添上了一位男丁。
              母亲的身份,也让她的心境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依旧夜夜少眠,不过此时却是因为,未满周岁的小儿子,整夜啼哭。
              转眼,已是她再嫁的六个年头,五岁的长子,正到了入学的年纪。郤家上下仿佛有些忙乱,无暇顾及母子三人。她没有办法,只得拿来两个陶盘,铺上细沙,躲在房中,自己教儿子认字。
              一日,她抱着次子在房门口缝补。长子捧着写字的沙盘,兴奋的靠过来,问她:“娘,这是什么字?”
              沙盘中,儿子笔触稚嫩,那个笔画繁复的“乐”字,还不能成型。却也已使她怔怔掉下泪来。恍然二十年前,娘也是这般,搂着她,教哥哥。娘也落泪,无声无息,直到冰凉的泪水掉进自己的头发里,她才察觉。只不过,哥哥来来回回写着的,是那个并不复杂的“河”字。
              娘,路是自己选的,你哭着什么?自从那场大战的消息传到齐国,你的眼睛,就像能淌出一条河。


              IP属地:广西9楼2009-02-03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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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


                IP属地:广西13楼2009-02-03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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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11 11: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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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终于贴完了……


                  IP属地:广西14楼2009-02-03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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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灯。残卷。
                    “夫子,成公十一年的霜,好像比往年要来得早一些。”
                    “人主不慈,世间征伐,天自然有所警示。”须发皆银的一个老史官,慈悲的看着年轻的接班人。
                    “‘己不能庇其伉俪而亡之,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杀之,将何以终?’夫子,成公十一年的史册,夹着这一根残简,怎么整理呀?”
                    “旁观者多嘴,必是好事者言之。你加一句‘君子曰’吧。”
                    “不,弟子觉得,是施氏妇说的。她受尽磨难,说出这般掷地有声的话语,也不足为奇。”
                    “诶,史笔无情,小徒弟切勿乱来。”
                    “夫子,史册不是应该激恶扬善?史笔同情施氏妇,警策后人,又有什么不对?”
                    老史官看着昏黄灯火中那张执着的脸,忆起自己如他一般大时,也曾听过那个名唤佳人的女子,弹琴作歌,那音韵,真如陶唐盛世,九霄韶乐齐鸣。
                    何以命运如此不堪,躲不过河伯海若几次三番的作弄?何以多情一定多舛,逃不了生前身后,千言万语的评说?
                    史笔无情,因为天道本来无情。可自己始终是一个凡人,几十年岁月苦修,凡心犹炽,所以拿不起千钧铁笔。所以自己一生,都只能在似是而非中摸索。
                    而他呢?眼前的接任者,有着一双朗若星辰的眼睛,一颗同样多情的心。
                    是不是只能瞎了双眼,才能无视世间一切痛苦哀嚎,交还给历史,最后的真实?是不是只有抛却最初的一派天真,才做得成名留青史的史官,而不止是让他人,名留青史?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如朝阳般的接任者,暮年的黑暗,吓了一跳。
                    而少年,只固执的执笔在一册空白的竹简上写下……
                    “声伯之母不聘,穆姜曰:‘吾不以妾为姒。’生声伯而出之,嫁于齐管于奚。生二子而寡,以归声伯。声伯以其外弟为大夫,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郤犨来聘,求妇于声伯。声伯夺施氏妇以与之。妇人曰:‘鸟兽犹不失俪,子将若何?’曰:‘吾不能死亡。’妇人遂行,生二子于郤氏。郤氏亡,晋人归之施氏,施氏逆诸河,沉其二子。妇人怒曰:‘己不能庇其伉俪而亡之,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杀之,将何以终?’遂誓施氏。”
                     ——《左传●成公十一年》


                    IP属地:广西15楼2009-02-03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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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不算是一种嘲弄呢?故事外的她常常想。可在女伴们口中,傻子始终是自己的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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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岁,她出阁了。那卷刚刚梳理完的故事,她收在心里。想起娘的酸楚,她哭得真实。
                      青庐内,施家的俊彦挑落蒙在她头上的锦帕。灯火盈盈,她带泪的容颜若佳荷顶露,胜雪而欺霞。
                      “是你!”她惊奇的道。
                      “是你!”他亦。烛光中两人皆会心而笑。
                      那是一个月前。
                      家臣们告诉她,外出访问的哥哥,会在那一天回来。捉摸不准时刻,她索性从清早就在门口等。时光难打发,于是吩咐侍婢拿来萧管,自顾自倚门吹弄。
                      自清晨到午后,哥哥们还是不见踪影。侍婢早忙别的事去了。她只得将自己收集到的那几首曲子,来来回回的吹奏,只盼哥哥们听见了,早早回来。
                      没有把哥哥们催回来,却引来一位背着琴的少年,似乎杏坛才刚下了学的书生。
                      她刚学箫不久,箫音本苍凉,却被她揉进三分不解,三分洒脱,三分稚嫩,余一分凄凉远送,倒也引得这少年,不知曲曲折折穿过了几条巷子,才到她面前。
                      一曲终了,放下箫,抬起头,眼睛正对着那人眸底的一汪澄澈。
                      “不知小姐此曲,可有歌辞?”负琴少年大方发问,不理会自己的莽撞,会不会唐突眼前这位佳人。
                      “绣在我的帕子上呢,这位公子。”欲回首忍笑,却输给少年的执着。
                      “小姐的绣帕,可否借晚生一阅?”看来那少年,亦是一位歌痴。
                      “公子要看,那得用一曲新词来换。”久候哥哥不至,或许眼前这位知音人,能满足她的期望。
                      那人当真解琴,调弦,盘膝坐下。玉指轻按,和风而歌。唱的,确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歌谣。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而望之……“转圜再三,让她仿若看见了,河畔期期艾艾,翘首而望的娘。
                      她信守诺言,给了那人自己的帕子,却不敢在素帛上记下,那人唱过的歌谣。
                      掌灯时分,哥哥们才回来。交给她,竹简上是一样的词章。那不过是平头百姓对团圆的奢望,不过是望乡人变相的安慰和自欺,不值也不用她来效仿。可为什么,总觉得心中,压着沉沉的悲伤……
                      “好人儿,你就是我的琼玖。”抚琴少年的揽腰一抱打断了她的回想,更让她隐约忆起,那日换给这痴儿的帕子上,绣的正是一曲《木瓜》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IP属地:广西16楼2009-02-03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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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情信美多娇!作者古典诗文功底很厚啊!谁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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