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了舍不得
文/夏牧弦
我曾说过我并不爱你——那是对你唯一的欺骗。
我想这一辈子我都忘却不了这样两个日子，2006年11月5日，2007年8月21日。先是他走的日子，再来是你出现的日子。
后来的我啊，总想起从前的你。我总想起07年8月21日那场绵绵的雨，想起那把嫩绿的伞，想起那抹明媚的笑。可我知道，我是如此贫瘠，贫瘠到只拥有这样一点可怜的回忆，贫瘠到只能在灰雨蒙蒙的夜晚躲在被窝里偷偷的想你。
你有没有注意到呢，其实我曾经也那么接近过你的生活。我明明唱过你最爱的歌给你听，我明明在放学以后背着书包在走廊地尽头等你，我明明和你通电话到深夜十二点还不愿闭上眼睛……
都只是曾经。
曾经过后我忽然明白，那些我自以为暖心的过去，全部全部，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甜蜜。安妮宝贝说，我爱你，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说，我想你，即便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原来我那么喜欢自作多情。我以为你给我的眼神足够温柔，我以为你对我的问候足够贴心，我以为总会有那么一天你会想我喜欢你那样对我产生朋友以上的感情……
然而终于，你和我的谈话里无故多出了一个女生的名字，她美丽淑女又温柔，公主一样的气质。我注意到你看她的眼神、你谈到她时的神情，我才知道这才是爱情。我常想，其实那个女生也同我一样，悄悄喜欢你好久了吧，可是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呢？我又常想，也许只有那样明眸皓齿的少女，才配得上你这样美好的少年吧。
接着，你说，你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你依然习惯神采飞扬地对我讲述你们的点点滴滴，你是不是一直确定我会以一如既往的微笑面对她、面对你？可是我真的想逃避。我怕了。
我笑嘻嘻地说今后不能常你们在一起了，我这个电灯泡瓦数好高的呢。我那么想要消失，无奈却禁不住你一句话的挽留。你说，没有你我不知该怎么办了。你是那么重要的朋友呀。你真是个自私的人，明明无关爱情，怎么我还要留在你身边？
此时的我，趴在冰冷的写字台上。我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笔一笔书写自己的心情。今天没有天晴，外面下着小雨，我见不到月亮。我只看见窗外一棵偌大的银杏树默默地立着，路上已没有行人。
抬头看钟，零点2009年1月1日零点。我在对你的思念里，走过了一年。
我知道你定时在和她通电话，你们约定好一起倒计时。我想象着你和她幸福的表情和笑声，伸手关掉了台灯。我静静地把脑袋藏进了臂弯，感觉到眼眶的涨热。
今后我是否可以彻底地忘记你远离你，开始自己一万种可能的全新生活？
可以吗？
可不可以呢？
………………
让我悄悄地告诉你，我过去的他曾对我说，我爱你，这真是我的幸福。然而他最终仍离我而去。
我要说，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看来我最终还是应离你而去。
………………
手机震了。震得疯狂。
是你温柔的声音。
你说，新年快乐！
我说恩。谢谢你。
你说怎么了，刚哭过？
我说，我以为你听不出来呢。
你说小P孩，你又咋啦？……算了。我不该问的吧。
我说，我是你第二个问候的人对不对？
你说是啊是啊，有没有感觉到超级荣幸？
我愣了一下，挂掉了电话。
难道得到你仅出于友情的好，我应感到荣幸？
………………
是不是该忘了。该放了。该走了。
可是怎么办。
我舍不得。
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