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朦胧中看到山洼子远处依稀有几间房子时,恐惧与疲惫一扫而去,顾不得下坡急行危险,深一脚浅一脚直奔过去。下到坡底绕过几棵白桦树,已能看到前面不远的坡上有三四处房子,但好象都没有院墙,有一间房子似有微弱灯光透出。三步并做两步到了跟前,看到两扇老旧的屋门,上去拍了两下,问了一句:“屋里有人吗?”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颤,好安静呀,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身上刚才还热腾腾的汗水变得冰凉,双腿竟有些发抖。
门缓缓开了一扇,门轴发出长长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老奶奶拄着根棍子站在门里,看我一眼说:“梅梅呢?”我没听明白,冲她摇摇头,她边慢慢转身边象是自言自语在说:“没遇见梅梅呀,她昨晚就给你送信儿去了,这别是走岔了。”我跟在她后面也往屋里走,说道:“是红梅吗,她给我送啥信呀?令老师和黄阿姨呢?”随手把门关上,看到屋里靠墙只有几个坛坛罐罐,再无别的家具,炕上铺着一张破旧的草席,灶台上放着一只用粗碗做成的油灯燃着橘色的火苗,一摆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