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档陈文锦番外14
14
“何时开始痛的？多久痛一次？”
点亮了油灯，二月红依旧是这两个问题。不过这次陈皮回答的倒是从容许多。
“晚饭后就一阵阵的发紧，不怎么疼。呃，嘶~~~~~这会儿开始痛得勤了。”
二月红匆忙按上陈皮的肚子，这一波阵痛已经接近尾声，但依然能感觉到和前几日试痛时的不同，整个胎腹都在收缩，为孩子的诞生而努力。
趁着两波阵痛间隙，二月红检查了下面那处开口。内里的温度比之前两日更加烫人，那处开口也已经打开了近两个指尖。
“才两指？”
听到这个检查结果陈皮显然有些失望。
“头三指都会慢些，两指已经挺快了。从晚饭到现在也就两个多时辰而已。”
二月红宽慰道。
陈皮点了点头，忆起自己生大儿子时，足足生了两天一夜，特别是后头那半日简直分分秒秒都生不如死。忆起这些，刚还在安慰自己这胎开指挺快的陈皮，不禁打了个寒颤。
“放心吧，这胎个头小，位置也正过来了。不会让你再遭那么多罪了。”
二月红见陈皮脸色大变，可手下的胎腹并无发硬，便猜测他怕是想起了当年的惨况。
“嗯。”陈皮点了点头，忽然感觉腹中再次发紧，“嘶，又开始了，呼~~~~”
陈皮早已将盖的纱被扔到了床里侧，现下隔着薄薄一层丝绸褂子，能直接看见下面的胎腹紧绷挺立。二月红双手捧着一路往上探去，虽然还不到坚硬如铁的程度，但整个胎腹都在有力地收缩着。
“师父，扶我起来坐坐。”
疼过了这一阵，陈皮立即要求二月红扶他坐起来。先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动了，陈皮想试着睡睡，结果在床上翻来覆去疼了半个时辰都没合眼，只躺得浑身上下都难受。
二月红扶陈皮在床头靠好了，又给他倒了杯茶，陈皮也出了不少汗，一口气便喝干了。放下杯子二月红忙出去唤人准备东西。自那日试痛后，这厨房里就日夜留了人值班烧水。吩咐一句到时候了，值班的人便离开去通知其他的人起来帮忙。不一会儿整个小院里的灯就都亮了起来。
二月红回到房间后，自去将早已准备好的，白布，毛巾，各类接生工具一一取出，摆放好了。
这期间，陈皮独自歪在床头又痛了四五回。趁二月红没注意的时候已经将身上那件丝绸短卦也一起脱了扔到一边去了。
忙完了手头事情的二月红，回过身去就看到陈皮如大肚青蛙似的，赤条条地靠在床上，不禁笑了。
这次本也给陈皮定做了产袍，但看他热成这样，也就不准备逼他穿了。生产之人不能见风，但这里实在太湿热，故而二月红不久前订了几个屏风，现下都展开挡在了窗前。
“可要睡会儿，养养精神？”
二月红坐到床边探了探陈皮的脉道。
“睡不着，才闭眼又开始疼了。”
“那要不下来走走，生得快些。”
“嗯。”
这回陈皮倒是没有纠结，只想着能早点脱离苦海。
二月红刚帮陈皮穿好了鞋，下到床边，就被陈皮抓紧了手臂不让他继续带他走，“等，等等，又开始了，嘶~~~~”陈皮佝偻着背，转身双手撑着床沿，喘息起来。二月红感觉这阵疼，比陈皮刚叫醒他时似是长了些。
自知陈皮不愿外人见他现在这般样子，所以二月红只扶他在屋里绕圈。孩子的脑袋已经整个入盆，陈皮不得不极力外八着腿，蹒跚前行。这时候他还不知道世界上有种叫企鹅的动物，只觉得自己现下活像一只大笨鹅。
站立走动的姿势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推着肚子里的孩子往下行。疼起来的时候，陈皮只觉得里头的小脑袋拧着劲地往下钻，撑得陈皮难受到站不住。二月红想了想之前在医书上看到的图。便让陈皮抓着他的双手大开了膝盖慢慢往下蹲，这样可以减轻耻骨和后腰的压力。
就这么走走停停的大半个时辰，陈皮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上湿滑得二月红有些扶不住了。见陈皮也累了，便让人抬了热水进来给他沐浴。又趁着他在水里的时候检查了出口，已然开了将近三指。
一切都朝着顺产的方向发展。
陈皮在浴桶里睡了一炷香的时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抬不起腿跨出木桶了。陈皮不想回床上躺着，又撑着又走了两圈，实在走不动了。
二月红搬来藤面的靠背交椅，让他骑坐着休息。沐浴后疼痛越发密集起来。痛得时候，陈皮或埋头椅背，或趴在床边，又或蹲在地上，变着法得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挨过一波波愈发凶猛的阵痛。
这一回全不用各种催产之法，陈皮痛到后半夜就破了水，等到天光发亮的时候，那出口便已经开全了。
只是最后这一程，小家伙却没能继续一鼓作气。陈皮躺在床上支着腿用力推挤了大半个时辰，孩子始终只露出一小块头皮，一停下用力便全数缩了回去。
二月红皱着眉头，躺着生本是想让陈皮省些力气，现下看来得换个法子了。
“陈皮，我们下床换个姿势生。”
熬了整整一夜的陈皮，此时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眨了眨汗水黏连的眼皮，看着已露焦急之色的二月红，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嗯。”
陈皮撑着床想要自己起身，却手腕一软又摔回床上。知他体力不支，二月红索性拉起他的双手环到自己颈上，一手托着腰背，一手穿过腿弯，一个用力直接将陈皮抱下了床。先将人放到交椅上，再慢慢扶着站起来。
“呃~~~嗯~~~~呼呼，嗯~~~~~呼呼，嗯~~~~啊”
双脚方一沾地，陈皮就觉得两腿间一个滚烫的大铁球猛地往下坠，像是要将他撑破似的。紧跟着肚子又开始痛了起来。硬到了极致的肚子，死命的将着大铁球往外推。陈皮搭着二月红的肩膀，便哼哼着往下蹲去，随着体内这两股力量一起用力想要尽快将着灼热的异物排出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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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开始痛的？多久痛一次？”
点亮了油灯，二月红依旧是这两个问题。不过这次陈皮回答的倒是从容许多。
“晚饭后就一阵阵的发紧，不怎么疼。呃，嘶~~~~~这会儿开始痛得勤了。”
二月红匆忙按上陈皮的肚子，这一波阵痛已经接近尾声，但依然能感觉到和前几日试痛时的不同，整个胎腹都在收缩，为孩子的诞生而努力。
趁着两波阵痛间隙，二月红检查了下面那处开口。内里的温度比之前两日更加烫人，那处开口也已经打开了近两个指尖。
“才两指？”
听到这个检查结果陈皮显然有些失望。
“头三指都会慢些，两指已经挺快了。从晚饭到现在也就两个多时辰而已。”
二月红宽慰道。
陈皮点了点头，忆起自己生大儿子时，足足生了两天一夜，特别是后头那半日简直分分秒秒都生不如死。忆起这些，刚还在安慰自己这胎开指挺快的陈皮，不禁打了个寒颤。
“放心吧，这胎个头小，位置也正过来了。不会让你再遭那么多罪了。”
二月红见陈皮脸色大变，可手下的胎腹并无发硬，便猜测他怕是想起了当年的惨况。
“嗯。”陈皮点了点头，忽然感觉腹中再次发紧，“嘶，又开始了，呼~~~~”
陈皮早已将盖的纱被扔到了床里侧，现下隔着薄薄一层丝绸褂子，能直接看见下面的胎腹紧绷挺立。二月红双手捧着一路往上探去，虽然还不到坚硬如铁的程度，但整个胎腹都在有力地收缩着。
“师父，扶我起来坐坐。”
疼过了这一阵，陈皮立即要求二月红扶他坐起来。先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动了，陈皮想试着睡睡，结果在床上翻来覆去疼了半个时辰都没合眼，只躺得浑身上下都难受。
二月红扶陈皮在床头靠好了，又给他倒了杯茶，陈皮也出了不少汗，一口气便喝干了。放下杯子二月红忙出去唤人准备东西。自那日试痛后，这厨房里就日夜留了人值班烧水。吩咐一句到时候了，值班的人便离开去通知其他的人起来帮忙。不一会儿整个小院里的灯就都亮了起来。
二月红回到房间后，自去将早已准备好的，白布，毛巾，各类接生工具一一取出，摆放好了。
这期间，陈皮独自歪在床头又痛了四五回。趁二月红没注意的时候已经将身上那件丝绸短卦也一起脱了扔到一边去了。
忙完了手头事情的二月红，回过身去就看到陈皮如大肚青蛙似的，赤条条地靠在床上，不禁笑了。
这次本也给陈皮定做了产袍，但看他热成这样，也就不准备逼他穿了。生产之人不能见风，但这里实在太湿热，故而二月红不久前订了几个屏风，现下都展开挡在了窗前。
“可要睡会儿，养养精神？”
二月红坐到床边探了探陈皮的脉道。
“睡不着，才闭眼又开始疼了。”
“那要不下来走走，生得快些。”
“嗯。”
这回陈皮倒是没有纠结，只想着能早点脱离苦海。
二月红刚帮陈皮穿好了鞋，下到床边，就被陈皮抓紧了手臂不让他继续带他走，“等，等等，又开始了，嘶~~~~”陈皮佝偻着背，转身双手撑着床沿，喘息起来。二月红感觉这阵疼，比陈皮刚叫醒他时似是长了些。
自知陈皮不愿外人见他现在这般样子，所以二月红只扶他在屋里绕圈。孩子的脑袋已经整个入盆，陈皮不得不极力外八着腿，蹒跚前行。这时候他还不知道世界上有种叫企鹅的动物，只觉得自己现下活像一只大笨鹅。
站立走动的姿势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推着肚子里的孩子往下行。疼起来的时候，陈皮只觉得里头的小脑袋拧着劲地往下钻，撑得陈皮难受到站不住。二月红想了想之前在医书上看到的图。便让陈皮抓着他的双手大开了膝盖慢慢往下蹲，这样可以减轻耻骨和后腰的压力。
就这么走走停停的大半个时辰，陈皮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似的，身上湿滑得二月红有些扶不住了。见陈皮也累了，便让人抬了热水进来给他沐浴。又趁着他在水里的时候检查了出口，已然开了将近三指。
一切都朝着顺产的方向发展。
陈皮在浴桶里睡了一炷香的时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抬不起腿跨出木桶了。陈皮不想回床上躺着，又撑着又走了两圈，实在走不动了。
二月红搬来藤面的靠背交椅，让他骑坐着休息。沐浴后疼痛越发密集起来。痛得时候，陈皮或埋头椅背，或趴在床边，又或蹲在地上，变着法得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挨过一波波愈发凶猛的阵痛。
这一回全不用各种催产之法，陈皮痛到后半夜就破了水，等到天光发亮的时候，那出口便已经开全了。
只是最后这一程，小家伙却没能继续一鼓作气。陈皮躺在床上支着腿用力推挤了大半个时辰，孩子始终只露出一小块头皮，一停下用力便全数缩了回去。
二月红皱着眉头，躺着生本是想让陈皮省些力气，现下看来得换个法子了。
“陈皮，我们下床换个姿势生。”
熬了整整一夜的陈皮，此时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眨了眨汗水黏连的眼皮，看着已露焦急之色的二月红，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嗯。”
陈皮撑着床想要自己起身，却手腕一软又摔回床上。知他体力不支，二月红索性拉起他的双手环到自己颈上，一手托着腰背，一手穿过腿弯，一个用力直接将陈皮抱下了床。先将人放到交椅上，再慢慢扶着站起来。
“呃~~~嗯~~~~呼呼，嗯~~~~~呼呼，嗯~~~~啊”
双脚方一沾地，陈皮就觉得两腿间一个滚烫的大铁球猛地往下坠，像是要将他撑破似的。紧跟着肚子又开始痛了起来。硬到了极致的肚子，死命的将着大铁球往外推。陈皮搭着二月红的肩膀，便哼哼着往下蹲去，随着体内这两股力量一起用力想要尽快将着灼热的异物排出体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