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只是一些乌合之众,过不久便会鸟兽散了。
白凤知道这话是对的,不仅基于他无条件信任卫庄,更是因为他又“故地重游”了一番。依旧是灯火辉煌,依旧是踏着那石砖。依旧是两个让人只能仰望的男人,怀着各自的信念,站在各自的顶端。
也许唯一的不同是后面又多出几个人影来,包括那抹紫色,被白凤的眼眸一并轮廓着。传说中的诸子百家在两三个月里就散了,真是可笑至极。仅靠墨家、儒家、道家几个残兵是挡不住卫庄的。
岚儿站在师傅的后面,眼睛扫过对方的阵营,然后便看到了白凤。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第二次见到这个家伙,竟是在这种场合。岚儿扯起一丝苦笑,本来就是这样,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岚儿这样告戒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将视线挪到他的身上。突然发现白凤也在看着自己,岚儿慌张地低下了头。
当岚儿再次抬起头时,白凤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人了。岚儿逼迫自己换上冰冷的面孔,给别人看,也给自己看。
岚儿走在繁华如梦的咸阳城里,讽刺地笑笑,一年前的机关城里的人们都到哪去了?这看似繁华的咸阳城到有些像那机关城,内忧外患,沉闷得让人感到窒息。就像水月镜花,一不小心,就什么也没有了。
想起那机关城一战,岚儿不知用什么词去形容,惨烈,亦或是悲壮,都不是全部。那场纵与横的决斗,谁输谁赢,岚儿也分不清楚。但她始终觉得——
谁都没有赢。
一切都结束了,看戏的人都该走了。
都是陈年往事了,何必细究。难得陪师傅来一趟咸阳城,不好好逛一逛怎么对得起自己?岚儿自我安慰一阵后,心安理得地踏进一家茶馆。
一进店门,便被热情的小二迎上了二楼,岚儿心想,我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吗?对我这么热情?
正想着,已经稀里糊涂地走上楼梯。“客官,您想要坐在那?”“随……”话还未说完,岚儿却不经意瞥见了一个白影,很陌生也很熟悉,岚儿不禁挪动步子向那人影走去。
“你准备在那儿看多久呢?”熟悉的声音使岚儿脑海里的形象清晰起来。这句话也挺熟悉的,待岚儿理请头绪,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在他的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