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仙道开始跃跃欲试,“客观说,我的五行箭也是出神入化,你认为有没有可能我就是南方大雷王?”
“你那叫幻觉。”藤真无奈,“人间再无大雷王。如果坐实你是西方迦楼罗王,本人建议你直接撞墙。”
仙道郁闷:太毒了吧。迦楼罗王是女的。
两人再不说话,直到门被推开,流川从夕阳的暗金红色的光潮中走进,带过杜若的清浅陌香。
“一别经年,道友可安好?”
藤真再笑:“只与山水住。”
“待到一把火烧掉!”
“天行有常,我武惟扬。”
“有何可去处?”
“天地尽头天作界,登临绝顶我为峰。”
“于无声处,诸般心事何置?”
“断。”
“当断不断,为之奈何?”
“绝境。——好了,我也得知会一下本家的龙神。还有劳你照看。”
“先不忙,我记得你说过以直报怨是种美德。”
“怎样?”
“楸玉枰,黑白子。我很想证实一回道友的棋艺究竟退步到了哪里。”
“……算你狠。仙道帮主借你棋具一用。”
阵势摆开,两人都是不愿先行,只有猜先。终究流川执白,当下拈起一枚白子“啪”的落下,藤真随即将黑棋仅仅压上,两人于落子间都是不假思索速度奇快,转眼棋盘上烽烟四处干戈争锋。
仙道只在一边观战,藤真施的是金井栏式千锤百炼,流川棋风却一变再变,两次被对手逼入险境又能扭转乾坤进入另一重境界,看的仙道眼前发花,偏巧奈姬还在耳边催问,只好一概含糊以对。
那边藤真丢下手中棋子,喟叹:“四相衍八卦,八卦涅盘成十六经纶,往来生灭,繁复无尽,居然将算题元外之元的解算用到弈棋当中,这回是我输了。”
流川沉默一会,说“其实元外之元无穷尽,我才解到十六经纶之数。”
“那与我无关。做正事了。”
……
当仙道轻声读出“羽彩清章”,眼前翠嶂清流连同那架素琴一齐消失,藤真瞪着他,另外三人也很有兴致的打量着他。这的确让人有些不安:“我做错什么了?”
流川冷哼,投向他的眼神却是再明白不过的“做得好”。
这次仙道是真正觉察到了危险,扔出一句“这园子送你了”拉起流川就往外跑。
后面重物倒地、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是追了上来。
一路奔到江边,眼前几点帆影,神奈川浩浩荡荡流向大海。
“小枫,我们买舟出海吧。”