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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似是长篇]红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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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人鬼哭*问苍天 
第一章:破屋见客,有凤来栖 

   梁开平元年四月。
   幽州,大安山脚下。
   天空阴霾,空气沉闷的令人窒息,忽的一声闷雷吟天,显是有暴雨将要来临。
    两列散乱的兵卒从大安山脚下慌忙窜出,不少士卒还不时唠叨着什么。看这方向,他们是要到镇集去了。
    天越发阴沉下去,士卒们终于按奈不住心中的烦躁,大声嘀咕起来。
   “他奶奶的刘老祖宗,天下美女都到你怀里去了,叫老子喝西北风啊,他奶奶的,你搞的定吗你?”走在最前列的一位士兵脱口就道,豪无遮掩。
    “白老弟,这话就让它放在心里,说出来了小心没命。”另一士兵婉言劝道,只见他神色慌张,好像见了鬼也似的。
    “张老哥,怕啥?他刘老祖还是顺风耳不成?不说出来,心里憋的紧哩。”他转头回答道,似是毫不在意。
     另一个士兵道:“就是,哥儿们再混不下去了,兄弟们这么辛苦的一家一户叩门寻美,他刘老银子不多给咋们,凭什么还帮他做事。照我小杨说,大家去洗劫了大安镇,去投奔汴梁,要不投奔李克用也成!”
     张老哥道:“兄弟们不是没想过,但一是没这个胆,二是能劫啥东西啊?劫色?瞧的上眼的全送到大西山的宫室供刘老祖享用去了。劫财?铜钱早被刘老祖窖藏山中,百姓以墐土代钱,哪还劫的到?就算劫到了,走的了吗?为了一点糊口的奉银,忍忍吧。”
     随即叹了口气,道:“明天不知还找不找的到合刘老祖胃口的女子。老谷就这么....哎......”
    士兵们听完后一阵怨愤和失落。他们这两队,是由老谷带领的,但五天前,他被刘老祖给车裂了。找不到美女就被车裂,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车裂了也便车裂了,他老婆就这样入了大西山宫室,被强行凌辱,含羞自尽而死。这个世道,早就没了什么王法,谁有权力,谁就有法律!
    这刘老祖不是别人,正是卢龙节度使刘仁恭,土皇帝,这里都得听他的。
   “弟兄们,还忍得下去吗?反就反了,现在不反,轮到咋们被车裂时就晚啦!”说话的是小杨,但见他不过二十来许,虎目炯炯,英气逼人,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怪不得有如此狂言。
   “小杨,别说胡话,要掉脑袋的。别累了我们大家,你自己去疯好了。”说话的是老张,他虽然也痛恨刘仁恭,但更关心他自己的小命。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继续向大安镇行去。
    小杨知是孤掌难鸣,也便埋下了头,一路漫走下去。
    为了生存下去,有时候苟且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要反抗,得有本事才行,否则就苟且下去吧。
   “轰!”又是一声闷雷!
    众人心中一寒,此时才发觉五丈之外傲立着一熟悉的身影!右手握刀,亦是熟悉的刀。
   “二爷,我们....我.....”小杨汗毛倒竖,结巴到什么也说不出来。众人亦感毛骨悚然,脚一软,都跪到了地上。埋下头,不敢正视这为比之他爹,手段更为毒辣的次子刘守光。
    “铿!”这分明是出刀的声音。
    众人一阵惊慌,反击不是;但若不反击,岂不是连小命都不保?刘守光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比谁都清楚。“宁错杀一千人,不让一人漏网”便是刘守光的做人原则。区区数十条人命,算的了啥?
    刀锋袭来,刀气森寒,再过片刻时间,即将是一片血海。
    挡,还是不挡?
    千钧一发,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更别说去忖度得失。
   “杀!弟兄们,上!”老张狂喝一声,纵身而起,“铿”地抽出佩刀。下一时刻,数十人同时起身,拔刀而战。 
    此刻,小杨反而一动不动,乖乖的做一只待宰的羔羊,抑或是他吓得动不了了,在他眼里,执刀而出的刘守光等若死神。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不由自己控制,眼前一片殷红。
    是幻觉?没错,这一刻还是幻觉,但下一刻已血光四溅,惨叫连连,人的四肢在血光中若隐若现。在刘守光的刀下,砍四肢竟如切豆腐般那么容易!
    生命,在这一刻竟如蝼蚁般脆弱。
    雨落了,如豆般,一地的殷红扩散开来。



1楼2005-10-18 15:21回复
     “少主此言差矣,少主不知道天师还有一个养女名为冷月,和你亲授师尊冰霜护法一为左护法,一为右护法,同为我明世教除天师外最超卓的人物。小道曾有幸一睹芳容,那时她年方二八,却已是美得令人心颤神慑,只是天师一直对她爱护有加,不愿把她献于朱温,否则朱温怎逃得过天师手心?”
      “什么,竟还有个左护法?还是一美貌少女?修苦你把她说得这么好,不是在撩我的心吗?说吧,若我夺得这幽、沧两州,天师是否肯把那位左护法送给我作礼?”刘守光淫贼一个,怎会不去想这种事?
      “这个,小道实在是不知,不过小道已得知冷月护法也在赶来幽州,听说是宫中被盗了一件宝物。若少主对她有兴趣,大可明着去追她,不过毋忘她武功辈分都比少主要高一阶,又被天师溺宠着,不可硬来,只益柔取。”
      刘守光心中谨记,又大感兴趣道:“什么宝物这么重要?是被谁盗走的。”
      “这个,据天阴坛坛主曹公公说是被雁荡剑派所夺,因盗物者逃逸时用出了一招‘北雁南来’!这是历代雁荡掌门才可修炼的招式。天师一怒之下,灭了雁荡剑派,搜便整个雁荡却还没找到宝物!”
      刘守光又道:“你还未说是什么宝物。为何连天师都发了怒?”
      修苦叹了口气,道:“只知这件宝物和前朝李淳风、袁天罡两人有关,是由天师负责看护,现下丢失了,朱温大发雷霆,天师自然首当其冲,其实那晚朱温还是先受了行刺,只是没有受伤,受了些惊吓而已。哎,声东击西!分明是有备而来!”
      刘守光心中亦是大骇。想那李淳风、袁天罡何等样的人杰,这宝物定是重要非常。
      只是今晚还有好戏,就不在费时罗嗦了,道了句:“也不用把这些尸体搬走了,快躲进你那丹房中,待我指示!” 
      修苦作揖,领命而去。
    *******************************************
         阳光和煦,空气清新了许多,一个时辰之后,刘守光已到了大西山山腰。这大西山本没有什么宽敞的山道,添之刚刚下了场暴雨,路更泥泞了,稍有不慎,便有坠入山谷的可能。
        刘仁恭偏在这样一座四面皆为绝壁的大西山建起庞大的宫室,其穷奢极欲可见一斑。感情这宫室花了惊人的人力和财力,可怜百姓的衣食还无着落。
        百折千回,林木尽处,山道突的宽阔起来,隐现一排华丽的建筑,想来皇帝的行宫也不过如此。
        刘守光忽地眉头一皱,暗想:平时这里有八十守卫,为何现在没人把守了?心中蓦地一寒,头向林木中瞥去,这一瞥,心中又是一凛,数十守卫竟躺在了林中,兵器散落,似是酣睡了过去。
        刘守光深感不妥,纵身飞入林中,树受到外力震动,水珠滴滴落下。
       “死了,竟全死了!”刘守光心中讶异,发现这些守卫均是被高手一招刺入喉管,一剑毙命,苦付黄泉。
        死了些守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可恶的是他安插在这八十守卫中的两名奸细尽也一命呜呼。刘守光气炸了胸肺,那两人可是由他精心挑选培养出来的,均有以一当百之能,怎会这样不堪一击,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过气归气,要是刘仁恭也被一剑毙了命,他也要大拍其手。想到这里,他一阵兴奋,脸上挂上邪意的笑容,哪还在意两个心腹的死活,健步如飞,朝“卢龙宫”方向奔去。
        奔跑之中,刘守光心中不知怎的就生出一种快意,想想他老子终于让出位子来了,心里真想来个盛宴来庆祝。不过他也时时提防着那个高手刺客,以免自己也一命呜呼了。 
        只是片刻时间,刘守光却已到了卢龙宫前。但一切却非他想像的那样,这里一如既往的威严,虽然他知道宫内是多么奢淫。二十来人,分作两列,每相隔一丈站守一人,严阵以待,仿若临敌。
        刘守光心中怒火狂烧,暗骂这个刺客怎如此没胆,竟不敢去行刺他老爹。心中一阵长长叹息,这才稍稍收敛怒气,迎宫走去。
        “站住!放下兵器”最前面的两个守卫架起刀来,阻去刘守光去路。
        刘守光本已是怒火中烧,这刻哪还耐的住性子,手中钢刀“铿”的出鞘,“咔嚓”两个人头落地,又是鲜血满地。
    


    3楼2005-10-18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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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3 09: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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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认识主子吗?”刘守光狂喝道。
          “铿、铿、铿、铿--------”二十多宫前守卫同时亮出兵器来。
          “真是反了!”刘守光虽感不对劲,但此刻的他早就被怒火烧伤了头脑,哪还管那么多,挥刀就向那二十多守卫砍去。
          “造反的是你!”
           刘守光虽然凶悍,但听到了这句话,亦如跌进冰窖般,浑身打寒颤,抬头一看,那说话者还能是谁来的,不就是自己的亲老爹刘仁恭吗?
           狡诈凶残如刘守光者,此刻亦不得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这一刻,他才晓得那遁走的第二十四个士兵,必是刘仁恭的心腹无疑。但那“刺客”又是怎么一回事?
          
          夜路走多了,终于遇到鬼了。刘守光这刻反倒平静下来,看着被自己砍死的守卫,番然醒悟过来:本来无凭无据,就算那遁走的第二十四个士兵向刘仁恭道出自己意图造反,但碍于种种原因,刘仁恭也不会对自己有所行动。但现时自己杀了七八个守卫,这本来可小事化无,不过刘仁恭是必定要小题大作了。反正现在刘仁恭说他造反便造反,行刺便行刺,哪还由得自己来主宰命运?
           想想也觉凄凉,今晚本是来找他老爹爱妾罗茵来销魂一番的,好不容易碰巧找到一个上来的好理由,却又落得如斯田地,心中一阵愤懑和无奈。
           忽地一人影闪来,刘守光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左右脚筋几乎同一时间被挑断,痛楚难耐之中,再狂喝一声,终于晕倒下去。
          “把他关到地牢去!” 刘仁恭竟也不顾父子之情,倒是说得干脆。
          “不愧为剑灵公子,老朽见识到了,只不知剑灵公子师从何处?”说话的是陈浩环,此人乃刘仁恭的心腹谋士,年过半百,头发却早以白去,据说此人为当年西域狂魔白万年的传人,武功深不可测。
            但见一温文尔雅的俊美少年双手负后,任风吹起衣袍,说不尽的潇洒写意,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眉宇间透着说不出的深邃,真是个翩翩佳公子。但听他说道:“家师不过小小人物,何足陈大人挂齿。”
           陈浩环知他刚立大功,见他不愿透露,也不再追问。
           刘仁恭一脸怒容,道:“这个畜生,竟真敢造反?气死老夫了!”
           陈浩环见机立刻插道:“还好大少爷忠心于老爷,又知书达理,不似二少爷般野心勃勃。”
           刘仁恭却又怒叱道:“守文这个草包,你何用替他说好话?”叹了叹,又道:“若老夫有子如剑灵公子该多好。”
           剑灵公子怎回不知刘仁恭有收他作义子之心,趁热打铁道:“若节度使大人不嫌小生出身低下,小生愿叫一声大人义父。”
          刘仁恭忽的笑了开来,大喜道:“好!好!老夫收定你这个义子了,还不知你真名是何。”
          “木晟锋在此拜过义父!”剑灵公子拜道。
          陈浩环虽知剑灵公子绝非什么善类,但也实在没什么理由去阻止,故也就说了些恭喜之类的话。
          木晟锋又道:“修苦老道的事,就交给晟锋处理吧。”
          刘仁恭点头同意。只是他对他的小罗茵,不知该如何是好,对刘守光这个逆子,又该如何?
          刘仁恭想着苦恼,索性先不管这么多,今晚依旧是纸醉金迷的一夜。
            
          ******************************
          已是日落时分,西天被染上一片霜红。雁群排成一字,向远处飞去。
          大安镇,这个已被蹂躏到不成镇的镇,街道上几乎绝了人迹。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竟睡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动不动,若非时而有打呼噜声,便如一个死人,也不知他刚才下暴雨时是不是也睡在这旮旯里,这角落可是不挡风也挡不了雨的。
           百姓都没的吃饱,这小小的乞丐居然还熬得下去!真乃天下奇闻也!
          “师妹,给他点吃的吧。”说话的女子一身淡青色裙衫,秀容娇如红杏,淡拟寒梅,檀口轻盈,眸如夜星,鼻子娇巧可人,眉横远黛。其态在愁,其韵在秀,只觉她全身透着一种迷人的气质。风一吹来,秀发飞扬,凌波仙子,不外如是。
           “脏死了,不给。”这位师妹说起话来颇带女儿家的娇气,也有点蛮横,但见她身穿兰花绣衫,低束粉色罗裙,春花两颊,秋水双眸,纤腰袅娜,燕样身柔,和他师姐作比,亦是毫不迅色。     
      


      4楼2005-10-18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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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一把抓住小芷右手,眨眼间便夺过她手中长剑,叱道:“你怎可如此无理!”
            “师叔——师姐——你们,你们帮这个死乞丐,却不帮我,他肯定有阴谋,别中了他计---”她还没说完,就被那大汉点住了哑穴。终于清静了下来。
            那大汉连忙道:“小兄弟若不嫌麻烦,我们三人便到你的,你的家借宿一晚。”
           “看在两个馒头的份上,怎会嫌麻烦?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好久没客人到访了。三位是武林中人吧,是否为了前不久的东门血案而来?”道完便缓缓立起身,指出道路来。
           “小兄弟能一语道破,想必也是江湖中人!”那大汉其实早怀疑这乞丐的身份了。
            那“乞丐”直爽道:“不错,小弟姓叶名斩,虽不常在江湖打滚,但还算是个江湖人。”
            那大汉欣快道:“好,叶斩兄弟快人快语,坦诚相对,是条汉子。在下雁荡剑派‘铁剑’卓铁然。这位是我师兄入室女徒林清澜。”
           林清澜续道:“这位是清澜的师妹秦芷,叫她小芷便可。”
           秦芷依旧噘起小嘴,不理他人。
            叶斩不管秦芷领不领情,道了句:“快解了小芷姑娘的穴吧。”
            卓铁然闻言依做。
            秦芷果然没让叶斩失望,不顾矜持,大骂道:“江湖中人?叫叶斩是吧,都快成乞丐了,还有脸说是在江湖混的。满面污垢,看看自己的破衣服,别以为装成丐帮的人本姑娘就会怕你。本姑娘可是堂堂雁荡侠女,怕过谁了?”
            叶斩无所谓道:“小芷姑娘,人在江湖混,怎能以貌取人呢?”
            “呵,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看看啊!”待要拔剑。
            卓铁然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喝道:“你再那么多话,师叔可要点你哑穴了。”
            秦芷转而望向林清澜,气道:“林师姐,这人来历不明,他分明是有阴谋的,瞧他那双贼眼,分明对你有企图!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林清澜脸上一辣,转过头去。
            叶斩为之气结,抹了抹污黑的脸,苦笑道:“天色不早了,信得过叶斩的话,就随我来吧!”
            卓铁然二话不说,边走边拉着秦芷的肘,随叶斩去了。林清澜则走在最后,也许是因为刚才被秦芷说了下,不敢和叶斩靠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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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萤出荒池,落叶穿破屋。
           叶斩的“家”果然是家徒四壁,屋顶几乎是形同虚设了,躺在这样的屋里,看星星倒是方便得很。
           “什么破屋,满地灰尘,就让我们住在这种地方吗?这和露营有何分别?你分明在耍我们!”秦芷又开始喧嚷起来。
            卓铁然虽然厌烦她说话,但也没回什么话。这屋子确实太破烂了一点,似乎只要来场暴风,就可把这屋给刮倒了。
            “哼,若没有什么来招待我们,我们就要讨回馒头了!”秦芷得寸进尺,大嚣起来。
            林清澜悠悠道:“飘流在外,就随遇而安吧,小芷不要胡闹了!”
            秦芷待要发作,叶斩先一步道:“小芷姑娘说的对,叶斩不能就这样待薄了三位,我这就去煮些热粥来。”
            秦芷又要来奚落他,林清澜立即扯了扯她的衣袖。
           “好吧,看你也蛮热心的,本姑娘就姑且宿一晚。”秦芷当然要给林清澜面子的。
            叶斩心中暗暗感激林清澜。这回,又安静了许多。
           “叶斩兄弟,你过来一下,这有件旧衣服,你换上吧,” 卓铁然道:“算是,算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算是那热粥的费用吧!”
           叶斩舒展一下双臂,喜道:“好久没穿这么好的衣服了, 叶斩恭敬不如从命!”
           秦芷这倒没有反对,看着一个乞丐,总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半晌之后,但见一位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英灵少年走出厨房来,他的脸算不上英俊,但看上一眼就不会让人忘记。那件衣服似是为他而准备的,多一分则太长,少一分却欠短。但见他手上捧着三碗热气腾腾的粥,向卓铁然三人迎面走来。
           “你--你--你是叶斩?”秦芷张大了小嘴和眼睛,吞吞吐吐道。
           “哈哈,叶斩兄弟一表人材,铁剑看走眼了,看走眼了!”卓铁然欣然道。
        


        6楼2005-10-18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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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澜也被这变化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欲言又止。
              “林姑娘,秦姑娘,都呆在那里干嘛,喝粥了!”叶斩道。
              卓铁然亦大声道:“快,快点喝吧,别负了叶斩兄弟一番苦心哈!”
              这屋虽破,但桌椅却还招待得了客人,叶斩利索地摆好碗筷,道:“小弟就啃啃馒头吧,三位慢用!”
              不想秦芷突地大叫一声:“有毒!有毒!”
              众人大讶,但见秦芷右手拿着一根翡翠银钗,钗身已成灰黑色。卓铁然脸色忽的阴沉下去,猛力向木桌一拍,“喀嚓”一声,木桌顿时粉碎,那三碗热粥同时遭殃,满地狼籍。但听他怒喝道:“叶斩兄弟!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为何要下毒害我们!”
             “我没下毒!”叶斩心中亦是一惊,但他立即恢复过来,说得坦然。
             
              秦芷拔出长剑,瞬时架上叶斩脖子,怒斥道:“早知道你不安好心,快说,是受谁指使,有无同党,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林清澜玉容惨白,望着叶斩,但却一言未发。
             “小芷姑娘为何一口咬定我下毒?你是亲眼看到的!我是被陷害的!”叶斩坦然道,一点也不慌张。
              “ 哼!你还会自己承认下毒吗?”剑逼得更紧,已然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血缓缓溢出。
              “叶斩兄弟若有什么苦衷,不访说出来!”卓铁然道。
              叶斩微微一笑,似是完全不把脖子上的剑放在眼里,待要说话,卓铁然突地狂喷一口鲜血,众人立即呆在当场。
              “有人暗算老子!快走!”原来卓铁然背部中了飞镖,但见他忍痛拔出飞镖来,往地上狠狠一扔,再拔出铁剑,真气贯于剑身,未料胸中一阵痛楚,又吐出一口血来,昏倒在了地上,只见吐出的血已是变黑。林清澜大愕道:“师叔!”立即蹲下,扶起卓铁然来。
              秦芷见状更坚信这叶斩定是有同党,她心中痛楚,狠心向叶斩胸口全力拍出一掌,大叱道:“狗贼!”
             叶斩中掌后稍退几步,叫道;“前辈!”
             林清澜脸色惨白,眸色转寒,冷眼瞪着叶斩,大怒道“拿出解药来!”
             叶斩此时哪还有时间解释,只恨自己竟不察有卑鄙小人暗算,心中狂怒不已!
             “快拿出解药来!”林清澜已是乱了阵脚,双眸通红道。
             “快趴下!” 叶斩一声怒吼,旋身向秦芷扑去,秦芷早就心如乱麻,见叶斩竟向自己扑来,哪还管他是好意恶意,长剑一出,刺向他下腹处!
              叶斩一声惨叫,旋身抱住秦芷,向角落翻滚而去。
             林清澜闻言下意识的俯下身去,但见飞镖往来如梭,这破屋的四壁好似成了蜂窝般。忽地大叫了一声:“叶斩!”美眸已是在滴泪。
             “快把你的脏手拿开!”秦芷大嚷到。玉手挣脱出来,只觉手上湿湿的,定睛一看,看傻了眼。血!是血!她呆呆地看着沾满血的纤手,全身麻木。长剑竟刺入了叶斩腹中!
              叶斩咬紧了牙关,双手用力撑起身躯,“啊------”一声苦啸,长剑从腹中抽出。叶斩忍痛点住腹部要穴,止住流血。秦芷不住地喘息,看着剑上的鲜红,娇躯发抖起来。
              屋外之人终于停止了发镖。
              林清澜放下卓铁然,倾身跃向叶斩,她早见叶斩背上亦中了一镖,不加思索,便拔了它出来,叶斩又是“啊”的一声,已是满身大汗,半湿上衣。林清澜深呼吸几口,脑中一片空白,她知道是错怪叶斩了,但这时哪还有时间去自责,一个冲动,撕开了他的衣服,香唇贴上他受伤的脊背,一个劲地去吸毒血。
              不多时,地上已是好大一滩血。
              叶斩干咳了几声,喘息道:“镖,镖没毒,林姑娘别再吸了,血都快吸光了。”
              林清澜闻之一骇,见地上的鲜血没有半点黑浊,暗骂自己怎么这般糊涂,做出这种羞人的事来。
              “你,你没事吧?”林清澜拭去香唇上的鲜红,低头含羞道。
              “一点外伤,不碍事!”又是几声咳嗽。
               秦芷回过神来,吞吞吐吐道:“对,对不起,这是雁荡的金创药,还有这,这三颗保命丹,是我强向师傅要来的,都,都给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千万,千万别怪我。”
               林清澜立即拿过金创药,为叶斩轻轻敷上。
          


          7楼2005-10-18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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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玄铁令发,何处为家
             这是一个寻常的山洞,山洞前是一片顷许的榕树林。微弱的阳光透过林木间缝,射入眼帘,令人困倦。昨天的一场暴雨,使它们看起来生气焕发。树叶们奋力舒展开身子来,开始吸收新一天的雨露和阳光。
             “ 叶斩, 叶斩,你倒是快醒醒啊!”
             已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斩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听着这个沙哑的声音。似乎只要他不醒过来,这个声音便一直会延续下去,直到他死去。
             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是否这就是羽化登仙呢?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仔细想一件事的能力也没有。他觉得自己小腹一阵痛楚,于是右手下意识的摸了上去。
             “叶斩, 叶斩,你醒了,你醒了!”
             叶斩暗忖“叶斩”是谁?“你醒了”是什么意思?但他摸到的却非自己的小腹,他感觉那东西凉冰冰的,也滑滑的,最奇怪的那东西还会动,还会搓揉他的手,让他感到阵阵惬意。大骇之下,他眼皮分开了少许,只觉眼前的东西都失去了色彩,黑乌乌一片。
             “小芷,小芷,他的手动了,他眼睛在睁开!”
             “叶大哥,叶大哥,求求你快醒醒吧。”秦芷哭涕道。
             叶斩脑海中恍恍惚惚,勉力转了几圈眼珠子,低吟道:“水,水.....”
             “水,水,小芷,他要喝水,快拿水来。” 林清澜是第一次服侍别人,什么也不懂得,自然有些忙乱。
             叶斩感到一股甘泉流入他的喉咙,灵台清明了许多,一使力,双眼睁了开来,但眼前却是一片黑白混沌。
             “叶斩,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林清澜边抹着她的红眸,边沙哑着道。
             叶斩记得这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女子沙哑的呼唤。他想看看是谁唤了那么长久,但什么也看不清。
             “姑娘,叶斩是谁?是,是我吗?”叶斩使出力气问了这个问题。
             “啊,叶斩,你就是叶斩啊!”林清澜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差点又要哭出来。
             “师姐,他,他是不是失忆了!”
             林清澜一语未发,心中却是凌乱如麻。不知道能做什么。
             “是了,看来我,我是叶斩,可我什么,什么也不记得了,也什么都看,看不清,清了。”叶斩吃力道。
             林清澜、秦芷知他可能真的失去记忆了,一时哑口无言。
             过了良久,林清澜低声道:“叶斩,叶斩,只要你记着自己是叶斩,我们会帮你,帮你回想起你的从前来的。”林清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话来,,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他的从前。
             叶斩不语,一边呆望着她,一边不自觉的一吐一纳。
             就这样过了半晌, 叶斩觉得他舒坦了许多。
             “我现在能看清东西了,可是什么色彩都没有。能不能先给我些吃的,它在叫呢。”叶斩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缓缓道。
             林清澜、秦芷见状心中欢喜,立即拿来馒头,虽然馒头硬得难咽,但有美亲自喂下,叶斩还是乐得其所。
             叶斩暗想他从前应是个好人,否则她们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也许他搞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她们。她们是谁呢?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看她们那么关心自己的样子,莫非是自己的妻子?难道自己已经成家了吗?越往下想去,越是无止境的空白。哎,不若不想。
             “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叶斩脑袋真是伤得不清,哪有这么问人家女孩名字的,幸好她们早把他当救命恩人,不在意他的直接,开始告诉叶斩自从他们相遇之后发生的事。
             说着说着,两女又开始含泪了。 叶斩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觉,嘴半张开来。
             “就是这样了,你是我们救命恩人。没有你,我们必死在那太监拳下。”林清澜诉完最后一句,抹了一下眼泪。
             叶斩沉默不语。两女均以为他接受不了失忆的事实,故千般安慰他。
             “能扶我拜一下卓前辈的墓吗?” 叶斩语出惊人。
             两女抽泣着扶起他来。不多时,三人踉踉跄跄着来到卓铁然简陋的墓前,这墓,设在一株大榕树下,有它来挡风雨,卓铁然该睡的安稳了。
             叶斩叫两女放开自己,蓦地跪了下去。
             “前辈赠衣之恩,叶斩铭记于心!东门血案,嫁祸刺梁盗物,叶斩会全力以赴,查出真相,还雁荡剑派一个清白。” 
            


            9楼2005-10-18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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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女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坚毅的脸庞,异口同声道:“ 不行!”
               叶斩浅浅一笑道:“林姑娘赠食,卓前辈赠衣,恩同父母, 叶斩不敢不报!
               “可是,可是............”
               “林姑娘若说不出可是什么,我就当你们同意了!”叶斩斩钉截铁道。
               秦芷平时最是话多,但经历这些事之后,竟变得少言寡语了,林清澜本不多言语,两女均是默然,无言以对。没有叶斩,或者她们什么事也做不成。
               “好了,有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两个。先听哪个?”叶斩苦笑道。
               “恩,就先听坏消息吧。”林清澜暗忖还有什么坏消息能把她击垮?
               叶斩一耸肩,无所谓道:“坏消息就是我只能分辨出黑白两种颜色了。”
               两女听后,心中萧瑟。他叶斩凭什么要付出这么多呢?世事无常,谁能解答?
               “那,什么是好消息?”过了良久,秦芷问道。她变得不再娇横了,当然,叶斩也不知道她原来是很横的。
               “这好消息就是,就是.....你们自己想吧!想不出来再告诉你们。”叶斩鬼笑道。
               两女你眼望我眼,不知他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这好消息就是.....哎,你们真想不出来吗?那,那就让我留在心里吧。”叶斩眼神突然变得深沉起来,叹一口气道。
               两女呆望了他一会儿,心中暗骂道:这个奇怪的家伙!
               “外面情况如何?”叶斩正容问道。
               两女不好意思的摇头。
               “那紫袍大太监在卢龙军管辖范围内被杀,刘仁恭虽可能不去理会,但一定会有人通知梁主,一来一回,怕该有三个多月时间,我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查出东门血案的真相。你们对东门血案知道多少?都告诉我吧。”叶斩道。
               林清澜却道:“你怎么,怎么一点都不像一个失忆的人?”
               叶斩一愣,淡然一笑,答道:“两位侠女,我也不算是完全失忆吧!我还记得武功,记得一些人物,脑子一样好使,只是自己以前做过什么,是什么身份却想不起来了。可是不论从前是快乐还是痛苦,现在都不重要了,就当扔了一个大包袱吧,何必非捡它回来?你们说见到我的时候,我像一个乞丐,我想我的从前应该活得不是很快乐,或许我的失忆是一种解脱。告别从前也许是瞑瞑中注定,我甚至怀疑是我自己蓄意要去忘却它。哎,莫说过去,将来的路,还漫长得很。”
               两女一阵沉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哎,此时无声胜有声。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多月前,师傅听闻大西镇的镇东门有十一名黄衫匪死于我雁荡剑派剑法之下,故让我和师叔师姐来查看事情究竟,事后我们赶到幽州,曾抓到过一名黄衫匪,拷问下得知当时共有十二名黄衫匪在镇东门受袭,死了十一个,逃了一个,那逃走的一个名叫陆佐,那陆佐遁走后逢人便说是受雁荡剑派袭击,要黄衫匪头领裴霸北替兄弟报仇。本来杀死几个黄衫匪也没什么,师傅只是想弄清事情来由而已,没想到,没想到这一走,就是永别了。”秦芷娓娓道来,说到最后又有点情不自禁了。
               叶斩道:“陆佐这个人,我也记得,当时他满口恶言,在大安镇大骂雁荡剑派无耻偷袭,闹得全镇皆知。依我看,他若不是被人收买了,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被人收买?到底谁和我们有那么大的仇恨?我们雁荡剑派素来不多过问江湖事,也和江湖帮派没什么仇怨,他有什么动机呢?”林清澜不解道。
               叶斩洒然道:“杀人动机可分三大类,一是为情而杀,二是因仇而杀,三是为夺利争名而杀。照林姑娘所说,前两者可去除不论。第三种动机最为复杂,最难找出头绪来,看来要查出事实真相,非找到陆佐这人不可。”
               林清澜道:“要找陆佐,该到,该到青楼酒馆去找,我们得知陆佐发了一批横财,常在青楼酒馆出没,谁想到我们到幽州最著名的散金楼去找他,他却像从人间蒸发了般,我们待了六天还不见人影,这是师叔叫画师按老鸨描述画的他的头像,他很好认出来,左眼下有一黄豆大的黑痔。”
               叶斩看过画像,点头道:“陆佐这人我倒是见到过,左眼下的确有一黄豆大的黑痔,不错,我对他的印象很深刻,画中之人就是陆佐。”
              


              10楼2005-10-18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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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一贴上就改不了了,郁闷哪~


                13楼2005-10-18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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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3 09:4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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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4楼2005-10-18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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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预告:(第四章 一心求死 何盼君救) 
                     
                     “冷月!她心口中了一剑!”叶斩道完胸中一酸,不由的眉头一皱,闭上了双眼。哎,她又何必来呢?徒添亡魂。
                     “这,这是真的吗?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秦芷默然下去。
                     “是,是真的吗?........”林清澜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叶斩苦着脸,黯然道:“她一心是求死!为何要求死?多好的一个女子,竟对这个尘世没有一点留恋了吗?”
                     “求死?”秦芷、林清澜同时讶道。
                     “剑灵公子的剑本是专取人咽喉,哼,他找不到空挡向冷月的咽喉下手,改刺心口,当时那一刹那,蝉翼剑只离剑灵公子心口半寸,她居然没刺下去!只是向上割下一撮头发。”叶斩只是叹息,他还能怎样?
                     “你救不救她?”林清澜轻声问道。
                     “她一心求死,还盼我去救她吗?走吧,我不想看到她的白衣变黑衣。就当是我不该来看这场热闹。”叶斩道完,“嗖”的一声腾空远去。只留着秦芷、林清澜在那里木然发呆。
                     “师姐.......我们还要不要......报仇?”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林清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一边摇头,一边望着尘土渐渐淡去。
                     远处已有一批看热闹的人在谈论着过来。
                     “叶大哥,他,他,就这样走了......我们也要走吗?”
                     
                     ...............................................................................


                    20楼2005-10-20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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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楼2005-10-20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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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那白衣女子和剑灵公子也没什么动静,只是互相观望对方。
                         叶斩却是知道,他们不立刻出手的原因是根本出不了手。换句话说,无论哪一个人贸然出手,被对方瞧出了破绽,都会落一个惨败的下场。
                         “浑浊天地,万物无法,天师解机,共修明世......”

                         不知为何,叶斩心中突感悲凉,面目肃然,道:“趁他们还在相持阶段,叶斩就告诉你们两位小姐乱世女子是多么凄惨吧。你们深居雁荡,可知天下女子有几人能选择自己的所爱吗?近的,就说这个镇。这个镇是幽州最惨的一个镇,几乎已没有了年轻女子,刘仁恭现时在大安山建造卢龙宫,这宫集制定策略,纵欲享乐为一体,不知多少女子被残暴地蹂躏了。远一点,在汴梁,这朱温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他原配张惠皇后死后,便纵情声色起来,不停向朝廷大臣索要他们的闺女,这还不够,见儿媳长的标志就也无耻拿来享用。这种行为,百姓们都是心照不宣。”
                         长叹了一声,续道:“君且如此,那些稍有权力或是金钱的人,亦纷纷效仿,每人所占有的女子,少则十数,多则上百。就是颇有威望的李克用,也有数不清的妻妾。许多女子宁付风尘,也不愿做个闺女!风尘女子,还可拒人于外,大家闺秀却只可静待皇命。你们见那‘冷月护法’仿若仙子,我猜不用多少时间,她也是难逃‘红颜命薄’四个字!明世教,她身为明世教的护法,为了本教的利益,出卖色相又算的什么?”道完心中一阵绞痛。
                         转瞬红颜付北邙。生前枉诩貌无双。貌无双又有何用?叶斩黯然。
                         却看此时,两女已是红了眼。毕竟同是女子,听到这种令人心寒的事实,哪有不伤心的理由?
                         叶斩知自己一时冲动,不懂收章,说得太沉重了,正要去安慰两人,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出剑声,那冷月从柳腰间抽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兵刃来。
                         叶斩眼光蓦地转到了那“冷月护法”身上。两女亦揉眼相望。修苦和剩下的小道嘴中仍然不断念着那四句“真言”。
                         叶斩心中暗念一句:你终于找到他的破绽了吗?冷月! 
                         “‘蝉翼剑’吗?本公子早有耳闻!见招了!左护法!” 剑灵公子提剑相去。
                         只见他的剑突然一分为二,其一奇出,打着圈儿,忽左忽右,旋刺向冷月。
                         寒风霎起,蝉翼剑柔如丝带般,扫刃而去,“叮”的一声,声音却自然淡去,只见蝉翼剑竟贴上那迎面而来半剑的剑身,乍合倏分,凭着蝉翼剑的韧性,只见那半剑又打着转儿回去,笔直地刺向剑灵公子。
                         剑灵公子毫不慌张,手腕一转,又把飞来之剑绞下,“蹭”得一声,半剑插入了乱瓦堆中。
                         同一时刻,只见冷月已旋身来到自己身前。“蝉翼剑”的功效在近距离时刹那间发挥出来。一眨眼时间之内,竟攻来了十二剑,剑剑取其腰腹处,剑灵公子守本不如攻,这下暂处于下风。不过看他每每在关键时刻化解斩腹的危机,就知道他的速度实不在冷月之下。
                         剑刃交击使得火星四射。
                         “想比比速度吗?”剑灵公子闷哼一声,突的剑气狂盛,剑啸如风啸。看似只不过一剑扫过,实则六剑合成一剑,在蝉翼剑剑刃上连击六下,每一剑送出一股寒劲,一剑比一剑霸道,只要冷月内力稍有不足,就会抵制不了寒劲的入侵,落的惨败收场。
                         剑灵公子亦是五内难受,冷月每抵他一剑,亦送上一股寒劲,以寒制寒。就看谁能够熬到那最后一刻,谁就是赢家。
                         六剑砍完,剑灵公子一口气脉将尽,后力无以为继,咬牙荡出一剑,凌空翻后,退下数丈,只见人影倏分。
                         冷月的蝉翼剑已是刃若寒冰。见他退后,哪会放过这机会,飞燕般翔去,临空劈出一剑,剑灵公子左手迅急聚气,迎上一掌。
                         “嘭”的一声!余劲摧枯拉朽,尘土早已飞扬。
                         剑灵公子挟剑再次杀来。
                         冷月亦毫不示弱,两人再度陷入近身剑斗。
                         只见蝉翼剑走势一变再变,虚虚实实,让人难以猜测她的下一剑。
                         剑刃纵横击错,蝉翼剑忽柔忽刚,或守或攻,剑灵公子亦是攻如闪电,守似坚壁,丝毫不让冷月有可趁之机。一时间,两人竟处于剑芒之中。 
                         “轰”的一声,剑灵公子向地上猛挥一剑,两人被包围在滚滚烟尘之中!
                        


                        25楼2005-10-2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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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长号,使得山石震动,林木颤抖。
                           随即“轰”的一声,双拳锥地!
                           “轰隆隆-----轰隆隆-----”只见叶斩脚前的巨岩被他硬生生击碎,零零碎碎地坠入深谷之中。叶斩双手亦出现了血迹。
                           他的本能让他死命去想他的过去,“那个女人是谁?是谁?”叶斩痛苦的叩心灵深处,想要一个答案。
                           “丝被,红烛,新娘,交杯,我抱着她,她是我的妻子!是谁?快把红头盖拿下来!”叶斩心力交悴,试图坚持到她把头盖摘下的一刻。
                           那一刻,终于被他挨到。
                           红纱飘了下来。他抱住她的腰,转身赴与温床。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犁窝浅笑,不胜娇羞。
                           “什么?冷月!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是她,是她,真是她!怪不得,怪不得!”
                           叶斩不断喘息起来,豆大的汗珠落到地面上。灵台渐渐清明起来,再去想其他片段时,却再也想不出什么了。
                           “不行,我要去救她!”叶斩对自己如是说。
                           沉重的喘息转为平静的内呼吸。叶斩边回头奔向镇西,边思忖着如何向林、秦两女交代,只是根本想不出如何去对她们说。
                           “她是我妻子,她居然是我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救了她之后,救了她之后或许就全知道了。”叶斩思考着,全身兴奋起来。
                           *************************
                           “天哪!叶大哥究竟到哪里去了?师姐,刚才那声音,是他的吧,他,他怎么会这么激动。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啊?”秦芷焦急起来,吞吞吐吐问道。
                           “是,是他叫的吧!恐怕是从山上传来的。快去,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林清澜不由得芳心忐忑起来。
                           “恩!快去看看吧,我看到他走的时候眼睛发红,不会是旧伤复发吧,早就知道五天不可能恢复的。他,他就是这么倔!”
                           刚道完秦芷,突然“啊”的一声,张大了小嘴。
                           “什么....什么....山....山....塌了!?”林清澜大骇。
                           “轰隆隆----轰隆隆----”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这正是刚才被叶斩击碎的巨岩落地时的声音。
                           两女一咬牙,疯也似的向山顶奔去。
                           也不知奔了多少时间,两女看到了一个人亦向他们奔来!
                           来者渐近,五官渐清,赫然正是---
                           “叶大哥!”秦芷已先一步呼了出来,担忧之心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暗忖他还是很关心她们的嘛,跑得那么快。
                           “叶大哥。”林清澜亦停住了脚步,心中踏实不少,待叶斩奔来。
                           “清澜!”叶斩第一次这样叫她。
                           林清澜没料到他会叫得这么亲切,双颊微红,细声道:“什么,什么事?”
                           可惜叶斩现在只记挂冷月,除了她什么都也不放在心上,添之他只分辨的黑白,否则见女子为他生羞,也是一件很自豪的事。
                           “清澜,小芷,现在我没有时间向你们解释了。冷月在哪里?”叶斩一句快语。
                           两女皆是一头雾水,刚才在镇西废墟他对那冷月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现在怎么好像没了她就活不下去一样。
                           叶斩见两女都是一脸的茫然,心中一叹,道:“我真的是不会解释啊!告诉我,冷月是否还在镇西,或是已被押走?”
                           却见两女还是没有半点反应,颤了下双唇,低声道:“就算是死了,也告诉我一声。”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枉师姐和我还为你担心,你却一见面就开口问那明世教妖女,你知不知道明世教教和我们有血海深仇啊!你忘记了?好,看来你是全忘记了!你走吧!走吧!没有你,我们一样可以报仇!一样可以!!!”秦芷是红着眼说的这番话,当然他是看不出来的。
                           “表里如一”,这是叶斩对她的评价,果是如此。
                           叶斩的心忽然凉了下去,就算她现在只是说的气话,但将来,将来怎么办?他叶斩将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对不起,很对不起,我记起来了,她是我妻子。”叶斩说得虽然平淡,但两女听了之后,却是犹如锥心。 
                           “妻子,妻子,哼,好!你走吧!去找你的妻子吧!我们不知道,不知道你的妻子在哪里!”秦芷说得绝情。
                           林清澜说不出话来,她还可以说什么话?一切来的太突然,太突然。她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转眼就醒的噩梦,可是这,可是这偏偏不是!
                          


                          27楼2005-10-2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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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叶斩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心伤的离开了。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没时间停留,冷月中了一剑,且她是一心求死。为了什么她要求死,是为了我吗?叶斩不断的叩问自己。
                             这一切,他想要个答案。
                             “走了之后你就别再会来了。”林清澜黯然神伤,竟说出了这样一句委婉却绝情的话来。
                             十年磨剑一场空,只是落泪已无数。
                             叶斩一狠心,差点落下眼泪,却没有多言,只是以沉默作答,默认了这一条件,离了开去。
                             十丈一越即过,纵使是一场空,纵使他失去的太多,纵使他看到的只是她的尸体,他亦选择要去承受这个结局。
                             眼前的东西只是一闪既过,叶斩的速度,提升至极限,灵觉,亦提至极限。
                             镇西,倾刻便到了镇西!
                             恍如隔世,恍如隔世!这里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下百多具尸体和数不清的乌鸦。
                             没有冷月!没有!
                             那群乌鸦见有人来,竟一点也不害怕,依旧自在地啄着尸体,满喙都是乌黑乌黑的,那是血干了后的颜色。
                             他看见了修苦的尸体,一剑穿喉,还瞪着双眼,眼神中透着无限的恐惧。
                             “是谁?出来!”只听叶斩大声喝道。
                             “呱,呱,呱.....”
                             叶斩这一喝,许多知趣的乌鸦扑扑翅膀,“呱呱”叫着飞走了。
                             “好小子,竟把我的宝贝们吓走了,看我‘血魔’夜渡怎么收拾你!”尸堆中突然窜出一个矮老头,矮得约莫只到叶斩肩膀处,只见他的三角脸已近畸形,双眼凹进,满脸的皱纹,却没有一丁点胡须,尖舌还在添着唇上的血,寻常人见了,非大叫救命不可。
                             “这里的官兵到哪里去了?”
                             “小子见了我血魔大人还不下跪!还问些臭问题,我最恨别人问我问题!我告诉你吧,我求了好久啊好久,那剑灵就是不肯让我吸那狗屁护法的血,嘿嘿,可我还是添到了点,又凉又鲜,我从没尝到过这么好的血啊,嘿嘿,哈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吧,那剑灵是想把她占为己有,嘿嘿,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还不知道这小子的坏心肠吗?嘿嘿,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吧...告诉你....你....你.......”
                             就是在他仰天大笑的那一刻,突然觉得有人一股风也似的掠到他的身后。他还没来的急作好防守的准备,就猛然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想他夜渡也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今天怎么连反应也那么迟钝?
                             “你...你你...你你你你....”
                             夜渡的脖子被叶斩右手掐了住,慢慢施力,弄的他老脸发青,一个“你”字也说不清楚。夜渡也非浪得虚名,虽然只留下一点气脉残喘着,但如鹰爪般的右手硬是聚起力来,正想来个海底捞月。
                             可鹰爪般的右手却被叶斩先一步截住,然后施力一捏,他疼得连黄牙都全露出来了,“你........”一口气脉将尽。
                             “咯...咯...咯...”这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让我来告诉你吧!快带我到剑灵公子那里去!你最好知道他在哪里!否则,你告诉我结果会怎么样!”叶斩冷冷道,稍微放松了下中指,让他吸口气。
                             “嘿嘿,我最讨厌别人问我问题!不知道!不知道!”他说得似乎有点视死如归的味道。
                             “我最讨厌别人不回答我的问题!”叶斩大怒道。这一怒,那夜渡就又痛苦起来。
                             “咯...咯...咯...”
                             痛苦便也罢了,偏是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憋在心里,难受的还不如死了算。夜渡脑袋恍惚起来,他感觉只要再过个几秒钟,他老命一定不保,而且死相一定非常难看。
                             “噢.......”
                             叶斩又给他松了口气。这天堂和地狱的差别让他的意志完全崩溃了。
                             “算你狠,我,我告诉你吧!他们回卢龙宫复命去了!放开我吧,嘿嘿!”夜渡气喘着道,声音沙哑。
                             “我要知道那剑灵公子和冷月护法到哪里去了!快说!”叶斩右手一紧一松,夜渡脸上一块青一块红,尖舌都快掉出来了。
                             “好,我,我告诉你吧。你,你不要告诉剑灵是我说的,他就在修苦的秘密丹房里,和那狗屁护法鬼混啊,哈哈,他小子把持不住了,找个地方就想解决啊,哈哈哈哈,嘿嘿,不要说是我说的。”夜渡声音嘶哑着道。
                             夜渡看不到叶斩的脸色有多难看,只觉得他的手不再那么紧了,但又怕他再使起劲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只得继续道:“我告诉你吧,那秘密丹房的入口,是一株中空的大柳树,离这里有一里远,就在那里了,嘿嘿,放开我吧!”
                            


                            28楼2005-10-2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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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3 09:4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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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者实力,看似相差甚远,只一掌便决出了胜负,可那男子却是有苦心自知,刚才那一掌,已耗去他九成功力,若现在剑灵公子再来补上一剑,他亦有血溅当场的危险。只是那剑灵公子已被震伤了肺腑,又被那男子的气势所慑,再不敢随便出剑,亦没有了出剑的功力。
                               “你是什么人?”剑灵公子捂胸问道,已是五内翻滚,苦不堪言。
                               “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可想带它到坟墓里去?”那男子不答反问道。
                               只见剑灵公子一张俊秀的脸庞,此刻脸色变得铁青。他见那男子一脸的自信,暗忖他应是手下还有硬功夫,无谓去一试锋刃,就罢了吧。心中又暗生疑问:江湖中何时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
                               他用断剑强撑起身子来,心有不服,却只得故作谦逊道:“好!兄台神功盖世,剑灵自愧不如,日后再领教高招!此女,兄台若想要的话,送给你又如何?”他料定那男子不是明世教的人,何必来救此女?来此目的感情也是和他一样,贪图女色,想一亲芳泽。
                               那男子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再看那露了玉臂的冷月,她一听这话,又闭上了双眼。似也把那男子当作了好色之徒。
                               可是,可是她怎么不认识他呢?那男子暗忖莫不是她也失了忆?他暗忖若她真的由于什么原因失忆了,待收拾完剑灵公子后便要帮她恢复记忆。他虽然没发帮自己恢复记忆,但是帮别人却是可以的。
                               “你走吧。”那男子淡淡道。他不杀剑灵公子,不是因为不想杀他,而是顾忌到刘仁恭,他不想扯上官府和军队。
                               剑灵公子以为被他猜中,心中又起邪念,只是不敢形于外。无奈一咬牙,腾上石阶,奔出丹房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贪看一下蒲上的秀色,咽下一口唾沫,意兴阑珊,扫兴而去。
                               “妈的!便宜了那小子!现在搬兵来都来不急了!” 剑灵公子心中气极,扫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全是乌鸦。心中生怒:“血魔”滚到那里去了?
                               他怕那神秘男子反悔,所以不敢停留下来,只得捂着胸口离开这里,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的伤势不经过一个月的调吸怕是难恢复旧观了。 
                               “呱呱呱呱呱呱呱........”乌鸦兴奋依旧。
                               *****************************
                               冷月平身躺在八卦大蒲团上,静待那神秘的男子走来。她没抱什么希望,就是有,她也会拒绝。现在走了狼,又来了虎,一个比一个凶狠,她只求那男子吃了她这只小绵羊后能利落地把她放走,只要她一有机会,就会自尽。
                               剑灵公子给她服下了“软筋散”,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运功。她死闭着双眼,准备忍受那男子的践踏。
                               她没路选择,忍受一次总比在皇宫忍受千百次要好。她找得到理由给天师了:被敌辱去,不幸失贞,无颜回梁,自尽谢恩。
                               当她在来幽州途中,收到天师急诏,要她回去当朱温妃子时,她就暗下决定:绝不回去,绝不住到皇宫这笼子里去。纵使辜负天师对她的养育,她也绝不入宫!可是她这样做是自私的,亦问心有愧,所以找到这个理由,这个理由不会让朱温怪罪到天师头上。而代价,就是她的一条命,红颜薄命!
                               乱世红颜,有谁能够选择自己的命运?冷月凄然。
                               脚步声逼近,她虽然早有准备,但芳心仍然不禁乱跳起来。
                               她感觉他的手,捂到了她胸上的伤口处。她又羞又痛,差点儿呻吟出来。她开始有点害怕,因为第一次有男子这么亲热地碰她。“没事,没事,很快就可以过去了。”她一遍偏对自己说,这样觉得好过些。
                               事情却非她想像中的一样,那男子只是捂着她的左胸,并没有侵犯她的其他地方。她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伤口处缓缓流入她的心脉,让她感到阵阵惬意。怎么了?我是怎么了?冷月不想自己竟会被他捂这么舒服,心感诧异。
                               她觉得自己浑身发烫,须臾,她感到自己的伤口不疼了,倒有些痒痒的。灵台也清明起来,不再迷糊了。只是出了一身的香汗,弄的满室都是沁人的香味,褥衣和下裙也湿的够呛,一身曼妙的身材全显露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在干什么?冷月不解他为何不直接一点,却要搞出这么多花样来。他到底想怎么样?她想启齿问他,但又说不出一个字。就这样任凭他捂着她胸口。蓦然间,她发觉自己可以动了,穴道竟解了!而且有几股阳刚的精纯真气在她体内游走,真气经过了她平时不注意的穴道,使她像脱胎换骨般精神。
                              


                              30楼2005-10-2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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