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笑,想象着他低着头站在老师面前受训的样子。随口一问,“他英语怎么垫底了?”问完的确又觉得有点冒昧,却没有想到苏醒非常不屑的丢一句,“切,他那点分说出来丢他自己的脸还丢我的脸啊……”
“多少啊?”这回问的是俞灏明,于是苏醒一边拨弄着手上的耳机和MP4,嘴里一答,“37。”
于是我又很不能矜持地喷了。
联系起前几天的寝室里苏醒的咒骂和那些无辜的委屈的声音,我生出想趴在地上笑的冲动。
高三音乐才子陈楚生英语一窍不通考试不及格上课不听课被老师吼到楼下。
我想这个够花边够新闻吧。
于是又心生笑意。这个人,还的确很好玩啊。
校歌赛歪打正着的进了复赛的消息,让我那一周我一直都处于意外之中。
见识过陈楚生的实力以后我一直就把校歌赛完全忘了。我想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我一直觉得有他这样的实力派振台我的存在和空气一般。
于是那一周我和陈楚生几乎天天见面,复赛的练习和彩排都会在学校的大礼堂进行。我每天都会在练完一轮之后便看见他背着书包提着吉他晃悠过来。当然,少不了苏醒。
我会赖着他教我一点点吉他和弦和指法,他永远都不会不耐烦。那几天不多的日子里我大概学会了半首歌曲,并不多,但很满足。
复赛他唱的是他自己的一首原创,叫《寻找》。这首歌和那种静静的拿着吉他唱歌的风格有一点点不同,起伏很明显,风格很突破。那种带着悲伤和无奈却又肯放手的感情,很特别,合着他的人他的声他的动作,无疑的完美。
那首歌之后我几乎对唱歌没有了什么兴趣,我不敢相信在一所小小的高中里会有这样的声音。于是后来我也很合理的没有进决赛,就差了一名,却也没有什么遗憾。
就比如《寻找》里的一首歌词,即使换不来幸福,也无怨无悔。
那之后我和陈楚生熟了很多很多很多。
那种偶然碰面的机会在变得没有理由的增多,和俞灏明和苏醒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身影出现的频率也高了不少。在那并不算长也并不算短的一段时间里,我对他不算多的了解,却也慢慢的开始加深,即使比起苏醒来讲,这样的了解简直都是无足轻重。
那个时候我觉得,至少我们算是那一种有钱一定会借的朋友了吧。
那天是周二,下午的阳光很好很充足。我拖拖拉拉地走在后边准备去上体育课,在楼下刚好看见苏醒和陈楚生在一起。
“换裤子吧……”陈楚生对苏醒说,我看了看苏醒的裤子,一条简单的咖啡色的长裤,又看看陈楚生的,牛仔裤。
又有想笑的冲动,我看见苏醒有点不耐烦地应付了两句就匆匆的跑进了南座教学楼,身影消失在门内,上课铃响起来。陈楚生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裤子,然后起步走向操场。我赶忙叫住,把他拉到了一楼的洗手间。
“干嘛啊?”他一脸疑惑的问我,脸上好像很不满的写着“绑架啊”。我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那条黑色的帆布裤一边说,“你不是上体育课要换裤子吗,我和你换呗。”
“你……”他欲言又止,我催促着他快点别磨蹭,他还是有些犹豫和磨几的解下了身上的牛仔裤。
他太瘦了,于是那条裤子穿在我身上稍稍的有一点点紧,长度还算合适。他穿上我的裤子唯一的问题就是腰围大了不少,松垮垮的打在胯骨上,露出他显得特别纤细的腰。
够诱惑,要是不上课,我就不理智了我。我心里这么想,虽然也只是一句无心的习惯的玩笑。
他稍微整理一下就快跑着出了门,走出几步时还不忘扔下了一声谢了。我好笑着随他跟去,看见他很快消失在拐角。
那天他穿白色的内裤。
加快脚步跑到自己的队伍的时候,体育委员还在整理着队伍。庆幸老师还没有来,却意外地看见这一回他们班级的队列离我们不远。
用余光瞄了瞄那边,然后听见他们那位年长的体育老师毫不客气的质问,“陈楚生,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