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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文……《花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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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首先,
一楼给百度


1楼2009-02-01 10:56回复
    第二,我进了名人堂……
    散花~~~~~~~~~


    2楼2009-02-01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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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他捂着额头的伤口,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竟然不觉得痛,只是认真的,笃定的继续说着,“葛巾知书达理,是个管理古籍的女官,不是寻常粗俗宫女。我已经二十岁了。爹。你说过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爱的女子……”
          


      8楼2009-07-29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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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顶下哈,原来很喜欢这篇文章的


        IP属地:福建9楼2009-08-04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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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来发


          10楼2009-08-05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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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他捂着额头的伤口,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竟然不觉得痛,只是认真的,笃定的继续说着,“葛巾知书达理,是个管理古籍的女官,不是寻常粗俗宫女。我已经二十岁了。爹。你说过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爱的女子……”
                 “混帐东西!”房愁喘着粗气努力压制怒火低声吼道:“你知道什么!你爹让你选的是朔都官家女儿!谁让你挑个这样的宫女!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枉费你爹的一片苦心!葛巾?你想都别想!”
                 “爹……”无助地跪在地上,冰凉的地面硌疼了骨头,“爹,我真的很爱她。您为何还要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
                 “你!”房愁涨红了脸,“你在胡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书房暗阁里那幅画中叫眉娘的女子是谁?她可不是娘,也不是二娘三娘!她们只是像她!眉毛像她!眼睛像她!嘴唇像她!你娶的妻妻妾妾都像她!”
                 “好!好个孝顺儿子!反过来教训老子了。我是遗憾,可是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一样会选择辜负她……所以,你也别想了。天下之大,没有葛巾,总有张巾,王巾,李巾!”房愁拂袖而去。男儿壮志怎可因为小小妇人坏了大事。一个男人要想有成就,必须把儿女私情抛在脑后,才会有足够的精力来应付世间的权势和阴谋。他当年赌了一把,然后漂漂亮亮地赢了!所以才有了房家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地位!
                 
               


            11楼2009-08-05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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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我爹……”他低着头难以启齿。
                   她懂。其实她都懂。自己不过是个宫女,他却是堂堂宰相爷的公子。她只能孤独地整理藏书阁的泛黄书籍,他却有个权倾天下的父亲早已为他打开平步青云的大门。这样漫长的距离,不是藏书阁到宰相府的几里路。而是漫长的,空旷的,孤独的一条银河。他在繁花似锦的那头,自己在凄凉冷清的这头。
                   “对不起。”千言万语也只得这一句。他想救她出宫,可是爹也说得对,这样的局势没有一个宫人能从皇宫里出来——除了死人。豫皇痴迷炼丹术,怎能随意把人放出宫。没有成功之前,所有活着的宫人都有可能是那个幸运儿。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永远不要说对不起。我承受不起。”她牵强地笑笑,捂住他的双手。那么凉。四月天,还是有些凉意。月光沉着的照着大地。御花园的花仿佛害羞了似的,纷纷合拢花瓣,背对着皎洁的月亮。
                   “葛巾。你看这些牡丹,看起来都差不多。不外乎是华丽硕大的花瓣,肥厚碧绿的叶子。可是仔细分辨,几乎每一片花瓣都绽放着不同的纹路。”他蹲下身去,轻轻抚摸着这些洛阳牡丹。先皇的一个宠妃念念不忘故乡的牡丹。无所不能的帝王就千里迢迢地从洛阳运来了大批牡丹花和泥土,朔都的土地不适合长这样娇贵的花朵。于是,这御花园中的任何花朵都失去了颜色。世人独爱这一种。


              12楼2009-08-05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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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葛巾。来。我们走。房公子在十里坡等着你。”付生牵着一匹马,语气欢快。可是她却听出了其中的酸楚,只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无言的谢意。
                她坐在马后环着他的腰,恍惚的看着周围的风景急速退后。若离能带自己到哪里去?他真的有勇气放弃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带自己离开朔都过上逃亡的生活?不。她不敢往下想。但至少,他在那里等着自己。
                     是的。他焦灼的等在那里。两手空空。
                     “若离。”她跳下马去。
                     “我们可以去哪里?我们可以去哪里?付生,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若离不停地走来走去,捏着拳头惶惶不安。葛巾没有死。葛巾再也不会死?宫中很快就会发现。如果他们逃了,爹怎么办?他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脑海中无数个问题折磨着他。
                     房若离是翩翩公子,尘世里他是阳春白雪。诗词歌赋他样样拿手,可离开了权倾朝野的爹呢?离开了庞大的房家他是否还有那些闲情逸致与她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共话桑麻?他是娇贵的公子,不是乡野村夫,平民百姓。也许离开了,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他惶恐地看着她疲倦地走向他,忽然有些累了倦了。这一切,怎么就这样荒唐的开始了呢?他不知道怎么办?刹那间,一队整装待发的相府侍卫出现在了房公子身后。侍卫恭敬地让出一条道路——一个雍容华贵的老人走了出来。
                     “我的儿子,你是要去哪里?”他含着笑意,话却寒彻心扉。几乎同时,葛巾矫健地跃上了马背。
                     “走!”她夹着马肚子往付生身边奔去,伸出手——他摇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能走,她只能带走一个人,他宁愿房公子跟她一起走。她只得焦急地望着若离,他也深深地望着她。她的右手伸得长长的向他掠去,他也伸出了手——抓住了。她喜悦的准备好加速,他一上马背他们就可以狂奔而去。可是他的手忽然闪了一下错开了,没有抓牢。
                     枣红色的马身不由己的带着她一个人驰向了远方。仰或是他故意松开的,许是放不开那些身外之物。她伤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喃喃的说了几句话,眼角一颗泪珠坠了下来。
                     “爹——不要!”若离看着搭箭的父亲狂叫起来。老人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箭毫不犹豫的飞了出去。
                     “放心,我不会伤她要害。”他扶着摇摇欲坠的儿子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一道红光闪过,付生脖子里涌出大摊鲜血。匕首坠了下去。他面带微笑倒在了晨曦中。
                     他,也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


                15楼2009-08-05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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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寄生妖蛾!大家快上马!不要踩着树叶!”她从背后抽出一只箭对着铺满树叶的地面狠狠射了出去。一股强大的箭气夹着白光扫开了道路。果然,厚实的树叶下密密麻麻布满了米粒大的白色蛾卵。
                       “快跑!”众人慌乱的往前奔去!刚扫出来的道路又在缓缓地靠拢。那些卵会移动!
                       “你们先走!在客栈会合!”恪青大吼,她提起真气,稳稳地站在了马背上。三只箭同时搭在了长弓上。咬破舌头,血水喷在箭头——射杀妖物定要见血。
                       “破!”她对准妖蛾大吼一声,箭如三条长龙扑向嚯嚯冷笑的蛾子。几乎同时它的触手带着粘稠的毒液对着她射了过来。刹那间,长龙和触角纠缠在了一起发出了裂帛似的声音。妖蛾的面孔疯狂的扭曲着,咚的一声巨响坠了下来。地上的蛾卵忽然迅速退到了树林深处。
                       她心有余悸地骑上马背,弓箭半刻不敢离手的注视着四周。果然一切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不会这么巧合。


                  17楼2009-08-05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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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才走没多远就看见十多具尸体凌乱地躺在地上,鲜血淋淋。尸体上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丝,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碰了一下。那看似柔软的丝竟然划破了手指。原来镖师们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便是这些丝造成的。十七个人,镖师,丫鬟,老妈子无人幸免。他们的武功不是一般三脚猫的人能对付的。她深深吸了口气,那口樟木箱子还在。
                         在街上找了家义庄打理了众人的尸首,她便一人赶着马车往朔州奔去。有时候是明知道龙潭虎穴也要去闯。因为没有退路。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一样的青石板的道路,只是楼台的风格变了很多。当她找到房府的时候,惊呆了。她甚至从来没有想到这个房府会是那个房府。原来只是街道名称变了,可是那栋古老的房子一点也没有变。
                         她想笑,眼睛却被泪水模糊了。
                         “姑娘到了,怎么不进屋呢?”一个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大门的打开缓缓传了出来。她一咬牙,独自扛着箱子大步跨了进去。门立刻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大厅上坐着一个年轻人轻轻敲着桌面,踌躇满志的模样。光照着他光洁的额头,她一瞬间竟然不能呼吸。
                         “该怎么称呼呢?恪青姑娘?还是——葛巾姑娘!”他笑着抬起头来望着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好!我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一把把桌上的画砸到她跟前。泛黄的纸上惟妙惟肖的描着一个白衣女子。乌黑的秀发,修长的脸颊,那个身段……她好像在照镜子般。旁边写着几个字:藏书阁女官葛巾。
                         是。她是她。她也不是她。当年的葛巾只知道吟诗作画,可是现在的她更会舞刀弄枪!她现在是武艺高强的流云镖局二当家恪青!她不再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宫女葛巾了!
                         “怎么?不认得了吗?这可是当年最有名的宫廷画师为试药的宫人作的画啊?他的妙手丹青还会有人不认得?我看你还是先看看你押来的镖吧。”他冷笑。
                         她觉得不对,一脚踢开箱盖。里面竟然是镖局主人的人头。鹤发童颜的他早已闭上了眼睛,嘴角甚至带着微笑,一如他在世的模样。
                         不!她押这趟镖还请示过主人。什么时候主人被杀了,甚至把头放进箱子都不知道。冷汗爬上了她的背脊。看来镖局里的人都遇难了。她只觉得胸中一股怒火,正欲拔箭,数道白光射了过来,自己的身体被丝牢牢的捆住了。
                         一名胡姬媚笑着倚在那人身旁,手中密密麻麻的缠着丝。她轻轻的弹了弹指头,一股可怕的力道就把葛巾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公子。干吗直直的盯着人家看?她有我漂亮吗?”胡姬妖娆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不。她当然没有胡姬迷人。可是那眼神,那望着自己悲凉的眼神,为何会让自己有种心痛的感觉?难道是常常看着那幅画的缘故?都是这个女人害得房家差点被灭了九族!
                         他怒吼道:“你这个妖孽!我们房家当年何等的风光!你看看现在!谁还会记得房家三百年前是权倾朝野的宰相世家!你看看现在,这些破旧古老的房子!你当年可好,一走了之!可是我们被抄了家,如果不是念在房家世代功臣早就被灭族了。看看这道密诏,倘若不把你抓回来,房家人永远不得参与朝政,甚至不得参加科举考试!你不过是个女官,干嘛要去招惹宰相的公子!难道你就没有廉耻之心吗?看着我房家代代衰败你真的很痛快吗!你注定了是个不祥的人!看看,你身边多少人因你死去?每一次都是你一个人侥幸逃脱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的永生是一种灾难?你不过是一个试验品……”
                    


                    18楼2009-08-05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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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没有抬头,只是安静的听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他说得很好,句句都像针扎在胸口一样痛。是的。都是她不顾廉耻勾引若离,害得房家家破人亡。都是她!在她身边的人都陆续死去了,她却可耻的活着。
                           永生,原来是一件多么沉重的事情。看着身边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朋友,爱人,长辈……她像一个见不得光的鬼魂,一次次依附在不同的名字身上存活。过一段时间便要离开,因为别人会诧异她的容颜为什么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改变。时间对于她没有任何意义。然而,上苍却不允许她把这份特殊的恩典分享给别人。十年,百年。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恩赐,而是最最残酷的惩罚。她连选择死亡的机会都没有,任何伤口都会自动愈合。她上吊绳子都会自动断掉,跳河怎么也沉不下去。曾经一度她不停的自杀,可是都没有用……地府不愿意收留她。
                           什么才是永恒?与日月同辉?与天地齐寿?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她,只想与爱的人共度此生。前世的他没有勇气跟她走,这一世的他恨她入骨。原来这就是主人说的宿命,老人在收留她的时候就看出了她的不同。他是一位智者,收留着所有不容于世的人。最后却因为她死了。
                           “为什么不说话!”他提着剑缓缓走来,眼中竟然有泪水。终于可以为房家雪耻了,堆积了几代的仇恨终于可以解脱了。为什么心里却像塞了团棉花怎么也喘不过来气。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依旧一言不发。
                           “你说!说你对不起我们房家!你欠我们这么多,你要怎么才能偿还!你告诉我!”他嘶吼着,望着墙上挂着的历代房家死去的男子一剑扎进了她的肩。
                           “公子。不把她交给朝廷吗?”胡姬一看气氛不对,急忙走过来问道。
                           “不用了。”他摆摆手,目光却没有离开过地上的人。这是哪门子的老黄历了。皇帝都换了好几个了,谁还会关心冷清的房家。再说了,他对当官也不感兴趣……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我从小看着她的画像长大,只是觉得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找到,仿佛我的人生就是为了寻找她一样。他曾经一度认为是强烈的恨,可是现在却动摇了。真的是恨吗?
                           她静静地看着他,嘴轻微地张合着说着无声的话语。可是他分明听见了很多年前,这个女子骑在马背上越过他的时候。她说——若离,我要你永远记得我。不管你未来变成什么模样,都不要忘记我。
                           这个可怕的咒语灵验了。他的灵魂只能困在房家,世世轮回为房家男子履行着这个寻找她的任务。因为当年他欠她。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扔下剑,捂着耳朵大吼起来,“放她走!放她走!让她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见到她!”
                           胡姬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白丝,低低吼了一句:“滚!”女人的敏感强烈地证明了这个女子和公子的关系不一般。
                           她捂着肩头的伤,笑着站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落泪。真是够荒唐!真是够荒唐!
                           我们,再也不要相遇了。这是她给他最后的赠言。
                           
                           (八)
                           
                           “和尚。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围观的人喋喋不休,似乎还意犹未尽。
                           “是啊……结束了。”讲故事的和尚慢悠悠的扇着大蒲扇。
                           “咱们一人花了三串铜钱,难道就只能听两个时辰的神话故事?”
                           呵。和尚轻笑,带着些许无奈:“神话多了就不值钱了。葛巾……其实是一朵注定了要孤独一生的牡丹。这样无关痛痒的轮回,不过是换了不同的名字做垂死的挣扎。要听老衲的故事,改明儿准备好铜钱吧。”
                           这个和尚十年前姓房,名良昭。他出了家,铁了心要房家再无后代。而今法号遗空。他不敢再轮回与她相遇。三百年前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所以现在他把它们贩卖了,在寺院后院养了大片牡丹花。它们的品种都是葛巾,可是却没有一朵有他深爱女子的神韵。它暗喻永生的孤独和无助的轮回。它嘲笑过,反抗过,痛哭过,可惜都没有用。
                           命运总会出其不意的给人惊喜。但大多数情况下是有惊无喜。
                           我要你永远记得我。她的话犹在耳边,这个咒语谁也无法破解。
                           永远。


                      19楼2009-08-05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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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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